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羡这样露骨地盯着她,看穿她肚子里的怀春事,立莞尔只能害羞地别开脸,死鸭子嘴硬:“真...真的是芒果太香......”
下一刻。
阿羡用一只手,轻轻捏住立莞尔的下巴,固定住她的脑袋。另一只手将毛巾蘸湿,为她擦拭嘴上的口水。
他擦拭着,眉眼含春,梨涡浅笑:“嗯啊,是芒果香,不是我香。”
只要你乖,什么都依你。
这个姿势像极了霸道总裁宠小娇妻,立莞尔又惊又喜,满眼冒桃心。
她的铅尘不染的阿羡,不该被自己的口水沾染,她想推开阿羡:“口...口水,很脏的。”
阿羡撅嘴巴,轻轻摇头:“乖,别动。”
他的声线有魔法,能让立莞尔乖乖听话,她迷糊地回应:“好......”
擦完之后,纪柯羡转身,提搂着盛满干净水果的小篮子移步。
走到厨房的杂物堆,他从里面找出两件干净的围裙,垫在厨房侧的楼梯口,一个位置留给自己,一个留给立莞尔。
垫围裙这波操作,立莞尔差点拍巴巴掌:阿羡要不要这样爱干净?
阿羡坐到楼梯口,从竹篮里挑出一颗顶大的草莓,想起立莞尔无意间念叨的那句“芒果太香”。
立莞尔屁颠屁颠跟过去,坐到他的旁边,准备低头挑芒果。
阿羡手拿着草莓在空中顿了三秒,又将草莓重新放回竹篮。
立莞尔相中那个最大的芒果,她伸手进去够,结果还没摸着,就被阿羡抢了去。
立莞尔撇撇嘴:“阿羡,那是我先看中的!”
吸血鬼阿羡抬眼皮,唇角微微一勾:“你叫它一声,看它答应吗?”
立莞尔:“......”
她算是看明白了,不管是嘉烨岛的阿羡,还是慕城的阿羡,都改不了精明毒舌的本性。
立莞尔小脸一拉,手在竹篮里挑挑拣拣,她还偏就看上阿羡霸占的那颗,其他的怎么瞧都不顺眼。
阿羡完全不把她的懊恼看在眼里,自顾自的剥芒果,剥得很专注,仿佛世界只有芒果和他。
立莞尔撑着脑袋碎碎念:“哼,没脸没皮的阿羡,欺负莞莞的阿羡......”
阿羡依旧在专注地剥芒果,唇角似有似无地上挑:“小屁孩。”
立莞尔条件反射地转过头,委屈巴巴地瞪着他:“干嘛。”
阿羡将剥好的芒果递到她唇边:“张嘴。”
啊?
立莞尔不可思议地犯结巴:“给...给我剥的吗?”
阿羡点头,梨涡荡漾:不然呢。
立莞尔的烦闷,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原来,嘉烨岛的阿羡,也很暖。
她在发呆,他在哄:“啊,张嘴。”
立莞尔乖乖张开嘴巴,金黄的果肉在舌尖滞留,散出芒果的香味。
她小口小口地咬着,好像只要这样,时间才会走慢一点,阿羡才会多照顾他一点。
小屁孩吃东西的时候,像慵懒的猫咪用舌头试探,在阿羡的眼里开出一朵温柔的花。
阿羡问她:“甜吗?”
立莞尔笑眼眯眯,老实巴交的点点头:甜,这是她有生之年吃过的,最甜的芒果。
她咬完半个,将头微微后仰,她问好心的投喂者:“阿羡,你不饿吗?”
“饿啊。”
“那...那我不用你喂,你先把自己喂饱吧。”
吸血鬼向来都不是吃素吃水果的,阿羡邪邪一笑:“把你喂胖,我就吃你。”
立莞尔脑袋一懵,呜呜呜,三金说得对: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样一想,立莞尔突然没有食欲了,气饱了。
“拒绝投喂”这几个大字,被藏不住心事的立莞尔写在脸上,阿羡教育她:“你吃完,不能浪费食物。”
立莞尔抬头看星空,有气无力的回怼:“我一个将死之人,还需要讲什么文明吗?”
文明吸血鬼阿羡:“......”
“你不讲,我讲。”
立莞尔傲娇的“切”了一声,她倒要看看,她拱剩下的那半颗惨不忍睹的芒果,阿羡要怎么个文明法。
没有丝毫犹豫,阿羡将半颗芒果送到嘴边,旁若无人地咬起来。
我....靠!
立莞尔大惊,差点口吐芬芳:“你...你不是洁癖很严重吗?”
阿羡一边津津有味地吃,一边抬起眼皮瞥她:所以呢。
立莞尔有点炸毛:“那...那上面全是我的口水!”
阿羡冲她挑了个眉:噢,知道了。
受宠若惊的立莞尔:“......”
这算和阿羡间接接吻吗,她其实很开心的,立莞尔口是心非地吐槽:“完了完了,这鬼饿傻了。”
被内涵的阿羡:“......”
吸血鬼是世界上最危险的肉食动物,他们喜荤,不爱吃素,水果和蔬菜不在他们的食谱里。
今晚是吸血鬼阿羡第一次吃芒果,意外地很好吃,关键是甜,甜得心情美妙。
立莞尔跑到水龙头处,接了一小盆清洁的水,又捎上一块干净的毛巾,送到阿羡脚边。
才吃完芒果的阿羡身子一顿:这是...要干嘛?
立莞尔挠耳朵:“你爱干净,洗洗手吧。”
阿羡勾唇一笑,怎么突然,变乖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喽。
他闭上眼睛,努努嘴巴:“你帮我擦。”
“啊?”立莞尔脸颊一热:“我...我不会。”
必须会,不可以拒绝他,阿羡提示:“很简单的,像我给你擦拭一样。”
他也在提醒她,我帮你擦了,你要还的。
照猫画虎,这么简单的要求,立莞尔不是笨蛋,她还是学得会的。
立莞尔学着阿羡为她擦拭的模样,指尖在阿羡精致的五官上,清清浅浅地游走。
阿羡闭着眼睛,感受她忽急忽缓的呼吸声,还有不深不浅的奶香味。
以及,她伤痕里钻出来的,罂粟一般诱人的血的味道。
阿羡沙哑着嗓音,抓住她的手腕:“停下。”
立莞尔愣在原地,她才擦完一半,怎么能半途而废:“很...很快就好,你再等一下。”
她的手腕上,有伤痕,他不小心摸到了她的血。
阿羡像见鬼一样,慌乱地松开她的手腕,又轻轻地推开她:“好了,我自己来。”
他始终闭着眼睛,不愿意睁开,还不耐烦地蹙起眉头,像在极力克制什么。
有点反常,立莞尔不死心,试探着靠近他:“真的不需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