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不见，她都没能死心。
死心这两个字，谈何容易？
见不到他都死心不了，更何况见面呢？
她承认，她是个懦弱的人，不敢回去见他。
他对她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见一面，就弥足深陷。
卫戚看到洛湘的反应就知道，她还是死心不了。
卫戚有些受不了洛湘这种不上不下的样子。
他看得火大，直接走到了洛湘的面前，一把捏住了她的腕。
卫戚这一下格外用力，洛湘自打之前小产了一次之后，身体就虚，瘦弱得不行，一米六四的人只有九十斤，风一吹就能倒的那种。
卫戚这么一捏，洛湘觉得自己的腕都要被他折断了。
“卫戚，弄疼我了。”洛湘小声提醒他，“我腕很疼——”
“明天跟我回国。”卫戚实在是看不下去洛湘这幅唯唯诺诺的样子了。
她这么不进不退这么多年了，她不急，他这个旁观者看得急了。
靳寒嵊根本就没有再想着她，和她分之后没多久就跟徐晓之在一起了，
后来又是温禾时——她从二十岁开始就被靳寒嵊耽误，
现在八年过去了，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喜欢就抢回来，不喜欢就彻底结束，在卫戚看来，这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儿。
他真的不明白，洛湘为什么要纠结这么多年。
这么小的一件事儿，至于她反反复复这么久吗？
洛湘听到卫戚说“回国”，脸色马上变了，愈发地难看。
“卫戚，哥，别逼我，我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让我再想想吧——”
洛湘只有在特别着急特别绝望的时候才会喊卫戚“哥”。
比如现在，她就是真的绝望了。
卫戚听到洛湘这么喊，到底也是心软了，上的力道松了一些。
卫戚沉默地盯着洛湘看了一会儿，“这几天我都在加坡，好好想，想好了跟我回去。”
洛湘听到卫戚这话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他这意思是铁了心要带她回去了。
洛湘咬了咬嘴唇，问他：“可是我回去之后能做什么呢？他身边已经有女朋友了——”
“那在这里能做什么呢？”卫戚将同样的问题抛给洛湘，“进或者退，争取或者放，都是要自己做决定的。躲在这里算什么？们分都快年了，一直这么躲着，洛湘，我真的没见过比更懦弱的人了。”
卫戚的这话似乎戳了洛湘的痛点和软肋。
一听到他这么说，洛湘的眼眶马上就红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卫戚说得对，她真的是世界上懦弱的人了。
当初她小产养好身体之后，原本是想回去找靳寒嵊的，但是正要回去的时候，就听到了靳寒嵊和徐晓之在一起的消息。
后来，她就没勇气回去了。
然后，过了一两年，靳寒嵊和徐晓之也分了。
分之后，他一直都没再找女朋友。
洛湘下意识地就以为，他是在等徐晓之。
这么一来，就更没勇气回去了。
谁知道，她这么一躲，后等来的，又是靳寒嵊和温禾时在一起的消息。
越想这些，洛湘就觉得自己是真的失败。
如果她稍微有勇气一些，结果是不是会不一样？
如果她在他和徐晓之分的时候回去找他，他会不会回头？
洛湘哭得越来越厉害。
卫戚看到她这样子，一阵烦躁。
他抬起来，有些粗鲁地给她擦去了眼泪，“别哭了，有有什么用。去收拾东西，天后跟我回海城。”
洛湘犹豫了很久，终于在他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看到洛湘点头，卫戚的态度终于好转了一些。
他从旁边的茶几上抽了一张纸巾，给洛湘擦了擦眼泪。
“别怪我这个态度，我只是不想看原地踏步，这都多少年了。”卫戚说，“能对他彻底死心了也好，这种男人不值得付出这么多年青春。”
“偏偏不见棺材不掉泪，等死心了，我会给介绍一个更合适的人。”卫戚这话说得十分笃定。
他似乎已经肯定了，她和靳寒嵊不会再和好。
洛湘生性敏感，卫戚这话背后的意思，她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洛湘下意识地咬住了嘴唇。
她吸了吸鼻子，然后问卫戚：“他对她……很好吗？”
洛湘并没有明说名字，但是卫戚很清楚她问的是谁。
“觉得呢？”卫戚不答反问，“无论是还是徐晓之，见过他这么高调吗？”
洛湘：“……”
卫戚说得对。
靳寒嵊他……从来都没有这样高调过。
单凭这一点，足以证明温禾时对他的有多特别了。
这样一对比，洛湘心里更加不舒服了。
别说温禾时了，她在靳寒嵊那边的地位，应该连徐晓之都不如。
徐晓之至少还跟他公开参加过几次活动。
而她，什么都没有——
她只跟着他回过几次靳家，虽然秦阑对她的态度还算不错，但是洛湘知道，那只是出于基本的礼貌，并不是因为她有多喜欢她。
秦阑对徐晓之那种，才是真正对儿媳妇的喜欢。
而如今秦阑已经不在了，靳寒嵊又成为了靳家的当家人——
如果他真的要娶这个温禾时，怕是谁都阻止不了他。
见洛湘沉默着不说话，卫戚继续道：“敢信么，温禾时跟我说，靳寒嵊是个很温柔的人。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还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种词儿来形容他。”
说到这里，卫戚冷笑了一声。
“所以想想，他对这个女人有多特殊。”卫戚对洛湘是典型恨铁不成钢的心态。
“跟他在一起一年多，他对温柔过几次？自己心里有数吧？”
这么刺激她，也是想让她早点儿看清楚现实。
之前她跟靳寒嵊谈的时候，卫戚就不太同意。
靳寒嵊这样的男人，太难拿捏——
洛湘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的性格，
靳寒嵊跟她在一起可以鲜一时，但日子久了绝对忍受不了她。
看他后来再找的女人就能看出来，他并不喜欢洛湘这种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