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过了一盏茶的光景,也不知为何,林子里的鸟突然惊慌窜飞上天,混乱嘈杂间,一阵急促的马蹄踢踏声夹着低沉沙哑的抱怨由远及近传来,村店外稻草垛边的僻径出现四名凶神恶煞的肌肉大汉,他们各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形貌粗犷,剪短的硬发梳编后以细铁环扎实,统一着棕褐衣,披裹皮革护肩护腕,背弓囊箭箙,搭扣带锁黑裤,配横刀,为首的胡渣莽汉腰间特别缠了块鹿皮,他冷冷瞅罢村店,确认安全后,领另外三个莽汉跃下,驻马卸负,大摇大摆挎刀走进院子,那架势散发着蛮野的味道,令在场的乡亲都为之一怔。
“赛理事,你看!”眼尖的小徐俨然觉得他们面生,
赛公元倏忽回头,秋水清波流转,知道对方是外地结社组织的散客,并无兴趣,娇懒道:“几个臭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未等忙碌的店家老板缓过神,其中额带刀疤的莽汉相中近道处有树荫纳凉的一方桌,不顾道义德行,暴躁推开大叔、阿伯,“滚开!”随着猝不及防“哗啦”的碗碟碎裂声,刀疤莽汉掀了桌台,将人家正在吃的东西悉数捣毁在地,一只沾附泥尘的马靴踩在条凳上,扭动僵硬的脖颈“嘎嘣”作响,壮硕身躯显露的戾劲吓走了大叔阿伯,粗鲁叫着吃喝:“店家,上好酒好肉!”
“给咱来桶饭,都拿大碗!”眯眯贼眼的另一个莽汉像饿得慌,落座后吆道。“诶,磨蹭什么,赶紧招呼啊!”脸上长着难看老鼠斑的莽汉不耐烦地催,与为首的胡渣莽汉也围桌坐了下来,
被抢占位置的大叔阿伯忍气吞声灰溜溜离开了村店,其懦弱怕事的消沉模样引得不远处的痩侠发出喟叹,痩侠别过脸,通过左右已经垒积至十寸高的空碗阵,试问同伴意见:“熊?”
哪知,胖侠正全神贯注等桌上最后三碗刚出锅的热面降温,他闭目深深吸了一口清汤面香,天真白净的脸庞甚是愉快,继而淡定地睁开一条眼缝:“怎么,有人喊救命?”痩侠猛拍脑门:“没!”
店家硬着头皮过去招呼莽汉,纵然心疼跌损的碟碗和被糟蹋的吃食,也是敢怒不敢言,他竭力保持镇定,哈腰赔笑:“……望客官包涵,小店门面窄,薄本经营,眼下还能供粥饭、粉面和水酒,却实在是没剩什么肉了,这个时候进城去买又怕怠慢了诸位,要不,多点几样青菜先将就凑合着吃?”
“啥?叫洒家吃素?”刀疤莽汉听闻没有荤腥,心气不畅,“你丫咋做生意的?是不是糊弄洒家?舍不得肉还是咋的?”他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