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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033.出事(1 / 1)

暮云灼烧,微风拂动许星河额前的碎发,他神色专注而淡默。

林落凡怔怔地看,忽地颤颤眨了眨睫,偏开目光。

掩去眼底一掠而过的酸涩。

这会儿天空的橘色更艳丽了一些,天际尽头的云霞绽放了一簇簇瑰丽奇诡的花。

世界是静的,风是静的。

她微微仰头向后靠,任由夕光的扑在自己脸上,享受这份宁静。

许星河悄然抬眸,望见的正是她微仰着头,双臂静撑在两侧,静靠在铁丝网上。

温暖光线从她斜前方铺天盖地坠落,她弯长的睫上落了碎光,随风扑簌微颤,像落了珠光的墨蝶翅膀。

手上的力道渐渐缓,许星河的视线落上她的一缕头发。

风轻飘。她头顶的铁丝网破了一块,勾住了一缕发丝漾在风里,泛出栗红色的波浪。

他默默望。悄无声息缓慢起身,伸出手。

指尖落了夕光。

林落凡的眼睛是在他刚要起身时张开的。感知到膝上的力道停了,她睁开眼。

见他要起身,下意识手臂一环绕上他的脖子——顺着他的力道站起来。

许星河身子微微一晃。

她也微晃,头只到他锁.骨的位置,手臂贴着他的胸膛勾在他脖子上,仰头看着他。

他微讶。

风把她的碎发吹拂在他脸颊。

林落凡也微讶,猛站起来后才似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眼眸亮亮跟他对视两秒,松开胳膊捶了捶肩膀,什么都没发生般笑语悠闲:“哎呀……站不稳,借用一下,借用一下哈!”

她边说边要擦过他一瘸一拐试着往前走。许星河手臂一拦没让她动。

她不解地抬头。他指了指她身后仍被铁丝勾住的那缕头发。

林落凡下意识回眸去看,眼见发丝要被扯动,许星河手掌一捞扣住她的后脑——将她的头重新扭正按在了胸膛,另一只手探上前直接去拿那缕发。

那顷刻的一瞬,林落凡听到了许星河的心跳声。

咚。咚……

林落凡的气息刹那止息。世界安静,风停了。

她嗅到了他身上清淡的皂香味。

顿了一秒,林落凡手臂犹豫地抬了抬。要不要……

发丝被取下来,许星河松开手。将那缕发尾早就结成团的头发递她眼前。

原来是因为头发……

林落凡讪讪落下手接过,胡乱扯了扯那团乱麻,对他粲粲勾唇,“谢咯。”

许星河目光很静。

夕阳贴近地平线,疏影横斜。

许星河要走了。

“许星河。”斜阳将他的身影拖长,林落凡踩住了他一截余影,背着手叫他。

许星河回眸。

她站在他三步以外,站得像颗小白杨笔笔直直,双手背在身后,微歪着头,绯色夕光尽数扑在她的脸上,眼眸粲艳笑靥如花。

他默默望了她少晌,才开口,“怎么了?”

“那个……”她好像有点不自然似的,眼眸滴溜溜地转了转不看他了,脚尖点在地面轻画圈圈。

“比赛,你会去么?”

她刻意用蛮无所谓的语气。

许星河微顿,说:“看情况。”

她画圈的脚尖一停,抬头微蹙了眉,“你必须去!”

“为什么?”

她一顿,仰起下巴故意道:“我得让你亲眼看看我怎么虐高妍啊!”

想到高妍,她表情又闷气,撇着嘴巴恶狠狠,“我虐死她我!”

她下意识抬起左脚重重向地面跺了一下,一用力膝盖又忽地疼了一下,连忙又“哎呦”一声弯腰揉膝盖。

许星河一瞬唇角轻扬。

眉梢藏了似笑非笑似的浅哂意味,他盯着她的左膝微挑眉,似乎在问就这模样怎么虐?

林落凡气闷瘪嘴,“我不管,反正你必须去!”她吹胡子瞪眼,“我会虐她的!你不来怎么能知道,来了就知道了!”

许星河不置可否。

“想虐高妍——”

正当他的沉默让她心里隐隐打鼓的时候,他开口,漆黑视线望进她眼底。

“就先把伤养好。”

所以,只要她伤好了,只要她能顺利参加比赛了,他就会去了……

对吧?

林落凡心尖刚起的那点失落忽又飞扬,她弯了两下嘴角挑衅地睨他,“那你就等着瞧!”

许星河微淡地“嗯”了声。

他等着瞧。

西风残照,云雾缭绕。漫天的霞如幕灿艳的油画在他们的背景铺展。

远处的高妍遥遥驻足,孤影落在地上。

入了深秋,气温渐凉,天清云淡廓然空阔。

日子一天天流动。

下午,许星河走出南川大行政办公室已是傍晚,他手中拿着一份延毕申请资料页。

西风暮斜,教学楼门口的梯形阶梯上坠落被云剪断的光线,他在光影分界处站住又看了眼纸面。

当初他考大学,还是高鹤鸣让他去考的。

那时他一身血污狼狈,人处穷途末路。高鹤鸣捡了他,收留他,培养他。

他原本没打算再去上学,就想就在他身边做事报答。是高鹤鸣说,该念的书还是要念完的。目光要放远,不能只着眼于眼前,势畜足,发力后的加速度才能稳而快。

可那时,他明明,连最基本的生存都是问题。

天宽地广,皆是炼狱;他无处存活,无寸隅容身。

那时“夜风里”起步,他还足以兼顾学业。但这两年“夜风里”愈做愈大,精力实在无法兼备。

仿佛绕了一个环。

雪白页角被风吹得轻轻飘起,他折叠纸页揣进口袋下阶梯。

倾斜的暮光从他身上流过。周围有来往的人投过视线。

“那是不是许星河?”

“是诶!他怎么在这儿?”

“他都多久没来学校了。”

……

回“夜风里”时正是夜场氛围正升热的时候,一进大厅,前台的姑娘就声称有个人说要见他。

推开门,许星河一眼就看到那个人。

休息室的北角立着个小书架,他静站在书架看着书架上的书,背对着门,西装挺括工整,举止身段尽透书卷气的斯文。

许星河一瞬沉声说:“出去。”

许星灿一顿,回过身。

“星河。”

“出去。”他又重复了一遍,向旁挪步让开门口,侧身给他示意。

许星灿不动,只是站在远处静静看着他,少顷叹了一息,“我只说几句话就走。”

“不听。”

“关子强。”

许星河一顿,冷淡抬眸扫了他一眼,面目没表情。

许星灿微哂:“关子强的事,是你做的吧?”

“我听不懂。”

“那我换一种问法。”他也不急,看着他微哂,说:“最近关子强跟霍羌的事,你听说了吧?”

许星河不说话。

许星灿自顾道:“关叔前些天来找过我,想拜托爸出面,看能不能劝劝霍羌撤诉私了。霍羌这次看来是真的发了火,现在整个南川没有一个律师敢接关家的代理,关子强这一次,恐怕要坐牢。”

“他活该。”许星河一瞬冷勾唇角,眼神凝成冰,“恶有恶报。”

许星灿不可置否,“这件事我打听了一下,没想到起因,居然是因为一台车。而这台车,还是陆风送给霍羌的。霍家陆家两家出面,也难怪关天海所求无门。”

“你到底想说什么?”

许星灿笑了。

“我想说,我记得,陆风好像和你‘夜风里’关系不错。而那台车——”他话稍停,指尖一抬,轻点在书架上一个折叠放着的海报上。

海报只露了一角,露了一串极小的英文。

许星河随他看过去。

“所以?”视线很快又看回来,他眼睛没温度,“就凭这,你就断定我做的?”

许星灿不答,放下手,“你有没有想过,陆风和霍羌现在是都不知道你和关子强之间有过节。如果他们一旦知情,会怎么样?”

“那你就去。”许星河神色平静:“把这些话,对着他们说。”

他目光凉薄,“这不也正是你最想看到的。”

“我不会。”许星灿微叹了声气:“星河,这就是我和你的不同。我要是想对付谁,我只会亲自动手。”

许星河瞳孔森黑。

“对了,过两天,有份礼物要送你。”走到门口同他擦肩,许星灿的脚步又停,伸手似想拍拍他的肩膀。

许星河向旁一移避开他的触碰。

他神情极度厌恶。

许星灿手顿在半空,片晌平静笑着把手收回,“记得查收。”走出休息室。

林落凡最近的日子难得过得安分。家、学校、赛车场三点一线。

远山雾霭朦胧。烈烈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夹杂着深秋的冷风。

黑色重机车冲破终点线的刹那,程骁手中的计时器“嘀”的一响,他低头看手里的ipad。

机车在不远处的地方缓缓停下,林落凡跨下车走向这头,头盔摘下抛给迎上来的齐欢和季夏,远远便问:“怎么样?”

程骁比了个大拇指,“2分17秒36。比上次又快了。”

林落凡丸子头被压乱,细碎发丝被汗水贴在额上,胸口亢奋一起一伏。

她扫了眼计时器跟ipad,视线放远掠向偌大赛车场,“我打算,把首圈控制在2分15秒之内,这样后面几圈就算体力下来了也不容易被赶超。”

程骁瞄她一眼调侃,“这么大目标?”

林落凡嘁声,“那是因为我做得到!”

晚上退下赛车场,四个人在附近随便找了家静吧喝东西。

酒吧氛围优雅,舞台上坠下一束幽蓝的光,歌者声线低醇沙哑。

点了几杯鸡尾酒与小零食,齐欢将一小碟爆米花地给林落凡,被林落凡推回去。

“我不吃,我最近得控制体重。”

吧台旁立着一个装饰用的杂志架。林落凡看到一本竞技杂志拿起来翻了翻。

齐欢简直惊叹,“啧,凡姐,你这可真是为了比赛拼了啊!自制力简直——”她举双手立大拇指。

林落凡笑,“那必须啊,不看我是谁。”

杂志随手一页一页地翻,忽然某一页,她一停。

她视线凝住了。

心跳在漏了一秒后飞快加速。

toerdanslende……

“我去!”季夏在旁看手机,不知道忽然看到了什么,忽惊一声扯住了林落凡的衣角,“诶……诶诶诶!你那相好出事了!”

“什么……”林落凡一耳听一耳冒,目光一直没离开杂志页面,心念底下那一行小字。

toerdanslende于20xx年拍卖入悦格珠宝公司。悦格珠宝作为此次搏击赛总资方,将以项链toerdanslende作头奖,届时所得资金悦格将全部作为公益……

“许星河啊!”季夏疾声。

这名字,让齐欢和程骁两个人也错愕抬头。

林落凡敛神,“你说什么?”

“他出事了。”季夏把手机递她,“你看这上面!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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