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迷阵(1 / 1)

入夜,大雨倾盆。阳京城仿佛笼罩在一种梦魇之中,某个角落传出凄厉的*。而那仅仅是风雨之音。

望翎阁阁主周溢青休憩之所却不是这样的,几个下属的的确确感应到了,吓得惶惶不安。望翎阁折了楚禹与一个门下堂,属意外中事,周溢青大为震惊。无论如何,景瑢都不可能逃脱这场伏击,可事实并非如此。他知道自己的行端已暴露给对方,那么再有行动就难上加难了。

“阁主,一切打点妥当,这几日我们便好向西锐出发了。”方绪低声道。

周溢青回过神来,神色复杂地盯着方绪,“阳京城外那场血战,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方绪沉吟,说:“锦骑队若未及时赶到,景瑢必死无疑。”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漏洞?那女人说了没有?”他的声音跟寒铁一样坚硬凌厉,仿佛一句话能置人死地。

方绪突然不说话了。周溢青逼问一句:“怎么不说话?”

方绪支吾道:“阁主,展宁玉那边问不出话来。她似乎……是真心投靠我们的。千华楼两年前遭居剑山庄暗击,老楼主愤懑亡故。展宁玉为报父仇,对景瑢是除之后快。锦骑队支援的事情,展宁玉毫不知情。”

“把她带上来。”周溢青吩咐道。

方绪领命,很快将满身血污的展宁玉带到周溢青眼前。

伏击景瑢失败后,展宁玉便被周溢青拘禁,严刑审讯。

周溢青看见那个风光无限的千华楼楼主如此下场,感到无奈与可笑。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伏地跪在脚前的展宁玉,说道:“我可以再给你个机会,你愿意接受吗?”

展宁玉已经没有半点女子姿态,满脸血污,头发纠结,只有两只眼睛还能看出生息。她仰望周溢青许久,重重点头。

周溢青大笑,俯身至她面前,扯住她的头发,迫使她面对自己。

“你真那么恨景瑢?”

“我要手刃他!”她咬着牙,唇角破裂。

周溢青加重了手劲。

“我凭什么相信你?”

展宁玉瞳孔有了崩裂之色。周溢青立即掐住她的下颚,及时遏制她咬舌自尽。

“我死后,求你一定要杀了景瑢。”展宁玉气若游丝地哀求。

周溢青站起来,威严道:“你的命现在是我的。我说给你机会自然给你机会,景瑢已经废了你的楼主之位,你若能回去求得他再度信任你,我一定帮你报仇。”

展宁玉不敢置信地看着周溢青。

他到底有多少重疑虑?他在无休止地试探她的身份,还是试探景瑢的心性?或者,他仅仅是要借居剑山庄来杀掉自己。

“好。”展宁玉咽下口里的血水,一口答应。周溢青立即大笑,扶她起来,说:“你要如何说服他?美人计?”

“我自有办法。”展宁玉眼中显出一层灰绿的光线。这是一种极致的仇恨。周溢青在那一瞬间仿佛感到自己的脖颈被掐住。

展宁玉离开的那个黎明,方绪禀明周溢青,展宁玉将未婚夫首级取下去见景瑢。

“她把一切叛名归于温正生,自己身上有伤,倒显得名正言顺。景瑢是否相信,就看她自己造化了。”

“这女人真是疯了。方绪,你觉得她可信么?”

“虽然千华楼已属居剑山庄,然而居剑山庄并不以任何形式来保护千华楼,景瑢对展宁玉也是有避讳的。否则,我们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抓到展宁玉。一个人如果怀有仇恨,又有很强的决心,那她就绝不回头。”

周溢青不说话。方绪继续道:“可是,展宁玉此次回去,怕凶多吉少。”

“不会的。他一定得留着她,得用她。千华楼,毕竟是姓展。下一步,景瑢就要为千华楼易主,展宁玉反倒得好好活着。”

周溢青出贴拜会景瑢,约在玉食楼见面。那日之前,武林中几个大派已向西锐进发。有野心的人基本不畏惧挑战,纵使面对比自己强百倍的对手。

高绥景氏与南川周家三十年来首次会晤。

据一位在场人士回忆,两位公子全程谈笑风生,姿态风流。

周溢青率部下早景瑢一步西行。据展宁玉密报,景瑢重创未愈,并且在自己回到千华楼第三日即指定了一个神秘的人执掌千华楼。现下展宁玉于千华楼只是个虚主。

周溢青基本掌握了居剑山庄的动态,深知其实力雄厚。若不倚助其它的势力,恐怕难动其分毫。周溢青看重朝廷这个机会。

他北上不是为了千华楼一会,只为揭皇榜。

经过半个月跋涉,周溢青率望翎阁一众抵达西锐东境。他们跨越千里沙壑,之后进入一片葱郁之地,渺无人烟。周溢青等人纵西行进,越过大拨林地,最后立于一座耸云峰下。

此高峰下面是一个方圆尚算客观的镇落。近来镇子涌进了许多外人,多为中原武林人士。他们有些已上山去,不知状况如何。

望翎阁的人在镇子西面的一家客栈落脚,大厅里一群中原人在议论此次取药之行。

西锐药庐虽未名及中原,可是势力不容小觑,掌庐人是位异士,不知道修行何种能力,可轻易置人于死地。传说其长生不老,又有说其是前朝遗后,众说不一,神化离奇。

周溢青自从目睹居剑山庄派遣锦骑队出动后,就对西锐药庐提高了警惕,便也加大了自家的队伍。

那些上山的人再无音讯。

第三日,周溢青亲自入山。他知道居剑山庄就在西锐几百里之外,不出几日即可抵达,而景瑢身体日渐康复。

周溢青循山径而上,走了两个多时辰,终于发现了一些异常景象。那些上山的人大多横尸此地。周溢青让下属提高警惕,自己也上了十二分的心。如此又走了半个时辰,时至正午。此时四周无高林大树,日光强烈地打在每个人身上。

“阁主,这儿奇怪得很。”方绪跨近周溢青身侧,突然眼渗红血,挥剑砍向周溢青。

周溢青脚下环转,险避一剑,指下点出,按住了方绪的脉门。

“方绪你干什么?”周溢青收指拔刀相格,方绪根本不听他的话,仍旧招招致命地逼来。周溢青知道他被邪气入侵,不愿伤他,只一味格架,放眼一看,一众下属已互相残杀起来。

周溢青大惊失色,迅速环顾四下,一片惨烈的日光,险石林立。

难道是这里布下邪阵?

渐渐地,其他人加入了方绪一列,凶杀起他们的首领。

周溢青知有大半的人受迷阵控制,就连自己也快不能抵挡邪气,想要嗜杀起来。

他脱身跃上一块高石,借力清醒神智,使得自己看清眼前的景象。

然而日光如荼,他手中的冥华刀似乎有了呼啸声,迫使他返回混战之中。周溢青瞪着眼,耗尽最后一点意志力,不愿功亏一篑。

他知道自己低估了西锐药庐,简直就是一种耻辱与不甘。

“击碎玉庭门!就是阳光下没有影子的那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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