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明书屋 > 都市言情 > 狩猎红尘 > 正文 第七十回 汤海龙毒人行骗术 谢景平失子白龙滩

正文 第七十回 汤海龙毒人行骗术 谢景平失子白龙滩(1 / 1)

却说谢景平的夫人言道:“我回来时小刚不在家,到这不知去了哪里。我想问你一下,给你留电话了没有?”谢景平道:“十六、七的孩子了,还不会照顾自己?说不定到同学家里去了,一会就回来。”说了挂了电话。张光北笑道:“谢队长,是不是孩子平时都是一个人回家?”谢景平道:“我平时忙,家属下班也晚,孩子上高二,都是他一个人先回家。”张光北听了心里一紧,又进去朝郭详明耳语。

郭详明听了也警觉起来,问谢景平道:“谢队长,孩子是不是常去同学家做作业?”谢景平道:“孩子还算听话,从不晚上出去,都在家里陪他妈妈。”郭详明把手一摆道:“散会。李局长,立即全市通知下去,各处警察到位,速找回孩子,有不到者严惩。”谢景平见为他一个孩子,市长全市动员,心怀不安,忙道:“郭市长,我一个回去找找也就是了。”郭详明道:“这是我工作之误,不能再有丝毫大意。谢队长,你可速回家去。”谢景平见不好再劝,先下楼去了。

李长顺三人也起身待走。郭详明对陶越霞道:“陶局长,抽时间,我给你设宴接风。”陶越霞笑道:“郭市长,免了罢,你的空头支票,我也收了不是第一回了,何时见你兑现过?”郭详明叫来张光北,也一起下了楼。

等都下楼了,只剩下牛得贵和崔永年。牛得贵笑道:“一个晚上,怎么不见崔秘书长说话?”崔永年笑道:“我光听牛部长说也就够了。”牛得贵道:“他一口定了,再来问我,我能说什么,只好一旁看风景了。”崔永年笑道:“病急乱投药,他这是要有事赏功能了,老李也要走到头了。”牛得贵道:“崔秘书长如何看得出?”崔永年笑道:“招几个人,也点着名叫陶越霞去办,可见对老李是多么的不信任了。”牛得贵道:“依崔秘书长之见,何时当动老李?”崔永年笑道:“说不上来,或明天,也或明年。年底牛部长别忘了也来给我摆桌酒席,送我告老还乡。”牛得贵笑道:“崔秘书长是长青树,莫说笑谈。”辞了崔永年,又往小金山会方冠中。

谢景平回到家里,见了夫人又报怨道:“你一个电话不打紧,郭市长将全市警察都叫了起来,万一是一场虚惊,叫我以后人前怎么说话。”正说着,郭详明也到了,见了面,叫往亲戚朋友同学家里打电话,又叫学校老师协助。李长顺又打来电话请示。郭详明道:“找不到孩子,不得收队。调度不力,我先撤你的职。”谢景平外出找孩子,郭详明和张光北留守家中。

近一点钟,各处不见动静,郭详明先起了一丝不祥之感。果然,到午夜三点钟,西城区北闸警区传来消息,孩子在白龙江入江口找着,内脏叫人挖去,已经身亡。谢景平的夫人听了,大叫一声,倒在地板上不醒人事。郭详明急叫张光北护送去了医院,自己赶往白龙江入口处。到时,见谢景平抱着孩子的尸首大哭,孩子身上满身鲜血,心里酸楚,不禁流下泪来,连道:“当初听李道通言仇,就该料有此劫,是我不慎所误。”谢景平抹抹眼泪,千思万愁,长叹一句道:“当警察就原不该成家呀。”

郭详明又问事情经过。警区警察道:“我们从大江往上游搜寻,走到白龙江入江处,远远见一个黑熊模样的人,头上生着角,大声咆哮,近一看,见那怪物抱着个孩子。开始不敢开枪,怕伤了孩子,后见那怪物将孩子平放在地上,这才开了枪,打中那怪物左肩。那怪物护着左肩往伏虎山上密林中跑去了。”郭详明道:“速将伏虎山围上。”警区警察道:“陶局长已带人将山围了。”

郭详明起身要去,谢景平也将孩子尸首放在救护车上,拨枪跟了上去。郭详明道:“谢队长,你夫人还在医院,你速回去看望。”谢景平道:“不杀此怪,我有何脸面去见我夫人。”二人见了陶越霞,郭详明问道:“何时搜山?”陶越霞道:“现在人手不足,不便搜山。地上也找到血迹,料他还在山上。再有两个小时天就明了,等警犬到了,视野开阔了,就开始搜山。”郭详明看看谢景平,见谢景平垂泪点头,也点点头。

受了枪伤,逃往山上的正是石正。原来,方吉清、胡道元探出带队的是谢景平,回来报给代兴波。方吉清道:“我今晚就过去,将谢景平擒来祭二哥。”代兴波道:“这样太便宜了他。我要叫他慢慢品尝痛苦,这才解恨。”胡道元道:“大哥,何时发水淹城?”代兴波道:“也不急,今年天暖,等天冷了发水淹城,才好叫他们记忆深刻。”又对方吉清道:“我和胡兄弟这两天出去转一转,你下水试一试这几座桥,看有什么办法能推倒。”

方吉清也正想着见一见李曼儿,想着万一发起水,好叫她有个准备,见代兴波叫他留守,也正中下怀。当晚遂个桥墩下探了一边,见也无破绽,也度不出如何下手,天明一个人又往旧码头赶去。到了地方,并不见李曼儿,坐了会子,就到路边小酒店里叫两个菜,要了瓶白酒喝起来。正吃着,外头进来一人,一个店里的人都慌慌张张向外走。

方吉清见来人不过二十七、八,生的粗眉阔口,来至桌前一坐,叫老板道:“速给我抄八样菜,上一瓶好酒。”那店主过来陪笑道:“汤哥,带了碗盘没有?”来的正是汤海龙,因他成了个毒人,无人敢与他来往,就一门心思混吃混喝。他一天上一家酒店,吃的满意就去下家,吃的不好第二天还去。一城之中,都知道他是个毒人,多不敢惹他,只得好酒好饭管着了事。

汤海龙包里拿出一付餐具摆在桌上,倒杯酒,见店里还坐着一个高大汉子,有意赶方吉清走人,斜眼看了两眼,道:“这位朋友,有兴致一块喝两杯?”方吉清只当他万恶,也想看他行径,端了酒杯坐了过去。汤海龙见方吉清四十上下,两目凶光,一脸肉疙瘩,十分的丑陋,笑道:“老兄才来中州的吧?”方吉清也不言语。店主见了,忙将方吉清请到一旁道:“他是个毒人,吐沬星子溅身上就了不得,钱不必给了,你快走人吧。”

方吉清道:“他可是前一阵李道通所擒的汤海龙?”店主道:“正是。”方吉清道:“我正要找他。”回到位子上,问汤海龙道:“你如何得罪李道通?”汤海龙冷笑道:“你是个外乡人,我也不瞒你。明着是他绑架我,暗里却和我是结拜兄弟,不过是为救我一命,才出此下策罢了。”方吉清道:“他和你说些什么?”汤海龙道:“你问这些干什么?敢和我喝几杯酒,我就告诉你。”将方吉清的杯子扯过来,将剩酒一口干了,又斟满递过去。方吉清也接过一口喝了。汤海龙笑道:“我知道你不是警察。”见菜上了,让着方吉清喝酒吃菜。

等有了六、七分酒意,汤海龙见方吉清浑然无事,暗自叫怪,心道暗道:“他何故一味问我李道通的事?我曾听李道通言,他的兄弟不日即到,看这人形容,多半是他的兄弟,不会是他的仇人。”见方吉清又问,便挤出两滴泪来,叹道:“我大哥死的冤哪,他本来吐口口水,就能叫这一城人死光。却一时不忍,这才暴尸郊外,陈尸街头。”

方吉清闻言,将酒杯一放道:“此处不是讲话之地,我们另找地方说话。”汤海龙不敢去,道:“我知道你要害我性命,我死也死在店中。”方吉清道:“我与他也是兄弟,怎会害你性命?”叫来店主一总结帐,店主不敢要。方吉清道:“要是我不在,你不要也就罢了。杀人偿命,吃饭付钱,自古如此,算来。”店主见他相貌凶恶,只得算了,将钱收了,送二人出了店门。

方吉清将汤海龙带到旧码头。汤海龙笑道:“大哥手里那么多钱,怎么不买件新衣裳?”方吉清道:“这钱是我徒儿给我吃饭用的,如何能移作它用?你且说,何人泄漏道通兄弟的行踪?”汤海龙道:“大哥如何知道是别人所为?”方吉清道:“道通兄弟精于设伏隐藏,若无别人泄漏天机,岂能叫人发现,横尸荒野?”汤海龙叹了一声,编出半真半假的一堆话来,言道:“我大哥之死,有三个人脱不了关系。一个是现任市长郭详明,是他带兵围堵我大哥,传令杀人的。第二个是李曼儿,那丫头不知跟谁学了点三脚毛的功夫,非要显能,上树去摘松果,正巧我大哥在上头休息,这才叫郭详明抓住了机会。”

方吉清道:“你们这里有几个叫李曼儿的?”汤海龙道:“重名重姓的,我倒说不上来几个,这个好认,小丫头长的十分漂亮。”方吉清道:“道通兄弟没伤着她吗?”汤海龙道:“这事也怪,那丫头和我大哥脸对脸,我大哥竟没下手。她不杀也就罢了,还有一个,最是可杀。我大哥在这里,认识了一个女人,名叫谢月娇。谢月娇本是前任市长的儿媳妇,生的不错,才离了婚,因见我大哥一身好本事,有意交好,暗地里和我大哥来往着。谁知前不久又和个画家好上了,又怪我大哥没钱,就要和我大哥分手。她虽无义,我大哥倒是有情,对她常常念念不忘,为此,我大哥好生苦恼。谢月娇为了甩掉我大哥,几番打听我们兄弟的行踪,偷偷报给警察,至使我们另一个兄弟在电信大楼中了警察的埋伏死了。”

方吉清道:“这个该杀。你且给我说说,他们三个的地址?”汤海龙道:“郭详明住在老政府大院里,详情我说不上,李曼儿家在环翠小区,谢月娇现在居无定所。”方吉清道:“你且去吧,对外不可言和我见过,否则,我便杀人。”汤海龙连连点头,暗笑而去。

却说汤海龙因何将谢月娇牵扯进来?原来赵百川自打和谢月娇闹翻,又使人打通关系,先将谢月娇的副团长撤了,又拿她个错,将公职也解除了。江北的郑无经,本就和谢月娇要好,见赵百川处处为难谢月娇,代为不平,将谢月娇请到江北开发区,暂任招待处副处长。

谢月娇也有心报复赵百川,先约了赵振先在宾馆见了,问他道:“孩子的事你管不管?”赵振先道:“我怎么能不管?这阵子太忙,等我找人打听好浩浩的下落,就想办法要回来。”谢月娇道:“怕是要当市长助理了吧,忙成这样。孩子虽是你的,你也没疼过,谅你也不心疼。”赵振先道:“你这脾气越来越坏了,凡事小不忍则乱大谋,哪是大吵大嚷就要得来孩子的?据我所知,孩子现在在赵四海处,过不了赵百川这一关,孩子是不好要回来的。”谢月娇道:“这个我不管,你不出力也成,拿十万块钱,我找人要孩子去。”赵振先再劝,谢月娇听不进去,只得银行划了六万块钱。

谢月娇到晚上就约了大个黄,商议如何能将孩子要回来,大个黄道:“这个不难,明天我去省里,查一查赵百川的住处,道上找两个人,晚上杀了。再要孩子,还不是顺理成章的事。”谢月娇道:“要不杀人哪?”大个黄道:“这个很难。就是硬抢了回来,也得掖着藏着,见不了光。”谢月娇道:“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大个黄笑道:“两军阵中,哪个没杀过人,你见过有谁偿命的?”谢月娇道:“这和打仗不一样。”大个黄笑道:“你当成打仗,心里不虚,也偿不了命。”

大个黄又见谢月娇不语,劝道:“孩子不在你手上,赵振先那边你就拿不住他。这人心狠,我怕他再看腻了你想杀人。”谢月娇打他一巴掌,笑道:“我看你才敢杀人,他有胆欺天,却没胆杀人。”大个黄笑道:“你不想杀人,也不必急在一时,我先探探动静再计较。”因拉着谢月娇就在沙发上睡了一回,这才各自回去。

大个黄随着方冠中到省里开会,私下找人打问了赵百川的住处,到十点多,寻着地址找去了。这大个黄最喜欢欺弱,一次得手,次次相欺,相着再戏弄赵百川取乐。谁知,赵百川也得了木慧到了中州的信,不想在省里碰上游玩到此的木慧,请着吃了晚饭。吃饭时,说起赵大妈临行之事,木慧听了也动容,因欲感赵大妈之恩,欲求一张照片保存。赵百川就将木慧独自请到家中,取出照片相赠,又见木慧谈吐更是直率,一时心迷,对木慧动了意思。木慧也不在意,由着他恭维。

就在这时,大个黄上楼自报收卫生费的敲门。赵百川一开门,见门外窜进来的是大个黄,心里先慌了,连道:“大个黄,我这一院子住的都是法官,你还不快走?”木慧笑道:“来的就是客,请坐吧。”大个黄只听说过,却没见过木慧,见屋里坐着一个大眼漂亮的姑娘,笑道:“赵二麻子倒有孝心,还先备了马子等我。”

木慧听了“咯咯”又笑,包里取出一条牛皮马鞭来,笑道:“我今天一天没打人了,正手痒着,这大个子倒会赶场子。”大个黄看了,起初根本不害怕,半真不假,伸手朝木慧胸前抓来,口里却道:“将鞭子放下,这岂是你们女孩子能耍的?”这木慧本是金雕化身,也好动手,迎手将大个黄一架,一掌打在前胸上。大个黄没防备,后退了两步,又冲了上来,劈胸又是一拳。木慧侧身闪过,一脚将大个黄踢翻,用脚踏住,抡起鞭子就抽。

大个黄着了两下,没命的挣扎起来,乱跳乱叫,将桌子椅子乱挡。木慧更不手软,又将大个黄踢倒,捆个结实,堵住嘴,又是一顿马鞭。赵百川忙劝道:“他现在是方市长的司机,再打重了不好说话。”木慧道:“回去告诉谢月娇,你们大闹灵堂,我不怪罪也就罢了。如今尚不顾羞耻二字,还敢再生是非,若不知回改,回到中州,我也给她几十马鞭子。”

大个黄叫木慧一顿马鞭打怕了,连连点头,松了绑,抢出门跑了。赵百川眼看着木慧挥鞭,一点邪念早没有了,恭恭敬敬送了木慧出来。

大个黄回到宾馆,也不敢向别人说起,回去见了谢月娇,就编个谎,只说是探赵百川不在。谢月娇本就交际面广,应酬多,又才离异,行为不免放荡。不要说,今天约这个,明天会那个,花钱似流水一般,钱不够了,就问赵振先要。赵振先也因有几处把柄在她手上,不好不给,每次都应她的数目。又有一个画家,名叫洪亮的,早先和谢月娇就认识,一向投脾气,二人私底下频频约会。

赵振先外头听得每每风言风语,心生不快,又见谢月娇时时伸手,生怕再误在她的手上,一心想除掉她。赵振先就叫了汤海龙来,给了他十万块钱,叫他早早除了谢月娇,以绝后患。汤海龙虽恋钱,几番寻找机会,却无机会下手,这才欲借他人之手除去谢月娇。见了方吉清,也知是个有本事的,这才编个谎,想借方吉清之手除去谢月娇。

那方吉清是个直爽汉子,不知道汤海龙说谎,又知李道通一向喜好女色,也不起疑心。晚上见了代兴波二人,也不说破,唯恐代兴波再恼到李曼儿身上,去下毒手。当晚,三人下水寻了一回,回到岸上计较,胡道元道:“大哥,要推倒这大桥也不是什么难事。只需在下游桥墩处挖深,让水流冲击,待桥墩松动,桥身倾斜,再打开上流虹桥大坝即可。”代兴波道:“那好,今晚我们就行动。”当晚三人又下水,那胡道元手持钢钻,方吉清轮大锤,先在清江大桥下做起了手脚。

第二天一早,代兴波又同着胡道元进了城,方吉清也无事,遂起身往环翠小区外打听李曼儿。李曼儿也是天近黑才回来,进了小区,见方吉清坐在路旁,惊喜非常,下了车将方吉清拉住笑道:“师傅,我正找您,您怎么就知道我在这里住?”方吉清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坐在这里休息一阵。”李曼儿笑道:“师傅,正好到家了,快进家里坐吧,我叫王妈多炒几个菜给你下酒。”方吉清道:“不必,我不方便多见人。”李曼儿笑道:“那也好,我回家拿两瓶好酒,外头陪师傅吃饭。”

李曼儿回到家中,取了两瓶好酒,拎在包中,挽着方吉清进了一家酒店。李曼儿才要抬脚进去,方吉清拉住她道:“徒儿,你虽学艺不长,也入了半只脚在江湖了。江湖凶险,平时要深入简出,行走时需步步留心。进此酒店,要先断凶吉,若有异常,或心里不宁,可速速离去。”李曼儿笑道:“多谢师傅教导,我记着就是。”方吉清道:“人有六感,遇吉则心旷神怡,遇凶则心神不宁,这点甚是重要。徒弟需知,多少好汉都不是坏在本事上,而是毀在一时疏忽之上。”

二人进了酒店,见李曼儿点了菜,又道:“我若得空,再传你三、两月之功,也能放心了。你要记住了,在岸上遇着强敌当下水,水边遇着强敌则万万不可下水。”李曼儿听了,心里明白,笑道:“师傅,我也没机会和人交手。上次交了一回手,手打到人身上就软了。”方吉清道:“你心存善良,不愿伤人,这是好事。”又把一些话叮嘱李曼儿。

吃过了饭,方吉清又将李曼儿带到无人处指点了一回,这才要走。李曼儿道:“我怎么才能再见师傅?”方吉清道:“你们师徒有缘,就还会再见。”李曼儿笑道:“师傅不愿说,我也不便问。明天我还在这儿等师傅,天快冷了,我陪您到街上买身衣服。”方吉清道:“徒儿虽是有心,但为师生的丑陋,不便同行。”李曼儿笑道:“有道是子不嫌母丑,难道还有作女儿的嫌父亲丑陋的吗?”方吉清叹道:“徒儿即有此心,我明天还来便是。”

第二天一早,李曼儿请了半天的假,开车陪着方吉清上了街。到店里可着方吉清的愿,选了一件粗牛仔裤,一件皮上衣,一双皮鞋。李曼儿又选了一付墨镜,送给方吉清,拉到镜子前,笑道:“师傅,你看看。”方吉清也似满意,转着看了又看。李曼儿笑道:“师傅,我有意在乡下买几间房子,我请个假,也到乡下陪着您。每天好茶好酒,习武论剑,以享天伦之乐,岂不是好?”方吉清道:“徒儿若有心,待为师了却一些事情,就陪你一阵,好好再传你一些功夫。”李曼儿嗔笑道:“师傅,什么事这么要紧,连徒弟也不要了?”

方吉清叹道:“命运使之,身不由已。”李曼儿见了也不好再劝,挽着方吉清的胳膊出了店门,迎面碰上余招招和童雨荷两个,并肩往这头走。打了招呼,见李曼儿去了,余招招道:“钱由基怕要成了方小凡第二了。”童雨荷道:“李姑娘不是朝三慕四的人,那人我好象见过,多半是她的师傅。”余招招笑道:“手挽着胳膊,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师傅。”还要再说,童雨荷拉着她忙走了。钱由基也从在街上闲转的张道平处得了信,心里不信,开了车悄悄跟了上来。

李曼儿开着车,本想带着方吉清江边用餐。走了一程,方吉清道:“徒儿,后头有辆车一直跟着我们?”李曼儿道:“师傅怎么知道那辆车总跟着我们?”方吉清道:“凡是为师眼中见过的,都无一例外要作个记号,虽然无形,却方便比较。天下的事都遵循常理,与常理不符,则必有隐情。这辆车跟着我们已经拐了第四个弯了,故知之有意而为。”李曼儿从车镜子细看了看,见是钱由基的车,有意试他一试,笑道:“这个人我认得,师傅不必在意。”

李曼儿将车开到了一处江边酒店,有意揽着方吉清的腰,吃过了饭,借机一看,钱由基正在外头探头探脑。方吉清因怕李曼儿再挽留,先悄悄去了。李曼儿寻不着方吉清,明白又走了,就绕到钱由基身后,朝肩膀轻轻一拍。钱由基正心里乱猜思,急回头一看,见站着李曼儿,嘻笑道:“我正想着进不进去劝杯酒哩。”李曼儿道:“怕是正琢磨是谁,明天再找人打一顿吧。”

钱由基笑道:“也是别人说给我的,说不清,我怕是牛千叶那厮歪缠,你再脱不了身。你的朋友我问什么哩。”李曼儿笑道:“言不由衷。”钱由基笑道:“我没司马懿那毛病,你放心,就是结了婚,我也不会把老婆栓腰带上,走哪牵哪。”李曼儿道:“这个我信,带出去碍眼,关家里省心。心情可以理解,行为叫人不耻。”钱由基笑道:“你回头打也好骂也好,我饭还没吃哪。”李曼儿道:“那我就不打忧了。”因头晚没睡好,又起得早,开车回宾馆午休去了。

却说方吉清回到江边乱石岗中,生怕代兴波起疑心,依旧换了旧装,将新衣服藏在石缝之中。到天黑下来,胡道元先回来。方吉清道:“大哥怎么没回来?”胡道元道:“大哥将谢景平的孩儿抓了过来,怕没人来找无趣,还在路口转着。叫我们兄弟两个且到白龙滩设伏。”方吉清道:“如何抓住谢景平的孩儿?多大岁数?”胡道元道:“不过十六、七岁。我和大哥跟了他两天,每天都是他一个人先到家,因白天不便下手。今天他下学晚些,楼道里无人,大哥外头放风,我将他打晕,装在麻袋里背了出来。”方吉清道:“大哥该对谢景平下手。俗话说,盗也有盗,一人有罪,岂能连累家人?”胡道元道:“大哥就这性子,我们也说不了他,由他便了。”

二人下了水,潜到白龙滩上了岸,到近十点,才见代兴波手里提着一个少年过来。胡道元道:“大哥,可有人跟了过来?”代兴波道:“还不曾看见,我想也快来人了。空气中我隐隐嗅到一丝杀气,定有强敌靠近。我估量,十有八、九是那石怪。”方吉清道:“他来的正好,我们合力便可杀了他。”代兴波摆手笑道:“也不慌就叫他死,且叫他给我们兄弟顶个罪名,再杀了他方能痛快。”又道:“道元兄弟且带着这孩儿一躲,我在水中起浪相助,吉清兄弟与他一战,但见有人到,便潜水走人。”

胡道元接过来孩子,挟着往礁石后先躲,代兴波则在水中现了原身,方吉清站在江滩之上。不多时,远远见过来一条汉子,细一看,正是石正,方吉清起身迎将上去,叫道:“石怪,可认得方吉清否?”石正晚间巡山,路经此地,也是闻着空气中带着血腥,这才寻觅追来。来到江滩,见一大汉自报姓名拦住去路,定睛一看,见眼前立一面目丑陋的大汉,知是壁水崳方吉清,问道:“你即然到了,代兴波必也到了,你叫他出来,我有话说。”

方吉清道:“你胜得了我,大哥自然出来会你。”石正道:“说的不假。”冲上来便打。方吉挥拳迎住,却是且战且退。代兴波暗暗搅动水波,涌浪上来,渐渐没至二人小腿。石正本不惯水战,立在水中,与方吉清斗了五十余回,不能取胜,心中急燥,迎风现了元神,伸出钢爪,跳起来来抓方吉清。方吉清也怕吃了亏,也现了原身潜回水中,伺机偷袭石正。

石正见水中占不了便宜,正欲退走,见胡道元半坐在水中,前头横着个少年,知代兴波好吃人,急过去救人,又叫方吉清水下缠住。正没奈何,远处但觉有人奔来,又想退,那代兴波水中收了原身,将那少年一把抓在手里,笑道:“石怪小儿,且看你在我手里救人。”将少年上衣一把撕开,手往胸前一按,笑道:“好美味,将心与我醒酒。”夜色中亮出一只龙爪出来。

石正道:“代兴波,是好汉与我斗三百回合,不必伤孩子。”往前还要冲。水里有方吉清,对面又冲上来胡道元,将石正截住。又战一时,就听代兴波道:“石怪,接了这孩儿去吧。”伸手将心掏了出来,血喝了数口,尸体往石正身上一扔,带着方吉清、胡道元由水中去了。

石正伸手接过少年一看,见心已没了,见远处人也近了,急将少年放在地上,这才要走,一阵枪,正中左肩,负伤往山上去了。

却说石正逃至山中,将子弹取出,将伤口舔了舔,找些草药敷上。才欲下山,远近但闻人气味重,火药味浓,知警察将山围了,不好硬闯下去,只得躲至山中,再找机会。到天近亮,石正渐觉山下火药之气益浓,攀上树枝一看,见远处警车来来往往,知已将山封住了。石正山中观察一阵,见并无藏身之地,心中暗是着急,心道:“我有肩伤为证,搜上山来,如何解释。硬闯下去,又必出人命。”

石正踌躇间,就听有人叫他道:“石正,且往树上一看。”石正抬头一看,见树上坐着风云道长,急道:“道长来的正好,快救我下山。”风云道长跳下树来道:“我自身尚且难保,如何能救你下山?”从包里又取出一个元神道:“这是你的五行原身,我和仙翁几次修复,现在只修复了木形。你食量大,正好用上。”石正大喜道:“多谢道长。”接过来,*口中。风云道长道:“我先去也。”化成飞虫飞去了。

石正将血衣脱下,丢到山顶大树之上,抽身回来,见直升机正在上方盘旋,远处猎犬也在狂叫,忙找一肥沃土地,现出木形之身,却是树木一棵,抓住大地汲取养分,恢复身体。

山下,陶越霞天明先叫直升机升空,四下放出猎犬,一齐搜上山来。谢景平抢先冲上山来,四处搜了一遍,并不见踪迹,只在山顶搜出衣血一件。这时,郭详明和陶越霞也赶上山来,问明原因,也是百思不解。陶越霞道:“即然有血衣在山上,这说明那怪物确实在此呆过。”又令所有警察查寻血迹,细细搜索。到中午,仍不见石正踪迹,便令收队,将血衣送回去化验。陶越霞叮嘱道:“将血衣剪开,分片化验,所得结果,立刻报来。”郭详明道:“那怪物逃到山上,有血衣为证,为何又消失的无影无踪,真叫人费解。”张光北道:“我也一事不明,这怪物明明与那豹子和狼不是一伙的,与谢队长不该有仇,为何要伤这个孩子?”

陶越霞道:“孩子未必是这怪物所伤。据目击警察讲,这怪物是将孩子的尸首轻轻放在地上的。要是伤人的是它,何必如此?”郭详明道:“分析的有道理,那纵凶者又为何人?”陶越霞道:“这要等化验结果出来了才能下定论。即使孩子不是这怪物所伤,找到它,对破案也会大有帮助。”众人下了山,到医院看了谢景平的爱人,郭详明又叮嘱送回老家静养。

谢景平见夫人也无大碍,安葬了孩子,叫亲戚送了夫人回老家静养,这才赶回办公室看报告。陶越霞将他叫了过去,让了坐,安慰一阵,说出一番话来,欲知所言何事,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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