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淑,清湛是也,善良美好是也。皇上还真是英明,特赐许家五小姐为淑妃。”丽妃正用南疆火凤花特制的膏脂涂抹指甲,纤细白嫩手指染上一点红,很是美艳。
苏木恨恨道:“娘娘也真是好人,竟然不恼。那不过是个二嫁破落户,哪里能与淑字沾上一丝边。说二嫁都是好听,谁不知边关那里男女随性,淑妃这样面貌,老迈的安国公头上不定是怎样五颜六色。”
丽妃看不上苏木,可也要留着她在耳边说一些解气话。像正在伺候的秋菊,不论听到什么,永远都八风不动,耳朵都不带抖一下,无趣地很。
深宫寂寞,主子也需要有人陪聊,倾吐心事,苏木正合适。
丽妃嗤笑,“不许乱说话,以后她就是正经主子,当要敬着才好。”
苏木撇撇嘴,“是。”主仆二人相识一笑。
“娘娘,淑妃那里火烧得太旺,皇上将整个后宫都抛在脑后,咱们丽水宫如今也冷冷清清。娘娘,您可要想个办法才好,不然岂不是被人白白欺负。”苏木抬眼瞧了一眼快要睡着的丽妃,轻轻道。
她很想自荐,只可惜不敢,只能这样迂回来问。来了丽水宫也有好一阵子,但真正想要的始终没有得到,苏木也有些着急。
丽妃躺在榻上,舒服地眯着眼睛,笑道:“是呀,本宫这不正在想法子,说不得以后就要你来助力。”她位份本来就比淑妃低,被欺负也是活该,只哄男人手段不够,怨不得别人。
苏木忙说不敢,心里却如吃甜蜜一般。
丽妃心中冷笑,也就是这种眼皮子浅的才会这样着急。当年,她也曾如此着急,以为在床上将皇上哄住,就能哄住全天下一般。
她也曾风光无二,以为后宫都会被她踩在脚下。经过那次才知,她们这些女人,在皇上眼里,不过是猫猫狗狗花花草草,全不值一提。床上再多恩爱,下了床就会忘记。
男人啊,你对他好,他未必上心,对他虚情假意,说不定还会得几分好。
丽妃想到这里,便是一笑,可不,皇上就是个最贱的贱骨头。
听说淑妃那里,很是给皇上吃了一番闭门羹,哭哭啼啼直道皇上坏了她的清白。不是丽妃看不起她,实在是上了一夜床再谈清白有些可笑。可皇上就吃这一套。
暖香宫,正是淑妃居所。这里并不是后宫三大殿所之一,但淑妃坚持,自觉无甚颜面居辉煌之地,便由皇帝钦定来此。
淑妃十分不喜“暖”字,深觉暧昧不堪,略有粗俗。但皇帝坚持,觉吉利美好,便只能如此。
“爱妃,我的小幽幽,朕可足足想你八年。当年你离去之时,朕三年不曾欢喜。如今上天垂怜,让你重回我怀,朕心甚喜。”皇上将淑妃拥入怀中,细细摩挲每一处肌肤,身心很是满足。
淑妃闺名带一“幽”字,此字还是当年刚刚登基的皇上所赐,真不是一般的缘分。
淑妃想将皇上推离,奈何力气不足,只能扭转不依。“皇上,您可害苦了妾身,还有什么脸面出去见人。妾不过一命苦之人,本该青灯古佛过此一生。当日来姐姐宫里,也是为了让姐姐指一处干净庵堂,清清白白过完后半生。您却趁着姐姐出去送母亲之时,将妾身捉在床上。妾身既愧对先夫,又愧对姐姐,真真想就此死去,一了百了才好。”她说着便哭泣起来,轻轻抽泣,梨花带雨,别有一番惹人怜。
说什么三年不喜,莫说三年,皇上三天也坚持不来,左心肝儿右宝贝儿,哪里会记挂她这样被迫一个远走他乡之人。
皇上一边是被美人婉转身姿惹得上火,一边是见美人流泪弄得心疼,当真不知如何是好,只一个劲儿哄,“朕的幽幽,这是朕一人所为,怎能怪你?朕当日赐字为幽,就是想着如此美好女子当幽藏朕身边才好。只可惜造化弄人,竟然有情人分隔两地。以后莫再提那死去的老头子,朕一想到他在你身上游走,就恨不能将他挖坟鞭尸。好幽幽儿,以后心中只可有朕一人,不可再提什么青灯古佛。你这容颜,朕哪里舍得放你走,那才是真害你。当朕不知,多少达官贵人,就喜欢到那庵堂里寻欢作乐。你若是真去了那里,岂不是被人狠狠采撷。”
淑妃杏眼含泪,很是不可思议,“皇上,当真如此。妾只当那里是最清净之地,怎会有如此不堪之事?”
皇上将她压在身/下,细细吻道:“朕怎会不知,朕当年跟着一贵人去过,差点被那里花样吓死。幽幽若是想知何种花样,朕陪你试试就是,保管你夜夜有新鲜。”说着就摆弄起淑妃,教她做着样子。
淑妃哪里肯依,轻轻挣扎开来,更是如了皇上之意。
皇上觉得,女人虽然清白处子最好,可经多了人事,也有好处。他那日见淑妃一颦一笑一挪一转都如仙子下凡,哪里控制得住。本以为,淑妃在那边关被弄多了,早已失了紧致趣味,却没想紧致还在,又填几分不一样娇媚,让他生生忍不住在皇后床上战了一夜。
第二日清早,他想着给淑妃一个贵人名分即可,但见她隐忍着不想再活下去的样子,又想着她当年是被他送去边关,这心里很是疼惜,便一跃封为四妃之一。
能让他又快活又心疼的女人太少,淑妃就是一个。他这几日,本也想着雨露均沾,可不到时辰,便早早想来这暖香宫舒服一遭。
和淑妃聊天最能激起他大男子心理,在床上又能让他极乐升天,哪里能让皇上不喜。
二人酣战一番,皇上心满意足,“爱妃最得朕心,让朕以后再离不得,以后再不去别处。”
淑妃微微低头一笑,“皇上就爱玩笑。妾乃残败之身,能得皇上不嫌弃收留,不再去那野蛮之地受苦便是万幸,哪里能抢了姐妹风头。妾能得您宠爱,便是做一洗脚丫头都心甘情愿。妾只求他日不再新鲜,也能有一容身之所就是。”
说着,淑妃微微苦笑,似是想起不如意往事,眼中又略湿润。
皇上抚摸她细瓷般肌肤,心叹这样花容月色,当年却被他送去边关和亲,实在是可惜。那里野蛮之地,风俗习惯都与京城不同,她日子定不好过。
尤其是那老安国公,不过是一贱奴出身,凭着战功在北蛮出头。当年与北蛮翻脸带军投诚,好似是因他酒后将公主□□所致。
这种酒色不堪之徒,见了幽幽这样美好女子,哪里不如狼似虎。想她小小年纪,便在异乡曲意奉承男人,怎能不让人怜爱。
皇上女人众多,哪里在乎淑妃还是否为处子之身,只要人美身娇声婉转,他都喜欢。
等淑妃送走皇上,脸上便再无任何娇羞之色,只留贴身侍女阿奴在身边伺候。阿奴是她在边关收服的侍女,虽然是异族,但很是忠心。
淑妃想起自己陪嫁之时,带足嫁妆不说,还带了十二个大大小小侍女。可不过八年下来,这些侍女便被那死老男人和他的子孙给采摘个透。
有几人受不住折磨自缢身亡,有几人是被人当做女奴一般玩弄致死。她不是不想救下她们,可她自身都难保,谈何相救。
好在她还能将那老男人哄住,不至于让她接待些不相干男人。不是她恶心,实在是那里风俗特异,大家酒后互相换一□□妾,好似才是真兄弟一般。若不是她死死求他,在床上用尽百般手段,说不准她也如那些侍女一般。
那日进宫之前,她就有所准备,身上藏着些许情香之物,能让人不自知而动情。她也是没有把握,只能借此物一用。
还好,她赌对了,这皇上果真和传闻一样,酒色之徒而已。可笑也只有这种货色男人能救她了。若是明君,哪里会做这种荒唐事,让君臣不睦是小,挑起战事才大。
皇上虽然一样贪色,毕竟体力不济,花样也还文雅,不似那老头子,简直要将她穿透磨透,手段无所不用。
淑妃知道,她的皇后姐姐定是恨透了她。也是,谁喜欢别的女子勾引自己相公,还是在自己床上勾引。
可她又能如何,难道还要为了许家前途,为了皇后地位,再被送回边疆任人欺辱不成?
她若不抓住这次机会,来一个措手不及。姐姐此人心思缜密,她就难以再有第二次机会。
这些年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骄傲小姑娘,看透了这个世道,深知利益面前,姐妹哪里有情深。她这个姐姐,不论于公于私,都不想让她进宫。
是他们自私自利在先,怨不得她不择手段,不顾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