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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二回 方冠中举家庆佳节 郭详明杯酒宴新春(1 / 1)

且说钱由基见牛千叶好事已成,心里即高兴,也羡慕。到了中午,众兄弟都各自回家,李家仁弄几样菜,叫上白灵,陪着钱由基吃了。白灵笑道:“钱哥要是晚上没事,再过来吧,厨房包了三鲜蟹肉水饺。”钱由基道:“我倒有心在这里过年,就怕小凡一会来叫。老李哥家里可都安排了?”李家仁道:“钱寄回去了,吩咐二小子买个猪头、拎两个羊腿回去,一个村里还不羡慕死。”钱由基道:“忙完了今晚的年夜饭,白灵也抽空回去一趟吧,咱中国人就讲这个。”

白灵笑道:“我和李经理正为钱哥宽心,说着说着,怎么都到了我们身上了。”钱由基道:“你们不知道,我小时候最喜过年,初一拜年、初二姐姐们都回来,玩社火、逛花灯,不知道比现在热闹多少。”说罢长叹一声。白灵小心问道:“李姑娘不回来吗?”钱由基道:“她一般过了初六才回来,赶上没事,说不了过了十六才能回来。”

李家仁道:“兄弟的事,卡在什么事上了?”钱由基道:“上次她外公来,约我到家中吃饭,半道上我叫人打了,没能去成。偏偏就巧,石正那厮不知怎么就一步赶到了。她外公将石正误以为是我,对我就有了成见。她外公从年轻时,人送外号鬼难拿,整个中州没有不知道的。老了后,行事更怪,都叫他黄老邪。一家人都怕他,没他同意,家里谁也不敢再提起此事。”白灵道:“李姑娘不是朝三慕四的人,这事不过早晚罢了。”钱由基道:“我又不是那非结婚的人,只要她高兴,我也不催她。”

吃过饭,钱由基小睡一阵,方小凡的电话就到了,叫着晚上上小金山吃饭。钱由基又打了电话给李曼儿,说一阵子话,这才挂了手机,驱车上了小金山。

钱由基上了白楼,见方冠中父子都是一身新衣,赵雅兰更是盛妆打扮。穆艳如、赵油头二人也在。大个黄穿得干干净净,里外跑着。见时间还早,赵油头邀着又打了会子牌。六点多,俞婆将酒菜都准备齐了,满满一桌子,山珍海味、飞禽走兽俱全,叫着众人入席。方冠中为首,左手穆艳如一侧陪着,往下赵雅兰,右手赵油头、大个黄、钱由基、方小凡。

方冠中又叫俞婆也加张凳子,在赵雅兰下手坐下。方冠中道:“大家不论是为公还是为私,都忙了一年了,这杯水酒,给大家解解乏,祝大家明年胜于今年,事事顺利,行大运,发大财。”众人一起将酒饮尽了,说说笑笑,甚是热闹。

喝了一阵,大个黄就提议道:“方市长,今天过年了,这酒不能干喝,就依着红楼里的习惯,行个酒令如何?”赵油头笑道:“有你这样的红粉佳人,天下人岂不要吓死一半。”方冠中道:“这个法儿好,但不知行个什么令?”钱由基道:“不如行个简单的一二三四令,不拘形式,不求压韵,只要开头顺着这四个字有趣就成。说好的奖一小杯,说不好的就罚一大杯。”方小凡道:“如此,请黄师傅先做一首,让大家见识见识。”

大个黄挽起袖子道:“简单。一根棍子腰间别,二分薄田胯里藏。三更起来耕旱田,四面皮鼓响振天。”听得赵雅兰脸儿一红。俞婆听了喝道:“就知嘴贫,不知这里还有个姑娘哩,该罚。”大个黄见犯了众怒,只好自饮一大杯,又笑道:“我这个错,小凡要担一半。”应逼着方小凡也饮了一大杯。

大个黄就请方冠中行令。方冠中就道:“一分流水逐名利,二分尘土证古今。三分春色佳人妒,四时常念穆贵妃。”言罢,看了穆艳如一眼,众人高声叫好,独方小凡不言。赵油头道:“再看我的。一文字钱不为贵,二个木字可成林。三山老树结铜子,四年东海赛龙宫。”大个黄道:“你这老赵真当了东海老龙王,我不怕丑,一定跟着你当龟去。”劝了赵油头小饮一杯。

方冠中就请穆艳如行令。穆艳如从没行过令,诗词也读得少,见轮到自己,不觉犹豫。想一阵,边想边道:“一座高山河边立,二道绿水绕林间。”正想不起来下句来,裴金鸣上了山,带车接方冠中去拜年。方冠中也让着坐下喝了两杯酒,这才起身笑道:“你们先乐着,我去拜年。”穆艳如见状,也不再呆,也笑道:“方市长要是顺路,送我回娘家一趟。”方冠中道:“我先往江北,正好路过,我送你一程。”

不说方冠中等下山,其余众人继续饮酒说笑。大个黄道:“钱总是花街妙少,来一个好听的。”钱由基笑道:“先等弟妹睡去了,我说一百个给你听。还是看看晚会办的如何?”俞婆打开电视,正播着晚会,柳月眉和胡梦蝶主持。大个黄见了喜道:“钱总,快看,你的老情人。现在虽说能打扮,还是有一股妖气。”钱由基生怕大个黄说漏了嘴,再传到李曼儿耳朵里,忙笑道:“黄师傅不要说笑,大伙的情人,怎么能推到我一个人身上,招惹天下英雄讨伐我。”

大个黄道:“不是我话多。当年我风光时,她可对我好了。要说她那时候,不是我糟践她,连件能遮体的衣服也没有。”钱由基笑道:“我说个迷,黄师傅要是猜得着,我们都还听你说。”大个黄道:“说出来我解。”钱由基道:“说有一字,人有它大,天没它大,问此为何字?”赵雅兰听了就笑。大个黄挠着脑袋想了阵子,说了几个都不是,就道:“千万不要告诉我,我回去想去,省得天天没事可做。”起身先下楼去了。

赵油头、钱由基见方小凡、赵雅兰二人亲亲我我,也坐不住,也起身下了山。刚好王二万正在酒店等着,打了手机来催着回去喝酒,赵油头顺便又叫了几位同僚,遂一同到酒店喝酒说笑。

第二天一早鞭炮一响,早早将钱由基惊醒,翻身下床,先打手机给李曼儿,次到楼下拜年问好。稍时,众兄弟都过来拜年问好。钱由基请着李家仁,叫上王二万,又一一回拜了一圈,又带着王二万上了小金山给方冠中拜过年,在山上吃了早饭。吃过饭,大个黄叫着钱由基、王二万到百花山庄看花。看着满目的各色梅花,王二万喜道:“这梅花果然好看,就象是初次见了嫂子似的,看哪儿都俊。”

王二万一句话,勾起钱由基的一个想法出来,就笑道:“二万,我现在要是去老家山里见你嫂子,岂不是给她一个惊喜?”王二万笑道:“这场面电影里也有,你打着手机,说着话,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嫂子还不将钱哥爱的死去活来的。”钱由基道:“说走这就走,路上开快点,到那不过才到中午。”即拉着王二万回到酒店,稍作安排,开车就去了。

不想,李曼儿此时,也正往中州赶来。原来,李曼儿一个心事都在中州,本有心早来,和母亲一商量,黄婉玲却不同意,笑道:“傻丫头,就这个机会,你还不把你外公哄高兴了,还争着回去?”李曼儿见说不动,也不好再提。

到了三十晚上,李曼儿才和钱由基通了手机,张光北就打来电话问道:“小曼姑娘,我是张光北,今年春节还是在老家过的吧?”李曼儿忙问了好。张光北又道:“我刚和郭市长从几个企业回来。郭市长一回到家,就和面剁馅子,现在还在一个人酥菜包饺子。”李曼儿道:“也是我粗心了,该早早准备好送过去。”张光北道:“要是两碗水饺,几个酥菜,我何尝不能*?郭市长准备明天中午请你吃饭。”

李曼儿也听出了其中意思,还道:“可是我现在在老家,外公和妈妈肯定不会叫我回来。”张光北道:“这么多年了,郭市长也不容易,一个人冷冷清清的,我也觉得他可怜。小曼姑娘,你就回来陪他吃顿饭吧。”李曼儿道:“好吧,我回头想想办法。”李曼儿嘴上虽说不一定,心里早打定了主意。

等一早吃完了水饺,拜年的涌上门来,围着黄婉玲说话。李曼儿这才抽个空,笑对黄公权道:“外公,石正一个人还在雪地里蹲着,我想着回去给他送点吃的,过两天再回来。”黄公权道:“你将他带来吧,我也看看他的本事。”李曼儿又笑道:“千万别和我妈说,就说我回去陪我爸了。”出门开了车,一路往中州奔去。

郭详明一早起来,见包的水饺不多,也没敢吃,下了点掛面。到办公室会了众人,赶往各处拜年。先是看望了两家敬老院、又会同陶越霞看望了遇难警察家属,走访了两家困难职工宿舍。到近中午,又打电话给陶越霞道:“我一会约小曼过来吃饭。你要有空,也一齐过来吧。”陶越霞道:“我中午还要同值班的警察会餐,过不去。”

到了中午,郭详明返回家中,忙着收拾饭菜,又打电话给李曼儿。李曼儿的车已经进了中州,自然应下。张光北从家里又端来几样小菜,笑道:“郭市长,你烧开水等着就行了。小曼肯定不会空手来。”正说着,李曼儿拎了一大袋吃喝敲门进来。

郭详明见了李曼儿,心中十分欢喜,问了家中情况,就手将熟食又切了四盘,凑了八样菜摆在桌子上,放了四双筷子。郭详明让了张光北、李曼儿坐下,倒上葡萄酒,笑着让二人喝酒吃菜。张光北有意让二人说话,喝了一杯酒,借口家中等着先去了。

李曼儿笑道:“第四双筷子,郭市长是为谁准备的?”郭详明笑道:“当然,是为一个人准备的。最近没有见石正吗?”李曼儿道:“没见,或许不该再见他。”郭详明道:“石正虽说数次无故打人,我看他倒不象不讲理的人。小曼,你说说,他为什么总一个人往深山里去?”李曼儿道:“石正应该活在一千年前,或者更久。生活在现在,是他的悲哀,也是我们的悲哀。至于原因,我也说不清楚。”

郭详明点头道:“我觉得你和石正很说得来。”李曼儿笑道:“我和你不也很说得来吗?又能说明什么?”郭详明道:“有许多事情,是没有必要勉强自己的,对谁都应该多了解一下。我们讲信息工程、控制工程,实际上,婚姻工程就更复杂了。”李曼儿听了笑道:“不论什么工程,总要有执行标准,婚姻工程的最大执行标准就是道德。我的准则是人不负我,我不负人。”郭详明道:“你的标准可不标准,活脱脱一个东郭先生。人心难测,岂是一眼就能看穿的?”

李曼儿笑道:“孔明有七观,刘邵有九问。只要观察细微,怎么不知道哪?”郭详明笑道:“孔明纵有七观,也有街亭之失。刘邵虽有九问,也难辩是非之事。书上的东西,也不能都信。”李曼儿笑道:“尽信书不如不读书,不读书肯定是不信书。”郭详明笑道:“我也没有和你要争的意思,就是希望能将我当个大朋友,有什么话,可以和我讲一讲。”李曼儿笑道:“很抱歉,女孩子的秘密只能一个人知道,而且我已有了人选。”郭详明笑道:“傻丫头,你又想到哪里去了。来,喝杯酒,祝你新年心想事成。”

李曼儿喝了口酒,笑道:“郭市长可知道,我今年的最大心愿是什么?”郭详明摇头道:“你们女孩子的心思,我猜不着。”李曼儿笑道:“我想解开一个迷。郭市长,能将您的往事讲给我听听吗?”郭详明笑道:“我能有什么往事好讲。”李曼儿笑道:“郭市长对陶局长常常是敬而避之,必然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对于我,自然也应该是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了。”

郭详明见李曼儿提起旧事,即不好直说,又不好不言,只好道:“我年轻上学的时候,那一年毕业实习,遇上了一个姑娘。我们十分投缘,彼此深深爱上了对方,关系发展也很快。可是她家里知道后,极力反对,要把我告到学校,并且开除我的学籍。我当时十分害怕,怕万一叫学校除了名,对不起多年靠种地供养我上学的双亲,也没跟她再见面就连夜返回了学校,直接去了西北,从那再也没有了来往。”李曼儿道:“那位姑娘后来怎么样了?”郭详明苦笑道:“结婚了,和一个她不爱的人。”

李曼儿道:“就这么简单吗?”郭详明长叹道:“要是这样就分手,何来我一生之痛?我们之间有了一个孩子。我父母也对此事耿耿于怀,郁郁而终。我一直遵守着我们之间的誓言,直到今天,彼此只爱着对方,直到终老。”李曼儿道:“你们有个女儿是吗?”郭详明点点,眼圏红润起来。李曼儿这时才将郭详明又细细看了一回,才发现两人眉目之间,是那么的相似。恰好这时,陶越霞也风风火火到了,见郭详明眼圈泛红笑道:“不会是为我的迟到落泪吧?”问了些李曼儿家里情况,三人举杯庆贺新年。

吃过了饭,李曼儿才出来,钱由基的电话就到了,先说些肉麻的话,复笑道:“你想不想见我?”李曼儿笑道:“你在哪儿?”钱由基道:“你现在出了村子,望对面村林里来,我等你。”李曼儿惊道:“你去了黄梅镇?”钱由基笑道:“是呀,喜欢不喜欢?惊喜不惊喜?”李曼儿叹道:“我现在中州哪。”钱由基叹道:“唉呀,这出戏演的不好。你等我,我这就赶回来。”

李曼儿道:“我一会还要去我四爷爷家,明天一早再打电话给我吧。”李曼儿开了车,又转到了伏虎山,见半山坡上有几堆烧过的干柴,知石正来过,即在大石上画上一只箭,留作记号。李曼儿回到家里,准备些吃喝,打包装在车上,又打了电话给李有才,果在江北老家李家庄。

李有才因黄公权不喜他,每逢过年,也就回老家住几天,见李曼儿回来,心里高兴,忙道:“闺女,我这就派车去接你。你来陪陪老爸,叫我也风光风光。”李曼儿笑道:“爸,不必叫人接我,我又不是不知道路,我睡一会就来。”小睡一会,见天近五点,外头又下起雪来,就驱车赶往伏虎山,将吃喝都放在山坡上。到近六点,见石正远远顶着风雪,穿着单衣单裤,迤逦而来,也不相见,转身下了山,开车往李家庄去了。

进了庄,李有才早迎出来,一手拉着进了家门,叫道:“大家出来看看,都还记得小曼吗?”里头出来几个,看了看李曼儿道:“这么多年没见,比小时还俊。”李曼儿忙问好,屋里又出来两个半老妇人,拉着李曼儿的手笑着让进屋来。李曼儿看看,大屋里有二十余口,年长的都见过,年轻的都不太敢认。

李曼儿又到东屋看过躺在床上的三叔公。李有才道:“四楞子,你再弄两张桌子过来,都别叫走了,一块吃顿饭。”稍时,将桌子搬来,三叔公也起来,拉着李曼儿,同李有才坐在首张桌子上,其余也都坐了,大碗鸡鱼、大碗肉块端了上来。三叔公又道:“有才,你什么事都齐了,就差一个小子。”李有才道:“我虽说是个丫头,做起什么来比小子还强。过了年,招个进门女婿也是一样。”

众人说说笑笑吃着饭,刚好有孩子啼闹,其母欲走,有人道:“四楞子,你叫上几个人送一送,当心叫老鹰叨了去。”李有才道:“三叔,这里是不是也出了什么妖怪?”有人道:“可不是。这里最近出了古怪事,十多天前,才入夜,突听江边有打斗时,有几个年青人出门去看,见一个姑娘披头散发从江边奔来,后头有只老鹰紧追不舍。后来一起喊打,老鹰这才走了。回头再找那位姑娘也不见了,地上留着一滩血。这几天,那老鹰又来了两次,将老四的黄牛叨去一头,将盛儿家的两头大猪也叨了去。”李有才道:“去找过没有?”有人道:“几个生后跟着看了,说是往江对面银雀峰去了,那里终年积雪不化,树林里什么都有。自从几个猎户进去再没出来,就没人敢上去了。”

正说着,外头有人喊道:“那老鹰又来了,将栓子家的牛又叨去了。”众人听了,急忙出门来看。李曼儿见天空之中,有一只老鹰,展着两翅约有七、八米,铁爪下抓着一只黄牛,往南过了江,往银雀峰飞去。李有才道:“这有什么可怕的,明天叫四楞带几只猎枪回来,打下来就是。”众人都道:“这么大的老鹰必有灵性,伤了犯忌,还是自己小心吧。”

吃过了饭,三叔公又道:“有才,你们的房子都留着,天晚了,就不走了吧。”又叫出儿媳妇,房子里送新被褥过去。李有才好睡,躺在西屋上首,拉上被子一时鼾声大起。李曼儿在下首房,因有心事,反来复去睡不着。

到了夜深人静之时,李曼儿悄悄出了门,到车上把剑背在身上,到了江边,租条小船,开船过了江。上了岸,将船藏好,悄悄上了山,翻过铁峰山,往银雀峰奔去。李曼儿才奔到雪线之处,就听远处雪响,急藏到了树上。李曼儿穿了一件白色羽绒服,灰白牛仔裤,又是白色的鞋袜,正好与雪色融在一起。

稍时,见雪地里走来几个草头军,正在巡哨,个个手把长枪硬弩。李曼儿不敢轻进,沿着树后向前探路而进,又走了一程,见有十余个木匠正伐木取材,一旁立着几个草头军,外有十余个短小壮汉,生得圆头尖嘴、深黑肤色,正往来奔走,扛运木材。李曼儿一看时间,料着回去天已近明,不敢再耽误,忙抽起回去。过了江,遇着路人相问,只笑说江边看风景。

李有才起来,不外是招呼亲朋,拜年说话,本家的几个亲戚一时到了,都让到里头喝酒说话。李曼儿一觉睡到午饭时节才起,钱由基电话就频频催着想见,吃过午饭,就先去了。

李曼儿到了钱由基江城花园住所,见摆了一桌子菜,还没动筷子。钱由基拉着到桌前坐下笑道:“我只当你过来吃饭,所以一直等着,你倒吃饱喝足了才到,该罚三杯。”李曼儿笑道:“那边来了一屋子亲戚,哪能说来就来?你不知体谅,反倒施威,更是该罚。”钱由基笑道:“即是互罚,你们互罚三杯。”倒上葡萄酒,先端起一杯,劝了李曼儿喝了。二人说笑逗乐,互灌了三杯。

钱由基遂拉李曼儿到怀中坐下,双手探着笑道:“我双手舍不得拿开,你喂我吧。”李曼儿笑道:“你天生是当贼的材料,不打不老实。这几天,怎么没见你动一笔?”钱由基笑道:“我又不是夜读春秋的关云长,坐到桌子后净想你了,哪还有心思动笔?再喂我几口,我有好东西给你看。”李曼儿又喂了几口,催着:“是什么,快拿出来看看。”

钱由基到里间拿出几张图纸来,笑道:“这是阆仙开发公司十里坡别墅的想象图,我好不容易才从朋友那打探到的。”李曼儿看了看,见是西洋风格,绿地清池,白玉栏杆,雕塑花墙,应有尽有,点头道:“要是这么看,他们报出二万也不奇怪。”钱由基道:“他们搞洋的,我们还搞中式的,红墙黄瓦,雕栏刻花,价格持平,准比他们的受看。”李曼儿道:“他们这种建筑内部比外头费工,我们中式的外头比里头费事,要是硬比下去,成本上我们就先吃了亏。”钱由基道:“要是大力炒作一下子,将价格提到三万如何?”

李曼儿笑道:“俗话说,以静制动,以逸待劳,先不声张,拿出上中下三套方案备用,万一情况有变,我们尚可以田忌赛马。”钱由基道:“这个我懂。我打问了,潘金珠的引资号称两亿,实不过四千万。余招招的贷款要到明年才有指标,听说市里正制定明年企业整改方案,要求各大银行减少建设贷款,加大企业投入,最多也就能贷出四千万,加在一起,不过八千余万。这么算起来,他一期完成开发尚且困难。他头期要真投资大了,我们就下调方案,以低价房将他拖住,而后开发中价房,最后再推出高价房,一次将市场喂饱。如此,就算是他们长了翅膀,也只有血本无归了。”

李曼儿笑道:“你要是交朋友上,一点就透,我也就放心了。”钱由基笑道:“金无足赤,人无全人,择友自然不可求全。我这些朋友,都不是偷鸡摸狗的人。再说了,人心隔肚皮,谁知哪个是好人,哪个是歹人。”李曼儿正色道:“孔明有七观,刘邵有九问、五视。只要观察其言行,留意其举动,还有不明白的?秦世宝常斜目视人,手脚过于浮飘,此人不可用,我正准备让他走。”钱由基笑道:“前两天他也说了,过了年就不来了,正好不用我们让他走人伤合气。”

二人喝罢酒,钱由基又搂着笑道:“外公可有提起我们的事?”李曼儿摇摇头。钱由基笑道:“我倒是想给外公发个短信,就说人已嫁过了,请她老人家放放手吧。”李曼儿嗔笑道:“先不说我是死是活,你大抵可以从此七七鹊桥会了。”钱由基笑道:“即然他老人家不许,我就只好暗渡陈仓了。”李曼儿恼道:“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有心胡闹。”

钱由基倒两杯酒,又笑道:“我倒不是着急,是怕你心里着急。”李曼儿道:“既然你说了,你不急,我更不急,这辈子不成,那就下辈子再续。”钱由基笑道:“那就照电影里说的,如果你下辈子再找不着,我也找不着,那我们下辈子十八岁就结婚。”李曼儿道:“秦人无暇自哀而后人哀之,你别贫嘴,也当心点吧。”钱由基笑道:“我是个走运的人。”

晚上二人一同又吃了饭,到办公室打开电脑,商议一阵开发事宜。李曼儿恐李有才到家,忙辞了钱由基回家,到了家门口,并不见李有才回来,门口放在一个用树皮干叶包的大包。李曼儿打开一看,是一只烧好的小山麂,知必是石正所送,遂收到车库里。到了家中上了网,见沈勤勤在线,聊了一阵,方知牛千叶和唐闻莺定了婚,不由惊诧。

沈勤勤笑道:“怎么说哪,人算不如天算,我们准备好嫁妆就是了。”李曼儿问道:“唐姑娘是不是受他威胁?”沈勤勤道:“不是,听她的意思,是叫牛千叶的机智折服了。李姑娘,你有一阵没见牛千叶了,说了你也不敢信,如今象变了个人似的。”李曼儿笑道:“牛千叶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唐姑娘也是奇功一件。”二人又聊了阵子,这才睡了。

第二天一早也不见李有才回来,李曼儿就开车返回了老家。李曼儿赶到老家,将那只烤山鹿拿给黄公权。黄公权见了,甚是高兴,叫人外头重新架火烧烤。李曼儿进屋看看,不见黄婉玲,就问道:“外公,我妈哪?”黄公权道:“今天是初三,想必是上山了。你去看看吧。”李曼儿应了一声出来,上了山,远远见黄婉玲立在树林间,便轻轻来到树后,细见黄婉玲何事。

见一个石头上摆着四个小碗盘、放着几样点心,黄婉玲对空自语,只听道:“小曼今年毕业了。或许你还不知道她来到了这个世上,或许你也不知道我还在为你祈祷。我没有遵守我们当初的誓言,我想你应该是体谅我的。你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躹躬拜了在拜,凝望良久,这才转身下山。李曼儿暗道:“事情要真是那样,许多事情倒好解释了。听陶越霞讲,他是在湖北上的学,距此路途遥远,该不会么巧,在中州碰上我妈妈吧?”

李曼儿跟着黄婉玲下了山,外头转了一阵这才进屋,见黄婉玲呆呆坐着,上前揽着肩膀笑道:“每逢佳节倍思亲,妈妈想爸爸了吗?”黄婉玲笑道:“你这丫头,回去也不和我说一声,去了李家村了?”李曼儿道:“在那住了一晚上。”又笑道:“妈,您刚刚在想谁哪?”黄婉玲笑道:“我还能想谁,不过担心你罢了。”

这时,黄公权也将山鹿重新烤好了,叫着母女二人出去就着白酒吃鹿肉。黄婉玲吃不下,尝了一块就回屋吃去了。黄公权笑道:“你妈还不老,臭毛病倒是越来越多了,这也不吃那也不行的,赶紧早回去算了。”李曼儿笑道:“我妈妈小时候是不是特别不听话?”黄公权笑道:“那还用说,从小死脑筋,上学不用功,家务也不做,整天游手好闲四处逛,我和你外婆操碎了心。还是我的小曼,即聪明、又懂事,百分百的随了外公我的好处了。”李曼儿笑道:“我妈和我爸结婚,外公是不是特别反对?”黄公权道:“正吃着高兴,别提你爸,省得反胃。”李曼儿笑道:“幸好我聪明,没随我爸,要不然,我该端着碗门口吃去了。”

黄公权停下手中的鹿肉,看了看李曼儿,摇头道:“不幸之中有万幸。”李曼儿一笑,切块肉送进屋去。黄婉玲道:“你和外公笑什么哪?”李曼儿道:“外公说您和我爸结婚是不幸,我不随我爸是万幸,所以才笑。”黄婉玲笑道:“这也值得高兴?”将桌上两样叫李曼儿端了出去,与黄公权下菜。

话说春节期间,潘金龙每夜往银雀峰送贮备,又备了年货,孝敬朱金凤,回到武校,多半天近明了。和余招招虽说复好,感情大不似从前,大半时间,余招招不冷不热。潘金龙借着春节,小心陪了不是,又殷勤亲近几回,两家又正式通了礼,余招招这才转好,言道:“你要有心与我,就好生待我,三师伯那儿,我也不用学什么降你。你要是有心童语荷,也尽可早说,我让她就是。”

潘金龙忙陪笑道:“我不过见她可怜,念着往事,安慰她几句。你即说了,以后随她死活,我再不问了。”余招招道:“大姐那边资金过了年就到,工程务必赶在花冠之前开工。我们想了个李代桃僵之计,这张图你看看。”潘金龙道:“你说吧,我也看不出什么来。”余招招道:“这是一张我们工程想象图,对外称每平方二万,实际不过一万二、三。你将它传到李曼儿那儿,引她追加成本投资,将她们的资金栓在头一期开发工程上。我们则尽快把第一期的售出,接着开工第二期,这样,才有必胜的把握。”潘金龙喜道:“说这人是个老江湖,果然不错。盖的时候可还按这个?”余招招道:“外面似,里头非。”潘金龙道:“我叫张道平将画传过去就是。钱由基大方,说不定还得一笔赏钱。”

潘金龙当晚将张道平叫了来,将事情吩咐了。张道平道:“钱由基早有此意,正差人四下打问。”第二天见了钱由基就道:“钱哥,我阆仙认识一位朋友,因嫌待遇差,有意辞职回老家。我劝他把图纸偷出一些,换几个路费,他一口答应了。”钱由基喜道:“由他开口,我出钱就是,你这就去,速将图纸弄出来才好。”张道平回来报知潘金龙。潘金龙笑道:“兄弟放心,我当在公司虚安此人,叫钱由基不生疑心才好。”

送走了张道平,因第二天春节,潘金龙就问余招招道:“我有意请三师伯一同过节,你看可好?”余招招道:“好虽是好,家里也不可冷淡了。我们下午回去,明晚你在学校款待就是。”潘金龙到了晚上,独自上了银雀峰,进了新开的洞门,见里头甚是宽敝,见郑无经正给朱金凤梳头。潘金龙问了好,细说宴请之事。朱金凤道:“难得你有此心,我岂好不去?这里又来了几位兄弟,食量甚大。你回去准备,也不必尽是山珍海味,汤汤水水的。杀一只牛、两头猪、十几只鸡鸭,大锅煮好备着吧。我天黑时就到。”

潘金龙领命回来,即叫厨房准备,都宰杀好放净了血,两口大锅煮好。众兄弟见了,都争着撕肉来吃,就着白酒,都说解谗。潘金龙笑道:“三师伯晚上赴宴,我和大哥、二哥、三哥陪着,其余几位兄弟也不能松懈了,要严禁外人进来,不生意外才好。”众人道:“兄弟不说,我们兄弟也知道这个礼。”

到了晚上,潘金龙、赤面阎罗郝昆、呆和尚关峰、阴阳手曹子健恭候在大厅里。不多时,褚刚进来道:“三师伯等已经进院来了。”潘金龙等慌忙迎出去,见朱金凤身后跟着四个大汉,每人足有两米的身高,不敢先问,让进大厅,落了座,一一献上了茶水。朱金凤道:“你们都是小辈,这几位你们叫师叔就是。”一一介绍了一遍。欲知来者四人是谁,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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