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幺幺眼波微转,似认真的在回忆着。“说起来我和郭亮长老并不算什么天大的死仇。至于你们临仙门死在叙盎亭里的那些个人么,我把他们的人头摆那时就发现,许多人我压根连见都没见过,更别说有什么仇怨了。”
空气里都像在她轻缓的语调之中凝固了。
“你们啊,鼠目寸光也便罢了,记性也各个不大好。”她抚过储物戒指,拿出一枚丹药,在众人或迷茫或震惊或惊恐的眼神里,轻轻塞到了潘宏飞的嘴里,“我不是什么文化人,不懂投桃报李,我只是单纯的睚眦必报,心狠手辣。我杀你临仙门长老郭亮,杀你临仙门弟子百人,并不是你们什么死仇的仇家。我以为叙盎亭惨案不说让你们印象深刻吧,最起码对我到底有多毒辣凶残应该有点印象吧?小娃娃烧到手还知道火是烫的再也不敢摸了呢,你们这怎么——就连孩子都懂的道理都不懂,非得玩这个火呢?。”
“郡主,您……太过了……”风知苦硬着头皮上前,还想在事态彻底严重之前做些努力。
“风长老,刚才你亲口承认了——”她低头看着潘宏飞,“对他下如此毒手,那一定是血海深仇的仇家,是吧?”
“……”风知苦没反应过来,没说话,然后耳后就凉凉传来一声。
“问你话呢。”宛如鬼魅一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风知苦脸色当时就变了,忙回答,“是,是,我是这么说了。”
墓幺幺仰起脸,看向銮台之上的疏红苑从部众人。“你们都听清楚了,今日,这是临仙门主动与我疏红苑结仇,还结的是血海深仇的死仇。”
一片惊惶。
因为这平静的声音说出的话太过震撼,而导致所有人在这时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发生了什么。
但——
墓幺幺显然不会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时间,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而你们诸位很多似乎都没就见过我,或者对我印象并不深刻。所以,我帮你们回忆一下?”
“我这个人,对于血海深仇的死仇,下手——狠毒至极、斩草除根。”她回过头来,看着这些临仙门长老和弟子,仰起手指,像大庭广众之下抚摸着一个他们根本看不见的鬼物的脸,那样亲昵而不知检点甚至还故意吐出一点舌尖扫过自己的唇。
“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
异变起的太快,以至于眨眼的速度都不及。
在潘宏飞四周的弟子感觉到脚下有些晃,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潘宏飞四周的玉砖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
玉砖蔓延出一片片的蛛网裂痕,直到那些裂痕变大变深——
噗通。
噗通。
那些地砖的龟裂速度还没有那些弟子倒在地上的速度快。很显然,那个他们连看都看不到的鬼物,他并不讲什么江湖道义,先杀的都是些最弱的。
这些临仙门的长老
,没有时间去和口出狂言的墓幺幺争论什么了,他们想保护那些修为没那么高的弟子,可很显然,他们没有一个人有那么快的反应速度。他们最低修为也在六化了,可在此时他们只感觉自己像瞎聋了。
阴风切切,天昏地惨,哀怨飔飔,就连正殿排阵上的奇门甲穴大震颤动,绕梁的仙音也变得犹如鬼哭,鸟兽奔逃,穹顶上的幻阵星谱激荡变幻成了鬼影谲谲。
“郡主!!不可!”年丰惊呼大叫。
临仙门长老弟子则当即就乱成了一锅粥,叫得叫,喊得喊,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看不见到底有什么鬼物在他们四周。
“护宗大阵呢?!”
“快走!!”
“噗嗤——”
“啊!!”
可他们的惨叫和挣扎在那个看不见的鬼影的手中,太过脆弱,太过无力了。
这一个又一个活生生的临仙门弟子,就像一缕青烟,毫无征兆地,无声无息,安静地便寂灭在了他们这些临仙门长老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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