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的小狐狸在自己怀中当起了缩头乌龟,赫连玄墨嘴角不自觉勾起了一丝弧度,就连语气中也带着些许的笑意缓缓道:“醒了?”
“嗯。”但愿长睡不复醒。
“身体,可还有什么不适?”赫连玄墨将小狐狸的双肩禁于自己的掌中,将她从怀中拉到眼前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之后叹一口气道:“算了,晚上我亲自检查。”
“师......师兄。”检查?检查个头啊!光天白日朗朗乾坤,他竟然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让她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怎么了?”赫连玄墨看着自己眼前的小人,刚才在里面他还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如今一见到她,那些不快便一瞬间都烟消云散。
“没怎么。”她还能怎么说?!有些话她自然是说不出口的。
“既然来了,也不进去跟我说一声,在外面看看我就走?”语气中有些责备,她怎么忍心自己在里面受罪?!
好在,自己在发现她在门口的时候就立刻扔下一众焦头烂额的灵主走了出来,这才得以抱她一会儿。
“是不是,很麻烦?”宁御千看着赫连玄墨,刚才他在议会厅之中面色很凝重。他这个人,能漏出这样的表情来倒是极为难得的。
不过想想也是,大概谁都没能料到篱鸢竟然会活过来。他这一醒,自然又要引出一番腥风血雨。
哎,当初自己怎么就不用点力或者多捅他几刀呢。
原先,她又乾坤坠在手,又有万妖骨和妖王的妖力才勉强将他制服,可现在不一样了,经历了一百年,很多事情都已经不是原先的样子了。更何况,现在的篱鸢是什么实力,封魔域又是什么实力这些都不清楚。
见她蹙着眉,赫连玄墨便将她揽在怀中温柔道:“安心养伤,其他的我会处理。”
“好。”宁御千点头,她现在想什么都是徒劳,最要紧的还是找全魂魄才是。
“不过,我刚才听说,你想出去喝酒?”
......果然!
宁御千一时语塞,自家师兄腹黑起来那简直是无人能及!若是自己承认了,那今晚他指不定又要找什么法子来折腾自己了。
于是,权衡一番之后宁御千还是果断将自家踏月给卖了:“谁说的,都是踏月,踏月,你说,我怎么能跟你出去喝酒呢,我伤还没好,你是不是想换个主人!”
她宁御千堂堂一介妖王,何其尊贵,何其威武,今日却要在他的鼓掌之中委曲求全日日心惊胆战,酒不能随便喝,美男不能随便看,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不远处的踏月一脸懵,自己什么时候说的这番话?
“真是个不听话的小丫头!”赫连玄墨指尖在她眉间轻轻一点,言语中却是藏不住的溺宠。
“不来坐坐吗?”
“算了吧,我这个身份的,这些故人还是能不见就不见吧。”宁御千笑道:“我和踏月还是去院中转转,等你结束了就来找我们。”
“好。”嘴上说要放她,但却又一个用力将她拉回自己的怀抱中。
“师兄......他们还在等你议事呢!”
“我知道。”他淡淡道,那些人等着就等着吧,反正又不会少一块肉。对于赫连玄墨而言,天大的事也比不过他和他的小丫头在一起重要。
嘴上说好,但实际行动却是又将这丫头抱了好一会儿他才算是将她放开,然后又朝着议会厅走去。
这小丫头,还真是怎样都抱不够。
而宁御千,在被赫连玄墨吓唬了一番之后,喝酒的心思算是被她抛到了脑后。现在,她只得乖乖与踏月在西府的院中转悠一会儿。
昔日威风凛凛的妖王,现在却过成了这样,真是悲哀啊。
西府乃是一方仙都,再加上西流玉本就颇得山水物趣,西府中的景色自然是不用说的,想来,他平时应该花了不少心思在这上面。
“宁姑娘请留步。”
嗯?!
宁御千与踏月二人的脸上错愕一闪而过,接着便又恢复成刚才那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她打量着面前朝自己行礼的姑娘,这女子身着素服,漆黑的长发间别着一朵白色小花,一张精致的小脸上泪痕斑斑,看样子应该是哭了很久了。
“想来这位就是陆芸芷陆大小姐了。”宁御千微微行礼,为陆齐铭服丧又能自由出入西府不受限制,这个应该就是陆芸芷了。
没想到,自己与她竟会是在如此情况之下相见。
宁御千感叹一声,这陆芸芷即便现在哭得眼都肿了,但却依旧没有掩住她的美貌,那娇弱的身躯配上一张刚刚哭过的脸,便更加楚楚可怜了。
也不知,这姑娘性子如何。
“姑娘说笑了,父亲已死,我哪里还是什么大小姐,今后的日子,过起来怕也难了。”
“你父亲的事,我很抱歉。”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主动与自己搭话又不失礼数,宁御千自然不会一上来就恶语相向的。
“姑娘不必抱歉,我已经听小妹说了这件事要怪就怪魔族之人太过狠毒,与姑娘无关。”
倒是个明白事理的。
宁御千微微一笑,只是不知这姑娘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呢。
“姑娘可有妖族的好友,又或者认识一个妖精?”寒暄几句之后宁御千终于问出了自己想问的话。
“西城的妖人我应该都有些印象,不知姑娘说的是哪一个?”
“长相么,大概与我一样,嗯……又或者是个别的什么女子。”
“这倒是不曾。”
宁御千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得笑道:“是我还没想到。”
这些天,她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明明存放自己魂魄的箱子就在眼前可她却总也寻不到打开箱子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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