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有师兄给自己收拾这些烂摊子,宁御千这才舒了口气然后无比心安理得的昏了过去,这一睡便是睡到昏天黑地,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的正午。
宁御千并不知道,她昏迷的这两天里,赫连玄墨不知道明里暗里给她输了多少真气,不然,仅凭她自己这身子的恢复能力,七日醒不过来都是有可能的。
窗外,一缕春光不知何时溜了进来爬到床边偷吻着少女的面颊。被带回来的时候,她伤得极重,额角一直蒙着层细密的汗珠,一张俊脸的也痛到五官都拧在了一起,口中还不住嘤咛着,就连呼吸都是乱的。
而现在,她的面色慢慢红润了起来,看起来睡得十分香甜。被盖得好好地被子上,一只毛球般大小的小兽卧在上面守候着自家主人。
“嗯......”宁御千睫毛微微颤动着,像是要努力睁开眼睛一样。
“呜,呜。”踏月感知到自家主人将醒,便蹿到她的脸边不住地用自己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她的面颊,口中还发出“呜呜”的声音,声音软糯的宛若窗外落在花间的一抹春风。
“踏月。”良久之后,宁御千睁开了眼睛。
她终于醒了。
见她醒来,踏月摇着尾巴在宁御千身边高兴了好一会儿才溜到床下,不过眨眼的功夫就从刚才一只小奶兽变成了一个翩翩少年。
“阿千,你怎么样?”
“我,是不是睡了很久了?”
“确实很久。不过你无事便好。”
“这几日可有什么事情发生?”宁御千依稀记得自己那天晕倒之前,那个陆芸兰一直在吵着让自己偿命,依照她的性子,自然不会就这样算了。还有那些魔族,师兄又是如何处理的?
再者,篱鸢的事,师兄知道了吗?
主仆二人相依为命数百年,踏月自然知道自家主人这个时候最想知道的是什么。
可即便是宁御千目光如炬的等着他给她讲这些事,踏月却依旧不紧不慢的从桌上先给她倒一杯水,直到看她将杯中的水悉数喝尽后他才缓缓道:“你不必担心,那些魔族已经被赫连玄墨带回西城,西流玉已经将他们全部关押在大牢之中,就等着审讯结束将他们挫骨扬灰了。”
“嗯,等到西流玉处死这些魔兵之后,你记得将他们的尸体带回来,然后你同流风亲自带着这些东西去一趟封魔域,篱鸢登基,再怎么说咱们也应该送上一份大礼才是。”宁御千笑道,她真是很好奇篱鸢和这些魔兵的部下们看到这些魔族将军的尸身会有什么反应。
“你这丫头,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踏月一瞬间便明白了自家主人的意思,不过他倒是也觉得这个主意该死的合他胃口!
“其他的呢,可还有什么事情发生?”
“陆齐铭的葬礼昨日已经开始准备了,那丑八怪回城之后又闹了几次,只是西流玉已经昭告西城百姓说了他的死只是意外,所以并没有人相信她的话。”
宁御千冷笑一声,意外?好一个意外。
没有将陆齐铭所做之事昭告天下却只称是意外,看来西流玉还是想保住他们陆家的。
只是,一句意外未免也太便宜陆齐铭了。
“对了,我师兄呢?”问完公事,她还有私事要问。
“阿千,我说过,你离赫连玄墨那小子远一点,他的身份本就不寻常,赫连皇族的人咱们还是离远一点才是,毕竟他们一族可是为了自己的权利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这件事,他已经苦口婆心的劝了她几百年,即便他也知道这丫头八成是不会听的。
虽然他们主仆二人一向心有灵犀,但唯独这件事,他们意见出奇的不一致!
“踏月。”宁御千笑道,这话也就是自己听听还行,真要是让师兄或者是流风听见了,那踏月绝对免不了要被揍一顿的。
“我知你是为我好,我也知道神族的事情,你比我知道的多得多,我答应你除了师兄之外,我不会对赫连一脉的任何人有接触,这样总可以了吧。”
二人各退一步,踏月也没了刚才的小脾气才又缓缓说道:“赫连玄墨召了几位故人来,眼下他们正在西府的议会厅议事,都已经整整一上午了。”
“一上午?”宁御千颇为头痛,师兄也真是的,这为难人的毛病还真是一点都没改。
他自然是坐在那里一天一夜都没事的,她才不担心,她担心的是那些与他共同议事的人,有师兄在这些人怕是每时每刻都要胆战心惊的。
“走吧,咱们去看看。”
宁御千穿戴整齐之后便在踏月的搀扶之下走出了卧房。
说起来,她还真是低估了这绝杀阵的反噬威力,自己昏迷两天不说,到现在即便是醒过来却依旧觉得不舒服,整个人看起来也柔弱了不少。大概是因为还病着的缘故,宁御千便没心思梳洗打扮,只是草草将及腰长发理了理,又在发间别了一只简单的木簪便出了门。
但即便是病着,她的一张脸上也丝毫没有为此而失去几分颜色,反倒是多了一份病态的美感。
“这篱鸢回来,如今我们该如何对付,四王将缺了一位,宁御千也已经不在乾坤坠也下落不明,就连逍遥山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发言的男子便当即吓出了一身冷汗。
“是啊,这可如何是好。”
宁御千并未走进议会厅反而是一直站在门口偷偷听着里面的对话。
来的路上她便听踏月和说除了西流玉之外南荒的王将也被召了来,但现在看来,除了两位王将之外,这议会厅中还有不少自己认识的人,他们或是一方之王,或是某个灵族的王,总之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不过,即便是隔着一层窗户纸宁御千也清楚的看见,一群大人物之间,首座之上,自家师兄在听他们提到‘逍遥山’和‘宁御千’这几个字的时候面上的冰山总会有些许松动。
师兄这个人就是这样,他越是一言不发越是板着一张脸,对别人造成的压力就会越大,自己虽看不见那些人的表情,但却能够想到他们应该早在心底哭爹喊娘的了。
“我们走吧。”这样的场合,自己也插不上什么话,毕竟自己的身份过于特殊。所以在外面欣赏了一会儿自家男人之后,宁御千便打算带着踏月打道回府。
“啊?去哪?”
“我前两天在街上转悠的时候,闻到一家酒楼里飘出来的酒香甚是醇厚好容易有了空,咱们去尝一尝。”一提到酒,她哪里还记得自己大病未愈,整个人欢脱得俨然成了一只小兔子。
“可你的身体……”
“什么身体,我身体好得很!”原先在逍遥山上也好又或者是后来在北辽国的十数年里,她因为酒经常被长辈责打,为了喝酒连命都不要了,还会在乎这点伤?!
“可......”踏月已经落后了好几步,依旧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我说,踏月,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你要是再不快点,我可就......”脚还在失了控一般往前走,脑袋却在回头与踏月说话之时撞上了一堵肉墙。
“哎哟!”
还好还好,幸好撞到的是人,这要是撞在石柱上,那岂不是把头撞出一个包来!
宁御千无比庆幸的长舒一口气,正欲从那人的怀中退出来道个歉的,谁知那堵肉墙却将她紧紧禁锢在怀中让她动弹不得。
坏了!心中默念一声。
此刻,宁御千这只小白兔算是跑到了狼窝里来,连挣扎都被她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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