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见习回去主动承认错误,把所有事都揽到自己身上,自我批评反省。
儿子都主动了,做母亲的已经把怒气全都转到外面那个惹事的女人身上,她不认为自己儿子有错,就算有错,也是可以原谅的。
想着心心盼盼的孙子就这样没了,陆母伤心过后,立马联系医生配食谱,在打算把家里做饭的阿姨送过去。
陆母气头上,陆见习不好拒绝。陆母训过话,又问他处理结果。陆见习有所隐瞒,依他对母亲的了解,对待邹佳这种女人,绝不手软。如果竟由陆母来处理,邹佳脱几层皮不得而知。
之后陆父又问了些情况,拍着他肩语重心长道:“虽说人不风流枉年少,太过风流,那就是……你们年轻人那个词叫什么?好像什么种马?”
陆见习:“……”
“好好善待她,只有她才是要和你过一辈子的。不要忘了,可是你使下三滥手段把人拐来,事后不善待……”
陆见习保证,又说改日带钟晨回来孝敬二老,陆父才肯放行。
离开陆宅的时候,陆见习接到邹佳的电话,她哭哭啼啼。陆见习不出声,等她哭完了,那边哽着呛问:“陆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陆见习皱着眉头,他什么时候说喜欢过她?他向来腻烦女人哭哭啼啼,心情本就不佳的他在心里冷笑,不管什么样的女人都自我感觉良好。
邹佳又说:“陆哥哥,对不起,我不知道她是嫂子,我以为她是……”
陆见习冷道:“以为她是什么?”
邹佳一直哭,陆见习烦躁地摸出烟,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她伸出手,脆生生地说:“你好,我叫邹佳。”
他笑了一声,说:“我没说清楚,抱歉。但你让你嫂子受委屈,你自己看着怎么办吧。”
说完,他挂了电话,将车开出去。他没回家,直接去公司。
钟晨一个人窝在陆见习的公寓里。艾丽莎给她来过电话,很委婉地转达有关假期的承诺。
假期兑现,钟晨苦笑,付出的代价也太高昂了。
她不知道,在个假要修多长时间,但她敢肯定,艾丽莎对她意见很大,自己却无能为力。
离开工作,钟晨无聊的不知道该做什么打发时间。她上网去邹佳贴吧,贴吧热闹炸锅。佳粉和反佳粉口水战可谓壮观,看得钟晨眼花缭乱。还有人挖出邹佳和陆见习吃饭的照片,陆见习绅士地为她拉开车门。她细看了下,陆见习穿的那款衣服,是好几年前的款式。依她对陆见习的了解,过了一季的衣服,他绝不会穿出来。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的照片了,亏得还敢晒出来炫耀。
钟晨看得无聊,哈欠连连,退了贴吧。又浏览了网页,那条有关邹佳报社打人的新闻已经不见了,她又去了贴吧,有人再拿这件事轰炸。她大致看了下,各种猜测都有,就连她本人也忍不住猜,这是陆见习的手笔吗,如果是那么他是出于对她的保护还是对邹佳?
下午,钟妈妈过来给她做煲汤做饭。
钟晨说:“妈,我真没事,这边有钟点工,你就别忙活了。”
钟妈妈道:“钟点工比我还上心吗。”
钟晨扶额:“我不是那个意思,要不你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
钟妈妈打断她:“你少在给我操闲心,安安分分给我休息。我也告诉你钟晨,不要把小月子不当回事,我告诉你,这月子坐不好是会留下病根的,苦的是你以后。”
钟晨讨好,“我知道呢,妈对我好,我也是心疼你嘛。”
钟妈妈哼道:“心疼我就别整出幺蛾子。”
吃晚饭的时候,钟妈妈问:“跟陆家那边说了吗。”
钟晨喝着汤,噎了下:“今晚陆见习回去说。”
钟妈妈沉默了片刻,也没再说什么。
钟晨不想钟妈妈担心,安慰:“妈,有陆见习呢,不会有事。”
钟妈妈叹气,陆家那边态度她在意,更在意自家女儿的身体。
她说:“这个我相信。钟晨,结婚了可是要孝敬公婆。”
钟晨无语,心想她那么不懂事吗。她说:“我知道。妈,是不是你把户口本给了陆见习?”
她想,不会是钟妈妈和陆见习谈了条件吧?想起匆匆忙忙的登记,钟晨越发肯定。
这样一来,钟晨心酸无比。
钟妈妈含含糊糊地嗯了声,解释:“他说你需要我就给他了。”
钟晨低头,想来他们的婚姻最终还是钟妈妈促成的。她说:“今天我和陆见习去民政局登记了。”
钟妈妈故作做出惊讶的样子,“啊?之前怎么没听你说?”
钟晨想,大家都是演技派。她说:“登记后说也是一样的,迟早嘛。妈你说呢。”
“登记了好,你们就安安分分等婚礼吧,其他的就别想了。”
还能想什么?钟晨还是老实说:“可我很茫然,不知道为什么非要结婚不可。”
这句话惹来钟妈妈一顿好骂,钟晨哄了好半天,钟妈妈方才说:“无论什么原因在一起,既然在一起就好好珍惜。”
钟晨唯唯诺诺点头。
“敷衍我没用。”
钟晨讪笑:“我哪儿敢敷衍您啊,您火眼金睛就算想敷衍也不行。妈,我知道怎么做,你不是说过嘛,结婚不是为了离婚。”
“你打个电话看看,小陆还回不回来吃饭。”
钟晨心想,回家了还能回来吃饭?她说:“不用了,他应该在那边吃了。”
钟妈妈不满意她的态度,训道:“要你打你就打,不管吃了没吃,你也要给一个态度。”
钟晨想,既然知道不会回来吃何必多此一举呢。
钟妈妈如何没看出钟晨不甘愿,不给她机会退缩,“我说了敷衍我没用,结婚的女人和结婚的男人不同,你要深刻记住这一点。我也告诉你,态度很重要。”
钟晨只得拨通陆见习的号码,他那边很安静,也不知道谈的结果如何。
钟晨问:“我妈做好饭,问你回不回来。”
钟妈妈拿眼睛瞪她,气钟晨的不懂变通。
以为陆见习会拒绝,他说:“我尽早回去。”
钟晨很惊讶:“谈好了?”
“差不多。”
钟晨:“那好吧。”
陆见习没挂,也没说话。
钟晨也不说话,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他们之间好像没什么可说的话题。
钟妈妈在一旁干瞪眼,捏着钟晨耳朵。钟晨才又说:“开车小心。”
那边似笑了一声,钟晨摸不着头脑,一旁又是虎视眈眈的钟妈妈,她急着就把电话挂了。
钟妈妈把饭做好就走了,还再三嘱咐要等陆见习回来在开吃,若饿了,就喝牛奶垫肚子。
钟晨忍俊不禁,又不好打击钟妈妈的满腔热情。
钟妈妈怀着对她的不信任回去,钟晨没等多久陆见习就回来了。她去厨房看了看,钟妈妈熬了绿豆汤,还冰镇了,看得她眼馋。钟妈妈可再三命令她不能喝冷饮,钟晨很想阳奉阴违一回,正想用小碗盛好解解馋,陆见习就进来了,好悄无声息。
突来的声音,钟晨手一抖,碗就掉地上,绿豆撒的满地都是。她扭头,看到他‘不关我的事’就生气。她往边上让了一让。
陆见习说:“妈说坐月子忌生冷。”
钟晨不说话,准备拿扫帚收拾。
陆见习握住她的手说:“别弄了,等会儿我来收拾,先给我盛一碗吧,这天气越来越热了。”
钟晨还是不做声,拿出碗给他盛好才说:“这可没消毒,你不怕吧。”
陆见习笑了笑,也不知她生哪门子气。他跟上她,说:“你不怕我怕什么,被毒死也有你垫背。”
“陆见习,我们聊一聊吧。”
陆见习笑看着她说:“想聊什么。”
聊什么?
邹佳吗。
他已经交代了,虽说她不全信,但如果陆见习碰了她,那也是过去式,她看中的是以后。
似释然了,她也觉得释然了。说出来的话,不尽然。
她问:“那则打人的新闻你压下去了?”
陆见习合着碗喝汤,喝好了,示意她递纸巾。
钟晨不甘心,更急听他给的答案,递了过去。
陆见习擦了嘴,“我也没做什么啊,就说被欺负的是我老婆。”
钟晨无法想象那个场景。
“你以为呢。”
她以为,他多少会顾虑邹佳,才考虑她,怎么说也有先来后到吧。
陆见习说:“钟晨,看你也挺精明的,自己的事情处理的一塌糊涂。”
钟晨不赞同,也想不出好的理由反驳她,闷头去把菜摆出来。
伺候陆见习吃好了,她问:“你爸妈他们怎么说?”
陆见习冲她笑了笑,不接话。
钟晨急了,“到底说什么啊?”
“没什么,让我们回头多回家坐坐。”
就这样?钟晨觉得事情不会这样简单。
陆见习不说,钟晨也不再追问。环视室内一眼,问:“结婚了,我们住这儿么。”
“这离你上班的地方近,如果你不喜欢,回头我们再去看看别的房。”
住什么地方她无所谓,住的舒服就行了。她说:“不用了,这儿也挺好的。”
陆见习也没再说什么,对他来讲住哪儿也都无所谓。
钟晨考虑比较远,她把顾虑说了出来:“陆见习,我们的生活习惯好像不大一样。”
陆见习反问:“怎么不一样?”
“我习惯晚睡。”
“晚睡不好。”
钟晨:“……”似乎沟通障碍?想了想她接着说:“我不大爱做家务。”
陆见习也坦然:“我也不做。”
钟晨:“……”
陆见习补充:“有钟点工定时打扫,这个你不需要操心。”
做了沟通,陆见习去洗澡,钟晨去收拾卧室。
回头,陆见习穿着一条平角裤走进来,身上带着淡淡的香草味。头发湿漉漉的,水顺下来,滴在他肩上,有的顺着胸滑下去。
钟晨见过他裸身的机会不多,他们不多的交集都在夜晚,而且都直奔主题,天亮说再见那种。
见他几乎裸了,钟晨不自在地别开眼,说:“挺凉的,不穿衣服啊。”
陆见习好笑,“温度正好”
钟晨无语了。
陆见习的眼神太火辣,钟晨想开溜,陆见习逮着她往怀里带,“想逃?”
钟晨有点愣,就这样亲密地贴在一起,她试着动了下。
陆见习低头,就着她红唇啃起来。
钟晨还想抵抗,他说:“再敢憋着我弟,看他怎么收拾你。”
“医生说那个还不能。”
陆见习握着她的手往覆上他那处,问:“这个呢。”
钟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