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恒咬牙切齿,目光暗藏凶狠,“你说给她点教训,就这教训?”
李枭较忙摇头,“真的不是。”
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拿齐恒的忌讳开玩笑。
今天撞上顾初语,真的是巧合。
李枭白着脸,把前后事情仔细交代了,碍着边上有人,没说顾初语在医院里的事。
齐恒的脸色才慢慢缓和了下来,扫了一眼李枭染血的腿,“去医院看看吧。”
李枭这才走了,顺便带走了低头站着的另外几个。
齐恒在原地站了一会,想着李枭刚才的话。
明显是有人想搞顾初语,结果借刀借到他手下人手里了。
如果手下聪明一点,也不至于这样,可偏偏都是**上头的几个蠢货。
这事他明白,他怕顾初语不明白。
虽然顾初语说以后两不相干,可他不能平白替人背锅,也不想欠着顾初语这一回。
齐恒抿着唇,舌尖扫过齿关,叫了几个人过来,一部分去搜包厢,一部分去跟着顾初语,防止背后的老鼠一次不成再来一次。
到时候帐还要算在他头上。
跟着顾初语的人很快传来消息,说顾初语进了六楼的卫生间,一直没出来,还有两个莫名其妙的人,要抓他们。
挂断了电话,搜包厢那边的人也给了消息,找到了几个隐藏的摄像头,酒里也掺了“东西”。
行话来说,”东西”不是毒就是药。
这不是借刀,这是想一箭双雕。
齐恒一瞬火冒三丈,一边打电话把一连串的事情交代下去,一边往顾初语所在的卫生间走。
顾初语坐在马桶上,抽了纸一点一点的清理手上的酒和血。
纸是干的,擦干净水渍,手上却还是留着浅浅一圈红印。
顾初语看着,就好像闻到了血腥气,指尖微微发抖。
忽地,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她拿过来看了一眼,是霍北擎。
赶忙调整呼吸,接起电话的时候,语气轻松,“怎么了?”
霍北擎直接问,“在哪儿?”
顾初语原本一点都不觉得难受,可听见霍北擎的声音,却无端觉得鼻子发酸,她咬牙忍住,笑说:“在凯撒啊,请他们吃饭。”
霍北擎那头沉默了一会,声音紧绷,细听还有些颤抖:“我在八楼,没找到你。”
顾初语就知道他肯定什么都知道了,到底没忍住,一滴眼泪顺着眼角砸了下来,她飞快抬手抹去,“我在六楼,你等我上去找你。”
霍北擎说:“你别动,我去找你。”说话间,电话那头传来脚步声,他没走电梯,顺着步梯下来的。
顾初语隔着话筒,能听见他压抑的呼吸,知道他肯定是吓坏了,开口安慰道:“我没事,你别急。下了六楼往最东边的洗手间这边走,我现在就出去……”
她说着,起身推开隔间门,正好女洗手间的门被推开,进来的却不是女人,而是齐恒。
霍北擎马上就到,她没那么怕,但还是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酒瓶,盯着齐恒,她不想得罪这个人,但是也实在摆不出好脸色,语气僵硬又冰冷,“这里是女卫生间,齐先生走错了。”
齐恒皱眉,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确定她好好的,他很快退了出去。
门口的他的人手里还攥着两个人,被死拧着还在挣扎,他随口问了一句,“你们什么人?跟着她干什么?”
男人被几个人死死压着,却还是拼命抬头,反问了一句,“你们是谁?!明明是你们跟着顾医生!”
齐恒反应过来,示意手下放开两人,“你们是霍北擎的人?”
保镖技低一筹,警惕的看着齐恒,“你是谁?”
他俩昨天刚被挫了一顿,险些让顾初语出事。
今天不过一个愣神,顾初语又出事,别说将功补过,他俩现在浑身都是过,这会连霍北擎的名号都不敢报。
可齐恒已经从他们的表情里得到答案,眼底划过一抹暗光,淡淡道:“一点误会,我的人也是怕她出岔子,既然没事,我们就先走了。”
保镖想拦,但是明知道打不过,万一再把顾初语卷进来,他俩就是罪人,只能绷着脸,眼睁睁看着齐恒带着人走远。
顾初语抵着门,直接把卫生间门反锁。整个过程,她连呼吸都放轻,霍北擎却还是听到了动静,低沉温柔道:“别怕,关好门等我,我马上到。”
顾初语说不出话来,浑身都在发抖。不多一会,外面的说话声跟听筒里的声音重合。
“是我,开门。”是霍北擎的声音。
顾初语及时打开门,一双眼睛通红。
霍北擎手里还拿着手机,打眼看见顾初语身上被撕破的衬衫,松垮且凌乱的搭在身上,手里还拎着一个破碎的酒瓶。
两天,发生两次这样的事情,霍北擎心口翻涌,额角青筋都在控制不住的紧绷,想杀人,更怪自己。
他伸手脱下外套,展开披在她身上的时候,觉得动作不太便利,才后知后觉的收起手机,把人揽进怀里,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顾初语,“没事了,我来了。”
顾初语感觉到他身上细微的颤抖,硬是把她几乎冲出眼眶的眼泪给逼了回去,哑声道:“对不起啊,又让你担心了。”
她明明是难受的那个,还在给他道歉,霍北擎如鲠在喉,最后只能说一句,“对不起。”
顾初语吸气,平复好情绪,才从霍北擎怀里抬起头来,“你等会,我让人送小夏她们先回去。”
霍北擎拉着她,顺势拿走她手上的酒瓶丢在一边的垃圾桶里,“我已经安排人过去了。”
顾初语点头,任由他拉着,离开凯撒。
他们走的旁若无人,没有看见一直站在走廊尽头的男人,静默的看着两人亲密的背影,眼底划过一丝玩味。
齐恒很少去听什么无谓的八卦,只是想当然的以为霍北擎不会要一个家庭医生。
可是看这样子,是他错了。
这两人,明显不是雇主和员工的关系,更不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
谁会对个情妇这么上心。
他忽然就想起那天拍卖会上,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