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明书屋 > 都市言情 > 狩猎红尘 > 正文 第九十三回 柳月眉偶打虚日鼠 钱由基难敌冯大立

正文 第九十三回 柳月眉偶打虚日鼠 钱由基难敌冯大立(1 / 1)

却说朱金凤指着一位道:“这是你李弘李师叔,护中军。”众人看之,见其人牛眼若铃,皮糙肉厚,腰阔十围,都忙拜了。朱金凤又指一人道:“这是你杨信杨师叔,护左军。”众人细看此人,见一头卷毛长发,狮目有神,不怒自威,忙拜了拜。朱金凤又指一人道:“这是你朱招朱师叔,护右军。”众人一看,见此人虎目虬须,宽背熊腰,声若闷雷,也忙拜了。

随后,朱金凤又指一人道:“这是你侯太乙侯师叔,护后军总接应。”众人见其人鹰目钩鼻,狼顾虎视,其态若仙,也急拜了。危月燕侯太乙道:“这位当是李兄弟的高徒了?”潘金龙也忙应声是。

众人重新落了坐,潘金龙即令上菜,亲自斟酒,各敬了三杯。后令大盆端上肉来,李弘等俱抄吃起来,不上半个时辰,将备好的肉吃个干净。潘金龙道:“各位师叔要是不够,小侄再叫厨子准备一些。”杨信道:“不必了,也有个七、八成饱了。”朱招道:“三姐,何时兴兵报仇?”朱金凤道:“此事不能轻率,一但大军布置到位,再兴兵不迟。”

潘金龙道:“三师伯有所不知,两位师伯和我师父都并非毁于石怪之手,而是伤在如今的枪炮之下。中州所辖警察装备虽然不精,要是一但兴兵,必然调军队前来。现在的军队不比以往,有坚船大炮,火箭坦克,一声令下,万炮齐发,山摇地动,势不可挡。”郝昆也道:“十二弟所言极是,要擒石正报仇,只能暗中杀之,不宜大兴干戈,否则,只能是玉石俱焚。”潘金龙接口又道:“现在是机器化军队,信息化战争,海陆空三军齐备。要是公开示武,难保必胜。”

朱金凤闻言大笑道:“你等太过高估人类之能了。人类的科技,不过才发展百余年,这些装备,都是我们十几万年前丢弃不用的了。我若无慈悲之心,明天即可屠城中州。常言道,冤有头,债有主,杀人者石正也,行凶者郭详明也,这才放这满城百姓一马。”杨信道:“三姐所言,你等或可不信。大哥兴水燕子湖,浪高十米,波及十余里,你等也都见了。若是在东洋大海,中州弹丸之地,早沉入海底了。”朱金凤笑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气候战了。二哥好仁,也不曾使风。若大哥发动海啸,二哥吹起巨风,这中州早成废墟了。”朱招道:“三姐,可稍布黑云,微使闪电,叫这些小侄子们见识见识,也给他们壮壮胆,休叫长它人威风,灭自家志气。”朱金凤含首笑道:“也好。”依旧与众人喝酒说笑。

潘金龙几个见朱金凤并无举动,心中不解。稍时,褚刚外头打进电话来道:“刚刚突然变了天,空中一个闪电下来,将院子两棵大树劈倒了。”潘金龙大惊,遂和郝昆三个起身到院子观看。见院中之树,已成焦炭,这才大悟,急回到大厅拜道:“三师伯有如此法力,还有什么不能胜。”朱金凤笑道:“我若这么胜了,也不见你们诸师叔的本事了。金龙侄儿,你这院子虽说清静,但易攻难防,宜暗开地道至山林之中,以为脱身之计。”潘金龙道:“小侄必按三师伯说的办。”众人吃过了酒,还从后墙而去,潘金龙送出多远,这才回来。

朱金凤一行上了银雀峰,郑无经迎了出来道:“三姐,刚刚周宝周大哥购置了钢材火药和一些补济送上山来。”朱金凤道:“人在哪里?”郑无经道:“我已经让进洞内,让着喝茶休息。”朱金凤等进了山洞,到里间大厅,见周宝正在用茶,笑道:“周兄弟辛苦了。”周宝道:“因火药难购,路上耽误了一些时间,三姐不怪,我和苏元兄就感谢了。”郑无经一旁一一重新上了茶。

朱金凤道:“中州城里有何动静?”周宝道:“眼下中州城内正过春节,相对平静,并无大事。”朱金凤道:“你们兄弟二人处境如何?”周宝道:“我常在外,与人交往不多。苏元兄广交朋友,中州城内,被视为贵宾。上至市长、下至各界名流,莫不争着与苏兄来往,凡与苏兄来往的,每每又引以为豪。更有一位市长的儿媳,名叫柳月眉的,对苏兄执意相从,每呼必到。”郑无经一旁道:“三姐,这柳月眉是中州城里的名人,她公公肖铁成独领半壁江山。中州有句俗语,金陵红伶十二钗,不及苏州柳月眉。就是说这柳月眉祖籍苏州,还善弹琴之故。”周宝笑道:“我夜半之时常闻琴声,原来如此。”

朱金凤笑道:“往后补济不必周宝兄弟再送,可将钱暗转至潘金龙名下,由他操办,方能免二位兄弟之嫌。”周宝道:“也好。”朱金凤道:“待毕月乌金兄弟到时,内外联络即可畅通无阻。眼下虽有几位兄弟到此,然火炮兵器打造,都还需时日。角木蛟柏林兄弟不出几天,也会到中州城内,相机行事,先扰其治安。我恐中州城内预先发觉,不利我大军整备,故劳周兄弟牵制其一时。”

周宝道:“自大哥去后,方吉清兄弟也遭不测。我和苏元兄也先后窃其枪械、名画,然而,因行事过于谨慎,至今他们无迹可寻。或可借着名画一案,再起些风波。”朱金凤道:“名画之案,容以后再借。眼下出手,需直指中州市长郭详明或陶越霞,只有如此,才能乱其阵脚,动其根本。”周宝道:“三姐的意思我明白。”周宝言罢辞去。

话说周宝回到中州,夜近三更,赶到苏元所租绿野别墅,走进流水潺潺庭院,又闻屋内琴声悠扬,知柳月眉尚在,即现了原身,由窗子进了内室。约莫又有一个时辰,才闻柳月眉离去。苏元送了柳月眉回来,见着周宝道:“兄弟此去,三姐有何吩咐?”周宝道:“三姐让你我兄弟有所行动,以便大军集结备战。三姐有言,行动当从郭详明、陶越霞身上着手。”苏元道:“据柳月眉所讲,郭详明、陶越霞皆单身,若伤其性命,并非难事。若要分散其精力,还需择时下手。”

周宝道:“三姐又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官,伤其性命事小,挫其锐气事大。”苏元道:“即如此,正月十五花灯会上就可以行动。初三晚上,中州市政府在南郊宾馆举行酬宾会,邀海内外客商同庆春节。届时,香港商会将一幅名家所绘中州山河图赠于中州。兄弟可现原身藏于我衣袋之中,进了酒会,可相机行事。”周宝笑道:“如此,我可留一笔,正月十五,火烧大观楼。”苏元道:“如此,足够他们忙一阵了。”二人计较毕,各自休息。

一早起来,苏元的车到,仍往端仙阁珠宝行去了。才一开门,见蒋春梅、牛千叶母子带着唐闻莺进来选手饰。苏元笑迎上去,一一介绍。三人看了一遍,先选出来一付耳坠,一个项链。蒋春梅又指一只金蟾负珠戒指,叫唐闻莺试戴,一试,也正合适。蒋春梅见唐闻莺喜欢,就有意买下。唐闻莺就笑道:“妈妈要看好我就定下了,钱不必妈妈付了,有人欠我的嫁妆,就拿这个抵算了。”

牛千叶道:“我们又不是没钱的人家,叫人家抵什么。”唐闻莺笑道:“本来我想不算,可又咽不下这口气。再说了,她们两个,哪个甩甩头发,掉地上点钱也就够了。”执意不叫蒋春梅付钱。蒋春梅笑道:“这钱花不花的都在你身上。”苏元让着喝会子茶,三人才付帐去了。

到了中午,唐闻莺先约了沈勤勤,才知李曼儿回了老家,就笑道:“你这贫嘴婆娘,我的嫁妆可准备好了?”沈勤勤笑道:“有道是愿赌服输。李姑娘不在,先不说她,你要什么,拉个单子出来,少一样算我耍赖。”唐闻莺笑道:“好一个大超市的少奶奶,这么大方。也好,跟我去吧。”拉着沈勤勤到了珠宝店笑道:“这个金蟾负珠的,还有这个蝙蝠抱福的,你认一个,李姑娘认一个。”沈勤勤笑道:“我即然先来了,就认这个贵的吧。”付了六万多的现金。苏元也让着二人坐下,倒两杯咖啡,说些珠宝方面的知识。唐闻莺要走,沈勤勤偏有心说笑,坐到下午,二人方走。

苏元这才回头,又见从外面进来一个少妇,体态丰满,明肌秀发,正是穆艳如。苏元起身一笑,先让着坐下,将穆艳如细一打量,笑道:“不知夫人如何称呼?”穆艳如笑道:“苏先生太客气了,我姓穆,夫家姓冯。”苏元道:“金银玉石本是为女儿家准备的,虽然无情,却各有气质,或若兰,或若梅,或若牡丹。夫人所佩首饰,虽然大气却无心,犹木头之佳人耳。”叫服务小姐取出几款,一一介绍了试戴。

穆艳如听了,不觉欢喜,才要开口,冯大立一步赶到,破口骂道:“死婆娘,三天期限到了,我看你能躲到天边去。”穆艳如道:“你还当你是阎王爷。”冯大立早不耐烦,伸手揪住后襟,往外就扯。穆艳如伸手一推,那冯大立扬手就是一掌,将穆艳如打倒在地。再想伸手时,苏元伸手将手腕拿住,笑道:“这位朋友,小店正在营业,请自重。”冯大立将手抽了三抽没抽动,见其力大,不敢撤野,回身指道:“回头再和你算帐。”返身去了。

穆艳如起了身,忙道:“苏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多有打扰了。”苏元笑道:“此事非夫人之过,何必带他人受过。且请一坐,饮杯茶小歇。”穆艳如忙谢了。

就在此时,柳月眉也到了,进门一看是穆艳如,也算认得,二人也打声招呼。柳月眉笑道:“苏先生,今晚的宴会,我穿这件衣服,你看看有什么不妥吗?”柳月眉转个圈,苏元看了看,点头笑道:“很好。今晚的舞会必定因你而增色不少。”柳月眉听了甚喜。穆艳如见了忙起身告辞去了。

苏元让着柳月眉进了内室,说会子话,一会肖勇也到,一起吃了饭,柳月眉就叫着司机驶往南郊宾馆。路上,苏元笑道:“晚上多半会起风,我回家拿件外套。”一行人回到绿野别墅,苏元进去换了件衣服,暗把周宝藏在衣兜里。

到了南郊宾馆,见郭详明、魏金水、方冠中已迎在大厅前,一一见过。进了大厅,又见肖铁成、周桂红迎在其中,又一一见了说笑问候。苏元等都到桌前就坐,不多时,嘉宾前后皆到,又有工作人员报道:“南洋的木姑娘因扭了腰不能到了,代为感谢,叫人送来好酒十箱。”郭详明忙叫收了,叫人回复道:“稍晚再亲自拜访。”

稍时宴会开始,郭详明致词,接下来由柳月眉主持,演了几出戏曲,尔后上了酒菜。苏元借入洗手间的空,从口袋里将周宝放了出来,言道:“半个小时后我再回来。”言罢转身出去。周宝借着原身,来往各个房间之中,并无人察觉。周宝又潜到展品室内,见有一幅长卷,上书中州山河图,高约三米,宽近十米,上蒙红绸。周宝暗喜,因寻不着墨汁,就取些菜汁,用尾巴沾上,写了两行字:

正月十五花灯会,月梢火烧大观楼。

写罢,进了厨房贮藏间,寻些吃喝,又扳倒一瓶酒,喝个尽兴,复回洗手间躲避。谁知喝点酒,又不甚辩东西,周宝匆匆进了女洗手间。

柳月眉正在里间小解,突然见一只老鼠窜出来,吓得不由失声尖叫,忙拾起一只清洁器就打。说来也巧,正中周宝后腿,把周宝打个趔趄,忙借下水道去了。稍时周宝再回到男子洗手间,苏元也到,即回到口袋之中,心里不由暗恼柳月眉。

柳月眉回到位子上,见郭详明正挨桌敬酒,看看苏元,二人不由点头一笑。当郭详明敬到香港商会一桌时,众人笑道:“郭市长,我们这次来并无特别礼物,在港几位画家,联手画了一幅中州山河图,祝中州今年万事大吉。”郭详明道:“托诸位的吉言,我代表中州市政府谢谢您们。”众人笑道:“那就抬出来,请郭市长揭彩。”几个服务生下去,将用红绸蒙着的巨幅画卷抬了出来。

郭详明即请两位中州名家一起揭彩,众人一看,都不言语,见大幅画卷之上,赫然写着两行字:正月十五花灯会,月梢火烧大观楼。郭详明见状,将红绸复一盖道:“这画叫水污了,不打紧,烘干了就好。”叫人抬下去,复让众人饮酒。虽说如此,众人见了,不免私下议论纷纷。

陶越霞接了报告,忙驱车赶了过来,将值班人员调来问过,都说并没有人进展室。陶越霞即将现场封了,令人查勘现场。等宴会散后,郭详明也到,问过情况,即回办公室批阅文件。陶越霞将两位画界人士留下,指着两行字迹道:“有劳指正一下,此字迹是会书法之人所写吗?”两人又看了一回道:“此字虽非毛笔所写,从用笔行笔来看,应该用过毛笔,功力当不在三、五年之下。”陶越霞谢过,送了出去,回头请来宾馆经理,叫暗访此事,这才收队。晚上将案情重新分析了,并无重大收获。

方冠中春节之后,又思念起穆艳如,邀着上山细谈。穆艳如又上小金山时,偏偏天气不好,刮着寒风,阴着半个天。穆艳如进了大厅,方冠中从楼上下来,俞婆摆好了酒菜,二人对席而坐,说话谈笑。

吃过饭,二人由过道去了东楼,方冠中拿出几份文件给穆艳如道:“郭市长近来每晚约见各区负责人,就我了解的情况,很可能和企业整改有关。我也不好闲着,只是一时无从着手。”穆艳如道:“郭市长即讲生息养民,大力规范各项秩序,也当顺着这条路走。”方冠中道:“科技太虚,不好入手,卫生方面,费用又太高,教育稍好些。你看,我搞一个平安学校建设工程,会同周市长,将附近道路交通整顺一下,好不好?”穆艳如笑道:“这倒是一个得民心的工程,光是汉兴小学,哪一年不撞死几个学生?”方冠中道:“明天我就同周市长商议。”

二人坐一阵子,搭肩搂背,稍时兴起,牵手同入卧室,再行云雨之事。这次穆艳如秉力相持,方冠中十分兴性。事毕,笑道:“这东边房子你要觉得小,开了春就再加一层。”穆艳如笑道:“冯大立不吐口,就算我想过来也过不来。”方冠中道:“那厮不必放在心上,我已经叫人去收拾他了,用不了几天就有结果。”穆艳如道:“他可不好缠,可别再捅了马蜂窝。”

方冠中又道:“端仙阁的苏老板,首饰打造的十分精美,我不好陪你过去。抽时间你去看看,我托人买给你。”穆艳如笑着谢了,笑道:“稍时小凡回来了,再不好看,我先走了。”穆艳如起身下山。

没两天,方冠中就听穆艳如又叫冯大立打了,一问才知道原因。原来冯大立一早将穆艳如堵在家中,只说要钱。穆艳如有心不给,冯大立道:“你没钱怎么还不回巨业上班去?还调到那个鸟学校干什么去?”穆艳如道:“人有脸树有皮,我怎么还有脸回去?”冯大立笑道:“你这鸟脸跟屁股似的,你当还值多少钱?你拿出钱来算罢,不然还回巨业上班去。否则,老子使起性子来,把那鸟学校闹翻个个。”

穆艳如道:“亏你还是个男人,有脸叫老婆出去陪笑挣钱去。”冯大立道:“休得啰唆。钱放哪儿了?”穆艳如道:“钱都给你了,我没有钱。”冯大立大怒,劈脸一巴掌打出多远,揪着头发拖到街上,狠打了一顿。又拖回家里,锁在屋里,自己坐在大门守着。方冠中听了不由心疼着急,即打电话给了钱由基,催着速将冯大立降服了。

钱由基听了,不好再拖,就叫兄弟们速去探明情况。稍时,秦世宝陪着范自宝进来说话。钱由基笑道:“范哥,嫂子那边定了什么时候开张?”范自宝道:“放挂鞭炮,初六就开张了。”钱由基又道:“生意怎么样?”范自宝道:“税收合理,房租又低,生意还说得过去。”秦世宝笑道:“他们少去几回,范哥这钱也就到手了。”

范自宝道:“现在不比从前,市场里每人一个证,税收都在里头,谁收谁签字,多一分不敢收。要是遇上淡季,还可免一月。”钱由基笑道:“这样才好。”又对秦世宝笑道:“酒店这边缺个人手,老丙兄弟想请你当个副手,你意下如何?”秦世宝喜道:“我正愁跟着嫂子受拿扭,丙哥要我,自然没二话。”

到了中午,打探的兄弟回来,林童道:“冯大立靠着他老婆供着,在西门口包着一个女人,叫聂二姐,也是才离了婚。聂二姐家里开着家小百货店。听说冯大立应承聂二姐年后开个小型超市,这才跟她老婆要钱。”钱由基道:“先打他一顿如何?”老丙听了道:“冯大立早年就游手好闲,仗着也是街上的一个无赖,才将穆艳如弄到手的。刚结婚时,没少打老婆,后来他老婆能挣钱了,这才不打了。那厮生性无赖,打轻了反倒更会撤泼。”

钱由基道:“依你怎么办?”老丙道:“在我们这圈子里,他是有名的狗屎,没人爱理他。他惯能撤泼打老婆,骂街欺负人,牙坚骨头硬,警察弄进他去都没办法。”钱由基道:“如此说来,除非杀人,就没办法治这厮了?”老丙道:“我是没办法。”钱由基道:“打电话,速叫贾礼兄弟过来商量。”

那贾礼自进了巨业,一家子都高看了他一眼,事无大小,凡事都依着他的主意。这天正在村里请着朋友喝酒,听得钱由基叫着过去,下午就到了汉唐大酒店。见了钱由基问道:“钱哥何事?”钱由基道:“因有一事不能解,故把兄弟叫来。”即将冯大立之事说了。

贾礼道:“我听说要治得此人,必需有三种品德方可。一要力大,打得过他。二要能言,要说得过他、骂得过他。三要惯缠,昼夜不分,早晚乱缠。只有如此,那厮才肯认输,只是这种人世上难有。”钱由基道:“我倒有个人选,两样都行,嘴上怕不是他的对手。”贾礼道:“不妨,一番不行,再来一番。我认识东城老街口一个卖菜的妇人,能说会道,惯能骂人,一条街上都叫她骂怕了。可请了她来为先锋。”钱由基大喜道:“有劳兄弟请来。”

贾礼带车出去,多时回来。钱由基见引着个三十余岁的妇人进来,骨高嘴尖,一脸凶相。贾礼笑道:“这位就是尤嫂。”钱由基让了茶,笑道:“这事虽不大,我们兄弟却说不动他。尤嫂此去,也不能空忙一遭。要能说得他在离婚书上签字,我付二千元现金酬谢。要是事情不成,这二百块钱,也请尤嫂裁件子衣裳穿。”那妇人笑道:“我说不动他,我骂也骂得他将这字签了。”言罢起身去了。

钱由基一行人在大酒店里等着,约莫到了晚上七点,那妇人才回来,见头发也散了,脸上还有血道子。钱由基忙问道:“尤嫂,事情如何?”那妇人道:“我倒是骂得过他,无奈那厮动粗,连骂带打,我白挨了他五、六锤。”钱由基见了,忙叫白灵取钱给那妇人,外带几样点心,送了出去。那妇人谢了又谢,这才去了。

钱由基道:“这厮果然无赖。”又打电话上了小金山,将大个黄请了下来,摆好酒菜道:“四哥,你事非你不成。”大个黄道:“我早知道,这事早晚还得我办方成。先将酒温着,待我去去就来。”大个黄也不叫人跟着,一个人开车到了东城老巷口,见冯大立所住院子甚大,里头两层楼房还有灯光。冯大立依就坐在门口,端着茶杯,叨着烟,听着录音机。

且不细言二人如何,到了晚上十点多,大个黄才回到酒店,大叫可恼。钱由基迎上去,扶到酒桌前坐下,问道:“这一趟怎么样?”大个黄端起酒来,先饮了一杯,叹道:“我倒能缠过那厮。不过那厮嘴实在太臭,什么话都骂得出来,就是我,也觉得脸上下不来,叫我擂了几锤,砸了他的录音机,这才回来。”贾礼道:“两战不成,那就三战。可着叫那厮一夜不睡,我们车轮战他。”钱由基道:“也好。”当下又叫王二万带着马炮前去。

二人到了子夜一点回来道:“那厮精神头真好,骂到这会子一点不困。一街四邻没一个敢出来说话的。”钱由基又差了秦世宝、歪头过去。如此到了天明,众人都疲惫不堪,那冯大立还瞪着眼叫骂不止。到了近天亮,最后一拨回来道:“那厮叫骂累了,进去关了大门,再叫不应。”钱由基笑道:“我还当这厮是铁打的哩。”老丙道:“这是那厮惯用的伎俩,困了时再骂不醒。待会睡足了,一准会找上门来。”钱由基道:“大伙先休息一阵,稍时才有精神。”

到了十点多,就听楼下人声吵吵,老丙上来道:“冯大立那厮果然来了,正在下头骂人哩。”钱由基忙将窗子打开,只见冯大立一手端着茶杯,一头骂道:“昨晚还有个熊样,今天怎么都成了乌龟王八蛋,缩你娘的龟壳里去了。伸出头来,亮一亮你达的蛋,看是什么鸟灰做成的。”冯大立越骂越甚,后来更不堪入耳。六指年轻,听不下去,包里摸出刀来,几步抢下去,挥刀要砍冯大立。

李家仁怕闹出事来,忙叫林童跟着下去,抢先一步将刀子夺在手里,和高大贵两个,将人拖了回来。冯大立见了,更了不得了,跳起来骂道:“我知道你们是贼窝,上头有贼首,下头才有你们这帮贼子贼孙。他敢抢人家老婆,杀人还有什么不敢的?你大爷我偏不怕,有种的照你大爷砍三刀,你大爷皱一皱眉头不算好汉。你要不敢砍,你就是龟孙王八揍的。”

钱由基也听不下去,叫林童、高大贵道:“将这厮弄车上去,找个地方扔了,省的影响生意。”李家仁道:“兄弟不可。大白天将人带走,要是传到警察耳朵里去,恐怕不好收场。更何况他还有个兄弟当警察。”钱由基道:“由他这样骂下去,岂不影响生意?”李家仁道:“他是冲着你们兄弟来的,你们兄弟只要离开,我再一劝,保管他离开。”钱由基无奈,只好带着众人下楼而去。李家仁这才下楼相劝,没几句,冯大立果然转身去了。回到家里,少不了将穆艳如再打一顿。

虽说事情闹的不大,传得却快,中州城内,是人尽皆知。赵振先闻言大喜,见了吴若雪笑道:“方冠中快成了拉圾桶了,前番收留谢月娇,这次又为着穆艳如,弄得满城风雨。”吴若雪笑道:“我倒不觉得拉圾桶有什么不好。”赵振先见如此,也不好争辩,只笑道:“女人心海底针,我总算是知道了。”郭详明闻听此事却没言语。

方冠中在小金山也坐不住了,将钱由基叫上山来,喝斥道:“由基,本叫你去打鸟,你偏偏就去捅了马蜂窝。如今闹的满城皆知,如何是好?”钱由基道:“我本想着李总和他老婆能好这么多年,他八成是个乌龟,没成想那厮如此难缠。”方小凡一旁道:“当年崔永年娶吴若雪,赵扶林尚有成见。如今郭详明任市长,怎么会能对此事不理不问?”

方冠中道:“我也就这一任就到站了,天塌下来,我也不管了。”又问钱由基道:“你预备怎么办?”钱由基道:“杀人倒也不是什么难事。”方冠中道:“还想再闯大祸不成?他即是个无赖,我就教你个无赖的法子去降他。你不必直接去找冯大立,只找他相好的人家,每天搔扰不止,冯大立或可撑得住,他相好的肯定撑不住。”钱由基道:“就依干爹,我这就差人去聂二姐家。”

钱由基下了楼,见方小凡后头跟来,就道:“兄弟也下山?”方小凡笑道:“我特来送老哥一计。”钱由基道:“何计?”方小凡道:“老爷子叫穆艳如一时迷住了,全不思量后果如何。试问钱哥,老爷子要是真娶了穆艳如上山,家政大权当归何人?”钱由基道:“穆艳如是极有心计之人,我岳母尚拿她没办法,何况干爹?家政大权,自然归她。”方小凡笑道:“依老哥之见,是成好?还是不成好?”钱由基道:“依我自然不成为好,万一将来会亲家,两下都不好看。只是干爹凡事偏执,我也说不动他。”方小凡笑道:“钱哥只需把事情再闹大点,纵使冯大立同意离婚,迫于人言,这亲事也必定成不了。”钱由基笑道:“兄弟这话没错。”

钱由基又约了大个黄一同下山,将方小凡意思说了,大个黄道:“这小子,就是鬼心眼多。不瞒老五,我也不想叫他们成了,那娘们心狠,咱惹不起她。”钱由基道:“四哥,待会到了聂二姐家的小店里,将烟掉个包,只说假烟,先闹一阵子去。”大个黄道:“这个我拿手。”

稍时,二人到了聂二姐家的百货店前,见店不大,也就两间门面,存货倒不少。大个黄走进店里,叫道:“老板娘,拿条好烟给我。”聂二姐忙笑着拿出一条上好的香烟来,递给大个黄,笑道:“我这里都是正经厂家进的好烟,批发价。”大个黄看了看道:“要有一根假的,我就砸了你的铺子。”聂二姐收了钱,也笑道:“我还不知道这位大哥是谁家的老大,这么凶干什么?”

大个黄甩手出去,到车上将烟换了,扯开烟,进了店骂道:“贼婆娘,敢卖假烟给我。”抽出一把,劈脸砸在聂二姐脸上。聂二姐一把将烟抢到手里,看了一眼,回骂道:“贼龟孙,掉了包敢来讹老娘,你活得不耐烦了。”大个黄伸手一巴掌掴在脸上,骂道:“贼婆娘,你当老子吃素长大的不成。”聂二娘也不让他,用头就撞过来。

那大个黄一手揪住她后领,凭地拎起来,到了门外高叫道:“街坊邻居,老少爷们都来看看,这婆娘卖我假烟还不认。你们拿烟看看,是真是假。”一只手将烟乱扔给路人。那聂二姐人在半空,还乱抓乱骂不绝于口。店里头的人见了,早打了电话给冯大立。

冯大立赶来,见聂二姐叫大个黄拎在半空中,不由大怒,骂道:“大个黄,你这条看门的狗,也敢到我门上逞能。”扑上来就打大个黄,反叫大个黄一腿,蹬出多远,一腚坐在地上。那冯大立跳起来就骂,将大个黄三代五辈都骂尽了。大个黄嘴慢,还不了口,伸手将冯大立的脖子掐住。正闹间,警察也到了,大个黄只得将人放了。警察问了情况,一个说买假烟,一个说掉了包讹人,争执不下,也不好问,劝解了一阵就去了。

大个黄临走道:“不还我十条好烟,我不能算完。”冯大立道:“你能拿去一根,我这冯字倒着写给你看。”见大个黄要走,又道:“大个黄,你再来时我准备个骨头给你啃,省得饿瘦了你这厮,当不了看门狗,流落街头,叫人打死。你祖宗地下有知,也骂你这厮白白当了回畜牲。”

二人回到店里,聂二姐问道:“这人是谁?”冯大立道:“方冠中看门的狗。”笑道:“他闹由他闹去,没有一百万,休想叫我在离婚书上签一个字。”聂二姐笑道:“你这弓张的太紧了,过个三、五年的,那婆子论斤称怕也没人要了,岂不是空欢喜一场?”冯大立笑道:“这二人才勾搭上,正在难舍,不会等那么久。”

大个黄外头上了车,狠道:“依着我,干脆晚上抓过来,嘴里塞上狗屎,先臭他三天。”钱由基道:“四哥,先忍一时再说。我决不能轻饶了他。”回到酒店,叫了众兄弟过来,一一吩咐一遍,暂且不题。

这边一连闹了两天,过了初六,李曼儿同母亲黄婉玲也回到了中州,听王秀娟说起此事,黄婉玲笑道:“他们哪是冯大立的对手。”王秀娟笑道:“穆贵妃可比以前值钱多了,冯大立说了,没有一百万不签字离婚。还听说,他还要来讨她的青春损失费哪。”黄婉玲道:“我不去找他要钱也就罢了,他还敢找我要钱?就是来了,叫他和老李捉对骂就是了。”李曼儿听了,就笑道:“我打电话叫爸爸回来吧。别人不是对手,我爸爸又岂是他的对手?”黄婉玲道:“叫他回来给我呕气不成?他爱哪儿混哪儿混去,我正清静。”

王秀娟又问道:“今年的花灯准备了没有?”黄婉玲笑道:“年前就准备好了。小曼上学那年,我叫人扎了个鲤鱼跃龙门。我年前看三国,觉得里头的故事不错,就叫人扎了隆中对、借东风几个场景。”王秀娟道:“就怕今年办不成了。”欲知王秀绢所说何事,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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