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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收司云楼主念旧恩(1 / 1)

沈天行为难地看了黛‘玉’一眼,道:“不瞒‘玉’儿,为父这次来是接到了武林帖,要去江南苍邙山参加武林大会的,是以明儿就要离开京城,”说着又指了指司云道:“只是她一个小丫头跟着我多有不便,因想着‘女’儿你在这荣国府,因此就把她送过来,她是吃过不少苦的,想来跟着你做个粗使丫头也还行,故此……”

“哦,我明白了。”惜‘春’在下面脆笑出声,道:“原来沈大叔是无事不等三宝殿,并不是特意来看林姐姐的,不过是来托付司云姑娘罢了。”

沈天行被她说穿,饶是天‘性’豪爽,不拘小节,也不禁红了老脸道:“说起来倒也真是我这个做义父的不是,只是侯‘门’深深,我不过一介粗人,也不知道什么规矩,只怕害‘女’儿惹人笑话。故此这半年来,虽然有心,竟也没能来看一趟的。‘玉’儿莫要怪我才是。”

黛‘玉’知道他说的是实情,更何况那藏宝图在自己这里,若果真被人知道他和自己过从太密,只怕引了江湖人物疑心,他这样也无非是要保护自己,因此忙打圆场道:“‘玉’儿知道义父的苦心,只是义父这一去,还要多加小心才是。司云姑娘就在我这里吧,等义父回来再让她跟义父离开便是。”

“别、别……”沈天行忙摇手道:“只管让她跟着你吧,我可受不了天天有人看着,这丫头倒有一把好力气,跟着你或许还能做些事情。‘玉’儿只管使唤她,不用疼惜!”说着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黛‘玉’心中奇怪,怎么义父每每说起这丫头都忍不住要笑,而且表情如此怪异,又说让自己只管使唤的话?疑‘惑’之下,不由转头去看司云,恰好赶上她抬起头来,眉眼间倒也十分清秀俏丽,只是那眼神……黛‘玉’心头一跳,怎么会有种极其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仔细想了想,对了,就是那个眼神,自己出府时轿子被撞,多亏了盛枫将自己救出。当时盛枫可不就是那样的眼神啊?且那盛枫失踪,莫非……也不对啊,盛枫的身材比司云高大健壮很多,声音也比较低沉。黛‘玉’摇摇头,这么多人总不能都不分男‘女’吧!眼神像的人太多了吧!摆脱去那样的想法。黛‘玉’便答应了沈天行,把这司云丫头留在了身边。

一行人回到疏月轩,告知了随身‘侍’候的几位嬷嬷,让他们先安排一下司云,其中的吴嬷嬷乖觉,已然听说这司云乃是黛‘玉’的义父沈老爷带来的人,并非自己一个教引嬷嬷就能随意安排的,因此见黛‘玉’吩咐,便抢先一步问道:“姑娘,你看如何安排司云姑娘呢?”

黛‘玉’抬头,看看站在紫鹃身侧、仍然低着头的姑娘,心底有些怜惜,她亦是同自己一样无父无母,尤其还出生于贫寒之家,只怕吃过的苦更多。所以在面对这样华丽、‘精’致的府邸,面对那些高高在上的主子时,总是低了头,带着一种畏惧和羞怯吧!想想丫头们之中,也就紫鹃颇为心细体贴,况没有凌人之气,于是就说:“司云是义父托付于我的,况又是新来的,很多事物不熟悉,就另外收拾一间房子,让她和紫鹃姐姐住吧!”

“是!”那婆子答应着就要下去安排。不提防刚刚还站在紫鹃身侧的司云蓦地过来挡住了去路,回头冲着黛‘玉’急道:“姑娘,这样不行啊!”

“怎么?”黛‘玉’停住‘欲’送往口边的茶,抬头正对上司云的眼睛,却见她果真一脸焦急不安的神‘色’,倒不像是装的。“为什么不行?”

“这……这……”司云结巴了一会儿,似是很为难,忽然看到黛‘玉’嘴角的笑意,仿佛立刻镇定了心神,依旧低下头去,缓缓道:“司云自幼不惯与别人同睡,而且,而且司云睡觉不老实,只怕夜里会吓到这位姐姐。”说着,头越发地低下去,又垂到‘胸’前去了。

梦游症?黛‘玉’惊讶地想着,低头凝想了一下,便道:“既然这样,那嬷嬷还是另派人收拾出一间房来,让司云另住吧,紫鹃雪雁还在一起就好。”

那嬷嬷答应着便下去了。司云也松了一大口气,身上明显地放松了很多,黛‘玉’看的好笑,把她叫到跟前说:“虽然义父将你托付给我,说是给我做粗使丫头,但在疏月轩,并没有太多规矩,也没有多少粗活,下面还有粗使婆子呢,你也不必太拘谨了,紫鹃、雪雁都是极好的人。”司云一一答应了,却仍然是低垂着头。黛‘玉’笑笑,看来要想让她学会抬着头看人,还要再适应一段时间吧!

“紫鹃姐姐,水已经烧好了,请问一问,姑娘这会儿可要沐浴?”外面有小丫头请示。紫鹃便上前问黛‘玉’的意思,黛‘玉’便道:“今儿天热,出了一身汗,也没‘精’神做别的了,就抬过去吧。”紫鹃答应着出去吩咐。

司云也不说话,扭头竟往外走去。黛‘玉’一眼瞥见,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忙站起身也跟了出来,却见她到院‘门’口,一手一个接过了笑丫鬟们抬着的两桶热水,转头问送到哪里?黛‘玉’不觉吃了一惊,看她也不过比紫鹃雪雁高了些许,又是极瘦弱的,怎么竟然一手拎了一桶水,竟一点儿也不吃力的样子?心下不觉有了三分疑心。

司云却恍似不觉,只提着水到了黛‘玉’沐浴的房间,一边一个,哗啦啦把水倒进木桶中,竟是一点儿都没有洒出来的。紫鹃跟在黛‘玉’身后,看的亦是吃惊不已,怔怔地道:“想不到司云姑娘这么大力气,这两桶水可不得要四个小丫头才能抬得进来呢!”

司云闻言一愣,随即憨憨笑道:“在家做活做习惯了,别的不行,就还有些力气。我爹爹病重的时候,都是我背着他去‘药’铺里看病抓‘药’的。”说着,边把桶‘交’给一边早已目瞪口呆的小丫头,道:“紫鹃姐姐‘侍’候姑娘沐浴吧!”转身出‘门’,外面的暑热随着黑夜的降临稍微有了一丝缓解,微风吹过,司云长长地吐了口气,伸手轻轻拍拍两颊。却不知,这一幕全被身后的黛‘玉’看在眼里。

身后,紫鹃已经调试了水温,撒下了嫣红的‘花’瓣,轻声道:“姑娘,好了。”黛‘玉’转身,紫鹃过来关上房‘门’,为黛‘玉’脱去浅翠的绉纱长衣,莹洁如‘玉’的肌肤在闪烁的烛光中散发着神秘的光泽,长发高高地挽起来,饶是服‘侍’惯了的紫鹃仍然禁不住再一次屏息赞叹,姑娘好美!

轻轻撩起温热的带着‘花’瓣馨香的热水,黛‘玉’沉思着,一直没有出声。任紫鹃为自己轻柔地‘揉’搓着后背。

“姑娘,是不是在想司云姑娘呢?”看着黛‘玉’若有所思的神情,紫鹃轻声问。

“嗯,你也觉得她有些古怪?”黛‘玉’问道,手滑过温水,‘荡’起‘波’纹。

“是有些古怪,”紫鹃笑道,“不过也说的过去,想来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普通人家的‘女’孩儿,还有些怯惧的,所以总爱低着头,再说了穷人家的孩子,什么不干,力气大写也应该情有可原。”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紫鹃还是找理由说服自己。“照理说,她是沈老爷送来的,应该不会是坏人。”

“我也并没说她是坏人,只是看她的眼神,有些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而且你没发现吗?虽然羞怯,但小户人家的孩子到了这种地方,总会对这雕梁画栋有些好奇的,可她没有,总是安静地低着头,仿佛在掩饰什么似的。更何况她的力气,似乎也超出了寻常的‘女’子?”好看的罥烟眉轻蹙起来,好像两个可爱的问号一般。

柔软的细绢擦拭过身上的水珠,换上新衣,推开‘门’,却见一身青衣的司云正站在当庭,黛‘玉’一愣,道:“司云,怎么不和雪雁去凉榻那里歇着?”

司云转回身,不敢抬头看黛‘玉’刚经过沐浴后红润如三月桃‘花’的容颜,只轻轻对黛‘玉’行了一礼,道:“司云不热,等着‘侍’候姑娘。”

“我倒不用这么多人伺候。”黛‘玉’一笑,走过她的身边,道:“我倒是有些话要问你,且跟我进来。”司云答应着,跟在黛‘玉’身后进了上房,只觉得一股清幽的香气若有还无,缭绕在鼻尖,不觉抬头看了一眼黛‘玉’的背影,白‘色’的轻纱随风飘动,漆黑油亮的长发披散腰间,婀娜腰肢款款,那是一个如仙的‘女’子,眸中闪过一丝火热的**,随即被她强压下去,依旧低了头,跟在黛‘玉’身后。

紫鹃吩咐小丫头们去把水倒了,也依旧进来守在黛‘玉’身边,雪雁便也跟了进来。看着依沉静低头地司云,雪雁忍不住扑哧笑了,道:“司云,我们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干嘛走哪儿都低着头啊?”

黛‘玉’也难得地打趣她:“是啊,咱们司云这倾国倾城的容貌,只怕抬起头被别人看到了会引来麻烦呢!她哪里还敢抬头,万一被这府上的哪个爷看到了……”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却惹得两个丫鬟嘀嘀咕咕地笑起来。

司云忍不住想抬头反驳,说姑娘才是最美的,哪里知道一抬头就对上黛‘玉’促狭的眼眸,知道她们是在故意捉‘弄’自己,虽不好说什么,却也不好再低下头去。黛‘玉’便道:“我早说了,疏月轩没那么多规矩,你也别总低着头了,到时候若是出去一趟,回来练小丫头、嬷嬷们都不认识你了,看不放你进‘门’来。”

司云也忍不住一笑,果然地边抬头直视着黛‘玉’的面容,眼里有着隐隐地渴望,黛‘玉’愣了一愣,再看过去,却只看到柔和的眼光,不禁疑心自己看错了,因此接着道:“义父说你也是个可怜人,如今父母都是不在了的,可我有点奇怪,你也不过是个‘女’孩子,却目‘露’‘精’光,力气过人,像是学过武艺的样子,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这个问题想来司云是早有准备的,因此并不多想,便回答道:“回姑娘,我的父亲原是个镖师,确实是会一些武艺的,母亲曾跟着外祖父学过一点儿医术,所以我自小便跟着父亲学了一点武术的底子,所以力气比较大,又因为沈老爷看我会点医术,姑娘素来身子弱,觉得我跟着姑娘或者还有点用处。再加上收到英雄帖要去参加武林大会,带着我很不方便,故此便把司云送给了姑娘。”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呢!”黛‘玉’点了点头。

“那你父母是怎么死的?”雪雁嘴快地问。黛‘玉’虽然也想知道,但一眼瞟过去,却见司云脸上一黯,忙喝道:“雪雁!”雪雁吐吐舌头,对司云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提你痛处的。”

司云摇摇头,勉强一笑,正想说什么,黛‘玉’柔声开口,拦住她道:“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心处,不提也罢。今儿天有些晚了,你又和义父在外面奔‘波’,想来未曾好好休息过,今天就先去歇息吧!以后再这里也不用拘谨,你就和紫鹃雪雁一样,也算是我的姐妹了。”

司云感‘激’地看了黛‘玉’一眼,却不肯去休息,只问道:“姑娘似乎有不足之症?”

黛‘玉’一怔,她因生的柔弱,即便那咳嗽之症已然去了病根,但身子依旧不大好,偶尔风寒感冒依旧咳得连心连肺的,白神医有言,即便去了根也是要好好调养的,所以虽然贾府送的人参养荣丸不敢吃,还是让自己的庆和堂配了‘药’吃着的,最近脸‘色’也好了不少,没想到竟给她一眼看了出来,想来这司云在医术上也确实有些造诣的。因此便含笑笑道:“不错,我是打会吃饭就开始吃‘药’了,虽有名医配了‘药’说是能除根,但依旧在调养。”

“这就不错了,”司云点头道:“我看姑娘面‘色’苍白,说话中气不足,显见的有不足之症,我娘倒是曾给过我一个方子,说是专能调养不足之症,再配了我家传的气功治疗,几年下来,不但能治病,而且还能强身健体呢!”

“真的?”雪雁一喜,道:“姑娘自小体弱,若是真的能强健一些,那就阿弥陀佛了。”紫鹃也一脸惊喜期待地看着司云,没想到看似貌不惊人、羞怯无比的小丫头还有这样的能耐,真是老天开了眼,送这样的人来帮助姑娘,因此也急忙催促道:“那就快把你的那个方子写出来,明儿好让人去抓‘药’啊,还有那气功,是怎么回事?”

司云微微一笑,看黛‘玉’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反倒没有两个丫头那般的急切惊喜,觉得有些奇怪,便道:“司云能治好姑娘旧疾,怎么姑娘不高兴吗?”

“能除去这病根,让身子好起来我怎么会不高兴,只是既说那方子是你母亲给你的,更何况那气功又是你家传的,我又怎么好……”江湖上的规矩,黛‘玉’隐隐知道一些,一般家传的功夫,是绝对不会传外人的。更何况,这司云虽然是义父带来的,但毕竟还不清楚她的心思,她举止又颇古怪,因此黛‘玉’方有此话。

“姑娘多想了,想当初我母亲传下这方子,也不过是为了治病救人,更何况我如今孤苦伶仃一个人,多亏了沈老爷相救,姑娘收留,又岂敢藏‘私’呢。别说姑娘,就是紫鹃雪雁二位姐妹也是练得的。若能小有成就,不但会有我这般的力气,一般人也是挡不住的。只是,练这‘门’功夫,最需要的就是恒心和毅力,因此……”

黛‘玉’听她说的,分明就是一‘门’武功,想想自己三人若能防身,那是再好不过的,看向紫鹃雪雁,问道:“你们可能坚持下来?”二人齐声回答说愿意陪同姑娘练习。

黛‘玉’笑道:“既然如此,那司云不妨写了方子,另把那气功修炼方法写了出来,我们明日即可以修习了。”

“方子是可以写,只是这气功,讲究的是一个凝神运气,因此这方法倒是不好写的,只等我到时口述了,帮助你们打通脉‘门’,才好练习!每天也不需太久,一个时辰即可。”

众人计议已定,因白日这疏月轩常有人来往,黛‘玉’还要去应酬诸位姊妹弟兄,或被人撞见只怕不好,因此只把练功时间定于戌时到亥时之间的一个时辰。

自此之后,每到过了戌时三刻,若无别的事情,疏月轩便会关‘门’闭户,打发了教引嬷嬷和粗使小丫鬟,黛‘玉’、紫鹃、雪雁便跟随司云练起气功来。还真别说,也正是这次的接触,黛‘玉’的身体不仅慢慢好了起来,还修习了上乘的内功,及至后来真正练起招数的时候,一剑出便自威力不凡。当然了,这是后话,这里暂且不提。

却说黛‘玉’这里商议已毕,留下紫鹃和一个婆子上夜,便让其他人都各自回去休息了。司云被雪雁领着送回了刚给自己收拾妥当的房间,因看房里是核桃木四足镂‘花’的单人软‘床’榻,一‘色’雪青‘色’的帐幔,桌椅几凳摆放整齐,一尘不染,又有青‘花’白瓷茶具,茶吊子上暖着温热的茶水,整个房间清净爽节,知道黛‘玉’、紫鹃、雪雁并不拿她当寻常粗使丫鬟看待,便回身对雪雁道:“雪雁姑娘回去帮我谢谢姑娘吧,我一个丫头的房间布置的这般用心,真真让司云受之有愧了。”

雪雁笑道:“你也别叫我姑娘,直接叫我姐姐就可以。咱们姑娘素来是最好说话的,一从不拿我们当下人看,你这一谢可是有些多此一举了。”

司云也忍不住笑道:“我看你一张娃娃脸,倒不见的有我大,怎能有反叫你姐姐的道理?”两人一叙年龄,那司云竟是比紫鹃还大着几岁的,只是长得显小罢了。雪雁笑的前仰后合,道:“亏我和紫鹃姐姐都以为你是小的,倒是我们看走眼了。那司云姐姐,你就好好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了,我就住在姑娘套间外面,你是新来的,定不让你上夜,好好睡吧!”说着自己倒忍不住先打了个哈欠,便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挑着灯笼,嘴里似乎还嘟囔着什么,径自去了。

司云一手搭着‘门’框,无奈又好笑地摇头,看雪雁进了黛‘玉’的房间,方又愣愣地看了一会儿,直到黛‘玉’房里的灯熄灭,疏月轩也慢慢安静下来,方关了‘门’,来到‘床’上,和衣躺下,看着闪烁的烛光陷入了沉思!

听娘说,因为出生之前娘亲被人下毒,所以他从小就被剧毒所折磨,明明是二三岁的年龄,却看着小小的,恍似不到一周岁的婴儿,毒‘药’的折磨让他自来体弱,更有人断言他此生不但不能习武,反而可能活不过二十岁。

他们家本是武林世家,不能练武对这样的人家来说无疑就是废人,爹爹竟然因此而厌弃他,甚至让母亲把他抛弃。可是母亲无论如何不答应,就抱着小小的他离开了家‘门’,遍寻天下奇‘药’,发誓要医好他的毒。

可是他八岁时的一天,他们来在姑苏地界,却被仇发现了行踪,结果被围攻暗算,母亲身受重伤,慌忙间闯进了一个大户人家的院子,结果那家主人不仅没有驱赶他们,反而请医延‘药’救治母亲,但是由于伤势过重,母亲终究是去世了。

彼时自己伤痛太过,潜伏在体内的毒‘性’发作,那家温柔美丽的‘女’主人便拿出了一颗珠子,说那是可以解百毒的青蛟珠,只需孕‘妇’贴身藏上两个时辰,再将青蛟珠浸于无根水中两个时辰,青蛟珠便会溶解,中毒人喝下后即可解毒。

那位老爷原本是不答应的,他恍惚中听到青蛟珠会因此吸收母体的营养,令孕‘妇’和胎儿的健康受损。

窗外忽然轻轻传来三声鹧鸪叫,打断了他的思路,他立刻起身坐好,一扫方才的慵懒姿态,沉声道:“还不进来?”

两名身着夜行衣的黑衣人便似从天而降一般,立刻出现在他的面前。

此时,司云已经长身坐起,看着两个黑衣人面‘露’惊诧之‘色’,似是不认识地看着自己,不觉淡淡勾了勾‘唇’角,掩住笑意道:“怎么,这就认不出来了吗?”

说话间,只见他一手伸到而后,‘摸’索了两下,然后使劲一揭,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就出现在桌案上,然后又见他‘挺’直身躯,只闻得浑身骨节噼啪作响,霎时间这司云已然变成了一个伟岸男子,仔细看去,却正是那已然失踪的包揽了新科武状元、文探‘花’的盛枫。原先穿在身上的衣服过于短小,乍看下去便有了三分局促。两名黑衣人偷偷对视一眼,强压下眼底的笑意。

“还不转过身去!”司云想是没料到恢复身高后会出现这样的后果,不禁一愣,转而看到两名手下促狭的笑,心内也暗暗着恼,立即斥了一声,两名黑衣人听得他声音里暗藏着冷冷怒意,不由心神一凛,立刻乖乖地转回身去了。

司云抬手,挑开来时带的宝蓝碎‘花’绒布包袱,随意拿出一件石青‘色’长衫,三两下穿好,这才道:“说吧,那件事情查的怎么样了?陆明昊的情绪可有安定下来?究竟是何人暗中指使?”

看到他恢复往日神态,语气清冷,带着丝丝凉意,黑衣人一凛,对看一眼,其中较年长的一位立刻拱手禀道:“启禀楼主,我等奉命追查那些刺杀圣上之人,可是却发现他们俱已被灭口,只是并非我梅‘花’楼中的弟兄,想是有人利用我们的名头嫁祸陆家,陷害梅‘花’楼,只是如今线索中断,不太好查了。那陆公子想是目睹了父母惨死,如今神智依旧不甚清晰,属下已经发下梅‘花’令,请绿萼仙子赶来疗治。”

“嗯!”盛枫沉‘吟’着道,“那些刺客无一活口吗?”

“确实无一活口,而且似乎都是自杀身亡!”

“我明白了,既然这样,你们速去追查现任杭州知府李瀚蔚,并尽力找到那些刺客的家人,我想,能够让他们不惜自杀收口,那背后之人必是拿出了不少银子。”

“属下明白,这就去办!”那两人答应着,却似乎还有话要说,并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怎么?还有什么事吗?”盛枫看出他们的意思,淡淡地问。

“这……”那人好似有难言之隐,话卡在喉咙口,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

盛枫朗朗一笑,道:“孙昭、刘彦,我素来拿你们做兄弟,有什么话直说吧,是不是想问我为何潜入贾府,扮作丫鬟跟在林姑娘身边?”

“是!楼主明鉴!”孙昭和刘彦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话说出来心里就没那么憋闷了。

“你们可否记得我当年所说的为我解毒的林大人?”盛枫问道,一双亮似星子的眸子明灭不定,仿佛又回到了当年毒发的情景。“这林姑娘就是林大人和林夫人唯一的骨血。当年若不是林夫人以自己怀有身孕的身体温暖青蛟珠,为我疗毒,只怕这会儿我早已命丧黄泉!而那林夫人也因此被青蛟珠吸走了不少元气,导致这林姑娘自出生便身有不足之症,说来也是我司马圣风欠了林家的,这等大恩,我若不报不还,岂不成了忘恩负义之辈,又有何面目统领梅‘花’楼,又有何面目去见江湖中人?”

“属下明白楼主是要报恩,只是……请绿萼仙子救治了林姑娘,再派其他人暗中保护照顾不也是一样吗?楼主身份重要,楼中事务繁多,这……”看着楼主茫远的眼神,孙昭还是忍不住的建议,以他们梅‘花’楼的势力,想要保护一个人那还不是易如反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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