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走出一里多,我们出了密林,面前是一座山崖,有士兵挑开藤萝,在崖根处出现一个山洞,众皮甲士兵拉着我们鱼贯而入,向深处行去。
洞内冷风嗖嗖,洞道曲曲折折,忽高忽低,七拐八绕。走进一段,两边石壁上出现许多人力修凿的石窟,里面有些简单的生活用具,住着数十名皮甲士兵。
等走出一里多,地形变得非常复杂,这里是个错综复杂的溶洞,有的洞道能行卡车,有的洞道只能爬着进去,有的里面是水,原来他们住在山腹的溶洞内。
一路上除了众人的脚步声与呼吸声就是滴水声跟箭之在箭囊里的摩擦声,我努力默记着走过的路线,不然待会就是有机会脱身也出不去这迷宫一样的洞穴。
溶洞内阴暗潮湿,这里有不少老鼠、蝎子、毒蛇跟蜈蚣,不过我们所走的洞道还算干燥,而且有士兵用火把与长枪驱赶着蛇虫鼠蚁。
出乎我的意料,我们在复杂的洞穴内左转右绕的走了一个时辰,最后从山的另一边到了外面。
这会已进子时,山内一片静谧,空中月朗星晰。我们沿着一条山谷继续南行。
穿过山谷,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群山环抱的山坳,穿过密林,面前出现一座古朴高大的城池。
这里不仅周围林木高耸,城内也是巨树参天,整个城池就隐在密林下,城外还有一条五丈宽的护城河,上面吊桥高悬,河水静静流淌,里面鱼虾不少。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目的地——他们的老巢。
单看北面的城墙就能知道,这座城池的规模不小,虽然城头上与箭楼内没有光亮,但从三五步就有一团阳气与迎风招展的旗幡可知,这里的城防非常严密。之所以他们不点灯笼火把,完全是为防止暴露目标,遭到袭击。
到了桥前,有人叫开城门,上面放下吊桥,一队士兵到了城外,待验看了令牌才放我们鱼贯入城。这里竟然是内高外低,从外面看,城墙高有六丈,里面确只有两丈多。
进了城,他们除去我们的眼罩,这会是半夜十分,城内没有行人,两旁的房屋也是古朴的石制,脚下的石板路坑坑洼洼的遍布着裂痕,但长年走人,路面很光滑,有的路边长着苔藓。这群古怪的士兵押着我们走过两条街道,最后到了一座府邸前。
那位副首领叫开门,与门卫一阵“呜哩哇啦”,卫兵到里面通报,时间不长就放我们一行进了府。
等两名士兵抬着勿祈将军跟着那位副首领进了偏厅,冯啸轻声道:“这是他们的城主府,待会由城主处置咱们。”
望月道:“这是什么破地方,他们凭什么处置咱们。”
冯啸道:“看样子他们是少数民族部落,别说处置我们,就是吃人也属平常。”
我们一交谈,旁边的皮甲士兵喝了一声,每人抽了我们一枪杆,看样子是不让说话。
在院中等了两个多时辰,里面出来一名差役模样的人“呜哩哇啦”的说了一句,皮甲士兵把我们押入了正殿。
这是一间议事的大殿,此时天不太亮,殿内燃着十几盏大灯笼,后面正中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两边也坐着不少人,那位勿祈将军与副首领也在其中。
见我们进了殿,众人把目光集中在我们身上,看样子正中那老者就是什么城主。正当我要让冯啸问问他们是什么人,为何抓我们的时候,那白胡子城主说话了,他竟然说的是官话。
城主道:“你们为何来到这里?看起来你们的功夫不低,是谁点了勿祈将军的穴?”
我道:“我们是过路的,恰巧经过那天坑,我们无意冒犯,是你们的人百般刁难。”
城主道:“凡是外人闯入我们这里是一律处死的,看在你们年纪不大的份上就不杀你们了。来人,先把他们押入地牢,有时间另行处置。”
我道:“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抓我们?”
胡娜也道:“抓了我们,你们要付出代价的……”
一众皮甲士兵不由分说把我们押出城主府,七拐八绕的到了城西北的一个僻静处,这里是一座围墙高耸,建筑阴森,冒着股股浓烟的大院子。
这会街上已经有了行人,他们身着粗布麻衣,脚穿草鞋,看样子是本城的居民,有的挑着木柴,有的担着水,有的推着车,两旁的买卖铺户也陆续卸下门板准备营业。见到我们,百姓们也不注意,看来这种押送对他们而言很习以为常。
自昨夜到现在,看这些人的架势,他们不与外界接触,不跟外人共事,真不知道他们做的哪门子买卖?他们卖什么?东西卖给谁?
这座石制宅院戒备森严,距离一百步就禁止闲人靠近,虽然没士兵巡逻放哨,但没有任何平民靠近。到得门前,领头的皮甲尉官出示了令牌,守卫才放我们进去。
一到院中,阵阵饭食的香味扑面而来,这里有两排厢房跟门房,对面是一个高大的正厅,院子里长着十数棵参天巨杨。此刻,东西两侧的石屋正敞着门,有的冒着蒸汽,里面有人切、剁、熬、烤忙碌不停,西边最北侧的一间屋内是一架“吱嘎”旋转的石磨,北面的正厅内确黑乎乎的。
原来这里是火房,难道把我们送到这里来做火夫或是劈柴磨磨的杂役?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绝非让我们到此吃饭。
很快我的想法就被否定了,皮甲士兵做了交接,由这里的守卫把我们带到了后院。这里有杂役在切削圆木,两座高大的石窑在冒着烟,北侧一间仓库里堆满了木炭,西北角落的一个石屋紧闭着两扇铁门,两旁还有士兵把守。
到了那间石室近前,押送我们的士兵出示了令牌,守卫打开铁门。屋中空空如也,地面向下倾斜,只在后墙处有一扇紧闭的石门,守卫下去打开石门,一股阴凉潮腐的味道迎面扑来,一条斜向下的石路延伸到黑暗处,看来这才是地牢的入口。
十二名狱卒跟一名狱官押着我们顺坡而下,这应该是通往地牢的洞道,越往下越凉,潮腐的气味伴着阴风吹来,使人不由的打着寒颤,洞壁上隔不远一盏昏黄的油灯更是把条洞道映的阴森诡秘。
这个洞穴前半段完全是人工开凿的,往后就是半人工半天然的。洞道内也是戒备森严,每隔两百步就有一道厚重的石门,每道门前都有六名手持长毛,背背弓箭的皮甲士兵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