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竹被锁链捆着很是别扭,她晃晃脑袋,解释道:“不是汤圆的圆。是从一,兀下,那个元。”
“美人阿姐,这个名字真的不好听吗?这可是师尊亲自给我起的名字。我以前都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名字……”
她记得,她和软玉美人——百里长卿初见时,他好像也是这样和她比划着向她解说她的名字来着。
为此,她还激动了好一番……元竹元竹,真的不好听吗?
红衣衫的人笑笑,说:“呵呵,缺心眼的小丫头。人家只不过随意给你起了个名字,你就这般乐呵得不行。你以前的名字是什么?要不要让美人阿姐也给你起个好听的名字?”
元竹想了想,道:“我叫中间的小三。听我爹娘说我排行老三,住在家族的中间位置,所以大家伙见面的时候都喊我中间的小三。有时候,因为字太多,太废口舌了,海鸥妖他们便直接喊我鹤三。”
“噗——呵呵哈哈——”红衣衫的美人阿姐听元竹这般道来她的原名,他一个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他不仅说话好听,连笑都是那般地柔柔的,极其地惑人甜腻。
要说他的嗓音是魔音入耳,一字一句一笑都能让神仙发狂入了魔,都毫不为过。
“嗳,我又说错什么了吗?”元竹不解。
红衣衫的美人阿姐呵呵地笑着,摇摇头,红纱轻浮于指尖,道:“呵呵,没错没错。小丫头,你可真是个开心果。”
美人阿姐环视了四周一圈,有点不满意地吐槽:“小丫头,我现在和你这样说话,也委实令我难受得很。你且安分地呆着,我这就带你出来——”
没等元竹反应过来,她的美人阿姐早已抱着她翩然而落。
元竹被这个迅猛的操作整得一懵,一扭头,见不知何时,水牢上注入百里长卿神力的铁锁已经掉落于水中,连束缚在她身上的锁链都不知道在哪一个瞬间从她的身上脱落了下来,“哗啦——噗通”一声掉入无尽的水中,不见了踪影。
水面上几片还未沉下去的瓜子皮缓缓地随着水流的变化而浮动,轻且慢。
“好了,小丫头,你现在自由了。”
红衣衫的美人阿姐在把元竹稳稳地放在地上,道。
元竹身上的禁锢突然解去,她浑身的酸痛感仿若在一弹指间都消失不见了。
元竹伸了个腰,回谢道:“谢谢美人阿姐,阿姐,没想到你人美,心更美。”
一波彩虹屁通通吹上。
做鹤的不能吝啬夸赞,这可是海鸥妖告诉她的。
红衣衫的美人阿姐,听罢,笑得差点合不拢嘴。
他戳了戳元竹的脑袋瓜子,语气宠溺地说道:“你这个小丫头,看起来人不大,嘴巴倒是麻溜得很,跟抹了蜜一样甜。不,比蜜糖还要甜。也不知道这个百里长卿是哪里的好运气,居然就这般收了你。我瞧你和我也是有缘,阿姐这就带你走!离开这个破地方。”
元竹琢磨着感觉美人阿姐这话说得有点不对,他难道不是师尊找人伪装成这个样子好来带她出去的吗?
“嗳,美人阿姐,你要带我去哪里?这外门还有两个凶恶煞的小仙守着。”
美人阿姐摆摆手,轻松地说道:“无妨,不过是两个屁大点的看门狗。对付这两人,还用不了我半根手指头。”
“走!小丫头!阿姐带你出去玩去——”
红衣衫的美人阿姐周身红光泛起,他一个闪身,骤然消失在了水牢里。
守在水牢洞口的两个外门弟子察觉有点不对劲,似是有一道大风呼呼地擦着他们的脸刮过,险些把他们的脸皮都给刮破了。
一个外门弟子问道:“你刚刚有没有看见什么?”
另一个外门弟子揉了揉惺忪睡眼,疑惑:“什么?”
“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过去了。”
那个外门弟子向水牢洞里瞅了两眼,里面一如既往的安静。
水牢里一个浓重的白色影子安静地呆在铁笼中。
空气里隐约还残余着瓜子的香味儿……
“哪有什么东西?你怕是多虑了。好好看守着吧,一会儿,下一班值守的人就要来了。”
“那好吧。”
令两人没有想到的是……下一班值守的外门弟子却迟迟没有前来值。
那个凶神恶煞、肩膀宽阔的外门弟子实在是忍不住了。
趁着解手的空档儿,沿着山路寻了寻,看看下一班值守的人怎么还没过来换班?
这不看还好,一看更是怒从心来!
路上连半个影子都没有,惟有月色惨淡,给崎岖的山路上覆上了一层淡淡的白粉。
外门弟子察觉事情的不对,迅速折身回水牢。
他立马喊着另一个快要睡过去的外门弟子进了山洞里。
山洞里,水牢中,被铁链锁着的……哪里是一个什么小姑娘?!
这分明就是两个穿白衣的男神仙!还是来换值的!
登时,两人相视无言,百般滋味心头过,心脏狠狠地烹了又烹。
“不好了!小师姐逃跑了!”
寂静无声的夜晚就此被打破。
次日,元竹畏罪潜逃的事情如火般卷席了整座长生山。
众人皆大惊,应海子大怒了一番,嚷嚷着闯入了凉华宫中非要讨个说法。
亏着百里长卿没有像往常一样找个地方埋头喝酒,而是安生地呆在凉华宫中。
凉华宫免遭了一番拆屋顶的无妄之灾。
白水等人听完这个消息倒是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幸好小师姐跑了,不然的话,按照她的身体素质再加上体内不知道何时发作的堕仙丹,还有烧伤。
他是真害怕小师姐在那么阴冷的水牢里撑不过三天。
小师姐若是真的没了,以后谁来陪他唠嗑八卦呢?不会白久和墨玉吧?
他一想白久那木头脑袋,再一想墨玉那张臭脸,冷不丁地身体一抖。
可怕,还是小师姐比较好玩一点。
水六儿听完此事,乐得抱着小狐狸在花园里转起圈来。
“小狐狸,太好了。父王把我禁足在这里,我这两天还愁着该想什么法子把六儿救出来呢?她既然逃出去了,无论怎么样都是好的。”
水六儿摇了摇小狐狸的爪子,问:“小狐狸,你说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