第十六章(1 / 1)

吴琴骚动了,粗气大喘,恨不得用满是汗水的手给目空一切的男孩一耳光。他对她来说本来就无可足惜,这一点他也没有察觉,反倒觉得小姑娘过于害羞。毕竟是少女,他以此想法来安慰自己的连连失意。

多难熬的一天,她望着窗外,想象着隔壁的大人会说些什么。

“要不我们明天去乡里看电影吧。”他说。

“你兄弟几个?”她想分开冯武的淫思秽想。

“我,我当然是独生子。难道你没有听说吗?”冯武傲气十足,口气中有些怪味吴琴竟然连相亲对象如此重要的资本都不知晓。

她对独生子的概念是,从小生活在稀薄的家庭里,非常无聊。

“我去隔壁喝水。”她跑着离开,走人隔壁的房里。针头线脑嗑着瓜子嚼着糖,见她进来若无其事。冯家的人们将她叫到跟前依着辈分给她十元大钞。她被这猝不及防的举动惊得瞠目结舌,没成想交个对象还能够得到数目不菲的零花钱。王德冒更是吃惊,暗暗自责竟然把如此重要的套数给忘了。

“说谢谢呀,日子久了都是亲人。”王德冒叮嘱吴琴。

吴琴轻声言谢,地主老财似的将钱拢在一起,心里一直纳闷一定是冯家看中自己了,不然所有的亲戚也不会如此破费。

回家的路上,王德冒针对吴琴今天的发挥发表了一番嘉言懿行,“来的路上不都教导你要嘴甜嘴甜,懂礼数固然重要,但是懂礼数跟大大方方完全不是一回事,越是拘束越显得不懂礼数。现在这人还不都是狗喝凉水——耍舌头。要不怎么说哄死人不偿命呢。你今个要是在饭桌上多叫几声妈妈,给冯武夹上两筷子菜,人家还不给你个大团结。”

“以后还会给钱吗?”

“逢年过节你去他们家,都会给。小姑娘家家才开始交接对象就见钱眼开了。”

“逢年过节都得去冯武家吗?”

“当然,有了对象就有了礼数。”

“我见不得冯武,再也不想去他家。”吴琴断然道。

王德冒哽住了,看来这个难题很迫切,他耐心说道:“又不是天天在一块,只是逢年过去走个形式吃吃饭,一年也不几次。平日里不愿意见冯武没人强迫,跟他又不是一个村子,怎么都能推脱过去,但是逢年过节咱得大大方方。人呀,不会黑一套白一套,还怎么在这个满是欺诈与虚伪的世道生存。善意的哄骗只是用来磨练自己,没准二十岁时你就喜欢人家非人家不嫁。谁都清楚,将自己养大的才是爹妈,可是为了自己好,对别人叫爹妈也少不了什么呀,不甜言蜜语倒是会少了什么。将他的不满意藏在心里,磨合着几年,等自己懂得男女之事了,翅膀也硬了,再也不需要爸妈操心了,你想找个什么样的男人就找个什么样的男人,自己经验丰富的爸妈也放心。你什么时候见过翅膀没硬不会飞的小小鸟挑食的,饿不死就万幸了。挑什么食呀,天空就在那里自古不变,等长大了有的是自己发挥的。小小年纪将难缠的对象**出来了,将来谁娶了你都是怕老婆的货色,难道你不愿意将来自己是一家之主吗?”

“已经是好多年以后了,我现在什么也不懂,冯武竟说一些流氓话。”

“你学着你妈的样子给他脸色呀,男孩子总想着讨好女孩。他不听你的话,你就让他琢磨不透你的心思,千万不要让小钱将你收买了。能够被钱收买的女人太好对付了,跟妓女似的。”

“我感觉自己现在处对象,就被村里人说成是坏女孩了。”

“话是由人两张皮子说的,内心想什么可不见得。说你坏女孩的往往是羡慕你有对象的,他们没有所以就恶心别人,以此来慰藉自己。小姑娘家家的你要是一下子就知道寻思大人的心思了,那多么可怕呀,该父母给儿女叫爹妈呀。总之不要太在意别人说什么,他们说你是堆屎,咱也不臭,说咱是朵花,香不香咱自己清楚。不能因为怕噎死而不敢吃饭。你这年龄正离不开父母的监督,你的哥哥就是教训,你的干姐也是你一面镜子。你现在所操的心大人早就为你操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回到家里,母亲也没有问长问短,她心里反而很欣慰。关于见面的事她再也不愿意提及。母亲叮嘱她没事就在家里待着看电视,不要在外面疯野,这倒好,她可以以此来慢慢忘却那位八斗缸似的对象。整个下午她都在家里看电视,整座院落也就她一人,不胜辽阔。直到大晚上全家人才陆陆续续回来。父亲也从城里回来了。她看到家人都默然无语,怪怪,个个心事重重的样子。她认为家里目前只有一件事让大家拉长着脸说不起嘴,那便是与冯家的新宅相差甚远。他们牛顶刀似的相对无言。奔波了一天,她也累了,就躺在自己的单人床上无比惬意地胡思乱想,安逸时常招引病魔。突然,爱情趁虚而入,首先她饶有兴趣地将今天的见面回放一遍,回味起人们的谀辞。她端坐到镜子前顾影自怜起来。啊,是的,自己确实像他们夸的那样美貌。晚上比早上还要美丽。情人眼里出西施,她是人们谀辞的情人。纹理细腻的羊脂玉皮肤,清澈汪汪的双眸轻松托着弯弯的黛眉,顺滑的乌发编制成一条粗壮的大辫子。十指像纤细的葱白,没有缺陷的朱唇皓齿。她险些陶醉其中不能自拔。反复思恋,觉得少了什么,原来人们没有夸她体态娇娆苗条。对于冯武,她永远用画杯止渴、煮石疗饥的方法应对。有着流氓心态的冯武为何要选择如此幼小的她作为对象呢,连谈话都满足不了他,她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可用来牵强。

你喜欢什么颜色?粉红色。多么温柔的颜色,多么性感的颜色。她微笑着重复着他俩的对话。多么性感的颜色。她喜欢这句流氓话,赶紧跳到床上,拉掉柔软的长裤,除去乳白色的裤头,暴露出光滑细腻的下体。太美了,宛若经过亿万斯年潺潺溪水摩挲出的透明鹅卵玉。白玉微瑕,玉体底端正中唯一一片微瑕是这块玉的标签,是这块独特璞玉的印证。她解除粉红色的上衣,躬身变换万千地为自己设计着裤头,依然没有达到自己苛求的装潢视觉——性感。随后,她赶紧跳下床,赤着脚站在镜子前,羞涩万分,美艳的裸体。她大着胆变换角度自赏,不到一分钟,像见到偌大的老鼠似的吓了一大跳——自己太流氓了,再自恋下去保不准要发生什么。有了对自身的了解,她越发珍惜自己的美貌。紧接着她又赶紧跳到床上,用床单将**裸的自己紧紧地裹住,多么美的美人呀,她在余音绕梁中恬然入睡。

残缺不全的爱情慢慢在她心里发芽,因为她发现了自己的资本(也可以说全部家当)——裸体美。

次日,她疲惫不堪地起床后,第一感觉就是自己**裸地睡到了大天亮,不禁愕然,昨天对她来说宛如一场跌宕起伏美恶交战的怪梦。母亲敲门了,真不明白母亲为何恰到好处地呼唤她。

“琴琴,起来把衣服洗洗,后天冯武就来了。”

天哪!真是刚睡醒就被枪毙了。她发晕,岂不明摆着让全村人都知晓自己的离经叛道,在邻村结交了对象吗。现在怎么挣扎都为时已晚。真够噬脐莫及。前日怎么就对母亲首肯了自己视为畏途的流氓行径。这下好,这个死皮赖脸的对象竟然回访了,逢年过节还有几次重要的聚餐。诚然,忧苦之情使她难以释怀。这两天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杞人忧天着将自己幽禁在迂腐的后怕中吧。她感觉,即使自己出门带上真诚的问语,村民也会用嗤之以鼻的态度来不屑她。要不在背后叽叽咕咕地添油加醋着说三道四,千篇一律的思春主题。她越寻思越后怕,越痛苦,又不知向何人诉苦,毕竟这些苦在大人眼中总是不值一提。这些天的大人们惶惶不可终日,也不知道在忙乎些什么。她想找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掩人耳目,思来想去没有什么能够顶住已成事实的灾难。仅仅过了一天,她吃了雪糕般内心美滋滋地想象着明天在外人面前展示自己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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