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贵子,您确定朝这个方向?”
“没错。”
“可是……”乌肃雪和羌措面面相觑地回过头去——
在他们的身后,桥架之上密密麻麻跟了无数的荒人追击,而在桥架两边的海面之下,还有无数的荒人在海面之下游弋疯狂的追着他们,不时还有从两边跳出来冲进他们之中的。
“贵子你为什么要我们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还要我们引来荒人还要越多越好?”乌肃雪此时倒是真成了好奇宝宝,墓幺幺一看就是很有准备的样子,让羌措他们给每个士兵都提前了一些神行符,原来就是这时用的。可是……他们现在的方向,与御尺桥完全相反。
他们这是要去定海门的方向?
定海门的话,海面之下有天然的沟堑足以拦住绝大多数的荒人,而桥架之上的这些荒人就很有限了。虽说定海门是最后一道屏障,但是只要帅塔上的阵眼不被荒人占领,定海门的封疆大阵就依然会成为最后一道坚强的屏障,荒人也一定会被拦在定海门之外。
所以,他们这一万梼杌卫是来逃命的?
逃回沣尺大6的?
乌肃雪越来越糊涂了。
而羌措这时一刀砍死两个荒人,冲他大喝道,“乌肃雪你什么呆呢!你要相信贵子!贵子绝对不会让我们失望!贵子也绝对不会扔下我们梼杌卫其他的兄弟自己逃跑!”
“……我明白的。”乌肃雪回过神来,他们已经翻过了主桥架,也就意味着海面之下的荒人已经被拦在了身后,可是荒人们的数量并未减少,乌泱泱地都爬上了桥架疯狂的追着他们,就算明知道过不了定海门也要追着他们前来能多吃一个人是一个人的样子。
这一万梼杌卫在神行符的作用下,很快就将那些荒人甩出了距离,赶到了定海门前。城门前果然被大阵所封,莫说荒人了,就连个苍蝇也飞不过去。而那些追击的荒人有不少还没来得及停下,就激活了定海门激的封疆大阵,瞬间被轰成了粉末。很快,那些追击的荒人也再不敢朝前踏出一步。
“城下何人?!”
墓幺幺掏出梼杌卫虎符高举过头顶,“吾乃梼杌卫统领墓幺幺!”
“所为何事?!”
“我有要事禀报十三公主!事关嵬雍军安危,事关息烽将军安危!”
城门缓缓地在他们面前打开。
……
“十三公主。”墓幺幺走到珠帘前面,刚要行礼。
珠帘剧烈的颤动中,一阵暴怒的声音
从帘后响起。“不用行礼也别废话!嵬雍军怎么了?!兮风怎么了?!”
“御尺桥大阵已破,五个阵眼都被数以十倍的荒人精锐军队所包围。我梼杌卫本与息烽将军约定好于今日协助他们嵬雍军突围,然而不曾想到被荒人察觉到我们的意图,提前埋伏了我们,导致计划失败,嵬雍军突围失败。”
砰——
一个杯子猛然砸了过来,正中墓幺幺的额角。瞬间,她的额上鲜血淋漓。墓幺幺并没有任何反应,任凭鲜血滴落在地上,而她脚下跪着的羌措和乌肃雪却不易察觉地攥紧了拳头。
“所以你们就这样把我的兮风扔在了荒人那里自己逃命?!”十三公主说话间,珠帘内一阵阵的雷光亮起。在她身旁的向因见状不好,拼命地阻拦,不停地低声劝道,“公主息怒,那是汪若戟之女!千万不能冲动!”
应熙景太阳穴上的青筋都蹦起,显然她已经在忍耐着天大的狂暴和愤怒。她死死的攥住手里的扇子,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墓幺幺,你逃出来就为了告诉我这个?!”
“十三公主有所不知,眼下御尺桥的形势已濒弦断。御尺桥大阵破了之后,荒人的主力就死死的咬住了帅塔,因为只有攻破帅塔,他们才能破掉定海门这道封疆大阵。而为了防止剩余的四支军队前往支援,荒人数以是十倍的数量团团包围住了剩余的四个大阵,成功突围的只有我们梼杌卫一支军队。明裔卫,虎威卫自顾不暇,更别说去帮助嵬雍军。我与息烽将军本来已密谋好里应外合,将他们这只军力最强的军队救出,然后在帮助明裔卫和虎威卫突围,却没想到——遭遇了埋伏。”
“眼下御尺桥上能调动的所有兵力,只有我梼杌卫区区一万人。”墓幺幺很诚恳的说着,丝毫不管乌肃雪虽然脸上淡定,却内心快要崩溃的情况。
这根本就是在骗十三公主啊?追究起来和欺君之罪没什么区别吧。乌肃雪求救地偷偷看向羌措。
羌措一脸正直,没有任何反应,一副贵子说黑就是黑说白就是白的表情。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带人来向十三公主求救。”墓幺幺依然很诚恳。“能救息烽将军的,眼下,只有您了。只有您身边的这五万峯月军,能帮助息烽将军了!”
十三公主沉默了下去。
她没有说话,御尺桥的情况她其实只是了解个大概,并不知道墓幺幺所说是真是假。一旁的向因这时给她传音道,“殿下,您万万不可听她的!这五万峯月军是圣帝派来保护您的,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动用!您也听她说了,眼下这御尺桥情势何其危险,万一折损了五万峯月军,圣帝定会龙颜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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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