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约了十点半,但沈婉十点十五分就已经到了。
咖啡厅已经营业了。
沈婉诧异了一下。
沈婉正踌躇着,站在门口的侍应生看到了她,连忙大步迎了上来,恭敬地道:“请问,是沈婉小姐么?”
对方忙替她拉开大门:“请进。”
“慕容二少奶奶还没到,不过,我们今天上午被她包场了,所以请你进来,随便坐。”
那家伙,嫁入豪门,就是这样乱花钱法?
她一坐下来,侍应生便捧过一大束玫瑰花,献到了她的手里。
那束花,起码都得上百朵,沈婉的小脸在花丛里都看不见了:“这也是她交代的?”
安静的咖啡厅里,只有沈婉一个客人。
听到那前奏,沈婉的眼眶一热,几乎就要哭出来。
演奏的,分明就是那首:至少还有你。
虽然不同年级,却又惺惺相惜。
沈婉习惯了笑脸迎人。
为了对方,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
她还清楚地记得。
温暖的约定还在耳边,而他们的友情,又是被什么给改变了?
咖啡厅的门已经被推开了。
她却不敢抬头。
若雪慢慢地走到她面前,侍应生已经替她拉开了椅子。
沈婉莞尔一笑:“你反正也没多早到。”
侍应生在旁边插嘴道:“那是因为二少奶奶在后厨做蛋糕给您呢。她大老早就来了……”
沈婉眼睛已经睁圆了:“啊?你,你做蛋糕?”
沈婉打开了盒子。
一看就不是便宜货。
见她收了,若雪脸色才好看了些。
她的肚子已经相当大了,稍坐久一点,保持着某一个姿势,就让她特别不舒服。
沈婉笑了,她直截了当地把表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居然连腕带的尺寸都控制得分毫不差。
沈婉笑中带泪:“你还真猜中了。确实,没有人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若雪斥了一声:“你蠢呗!女人不娇惯自己,对自己好点,干嘛便宜男人?纳兰容若那家伙,那么不解风情,你就把他给榨干呗。不过,我看你,哼,想跟人家在一起,人家妈妈嫌弃你呢,见面抽你耳光呢。”
若雪才住了口:“算了,今天不说这些。”她迟疑了一下,才把自己提过来的盒子打开,“这是我第一次做,呃,你就试试看吧,不保证好吃……呃,应该是很难吃吧?”
在几寸的蛋糕盒里显得弱不禁风的。
见沈婉唇角露出了笑意,若雪自己脸都红了:“哎呀,很难看的。算了算了。”
若雪还来不及阻止,沈婉已经拿起了叉子,把蛋糕切开成两半。
沈婉叉起了一小块,放进了口中。
若雪着急地追问:“好吃么?”
那是什么滋味?
更要命的,很咸。
多种古怪的味道充满着沈婉的口腔,然后顺着她的食道,来到她的胃。
“好吃吗?”若雪再次追问。
若雪脸上才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吓死我了,我以为它的味道就跟它的外形一样,被我完全搞砸了。”
若雪实在太抬举她自己的手艺了。
“对了,我特地做了个心形,本来想勾出你的名字,不过手一抖,就花了,所以我给做成了一朵花,看出来了吗?”
这是一朵花?
“既然你说好吃,那我也试试看吧。”若雪已经拿起了刀叉,就往那坨不明物体伸过去。
要命了,她现在感觉肚子都疼了似的。
若雪却反而开心了起来:“你喜欢就好。那吃掉吧!”
吃一口都勉强,还整个吃掉?
认命地叹了口气,她又叉起了一块蛋糕:“下次,蛋糕不用做得这么大,我想减肥……”
她勉强地一口一口塞下去,强忍住,嚼都不嚼,就使劲地咽下喉咙。
沈婉喝了一大口冰水,还冲不去口中的怪味:“我吃不下了,我带回家去,慢慢吃。”
沈婉无力地摆了摆手:“谢谢你的礼物,去吧。我也要回去看店了。”
若雪一走,她就冲进了人家的洗手间里,大吐特吐了起来。
她疼得脸都铁青了,侍应生被她吓坏了,连忙替她叫了辆车子送她回去。
他着急了,连忙去敲门:“婉儿,你怎么了?”
她想,她可能会成为澳门第一个在洗手间拉肚子拉死的人吧。
容若不到十分钟就赶过来了。
事实上,她就算想出来,也没有力气了。
沈婉伸手想去够门上的门把,脚却已经坐得发麻,一起身,整个人就踉跄地向前扑了过去。
容若被惊到了:“婉儿,你摔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