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在澳门出了什么事,你不要说是我纳兰宣的儿子!”他只能放狠话。
容若替他重新夹了清淡的凉拌芹菜:“嗯。你在香港有什么事,我永远都是你的儿子。”
纤紫总算是笑了。
她话音刚落,纳兰宣已经把口中的芹菜吐了出来:“不用不晓得。你确实已经这样做了!”
“我去翻下火吧。”沈婉乖巧地接过盘子,重新到厨房里去翻火。
她或许,也该相信容若的能力。
一天的奔波过后,容若只是安静地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放空着视线。
他知道那是她。
“在想什么?”她低声问道。
他的以后是怎样的?
她咬住了下唇:“在那边,也忙么?”
她不是一个笨女人。
绝对不是“不忙”能形容的。
“我能解决的。我是你男人,不是么?”他总算低头看她。
他的唇压了下来,却并不吻她,只是贴在她唇瓣上低语:“那你也该相信我,能解决所有的事情。”
确实的。
他对纳兰宣的弱点了如指掌,无可无不可的态度把对方吃得死死的。
“再怎样,你爸爸也不会让你陷于危险之中,我担心的,是别人……”
他轻轻地啄吻着她。
与虎谋皮,恐怕早晚以身饲虎。
“孩子是不是太小了?”他担心了起来,“明天,我跟那边请个假,带你去做个检查。现在这个月份,连胎动都应该有了,怎么会这样?”
万一,孩子在腹中已经停止了发育,留多一天,对沈婉身体的伤害就多一分。
她不安地道:“你不要瞎说。我上个月去查,医生还说好好的。”
她只能掩饰地道:“你全身都是汗,赶紧洗澡去,要不,今晚不让你上床。”
容若起身还想说什么,已经听到了清晰的落锁声。
听到他开门又关门的声音,靠在浴室门板上的沈婉才舒了口气。
刚刚,就差那么一点,她以为她的心就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重重地,她把自己的脑袋撞向浴镜。
三个月该有的怀孕的样子,她一点都没有!
等着真相被揭露,然后狼狈地被赶走?
她扯住了自己的头发,慢慢地蹲在了地上。
她现在才知道,他和她此刻的爱情,就建立在这个小小的孩子身上。
不行!
沈婉,冷静下来!
她用冷水狠狠地把自己的脸打湿,强迫自己冷静地思考。
最最起码,要让容若相信。
但是,绝对不能在容若面前“掉”!
本来侍应生已经交代了坐一号包厢的是专门来捧场的叶老板,她还是记错了是秦老板,甚至把人家喜好的酒给送错了。
上门去敬酒的时候,她已经察觉了自己的失误。
沈婉满脸是笑:“我最近进了一批新的葡萄酒,酒庄老板还特地送了我一支93年份的葡萄红酒。我想着,今天叶老板是带着家眷一块来用餐的,葡萄酒比较浅,对夫人和小姐都是很好的,所以就自作主张先让人送了过来。这葡萄酒,便是我送夫人的。现在,才把您的洋酒送来,请叶老板赎罪了。”
虽然确实弄错了。
这些话,从落落大方的沈婉口中说出来,就是特别让人受用。
陪人干了杯酒,她才退了出来。
他轻咳了一声。
他只得重重地咳了两声。
他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当真狂咳了起来。
她扶住了父亲,一脸紧张:“爸,你没事吧?”
沈婉眼睛一转,把父亲扶着坐了下来:“爸,你身体那么不舒服,要不,我留在这里陪你吧?”
沈婉给父亲端来一杯茶水,自顾自地打了电话给容若。
沈峰喝着茶水,听着女儿“咒自己”。
她挂了电话,一转身,差点没被吓得魂飞魄散。
“没站你背后,怎么能听到你怎么在咒我?”沈峰没好气地道。
“没有什么啊。”沈婉挽了挽头发,“你一人留在店里,我老是放心不下……”
“爸!”沈婉受不了地扶住了他,“你忘了你前两晚一换季脚上的伤口就疼得受不了?是谁跟我说,晚上老疼得睡不着?想起来,脚又疼,连喝杯水都没人帮你倒?是谁说的?”
女儿怎么把他的撒娇当真了啊?
“没事啦。”沈婉把父亲搀扶到了房间,“今晚,我就睡您隔壁房间。你咳一声,我就起来给你倒水,可好?”
沈峰看着她,满脸是笑:“你搬回来?那纳兰容若不得找我拼命?”
没等他起疑心,她已经扶住父亲进房间:“好了,别说那么多了,赶紧先睡觉。”
他半开玩笑道:“婉儿,真别说,我还真想你回来啊。”
沈峰哈哈一笑,没有当真。
半夜起来,想去上个厕所,才刚打开门,就已经听见女儿在隔壁连忙起床的声音。
沈婉哪里肯听?
她缩进自己的被窝里。
唯一的一扇窗,在父亲的隔间里。
这环境,跟容若为她准备的房间,简直是天上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