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想清楚了?”一个苍老却洪亮的声音自垂着的竹帘后面传来.竹帘编织的不够密实,帘后那个盘腿坐于塌上之人的身影依稀可见.
“恩!”绝心看着前方竹帘后那个模糊苍老但又挺拔的身影,再次无比坚定的点了点头.
“你可知要付出的代价?”帘后人再问了.
绝心摇了摇头,“不知!”随后语止,目光从帘后人影上收回,落在身前草席之上,目光沉沉哀哀的看着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如纸的女子,接着道:“我无需知道,因为终究是要付的,无论是什么代价,都无谓,哪怕是要我的命……也无妨!”
“哈哈!”帘后突然传来几声大笑,那身影抬手捋捋额下长长的胡须,“和上次的回答一模一样啊……”
绝心一愣,再抬首望去,“上次?”
帘后之人未答他的话,又道:“也许付出的不会是命,但却比命更人让人绝望与痛苦……这前半生,你所承受的便是上次救她所付出的代价,所以这次,可要想好了!”
他的话让绝心越发摸不着头脑,不禁道:“仙人,您说的,我听不明白.”
“此刻无需明白,该明白之时自然就明白了.”帘后的声音像是来自远古之地,缥缈如烟,又暗藏无数玄机,.
绝心听此便暂且将心中疑问放了下来,道:“我已想好,请仙者施救!”语落,俯身,额头触地,许久之后,才又开口:“求仙人救她!”自身下传来的声音中满满的都是哀求,那种放下了所有的骄傲、丢弃了所有的自尊、抛弃了所有坚持的哀求.
这一声出,不光是帘后身影一动,就是他身边之人,也为之震动.
温默尘低垂着眼,目光一直在早已没有气息的红衣女子的身上,一眨不眨,眸光如一汪死水般平静,但在听到身旁之人的那句话时,平静的目光荡起了一起波纹.
身边之人是谁,他怎会不知?他是何种身份,他岂会不明?那话若是出自平常人之口倒也没什么,可是却是他---绝心,那个狠戾暴戾、邪佞狂妄、目空一切、唯我独尊的人,那个……骄傲的男人!……尊贵的男人!
“唉……”许久的安静后,又是一声长长叹息,待叹息声止,那苍老的声音才再度响起,“罢了罢了,再助你一回,此次能否破了这孽缘,能否还清你前世所欠的债,一切皆要看天意了……前世种下的孽,一生不够,竟要辗转三生来还,孽缘啊……”
“谢仙人!”三个字微顿着道出,之后直身,才见他眼眶微微泛红,眸光清亮.
帘动,人影出,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走了出来,他胡子头发皆是如霜银白,脸上也是爬满了皱纹,只是那双眼睛,却如壮汉般炯亮有神,亮利无比.
他看了看躺于席上的寒玉,又把目光投向跪坐于寒玉身前的另一人,叹息般缓缓道:“不属红尘,偏惹红尘,但愿你……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