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儿知道林宛卿即将要跟着裴容钧去漳州,下了值便过来帮她收拾东西。
“漳州在京城的西北面,一年到头有一半的时间都在下雪,姑娘可要记得带多几身御寒的衣物,免得半路上冻着了。”
林宛卿听了这话,打了个哆嗦,立马打开衣柜将她最厚的衣物都取出来。
“萍儿你说,那尚书大人那么有才华,去哪不成,为何偏要躲到那种鬼地方去呢?”
“自然是因为不想让人找着他了。”萍儿想了想,说:“赵文黔那老头儿算是咱大人的大师兄,脾气古怪,最是固执难相处,如今就是咱大人不远万里去了,他也未必会给面子。”
大师兄?那不就是裴容钧那位殉了国的师父的同门......也难怪呢。
林宛卿不太想去理会这些弯弯绕绕,仔细整理着衣物。她只需要老实跟着大人,大人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如此就够了。
他们出发的那一日,是三月二十七,京城的天气已逐渐暖和起来,因而林宛卿仍旧穿着薄薄的春裳,只备了一件厚袄子带在身边,其余的东西便都装了箱,和大人的一齐搁在另一辆马车上。
林宛卿从坐上马车开始就有些晕乎乎的,一直到出了城门,她掀开帘子把半个身子都探出了车窗,四处望了望宽阔的官道,才真切的意识到,她真的要离开京城了。
周围的空气闻着都好像和京城里的不太一样,混着花草树木的味道,舒心宜人,风景更是美不胜收。
她正陶醉在其中,感受着大自然带来的馈赠,腰间的衣带就被人轻拽了拽,待她疑惑地回过头,整个人都被拉回了车厢之中。
“你是头一回坐马车吗?也不怕途中撞着东西了,快坐好来。”
林宛卿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低头扣着裙摆上的茉莉花纹,道:“属下从前只坐过一个铜板子一回的牛车,这样大的马车,还真是第一回......”
不但坐马车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出京城也是头一回。可能以前也有过,但她是不记得了。
牛车?
裴容钧一愣,随即轻笑了笑。林宛卿不知道他怎么就笑了,还当他是在嘲笑自己没见识,胸口闷闷的,又转过头去撩起了帘子,只露出一条缝隙看着外头的风景。
她倚在窗边好奇地看了许久,裴容钧倒没再打扰她,闭上眼睛小憩了一会儿。
马车往西北面渐行渐远,到了傍晚,外头的风带起了阵阵凉意,吹得林宛卿鼻子里发痒。她揉了揉鼻尖,刚打了个小小的喷嚏,一件披风便盖到了她的身上。
“大人?”林宛卿回过头去,诧异地看着裴容钧,就要把披风拽下来。
还未动,她的指尖就被裴容钧轻轻握住了。“这样贪凉,小心还没到漳州就病倒了。到时候还怎么照顾我?”
林宛卿立马不再去拽披风了,他的(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