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望月妹妹,看不出你还有这手艺。”
望月边取出一把二号钢钩、小号平铲与一跟铁丝,边洋洋自得的道:“别以为我整天只晓得玩。”
望月跨上石阶,仔细端详了锁头片刻,然后双手齐动,不刻就打开了锁。她将大门推开三尺多宽,一侧身,顽皮的对我与豆儿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与豆儿相视一笑,她在前,我在后面牵着骡子进了谌宅。
这会,最后一抹夕阳余晖隐没在了西边,院内更加显得沉寂素冷。
按照灵牌的指示,我三人没进正厅与前院的房屋,我与望月跟着性急的豆儿,踏着落叶直奔二道院的东跨院。
这里也是铜将军把门,不过这难不倒我们,望月如法炮制的打开了大门。东跨院不大,满地枯叶杂草,在北面只有一座高大的正厅。
望月再施手段,时间不大,正厅的门也打开了。
伴随着飞散的灰尘与门轴干涩的摩擦,尘封了多年的屋子将一股神秘的气息展露了出来。
借着昏暗的天色,我们都看得清楚,只见高大宽阔的厅中空荡荡的,只在地中央有一个香案,后面的供台上,参差不齐的摆放着五行牌位。
见此情景,望月“啊!”的一声后退几步,躲到了我身后,她边抚胸口边道:“吓死我了!这里怎么这么多灵牌。”
原来这是谌家的祖先堂,不知多久没人打扫祭拜了?屋中满是灰尘与蛛网,香案上不仅香烛燃尽,连香炉与烛台都看不出原色了。
里面的牌位都是与豆儿手中的灵牌材质一样的白石板,最后面的灵牌位置最高,往前依次降低。在第三排中间有一个空位,只有一个与牌位材质一样的石头座。
我边安抚着望月,边随豆儿进了谌家宗堂。豆儿拿出手帕,挨个拂去牌位上的灰尘。
“先考谌公讳文龙府君生西之莲位”、“显妣谌母杨太孺人闺名春婵生西之莲位”。
“显考谌公讳文盛府君生西之莲位”、“显妣谌母刘孺人闺名素云生西之莲位”。
“亡弟谌文刚生西之莲位”,“显考谌公讳景仁府君生西之莲位”、“显妣谌母康孺人闺名翠莲生西之莲位”……
望月本就怕死人与黑暗,乍见这些灵位,她没心里准备,吓了一跳,定定神,她也取出斯帕帮豆儿擦抹香案。
见宗堂内没什么异常,我到了谌家后面的花园,找到水井,打了一桶水,回到宗堂,我用扫帚除去屋内的蛛网,最后扫了地。
待豆儿擦净最后一块牌位,外面天色已黑,风也大了起来,她取出谌天啸的灵牌,双手捧着,恭恭敬敬的放在了第三排的空位上。
随着灵牌底部插入石座的凹槽,一串轻微的“哒哒……”声自供台中发出,并有细微的摩擦声传入了地下。
对此,神经大条的望月未加理会,而豆儿干脆不知道。我迅速拉开不明所以,并准备跪拜的豆儿,同时一扯望月,三人闪到了一旁。
二人都被我这一举动吓了一下,尤其豆儿,她俩都把不解的目光投向了我。
我轻声道:“小心,有机关启动了。”
闻言,望月与豆儿一起看向了供台,我迅速扫视了宗堂一圈。过了一会,屋内既无暗箭射出,也没毒烟或毒气冒出。
我示意她俩不要乱动,就站在墙边,我抽出水清风,用剑尖点着地上的方砖,到了供台前,见上面没有发出暗器的孔隙等,我小心的拿起谌天啸的灵位。
“哒哒……咝——”又是一阵机簧作动之声传出。但,供台与香案毫无异动,整个宗堂也没任何变化。
我又把灵牌放回原位,还是一阵如前的机簧声,但片刻就什么也听不到了。这可怪了,从这一系列的布置可知,谌天啸的灵牌明明是用来启动机关的,但宗堂内确一点变化也没有。
我顺手又拿起谌景仁的灵牌,但供台内一点反应都没有。而且,这面灵牌后面写着“生于清宣宗二十五年三月,卒于民国八年九月”。
我放回灵牌,示意豆儿与望月没事。
望月问道:“怎么回事?林哥哥,什么也没有啊。”
我摇摇头道:“不清楚,谌天啸的灵牌可以启动机关,但这机关的作用不明确,机皇不知通向哪里?”
豆儿从墙角的柜子里取出香烛,在油灯上点燃,分别在香炉与烛台上插好,她跪下给历代先人磕了三个头。
望月问她:“豆儿姐姐,你的太阿公不会为的是让你把他的灵牌送回来安放吧?”
豆儿迷茫的摇摇头,她在地上写道:“不知道,按照灵牌所指,我们该做的都做了。”
我道:“没那么简单,我们没有真正理解灵牌所表示的意义。灵牌与底座结合后,确实引发了机关,但尚不知机关的作用点在哪。”
豆儿写道:“林大哥,望月妹妹,你们精通此道,能不能找出蹊跷?”
望月不以为然的道:“这不算什么,只要有机关,咱们可以查啊。”
我摇摇头道:“没那么容易,我们对这里的机关一点也不了解,要想找出玄机,得把供台拆掉,在顺着机簧挖掘,只有那样才可以找到秘密所在。”
望月道:“只有这一个办法么?”
我点点头道:“是的,除此之外,除非有谌宅的机关图或熟悉这里机关的人帮助,可眼下这两点都不具备。而前者,且不论那样工程量有多大,仅这豆儿家的祖先堂就不能轻易打动。”
豆儿时而摇头时而点头,看得出,她心里很复杂,若不动这祖先堂,就找不出线索,同样就意谓着找不到她父母与爷爷。
豆儿回身注视着一面面先人的牌位,面上神情变换不定,我也顺势看向一排排灵位下的供台。
“我知道了。”望月忽然两手一拍喊了声。
我倒还好,对望月这种一惊一乍的行为习惯了,但豆儿没准备,又身处祖先堂内,她这一声可把豆儿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