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噗通一声。
“郡主。”
风知苦竟一咬牙撩起衣摆跪在了墓幺幺面前,“我已神识传音叫他们去找人,还请郡主息怒。但杨飞翰和喻元此事,我们的确不知情。”
“你们到底知不知情我此时并不在意。”她倒不介意风知苦是个见风使舵的人,松开了香琦仙子,“我等你把人给我带来。”
风知苦不知在下面和人怎么商量的,反正一会的功夫,就有了动静。
“你就是潘宏飞?”墓幺幺看着下面跪着的人。
只看身量看不太出是年纪,就有些干瘦,衣服都撑不起来的样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
“这不活的好好的吗。”墓幺幺笑着看向风知苦。
“呵,呵呵。这不也没说他死了吗……”风知苦讪讪地说道。
“香琦仙子啊,你不是说你没表弟……”墓幺幺正调笑香琦仙子的话,说道一半就停住了。她坐直了身体,看着台阶下跪着的那个男人。
“嘶——”不只是疏红苑,就连临仙门众人看到了男人的脸,都也倒吸了一口凉气愣住了。
不用年丰在后面提醒,墓幺幺也看得出来这个潘宏飞和喻元的伤是一模一样的。只不过,他的伤要轻与喻元。他的皮肤同样肿胀起来了,全脸都是柑紫色的瘀血和脓液,分不出五官。
“他这是怎么了?”墓幺幺平静地问风知苦。
风知苦叹了口气,“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潘宏飞只是一个记名弟子。也的确是门内疏于对他管教,这些年他仗着临仙门的名头在外面为非作歹,四处结仇。这不是郡主非要找这个人,我们才在他老家找到他,他不知结了什么仇家,让人家伤成这样。我们没有第一时间把人带出来,也主要是怕郡主多想。”
“就是说,他现在这样是被仇家所伤?但因为怕我怀疑你们临仙门为了灭口,便不想把人带出来让我看到被我误会?”墓幺幺平铺直叙,看不出什么表情。
“怎么说呢,道理是这个道理。”风知苦还想解释,墓幺幺看了他一眼他便不敢继续说了。
“潘宏飞,谁伤你如此?”墓幺幺问道。
潘宏飞只浑身发抖,在后面的临仙门弟子的提醒下才仰起头,看着墓幺幺,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风知苦干咳了两声,“那什么,郡主,主要他舌头还被人拔了。”
“……”
“然后呢,修为也被毁了,神识传音是肯定不行了。”他摇了摇头,招了招手,他门下的弟子就心领神会上前把潘宏飞的手抬起来。
一看,这人宽大的袖袍里,空空荡荡,手腕处包着厚厚的包布。
“手脚都被人斩了。”风知苦干巴巴地说道。
墓幺幺许久没说话,良久忽低低笑了一声。“这可一定是血海深仇的仇家,才能下如此毒手吧?”
“谁说不是呢。”风知苦挠了
挠头。“可不就是得血海深仇才能做出这种残忍的事儿吗。”
墓幺幺撩起裙摆,从宝榻之上站起,缓步走下台阶走到了潘宏飞面前。在众人异样的神色里,她俯身下来,毫不顾忌地用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脸,给他擦去眼角不知是眼泪还是脓液的透明液体……
一旁几个长老有人脸色各异。
噗嗤。
又有一个长老跪倒在地上。
“好大的狗胆,背后偷袭呢。”就听见又是那一声分不出男女的声音不知从何响起来。
墓幺幺淡道,“他们不是偷袭我,是偷袭他。”
“是吧?钱长老?”她走到那个跪倒在地上的钱茂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你难道就是潘宏飞的仇家?才敢当着我面不惜偷袭他也要灭口?”
钱长老死死地咬着嘴唇,不发一言。
“啧。”
“钱长老你这是做什么!”风知苦慌忙跟下来,“郡主,这其中一定有天大的误会——”
赵倩林也忙上前说道,“郡主,您误会了……钱长老怎么可能和一个记名弟子有什么仇怨呢。”
“也是。”她似乎很是讲道理地点了点头。
复而她掀起眼帘,看着眼前这座奢靡仙宫,“我不知你们可还记得郭亮长老吗。”
“……”
“……”
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大殿顿时一片死寂。
“那,你们还记得叙盎亭吗。”
她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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