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林宛卿嘴唇微张,吐出这么一个字,下一刻,就感觉到一双有力的大手扶着她的肩膀让她靠进了一个温暖的怀中。
那双长臂将她揽着,还有一股暖流自唇边进了口中,苦得她整个舌头都在发麻打颤。
什么玩意儿这么难喝?
待那银勺再次触碰到林宛卿的唇瓣时,她不加多想便挥手打掉了它,还紧蹙着眉把头偏向里头去了。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轻叹。
裴容钧看着怀里孩子气的脸庞,无奈之下捏住了她的下颌,迫着她张开嘴来,将药汁灌入她的口中。她不适的连连轻咳,却又没有什么力气抗拒,只能被逼着将药汁尽数咽下,发出不悦的闷哼。
“好阿檀,喝了药,很快就能好的,乖。”裴容钧怀中的女人软得跟没骨头似的,抱着很是舒服,引得他的心也软成了一滩春水。
他一面柔声安抚,一面取了汗巾给她抹嘴,待她逐渐沉沉睡去,正低下头想偷一个香,便听见门外有人低声催促道:“大人,李知府和他的姨娘还在前厅等您过去呢。”
是崇临那不识相的家伙。
裴容钧面色沉沉,依依不舍地将人放下,悉心为她盖好被褥,见她睡得还算安稳,才放心的离了去。
他们此行到漳州办事,已提前派人告知过漳州知府,要在他府上借宿一段时日,他也欣然应允。
但因林宛卿忽然病倒,裴容钧一进府便寸步不离地照顾她,连李知府给他备好的接风宴都让孙崈和崇临代劳了,因而这会儿林宛卿的情况稳定了下来,裴容钧得了空,自然是要过去见一见的,否则实在是不合理数。
他此次来漳州是为了见一个前朝老臣,并不算例行公事,所知的人也屈指可数,张扬高调不得。
所以先前裴容钧给李知府的信中,再三提及要代他隐藏行踪,可那李知府是唯恐怠慢了裴容钧这尊大神,在府中大费周章地办接风宴不说,还找来了乐坊的清倌唱曲助兴。
现下已过了亥时,外院几乎每一处地方,都依旧是灯火通明的,那一盏盏五彩斑斓的琉璃羊角灯晃得裴容钧眼睛都疼了,心下更是烦躁。
李知府早些时候经孙崈提醒,已经将乐坊的清倌撤了,只留了一桌佳肴,配上两壶美酒,和自家姬妾坐在前厅里等着裴侍郎过来。
裴容钧堪堪踏入院子,便有小厮八百里加急跑进前厅里通报了一声,李知府不由理了理衣襟,正襟危坐起来。
那坐在角落里穿针引线的女子,却微皱了皱眉,悄然偏头同一旁走到身后的侍女问道:“去瞧过那生病的侍从了没有?”
“那一行人进府的时候奴婢就偷偷瞧过了。”侍女俯下身,在主子耳边低声说道,“嘴上说是个普通的侍从,却是裴大人亲自抱进府的,而且还是个女人.....(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