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误以为楚平今晚要去劫牢救人,楚平忍不住笑了笑,连忙摆了摆手,说道:“阿兰姑娘你误会了,像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我楚平断然不会去做的。我打算先去找那个叫宋无二的,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他才是整个事件的关键。而且我坚信,这个宋无二,一定与那罗家父子,还有那个叫佘雷的有关联。”
到了晚上,楚平径直来到县衙,纵身跃上墙头,悄无声息地溜进了大牢里,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找到了与阿兰姑娘所描述地,长得相似的那个人,楚平断定,他就是宋无二。怎奈牢门前有两个狱卒把守,楚平根本无法正常的靠近。无奈之下,楚平只得使用了一种能够隐形的道术,悄悄地溜进关押宋无二的牢房。楚平轻轻地拍了拍宋无二的肩膀,轻声语道:“小子,你就是宋无二吧?”
由于宋无二根本瞧不见楚平,惶恐不已,惊颤道:“谁?到底是谁在说话?”
见他这般,两个狱卒顿时愣住了,朝宋无二问道:“哎?我说姓宋的,你小子这是咋的啦?大晚上的,一个人在那里瞎嘀咕啥呢?发癔症呢你!”
“官爷!有人,刚才真的有人跟我说话!”宋无二哆哆嗦嗦地说道。
狱卒觉得好生可笑,摇了摇头,笑道:“行,行,行,你说有,那就有吧!我看你小子是亏心事做多了,撞见鬼了吧!”
“鬼?对……,是鬼,真得是鬼。”宋无二哆嗦道。
另一狱卒朝那一狱卒说道:“行了兄弟,你理他干嘛呀!让他一个人在里边疯去吧!来!喝酒!”俩狱卒再也不理会宋无二了。
楚平不免笑了笑,冲着宋无二继续轻声地说道:“不错,你说得一点也不错!我就是鬼,而且还是阎罗王派来取你狗命的无常鬼!”
宋无二顿觉大惊失色,连忙跪倒在地上,苦苦哀求道:“鬼大爷,饶命啊!饶命呀,鬼大爷!”
俩狱卒见到这般情形,忍不住笑了起来。楚平决定来它个趁热打铁,再次轻声地恐吓道:“想让我饶了你,做梦!除非……”
“除非怎样?“宋无二犹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问道:“鬼大爷,请尽管吩咐便是!”
“除非你把如何陷害金家公子金世昌的经过,通通大声地说出来,或许本神差还可以代你向阎罗老爷求求情,求他老人家网开一面,放你一条生路。否则的话,本神差立刻拿你下地府!”楚平恐吓道。
“好……!我说,我说!”宋无二这才将陷害金世昌的经过一一讲述了出来:
“那天晚上,罗家老爷派管家游丹来找我,说让我将一个叫金世昌的,强行拉入到我们抢劫杀害小柴庄范世雄范大官人的案子当中。他说如果我不照办的话,罗老爷便会令飞天夜叉余雷前往我家,杀害我的妻儿老小。我知道这余雷与罗家公子罗强一向交好,如果罗老爷令他去做,他一定会去做的。我这也是被逼无奈才这么做的呀!神差老爷,我现在把这些都已经告诉你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很好!”楚平这才撤去隐身法。別说是宋无二了,就连那倆狱卒也不由自主地愣住了,惊颤道:“你,你到底是人还是鬼?你究竟是怎么进到牢房里去的?”
楚平情不自禁地笑了笑,说道:“我当然是人啦!而且我就是这样大摇大摆地进来的。二位,我想你们俩刚才也听到这小子说得一切了吧?我劝你们还是赶紧地去告诉你们县太爷,否则,休怪我日后对你们不客气!”说罢,施展瞬间移形术离开了这里,吓得仨人瞬间瘫软在地上,犹如筛糠般乱抖不止。
楚平离开牢房后,正欲前往后衙拜见县太爷,怎奈突然感觉到有些头晕,只得暂且藏身到一暗角处,盘膝而坐,聚气凝神,稍做调息。
列位看官,你道楚平为何会突然犯起头晕来的?只因他方才使用隐形术的缘故。隐形术是一种极为高深的道术,需集中“三力加一气”方可运使。三力便是凝聚力、意念力、控制力,一气便是精气,使用隐形术时,需在三力完全达到统一的时候,以指力点击阳池、阴谷、灵泉三处穴道,念动“呢、嘘、唵、咦、呐、唏、哆”七字心诀,便可以达到隐身的目的,隐身持续期间,还需要消耗自身的精气,而且耗损极大。楚平正是因为耗损了太多的精气,所以才会感觉到头晕的,如果修为不到家,擅用隐形术,恐怕会有丢掉性命的可能。
言闲少叙,言归正传。且说楚平盘膝调息一番,身体恢复如初,起身径直来到了后衙的书房处,拜见县太爷。县太爷见到有人突然闯入到自己的书房里来,不免大吃一惊,倒不惊慌失措,稍微地定了定心神,说道:“敢问阁下,到底何许人也?因何会突然间出现在这里的?”
楚平勉强压制住心中怒火,极不情愿地向县太爷施了个礼,说道:“县令大人,在下乃是天山派衍行道长座下第三弟子,姓楚名平,今日实有要紧的事情前来求见大人,还望大人您恕罪!”
县太爷倒也听到过天山掌门衍行道长的威名,起身还礼道:“哦!阁下原来是天山派衍行道长的高徒哇!失敬,失敬!不知楚少侠深夜来找本县,究竟有何要紧的事情啊?”
楚平双手抱拳,施礼道:“大人容禀,在下正是为了金家公子金世昌的事情而来的。
据在下暗中查访得知,这金公子并未参与小柴庄范世雄被杀一案,还望大人多加详察,以免错杀无辜!”
“此话当真?”县太爷不免惊疑地问道。
“千真万确!”楚平朝上回道:“大人如若不信,可速将那杀害范家人的凶犯宋无二,押来一问便知。”
县太爷点了点头,说道:“如此也好!来人!”
“在!”闪进两名衙役,跪地应声道。
“你二人速去大牢一趟,将那杀害范世雄一家的凶犯宋无二,立刻带到书房来见我!”县太爷吩咐道。
“得令!”急速去办!
工夫不大,两名衙役将宋无二押了过来。宋无二一见楚平竟然在此,“噗通”跪俯下身来,连连叩首求饶道:“大侠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我刚才已经什么都告诉你了,求求大侠你就饶了我吧!”
县太爷见到这般情形,不免一愣,问道:“怎么?楚少侠,难道你识得此人?”
楚平不免一愣,连忙拱手施礼道:“大人容禀,在下以前的确见过此人,不过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转而面向宋无二恐吓道:“姓宋的,到了这里,你还是赶紧地,速将如何陷害金公子的经过,都向县令大人一一交待出来吧!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是……,我说,我说!”宋无二将方才在牢中的那番话,又向县太爷讲述了一遍,县太爷听罢,勃然大怒,断喝道:“好你个宋无二啊!你竟敢欺骗本县,害得本县险些酿成滔天大祸,你……你胆子当真是不小啊!本县非得好好地惩治你一番!来人!”
宋无二如捣蒜一般,连连叩头求饶道:“大人开恩呐!小的,小的还有内情禀告大人,求求大人饶过小的吧!”
县太爷听他如此一说,免强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坐回原位,说道:“有何内情?快快讲来!”
宋无二稍微地定了定神,说道:“大人容禀,小的要向大人出首一个人,一个参与杀害范世雄一家的人。”
“谁?”县太爷问道。
“飞天夜叉——余雷!”宋无二回道。
县令震惊不已,“噌”地站起身来,说道:“什么?你说的可是目前正在罗家做客的余雷吗?”
宋无二勉强笑了几声,回应道:“不错,正是他!若非如此,他怎会得知在下的底细的?若非如此,他又怎会唆使游丹前来威胁小人,非得要小人将金公子拉下水的呢?”
县太爷听罢,连连点头道:“言之有理!”随即喝道:“来人!速去请张、窦两位班头前来县衙听调!”
工夫不大,张、窦两位班头来到这里,跪地施礼道:“属下参见大人!不知大人深夜唤我二人前来,究竟有何吩咐?”
县太爷掷下严令:“张、窦两位班头,本县令你二人速去挑选二十名精干的衙役,由你二人带领,速去罗平顺家,将飞天夜叉余雷拘捕到案,并将罗氏父子和管家游丹,一并带回县衙,不得有误!”
“得令!”张、窦二人喝道。
“且慢!”楚平阻拦道:“县令大人,依在下看来,只派这些人手,恐怕并不能将那余雷拘捕归案,不如,让在下随他们一同前往,如何?”
县令不免兴奋地笑道:“哎呀!如果能得楚少侠相助,那定然能够确保万无一失啊!如此,就有劳楚少侠啦!”
“不敢!在下即刻前往罗府拿贼!”楚平等人,朝着罗府进发。
不到一刻钟的工夫,众人来到罗府门前,不由分说,直接闯入院中。罗平顺见到县衙官差突然闯入门来,顿觉势头不妙,心中忐忑不安,故作镇定,上前问道:“不知两位班头带着这么多人来到鄙府,到底有何公干啊?”
张班头上前说道:“罗老员外,我等是奉县太爷之命,前来拘捕江洋大盗飞天夜叉余雷的,顺便也要请罗老员外等人,前往县衙一趟,还请罗老员外能给我等一个面子。”
张班头话音刚落,余雷捧刀上前,轻篾地笑道:“刚才张班头说要拘捕我,却不知到底是因何故要拘捕我呀?总得有个理由吧?无缘无故地,不能胡乱抓人吧?”
窦班头上前喝道:“哼!你自己心里明白,你自己做过的事情,难道非得要我在这里当着众人的面给你挑明了吗?”
佘雷恶眉直竖,面目狰狞,怒声喝道:“哼!就凭你们这群废物,竟也妄想拘捕本大爷,休想!”话刚出口,拔刀在手,横扫众人,惊得众衙役连连后退。余雷趁势纵身跃上墙头,准备逃离此地。
岂料,楚平早已在暗处等着他了,二人立刻战到了一起,叮叮当当,刀剑相斫,火星四溅,二人上窜下跳,你攻我守的,打斗得好不激烈,在场的众人,无不看得目瞪口呆。
双方斗过二十余合,余雷终于被楚平一脚踢翻在地,吐血不止。张、窦两位班头向楚平道了谢,命衙役将余雷反手捆绑起来,连同罗氏父子、管家游丹,一并带回县衙。
经过连夜突审,余雷终于抗不住了,只得交待了自己的犯罪事实。而罗氏父子也无从抵赖,只得将设奸计谋夺金翠莲,和栽赃金世昌的事情,一并供述出来,县太爷怒不可遏,当堂作出判决:
宋无二、余雷二贼人,杀人劫财,枉顾天理,事后妄加于人,意图脱罪,更是罪上加罪,罪不可恕!二贼一并定为斩立决;罗强见色生淫,寡廉鲜耻,结交匪类,欺压良善,其心可恶,其行可恨,着责杖四十,监禁五年;游丹是非不明,黑白不分,助恶行凶,枉顾道义,着责杖二十,监禁三年并服劳役;罗平顺纵子为恶,枉为人父,耍奸计而谋夺良家女子,卑鄙无耻,念其年老,着罚银三千两,返回家去闭门思过!
判决毕,掷签执行!
事毕,县太爷走下堂来,向楚平连声道谢:“多谢楚少侠仗义相助,才不致于让本官酿下滔天大祸呀!本官在这里谢过楚少侠啦!”
楚平向县太爷施礼道:“县令大人休要如此客气,这是在下应该做的。只是在下不知,县令大人究竟打算如何处置金世昌金公子的事情呢?”
县太爷笑了笑,说道:“楚少侠果然心思缜密,考虑的十分到位!楚少侠请放心,本官已令张、窦两位班头将金公子送回家中,并让他二人向金公子转交了本官付予的八百两纹银抚恤金,以表达本官对金公子的歉意!”
楚平舒心地笑道:“如此甚好!既然此间事情业已了结,那在下就此告辞了!县令大人请留步!”转身离开了县衙,直奔金家而来。
一路上,楚平暗自笑道:“看来这位县太爷,也并非是位贪官恶吏,只是做事草率,审案不善于取巧,偏执于动用酷刑,当入酷吏者流啊!”
见到楚平到来,金翠莲自是感激不已,连忙迎上前来向他致谢道:“多谢楚公子仗义相救,若非楚公子,我兄妹二人恐怕早已命丧九泉了。楚公子,请您务必在此留住几日,也好让我兄妹二人,好好表达对公子您的感激之情呐!”
楚平摆了摆手,笑道:“不必了,金姑娘,既然在下答应姑娘的事情业也办完,就不在此多做逗留了。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辞了!还望姑娘多多保重!”进到外屋,取过行李包袱来,转身离开了金家。金翠莲望着楚平渐渐远去的身影,舒心地笑了起来,仰天叹道:“爹,一切的不幸,都已经过去了,我和哥哥都还好好地活着,您老在天之灵,终于可以安息了!爹……”叹罢,心中酸楚,流泪不止,撩起衣袖擦了擦眼泪,转身进入到屋子里去,金世昌向她问道:“妹妹,不知楚少侠他人呢?为何不将他请进里屋来?他可是你我二人的救命恩人呐!要不是他,我这条命恐怕就废了,我还没有当面谢过他呢!”
金翠莲扶兄长躺下身来,说道:“不必了,哥哥,楚公子他,他已经走了,再说,妹妹我也代哥哥谢过他了,所以,哥哥你就不必再挂念这件事情了,还是躺下身来,好好地养伤要紧呐!”
金世昌长叹了一口气,感慨道:“咳!楚少侠真是一个好人啊,仗义援手,施恩不图报,好人呐!”
至此,金家兄妹总算是平安地渡过了这场劫难,而罪魁祸首罗家父子,也终于得到了应有的处罚!这可真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一朝为恶,终身为祸!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