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遥愣了下,反应过来,面上仍旧带着笑容。
“孔老师,这是我应该做得。”
为国争光,是每一个国人的责任。
孔老师笑着点头,拍了拍虞遥的肩膀。
“我马上要离开a公会了,戎马半身,我最对不起的就是我的夫人,现在也是时候闲下来,跟我夫人好好过日子了。”
虞遥诧异的看向桑星,后者默默点头。
孔笙是a工会的金箍棒,镇压东海的存在,他如果走了,这a工会岂不是要动荡了?
察觉到虞遥眼中的复杂情绪,孔笙浅笑:“年轻人有年轻人的路要走,我这个老家伙,总不能一直挡在前面,是时候让位了。”
看着孔笙释然的神情,虞遥不得不佩服。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孔笙都是一位当之无愧的贤师。
“我明白了,孔老师,那我在这里先祝福你和孔夫人。”
孔笙端起白水杯子。
“以水代酒。”
“以茶代酒。”
两人相视一笑。
“干杯。”
孔笙身体的原因,不能玩得太晚,中途就让桑星送他回去了。
虞遥送走他们的时候,见孔笙已经坐上车,拦住桑星。
桑星看了眼虞遥挡在前面的手,挑了挑眉,戏谑的看向虞遥。
“怎么?舍不得我?”
虞遥盯着桑星那张漂亮的脸蛋,嘲讽道:“桑星,你要是个女人,我现在肯定跟你扯头发。”
桑星:“……”
见桑星一脸无语,虞遥满意的收回手,认真的看着他。
“说认真的,孔老师从a工会离开,你打算怎么办?”
桑星愣了下,随后笑了笑。
“就算孔老师走了,我也是a工会的人,还能怎么办?”
虞遥蹙眉,看着桑星没心没肺的笑容,叹气。
“算了,如果a工会容不下你,你就来我们这边吧。”
桑星微怔,静静的看着虞遥。
他们此刻正站在路灯下,昏暗的光打在虞遥身上,为她那认真的神情,填上了几分柔和,看起来更像是担心。
“许明思。”
虞遥挑眉,疑惑的看着他。
桑星抬起食指,勾住虞遥的下巴。
虞遥没有动,视线下移,落在桑星的手上。
“干什么?”
桑星嘴角上扬,食指往上抬,勾起虞遥的下巴网上。
虞遥仰头,对上桑星的视线。
那双漂亮的眼睛,安静、温柔,柔和的灯光,托举着他的轮廓,显得越发的温润。
“要不是知道你有未婚夫,我都要动心追你了。”
虞遥:“……”
她面无表情的拍开桑星的手。
“这个玩笑不好笑。”
她的力气并不小,桑星的手背瞬间红了。
桑星委屈的看着她:“你看看,都红了,赔医药费。”
虞遥一脚踹过去。
“快滚。”
桑星躲开那一脚,面上带着狡黠的笑。
“下次见,拜拜。”
桑星坐上车,走了。
虞遥看着那辆车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嘴角上扬,无奈的笑着。
就是个活在家人宠爱中的小王子,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今后的路有多难走,也亏他笑得出来。
虞遥转身,准备回去饭店。
一抹人影闯入视野中,虞遥眼中的笑意慢慢落下来。
那人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右手手臂上搭着黑色的大衣,左手插在兜里,沉默的站在饭店大门口。
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人,此刻正围着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周律师,你听我说,这个案子真不是我的问题,你得帮帮我们。”
“就是啊,明明是对方自己要买的东西,怎么买走了现在还要怪我们卖假货呢?”
“他们就是讹钱的!对,就是讹钱的!”
“周律师,该说的我们都说了,你尽管说,我们要怎么做,我们都按照你的话去办。”
周淮墨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对面的人。
从刚才桑星触摸虞遥的时候,周淮墨就已经站在这里了。
他可以上前推开桑星,质问桑星为什么那样做,可是他以什么身份上前?
他甚至听见了桑星说的那些话,愤怒和恨意啃食着他的理智。
但他是律师,他可以在一切的负面情绪中,挑选出最公正最趋于平静的情绪,操控着他的身体。
他选在停下来,安静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在虞遥身边,有一个名正言顺的未婚夫,还有一个帅气的追求者。
而他在虞遥眼中算什么?
“周律师。”
对面的人先开了口,神色自若的走过来。
“好巧,在这里碰见你了。”
周淮墨没有说话,幽暗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虞遥,那漆黑的眸子,如同巨大的黑洞,似乎要将虞遥整个人罩进去。
虞遥愣了下,迟疑的看着他。
“周律师?”
周淮墨眼神微闪,视线越过虞遥,继续往外走。
跟着周淮墨身边的人,莫名的看了眼虞遥,也跟了上去。
“那人谁啊?就这么跟周律师打招呼,人家都不带搭理她的,莫名其妙。”
“不知道,估计是想走关系的吧,不用管,赶紧走。”
虞遥:“……”
她刚刚是被无视了吧?
虞遥转头看向周淮墨的背影。
那人身形笔挺,走到马路边,没多久一辆黑色的车滑过来,周淮墨上了车,车门合上。
从始至终,周淮墨没有回头看过一次。
虞遥十分确认,自己刚刚就是被无视了。
可……为什么啊?
不是她在生气吗?这周淮墨什么情况?
她还没弄懂周淮墨这是什么情况,电话响了。
秦南明颠三倒四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许丫头,去哪里了?赶紧回来,我们还没敬你酒。”
虞遥:“……”
挂掉电话,虞遥回了饭店,果然看见秦南明正抱着酒瓶喝。
虞遥连忙走过去拽过酒瓶,无奈的看着这些醉鬼。
好在在场有几个不喝酒的男士,帮着虞遥一起,将这些醉鬼给送上出租车。
那些晕了的,直接送到酒店。
忙完这一切,虞遥才打车回家。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虞遥摔着酸软的手往大楼走。
走到大楼门口,头顶的感应灯亮了。
虞遥突然停下来,回头看去。
大楼对面是一架路灯,昏黄的灯光,洒在男人身上,为他披上一层暖黄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