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您这生意我真是给你做到尽了，之前都跟你说了五天才能拿到报告，您这还非要亲自跟来看！这不是砸我生意嘛。”豪华明亮的科技大楼门口，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一边念叨一边跟身边的刘爱莲念叨，语气里都是不满。
刘爱莲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赔着笑脸，“小哥，你体谅一下我，都这把年纪了，好不容易找着孙子，能不着急嘛。”
实际上是初来滨城两眼一抹黑，压根儿不知道哪里能捏着两根头发就能做亲子鉴定，就找了这黑中介。
越想越不靠谱，索性就自己跟来了。
中介负责人被她缠的没办法，站在鉴定中心门口，“等着吧，现在不能进去。”
才说不能插队，就见两个衣装漂亮的年轻女人直接越过他们直接进去了。
刘爱莲余光一撇，只觉得打头的女人侧脸十分眼熟，皱眉看向黑中介，“她们怎么就能进去？”
中介看了进去的人一眼，道：“你跟她们比啊？知道那俩是谁吗？一个是霍家的少奶奶，一个是靳家的大小姐。别说进去，人家把这里拆了都行，这栋楼都是人家的。”
刘爱莲听见霍家，脑子里混沌的印象瞬间清楚了起来。
那个女人何止是眼熟，那不就是四年前坏了顾初语跟霍北擎姻缘的温娆嘛。
当初她都想活撕了这女人，是顾初语拼命揽着不让，好巧不巧，还在这块遇见了，还顶着霍太太的名头！
刘爱莲不死心的追问，“这姓霍的可多着呢，你说的是哪个霍家？”
“滨城还有几个霍？可不就五帝里霍北擎的霍？”中介男在说到霍北擎名字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
刘爱莲心彻底沉到了谷底，故意道：“消息准不准啊，你就一小中介，能知道大宅门里头的事儿？”
中介男的职业道德受到了严重的挑衅，把刘爱莲拉到僻静的楼梯口，认真的跟她掰扯，“大姐，你别看我就是个小中介，可干咱们这行的接触的人可都是上头的。这豪门里头的事儿，我比那狗仔还清楚呢，但我有职业道德，我不能说。”
刘爱莲撇嘴，“吹，你就看大姐没见识，糊弄我，哎，你别跟里头人一伙的，弄个假报告糊弄我。我给你的钱可也不少。”
中介男急了，“姐您这话就是侮辱我了。”
“那我问你，那霍北擎要是结了婚了，新闻上还不炸翻天，我怎么没见着还有这么个少奶奶？”刘爱莲顺杆就上。
中介男嘿了一声，“这少奶奶可是霍家老太太钦定的，就差结个婚了。霍家还有个孩子你知道吧？”
刘爱莲心说，我怎么不知道，那孩子的亲子鉴定报告我就在这等着呢，嘴里道：“那孩子怎么了？不说挺受宠的吗？”
“那是当然受宠，这少奶奶不能生，那孩子听说是借别人的肚子给这少奶奶生的。之前都住在一块，最近分开住了，估计是离婚期不远了。”中介男说，“您是外地人，您不知道，咱们滨城结婚前，男女不能见面的。”
刘爱莲听着，火星子都要窜到头顶了，语气是不自觉的冷沉，“借别人的肚子，给她生的？”
“那可不，这少奶奶有一条不行，不能生。听说老太太当年去母留子了，到现在也没人知道这孩子的亲妈是谁，说不定啊……”中介男说到这里，有些遗憾的匝么了一下嘴巴。
去母留子。
想想当年顾初语的下场，不是去母留子是什么。
刘爱莲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她还没拿到鉴定书，但是她是看着顾初语长大的，就冲着霍阳那张脸，她也已经有八成把握，那鉴定书，不过是个白纸黑字的定心丸。
可现在这个定心丸，她吃不下去了。
“大姐？您在这等一会，我进去看看。”中介男说完，径直进了鉴定中心，转角的时候，回了一下头，确定刘爱莲没有跟来，压了压帽檐，闪身进了鉴定中心里的监控室。
满墙的监控影像里，正中一面被单独放大，里面的刘爱莲茫然无措，形单影只。
操作台前的转椅背对着门口，隐没了椅子里的人，只露出一只修长的，惦着半杯红酒的手。
“老板。”中介男点头哈腰，“按您说的都说了。”
椅子上传来一声慵懒的冷哼，旋即道：“报告不用拿了，自然会有人替她来拿。下去吧。”
……
此时的刘爱莲脑子里都是顾初语，压根没听见中介男的话，等回过神来，人已经不见了。
倒是温娆和靳田田正好出来，从楼梯口路过，径直上了电梯。
刘爱莲看着温娆那张跟顾初语有几分相像的脸，心里恨极，不自觉的迈步跟了上去。
三个人一部电梯。
靳田田来回翻着手里的报告，“还是家里的地方办事快，有了这个就不怕了。”她顺手把东西递给了温娆。
温娆也随手翻了翻，松了一口气，“可以结婚了。”
靳田田冷笑说：“还不够，再生一个，到时候儿女双全了再结。一个代孕的而已，也翻不出天来。”
温娆察觉到电梯里还有人，皱了皱眉，“别说了。”
靳田田立刻就闭嘴了。
这一番似是而非的话，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一把刀，桶在刘爱莲心上。
她的女儿，四年前给人当了回代孕的工具。
现在霍家想要儿女双全，就又把主意打到了顾初语身上。
她知道为什么，不就是顾初语跟温娆长的像嘛。
生出来的孩子，跟温娆看着也像亲的。
刘爱莲心都要被痛焦了，红着眼睛盯着面前的两人，“你们这些人的心，是被狗吃了么？”
温娆和靳田田回过头，都是一脸莫名其妙。
但刘爱莲的目光显然专门对着温娆。
温娆也察觉到了，率先开口，“阿姨，我认识你吗？”
“你怎么能不认识我？”刘爱莲怒极反笑，“我是你老公的前丈母娘，你儿子的亲外婆！”
靳田田额前青筋直跳，“你疯了吧？到底谁啊？”
靳田田是不知道霍北擎结过婚的事情的。
但温娆门儿清。
她看着面前的刘爱莲，心里直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