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一龙首先爬起,点燃了火把。他轻手轻脚地来到发出响动的栅栏边上,看见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雷克等其他六人也早就被声音惊醒,纷纷站起。
雷克在娄一龙点燃火把之后,也来到了娄一龙身边。
娄一龙用手指指那道栅栏,没有做声。
雷克看清了,木栅栏的间隙有几根根草叶正在向里面收缩。
白天,雷克曾经检查这个栅栏,也发现缝隙中有些草叶,但是他没有留意,以为是草屋的主人在建造过程中无意间夹带进去的,现在,他似乎明白了,栅栏后面有东西!
雷克赶紧回身取来飞龙宝剑,站在栅栏前面。
栅栏的缝隙间的草叶停止了移动,栅栏后面又恢复了平静。
娄一龙小声说:“刚才在睡梦中听到的声音决不是这几根草叶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后面拉动大捆的干草,所以声音很大。”
虽然娄一龙的声音很小,站在床边的郭海坪和几个女孩都听见了,见这个草屋后面的石壁里还藏着人或是其他什么东西,突然有些后怕,要是昨晚睡着的时候,藏在后面的人突然蹦出来,还不得把他们吓死啊!
草屋的燥热已经被一股阴煞的冷气笼罩,女孩们都感觉手脚发凉。郭海坪也承受不了这种压力,早就在那发起抖来,心想,一定是那两个鬼魅的黑影,隐身在木栅栏的后面,这个想法刚一出现,他就更觉得草屋里阴气森森,鬼影乱窜,握着匕首的手抖地更加厉害。
他的抖动传染了几个女孩,女孩们抖动的幅度更大,身旁的简易木床都被他们碰的发出“吱吱呀呀”的怪叫,把恐怖的氛围进一步放大,充斥了草屋的全部空间。
雷克叫旗云和相雨霏拿着一把宝剑守在那个竹门的旁边,又叫来郭海坪,示意娄一龙和郭海坪搬开眼前的栅栏。
娄一龙和郭海坪伸手去拉那个栅栏,栅栏竟然离开墙壁,雷克心里直犯嘀咕,白天怎么拉不动它呢?也许是里面有什么东西把它固定了,现在那些固定的东西被里面的人除去,所以才能拉动。
娄一龙和郭海坪弯腰去搬动栅栏底下的木棍,发觉那栅栏竟然能够向上折叠。两人并没有用多大的力量,就轻而易举地将栅栏折起。
三个人同时瞪大了眼睛。
栅栏背后的山体上,是一个很大的、但不规则的洞口,洞口中塞满了乱蓬蓬的干草。
“我说那两个黑影怎么不见了,原来这里还有个暗道!”雷克自言自语,看来刚才的分析是对的。
“怎么办?”娄一龙感到了潜在的危险。
不管是白天,还是现在,对于雷克和娄一龙等人都非常不利,因为他们始终处于一种被动的局面,黑影在暗处,如果有凶狠的利器,他们会一击得手,肯定令雷克和娄一龙等人措手不及。
雷克犹豫了,他不敢贸然进入山洞,他怕遭到埋伏,他也不想冒然进击,他怕伤及无辜,假设在山洞藏身的黑影不是野人、不是幽灵和鬼魂,而是和他们七人一样的迷路人,那就是“大火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了。
但是如果不进入山洞,就不知道里面藏着的东西,也没有办法继续休息。
这可如何是好。
“我们把这堆烂草点燃,他们受不了烟熏就自然出来了。”郭海坪提出自己的意见。
“不行,点燃了烂草,烟气不会向里跑,很定弥漫整个草屋,搞不好还把草屋烧毁。再说这个洞要是有另外的出口怎么办?”娄一龙反对点燃干草。
雷克说:“对,采用攻心术,向里面喊话,并威胁他们要是不出来就点火烧他们,郭海坪,你嗓门大,你来喊。”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紧出来投降,否则,我们放火了,我的娘啊!这怎么和进山剿匪一样啊!”郭海坪放开喉咙大喊的同时,忘不了小声地加一句口头语,还滑稽的和进山剿匪联系起来。
里面没有动静。也许他们听不到或者听不懂郭海坪的喊话。
郭海坪又大声喊了两遍,里面传出了声音。
郭海坪说:“我听到里面有‘no,no,no’的声音。”
“外国人?”雷克和娄一龙都为之一震。
“不要点火,不要点火,我们出去,出去。”极为笨拙的汉语声音透过干草从里面传了出来。
“他们是外国人,估计是欧洲人。”雷克说。
“为什么?”郭海坪问。
“因为那个女人头颅。”
娄一龙和郭海坪紧握匕首,闪在两边,另一只手仍然擎着那道栅栏,雷克紧握飞龙剑,站在一旁。
山洞的干草被从里面掏空,过了一会儿,两个满头长发、满脸胡须、衣服破烂的高个子白种人从里面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他们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双手举过头顶,要不是他们刚才的讲话,大家一定认为他们是野人。
见不是野人,也不是鬼魂,郭海坪悬着的心放下了,他被两个长头发的欧洲人那种怪模样逗得只想笑。
雷克见两人手无寸铁,也不像亡命暴徒,很可能也是像他们一样在山里迷路之人,就放松了警惕,将两人引到到门边的木床上,示意两人坐下。
两人看着雷克手中寒光闪闪的宝剑,双腿不停地发抖,看见在这个草屋之中还有四个女孩,他们似乎感觉到这些人并无恶意,就顺从地坐在床上。
突然,两个外国人看见了放在角落的“约柜”,同时站起,一起冲了过去。
雷克、娄一龙和郭海坪以为两人要发起反击,急忙举起手中的武器,紧紧护着旁边的几个女孩。
但是,他们看见两个外国人一起跪倒在“约柜”前,捣蒜一样躬身而拜,口中叽里咕噜地说:“oh,mygod!mygod!”
雷克见两人可能是犹太教徒,就放下了手中的宝剑。
两个外国人行完躬身礼,站起身来不断地在自己的胸前画着“十”字,嘴里还在不停地祷告,祷告完毕,转身回到床边坐下,但是眼睛还直勾勾地看着“约柜”。
见两个人能够说汉语,尽管不太规范,但是也可以相互沟通,雷克十分高兴,但是他依然没有放松警惕。他用一种友善的口气对两个人说:“请问,两位先生是哪国人,为什么要住在这荒山野岭。”
两人见眼前的青年身材高大、魁梧,浓眉大眼,面如铜雕,头上系一条红色头带,隔着衣服都看出肌肉刚劲有力,但是说话却彬彬有礼。身上的衣服很小,不太合身,也是肮脏兮兮,猜测他们可能是迷山之人,也许并无恶意,就相互对望一下。
那个大个子的长发人说话了:“我们是法国人,为了一件私事来到这里,没想到却陷在了这个山中。”
又通过一番沟通,法国人知道了,雷克等人确实是迷山之人,于是他们有了共同语言。
那两个法国人是兄弟两个,哥哥叫鲍斯,现年27岁,身高一米八,弟弟叫格雷德,26岁,身高一米八五。
由于彼此受到惊吓,之后就悲喜交加,大家全无睡意。
鲍斯和格雷德兄弟两个给雷克等人讲述了发生在他们家族和他俩身上一段离奇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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