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楚平恭恭敬敬地站立于跟前,面上尽显虔诚之相,老方丈心中甚是欣赏,暗自思道:“此人生得英武帅气,威武不凡,更兼怀有一副侠义的心肠,的确很难得!只可惜受到红尘羁绊,即将大难临头,若不好生告诫一番,倘若因此而丢掉了性命,岂不甚是可惜!”双掌合十,口念“南无阿弥陀佛”,睁开慈目,对楚平言道:“少侠请听老衲一言,不久之后,少侠将会面临一番劫难,甚至还会有性命之忧,请少侠千万要谨慎小心呐!”
楚平闻言,心中好生惊恐,作揖道:“还请师父慈悲,直言相告,此祸可有躲避之法?”
老方丈双目微闭,双手合十道:“心如止水,乱则不明∮欲避之,反促遇之。既来之,则安之!南无阿弥陀佛!”
楚平细细揣摩一番,略有所悟,作揖道:“多谢师父点拨,弟子谨记于心!还望师父多加必,弟子就此告辞了!”言罢,拉着水伶玉的手,走出了大雄宝殿,直奔山门前赶来。
离了寺庙,来到山脚下,水伶玉心中困惑不解,朝楚平问道:“楚平哥,方才那位老和尚,他说得到底是啥意思啊?什么劫难临头的?纯属是胡说八道。”
楚平扶住水伶玉的双肩,说道:“伶玉,千万不要这样子说方丈师父的,他也是出于一番好意,想要提点我,遇事切不可逞强,定要谨慎小心对待,才可避免滋生祸端!”
“哼!依我看呐!他这纯属是杞人忧天了!”水伶玉笑道。
“好了,伶玉,别再多说了!趁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咱还是赶快返回到县城,找家客栈落脚罢!”
“好呀!”携手朝天露县城折返回来。
天已乌漆抹黑,二人终于返回到天露县城,投宿到一家福华客栈,简单的吃了些饭食,回到客房歇息了一晚,翌日天明时分,同掌柜的会过钱钞,离了天露县,继续朝东南方向进发。
天交午时,二人来到了一条河流边,此时正值深秋时节,天气虽然转凉,河流并不曾结冻,但见河水湍急,犹如野马奔腾般朝前方奔流不息,激起朵朵湛白的浪花,甚是欢腾∑了眼储河岸上的界碑,方知此河名为凌潈河,足足有二十里宽‘伶玉一跺脚,抱怨不已:“天呐!这可咋过得去呀?”
“咋过不去的!”楚平笑了笑道:“实在没有法子,就由我御截着你,咱直接飞过河去,不也挺好的么?”
“好呀,好呀!”水伶玉兴奋地犹如孩童一般,欢呼雀跃道:“人家可有好久没有体验过御剑飞行是啥感觉的啦!楚平哥,你这就载着我,咱一起飞到河对岸去罢!”
见水伶玉这般兴奋的样子,楚平忍不住笑了笑,伸过手去,轻轻地抹了下她的小瑶鼻,笑道:“瞧把你给高兴的!快看,那儿有条船,咱还是过去,搭船过河吧?”
“哼!搞了半天,你却是害人家空欢喜一场的!讨厌!”说着,一记粉拳招呼到了楚平的身上。
楚平无奈地摇了摇头,牵过水伶玉的手,直朝客船走了过去。
来到船家的跟前,楚平冲着他打招呼道:“船家,不知还需几时才发船的?”
“快了!马上发船!”撑船人应声道。
“那好!请将我二人送到河对岸去,至于船钱么,定然少给不了你的。”
“瞧你这位客官说的!”船家摆了摆手笑道:“咱在这里撑船,只不过是为了替来往两地间的客商行个方便的,又岂会贪图您许多银两的。等船靠了岸,给咱俩小钱,够咱打壶酒喝,也就足够啦!”
“船家倒是爽快的很呐!那好罢!在下也就不再矫情了,先上船来,等着开船便是了!”拉着水伶玉的手,一齐登上船,坐进船舱里,静静等待。
等候多时,见不再有人肯登上船来,船家悻悻不已地走到船尾,朝船舱里头招呼道:“二位请扶稳坐好了,咱可要开始发船喽!”
“好的!”楚平朝船尾招呼道:“船家请尽管掌舵撑船便是,不必顾虑太多!”
一篙支离船岸,船只缓缓滑行,直朝凌潈河对岸驶去。船家站在船尾辛辛苦苦地撑船,他二人坐在船舱里头,倒是尽兴闲聊,笑了个不亦乐乎。
聊得兴致正酣,忽闻听到船家高声惊呼道:“不好!你们快出来瞧,河上流漂下一个人儿来!”
闻听到船家的呼叫声,楚平心头只觉一惊,鉴于上次蔡水河畔乘船的经历,楚平心里头直打鼓,思道:“莫非他这是贼船,想骗我出去,借机来暗算于我不成?”心中疑虑,不知该咋办才好。
正当楚平狐疑不定时,船家再次呼道:“你们快出来帮忙,将他捞上船来,看看是死的,还是活的$果还救得活,咱还是赶紧将他救转回来的才好$果是死的,也可买具棺材收殓他,不致于教他喂了鱼虾,大小也算是咱积点儿功德的。”
楚平听说这话,不再犹豫不决,令水伶玉坐在舱内安心静等,立刻走到船头来,定睛一瞧,果然有一人漂浮于河面之上,和船家一起动起手来,七手八脚地,将那人捞起,**的放在船板上。楚平凑上近前来一瞧,见他是一位约摸三旬年纪的白面后生,被人给五花大绑之后,抛下水来的。惊叫一声道:“哎呀!这是怎么说的?这人为何被人家给绑缚住了手脚,抛下水来的?难道是遭遇到了劫匪不成?”
“不能啊!我在这凌潈河上,好歹也撑了几十年的船了,从未听说过有劫船的贼的。”船家来不及多想,先是抛下船锚,俯下身来试了试他的鼻息,抚了抚胸口处,惊喜道:“还好!此人倒还真算是命大,尚未完全死绝,还有得救!”当下便同楚平一起,将绳索解下,船家转回到船舱里,立刻煨了些姜汤端过来,给他直灌了下去,又将他翻转过身来,搭在船帮子上,控了一回。
过去好大一会儿工夫,只见他吐了许多的水出来,人终于慢慢地苏醒过来≈过了一会儿,只见他两眼微睁,喘了一口气,瞧见两张生面孔,模糊糊的,压根瞧不明白,心中直泛迷糊,嘤声道:“小可怎么会到这里来了?莫非这里,却是传说中的阴曹地府不成么?”
楚平与船家相视而笑,船家俯视于他,笑了笑道:“公子请休要多想,这里并非是阴曹地府,你却还仍旧身处阳世的咧!好了,先别说话了,好生休息一会儿罢,待你休息够了,再讲也不迟的!”
不料这人狐疑不定,又说道:“小可究竟是人是鬼,请二位告知个明白,好教咱也可安下心来的。”
楚平忍不住直摇头,笑了笑,说道:“不瞒公子说,我二人方才将你从水中捞起来,费了好大的气力,这才将你由阎王爷手中抢回来的$若仍不肯信,在下打你一巴掌,便见分晓的!”话音刚落,扬手朝着他的右脸,“啪”地就是一记耳光。
这人只觉一阵生疼,先前倒还恼恨楚平的,可转念一想,自知有过在先,不应该不相信人家的,惊喜地笑道:“如此说来,小可倒果真还活在阳世的。”于是便向他二人连连道谢。二人连连摆手道:“好了,别再多说话了,你还是先好好地休息一下,等恢复了体力再说罢!”
“多谢!”这人闭上双眼,静静地躺在船板上,蓄养精气神,伺机图报被缚溺水之仇。
且说他二人来到一旁,船家埋怨楚平道:“不是我说你的,小伙子!他可是才刚刚死里逃了生的主儿,你咋还真得下得去手打他的,难道你就不的,将他一巴掌再给打回去的?”
楚平摆了摆手,笑道:“船家请尽可放心,在下手上自有分寸,不会下狠手的,只是教他感觉到一点点疼痛而已,断然不会送掉他的性命。”
“这可难说的很!我方才明明已经听得很清楚了,‘啪’地一声,好响的。还好他这是没事儿,否则的话,你可是将他害死的第二个凶徒哇!”
“哦?”楚平笑了笑道:“敢问大叔,不知这首恶元凶,却又是谁呢?”
“嘿……!你这小子,你这不是明知故问的嘛!”船家连连摇头,哂笑不止。
楚平也不多说些什么,惟有陪笑而已。
不多时,只见被救上船来的那人,从船板上趔趔趄趄地爬将起来,一个不小心,差点儿又栽下水去,惊得船家连声呼道:“诶……!快扶稳了,若再跌下水去,我可不管你的呦!”
“船家说笑了,小可自会小心些的。”这人笑了笑,摇摇晃晃地走到二人的近前来,腿脚一发软,“咕咚”一下子坐在船板上,将整只船都颤得厉害。朝他二人各施了一礼,说道:“多谢二位恩公,不嫌晦气,合力救下小可的性命来,我崔威在此谢过了!”言罢,双手撑船板,朝他二人分别磕了个响头。
二人勉强受了他一礼,扶他坐稳扶好,船家开口问道:“敢问崔公子,你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的?因何要将你五花大绑的,给抛下水来的?”
崔威叹了口气,愤恨道:“实不相瞒!小可并不识得那对撑浆打渔的贼夫妻,更无仇怨可说,不知为何,他俩端来一碗鱼汤将我麻翻,给五花大绑之后,丢下水来了!还好遇到了二位恩公好心救我一命,否则我至死也注定是要做个糊涂鬼的!”
船家心头一愣,思量道:“无仇无怨的,断无加害之理的,肯定是他身上东西露了白,贼人一时起了歹意,所以才会对他下了手的,定是如此!”遂又朝他问话道:“既是如此,容我再来问你一句,在你登上他的渔船时,身上可曾带着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有?”
“不错!”崔威亳不犹豫地说道:“我当时的确是带了只锡箔包褒好的红木盒子,可是里面装得,只是一些饮酒的器具,和一些散碎的银子,合在一块儿,拢共也才不过五十余两的!”
“这就对了!”船家一拍大腿,说道:“贼人定然是误以为你的箱子里装了些值钱的好宝贝,一时起了歹意,所以才会对你下手的!”
“啊?”崔威不胜惊愕道:“若果真如此,那我岂不是死得也太不值当的了!为了区区五十两银子而送掉性命,我,我也太冤屈了点儿吧?”
“可恶!”只见楚平大声怒喝道:“好一对大胆的狗贼,为了劫掠他人财物,胆敢做出此等伤天害理的事情来,真是丧了良心了,真该即刻将他拿住,碎尸万段!”
“不错!”船家附和道:“这对恶贼夫妻是该千刀万剐,若不及时将他拿住,日后指不定还有多少人要遭他毒手的!”
崔威闻言,心中固然愤恨,却不敢声张,连连摆手道:“算了!二位不必为此事太过恼恨的々许财物,丢便丢了,不值一提的,只要还留得性命在,终有一天,还可以再赚取回来的。”
“匹夫,你说得这教什么话?”气得楚平怒火直涌天灵,“噌”地站起身来,指着崔威鼻子嘶声怒吼道:“正如船家方才所讲,若不及时将这二贼人给拿获归案,届时,指不定又会有多少良善之人要遭他毒手的±人若皆像你这般样子,遇事得过且过,这世界哪儿还来得太平可言?我俩若是嫌麻烦,方才就不该救你才好的!”气得“咕咚”坐在船板上,扭过头不再瞧看于他,也不再多言语半句。
闻听楚平这话,崔威羞了个面红过耳,哑口无言。船家分别望了他二人一眼,冲着楚平笑了笑道:“年轻人,别发这么大得火气么?不值当的°权当他这是在水里泡得时间太久,脑子进了水,一时间泛糊涂,说胡话呢!”
“可是他……”
船家连连摆手,阻止道:“好……!年轻人你先消消气,由我来说他两句罢!”转而面向崔威,笑了笑道:“小伙子,你也别嗔怪于他的,其实呢,就你方才讲的那些话,连我这个土埋半截的人,也断然不敢苟同的◆换作是我年轻的那会儿,依你方才的那些话语,我会立刻把你丢下水去喂王八,你信不信?”
崔威羞臊难忍,连连致歉道:“对不起!方才是我言语不当,惹恼了二位,实在是羞愧得很呐!”
“那你打算如何做?”楚平毫不客气地喝问道。
“我……”崔威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楚平的。
船家笑了笑,说道:“我提议,咱还是抓紧时间,将船靠了岸,然后一起到县衙去投告,由崔公子你,向县太老爷详叙出贼人谋害你时的详细过程,请他老人家作出公断,将贼人给绳之以法,以绝后患。不知二位以为如何?”
“甚好!就这么办!”楚平附和道。
崔威沉默片刻,将心一横,连连点头道:“那好吧!小可愿意随二位恩公一起,前往县衙投告!”
若问拿获贼人,依法定刑的详细经过,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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