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生有何高见?”l先生不露声色,当身后的雌虫躁动时,背过左手在暗处悄悄抓住了对方的手腕,手指在他鼓动的青筋上摩挲了两下。
帕夫那露出那种过来虫的招牌笑容,赞赏于这只雄子的虚心求教:“于我之见,我的好友,你还是早早娶个年轻的雌侍,也好相伴你到老啊。”
“叮——”
帕夫那暗示的笑僵在脸上,他看了看雄子身前高脚杯里的银勺子,又艰难得望向l先生冷漠的脸,舌头打了结:“这、这,”他挤出讪笑,“您手滑了?”
轻松将勺子投进酒杯的l先生轻声笑了,笑声却不含一丝温度,“帕夫那,这次才是真的冒犯到我了。”
柯文多尔惊惶得胸口起伏,他一向冷静的脑子混了起来,好不容易才拽出了一点相关信息:在宴会上,客人向酒杯里投掷勺子,是一种表达极端不满,甚至立即和宴会主人绝交的“文雅”手法。
l先生在众目睽睽下站了起来。他的雌虫为他拉开椅子,服侍他穿上外套,全程低着头保持卑从的态度。
圆桌上竟然没有一只虫敢吭声,无声目送着这年轻有为,未来更将可能成为新联邦主人的恩虫的雄性,以绝对的傲慢与被触怒后的轻侮姿态,不失从容得向大门迈步。
“l先生!”柯文多尔知道,如果在这时候不抓住那道孤冷的身影,他就要此生错过良人了。
尚处于少年期尾端的小雌子不顾雌父的叫喊,追了上去,在门边抓住了雄子扬起的风衣腰带,他惊喜得看着对方为他转过身,攥紧了连接两虫的带子,手心的阻力却突然消失了。
他愕然望着断在前端的腰带,雌虫庞大到惊恐的气势突然笼罩过来。
柯文多尔嘲讽得看了那老虫一眼,昂起他年轻的脸庞,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小盒子,在众虫吃惊的吸气声中,单膝下跪,举起打开的盒子。
里面是一双钻石对戒。
“在我看到这对珍宝时,就知道其中一只将属于您。”柯文多尔几乎是享受着众虫们的目光注视,他相信,很快这番大胆的举动,和他与l先生戏剧而动人的爱情开端,都将让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上流社会小雌们崇拜和嫉妒的对象。
有谁能拒绝这样深情而直率的告白呢?更何况他是这么一个年轻又美丽的雌性,处于这个年纪,不论谁都会为20岁雌虫的率真而赞叹并感动的。
“请您收我做雌侍吧!我会奉献一生,为您增添子嗣的!”
他挑衅得对上了l太太漠然的目光,得意地在心里大声喊着:瞧着吧,你这又丑又老又没教养的虫,等几秒钟后l先生的回复一出,你的脸就要比死虫还丑得灰白了!他会尝到年轻雌子的好,一脚踢了你个老玩意!
炮灰作死,拦都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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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帅:上一个这么干的,坟头草都没得长,全家都被我烧成灰了。
希尔洛(摊手):我真的拦了
元帅恨恨咬牙:怎么都易容了还能招引坏东西?我雄主魅力也太大了吧,下次真的不能放你出来
希尔洛面无表情:魅力不大怎么能招引到你?你就是最坏那个!
元帅笑嘻嘻:嘿嘿,大坏坏吃了小花花
希尔洛:...........你正常一点
元帅:怎样才算正常,像这样吗?(反身壁咚含着耳垂舔舔舔
希尔洛:...........算了当我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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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感觉你们对玻璃渣那章反应平平哇,我可是被自己虐死了,全是我自己的虐点,我为啥要这么虐待自己啊,我是抖m吗难道?昨天本来想写新章,点开看了眼又为爱落泪了。
话说是不是因为结局揭晓是梦你们才感觉无所谓?那我要是说这个是平行世界真结局,会不会被乱棍打成浆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感谢hank的礼物,比心心?(′???`)
番外爱令人无私(极度虐心,请做好心理准备,进门自带纸巾谢谢)
希尔洛跟随虫群走出公共运输舰的嘈杂的座舱,下到了舷窗区域。民用仓的空间狭小,舷窗的景色也有限,但由于这艘舰带有一定旅游观光功能,用以就近观赏恒星灿烂之美的透明遮罩却相当广阔,足有四层楼高。
他没有想到,当这天来临时,能够如此平静得注视着这颗遥远的恒星。它年岁已久,正在释放着最后的热量,临近毁灭前的壮丽豪景引发了虫民们的惋惜。希尔洛没有此种感情,他望着它,本以为自己会满怀恨意,如今却是满心空洞。
他靠在观赏台的一角,背对着那颗恒星,在角落里掏出了一块铜制挂坠。方形的外表散发着黄铜温暖的光泽,显然它的主人经常摩挲它。
早在大概一百年前,打开这块挂坠,只有一边静静绽放着他雌父的笑脸。但在那之后,挂坠的另一边就沉甸甸放上了一张严肃而年轻的脸,一张板板正正规规矩矩的证件照。
当他找到这张照片时,也曾经感叹着,这张入伍照,照得一点也不像那只张扬跋扈的虫。
可他找不到更多照片了。
或者说,他的精力无法支持他找下去。
希尔洛收紧手指,将它握在了掌心。他布满皱纹的手背因用力而青筋突起,如同所有垂垂暮已的老虫一般灰暗。
舰船的导游广播在耳畔环绕:“.……星际历3051年,该恒星最后一次风暴潮爆发,这次未预料的灾难夺去了当时三个舰队所有军虫的生命,其中包括远航回程的狄克诺元帅……”
3051年4月26日,当50岁的希尔洛接到前线讯报时,下意识否定了这条消息的真实性。
军部高层不允许他前去调查,他觉得有些可笑,坚持认为是边缘战区的消息传达失误,还在将军会议上拍板,怀疑是蠢蠢欲动的地方抛下的诱饵。
自然灾害,舰队全灭,别说尸体,连一片舰船的残块也找不到,通通被恒星风暴释放出的恐怖热能量瞬间蒸发成灰烬了——
这怎么可能嘛!
他还是照常上班,回家休息,等待雌虫远行归来。
军部的搜寻调查工作依旧开展着,直至两年后,军部将失踪虫名单,定性为死亡名单。
没有尸体,他们就为牺牲的军虫们树立衣冠冢。树碑的那天,希尔洛和孩子们都去了。他们的身边围绕着无数穿着黑压压的军虫,天空下着小雨,低矮的灰云压得透不过气来,希尔洛打着雨伞,潮湿的气息都钻进了他的靴子里,湿透了袜子,让他踩在地上时很难受。
几位上将逐一诵读悼词,本来原定一个小时的追悼会,延长到两个小时。上将们的悼词念得断断续续,停不下擦眼泪的动作。只要他们一将手背放在眼睑前,下面的军虫们就像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