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我的行为引起了他的注意,但他说的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懂,若要答话一准得露馅,若不吭声也会引起怀疑。
正在我思索对策时,令我担心的情况出现了,那个分发牢饭的杂役给铁笼中的囚犯发放完吃的,从车上又拿了一摞饼子,招呼了两名监狱杂役到了水牢边。
看样子是给我们发放牢饭了,这下可坏了!一旦被他们发现井中没人,整个溶洞内的守卫就会展开搜索。虽然我乔装为狱卒,但毕竟对这里的一切不熟,加之语言不通,我是经不起盘查的,而溶洞内没别的出口,伴月他们很难躲过搜查,即使他们扼守住出口,时间一长,我们也得困死在这里。
实在不行只能动手,但我所担心的事情并未发生,三名杂役只是把盖住井口的石板掀开一道缝,看也不看的就一次向七口井内各扔了一个饼子。
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同时暗骂这些人太过阴损,水牢内的人是被绑在石柱上的,就那么扔个饼子下去,囚犯怎能吃得到。
我们逃出水牢之事没露馅,可面前这位在说什么?我想应该是:“你是哪个?我怎么看你眼生的很。”,要就是:“你这么瘦,饭量怎么这么大?”
我只得边吃边用他们的口气呜囔两声,并连连点头摇头。他盯着我看了看,最后也没说什么,估计被我的表现弄的晕乎乎的。
待送饭的杂役走后,很长时间不见士兵下来换岗,看来他们是在吃过早饭跟晚饭之后换岗的。
估摸着晚饭时间快到了,我开始动手,即使今晚不换岗,明早也得换。我如法炮制将六名狱卒先后封穴“宽衣”,塞入隐僻石缝,由伴月六人一次套上他们的衣服,披挂好甲胄,混在众狱卒中等待时机。幸好这里空间巨大,狱卒杂役很分散,相互之间很少交流,加之光线昏暗,众人不至暴漏。
戌时刚过,送饭的杂役再次来到,这下不用我“捣鬼”了,伴月六人可以名正言顺的上前拿取食物,当着众狱卒的面进食。
这次他们既没给铁笼内的犯人食物,也未给水牢里的人,不知道是前者只早晨给一次,后者只中午给一次,或是每天给几次,什么时间给,完全看狱卒的心情……
待送饭的走后,我们刚吃完晚饭,换岗的士兵如期而至,不过他们各个身上的衣服都是湿的,看来外面下雨了。我们脱下甲胄,与换岗的狱卒一起走向出口。
关键时刻到了,尽管一下午我们也没露出马脚,那是因为在洞中人人很分散,但这时都聚集在一起,一个不小心就容易出岔子。
可能是劳累了一天,这会要出去休息了,一众士兵很少交谈,由一名把总拿着令牌,我们混迹其中顺利的出了第一道关卡,一个守门的尉官只是对我们点点数,其余的士兵只是盯着我们。
我们排成一列,鱼贯顺着洞道上行,顺利的通过了道道关卡,但当到了最外面那道铁门时确出了问题——队伍被手持长枪的士兵拦了下来。
由于身后的石门已经关闭,我们只好拥挤在石屋内,门边有一名身着皮甲的黑脸将官,手中拿着一本册子,边看册子边盯着出来的士兵,边口中喝着什么。
先是带头的把总回喝了一声,跟着走出了石屋,然后将官每喝一声,我们队伍里就有人回一声,并走了出去,不用问也知道这是在点名。
这下可麻烦了,一来我们语言不通,二来也不知道被我制住的七名士兵叫什么名字。
凡是点到名并回答的就可以出去,表现异常的指定别想离开。随着那将官的呼喝,屋内的士兵越来越少,幸好我们在队伍后面,但也拖延不了多久,不过可以利用这点时间观察情况,伺机而动。
不过事情也坏不到哪去了,实在不行就只能动手,都已经到了这里,凭我们七人的功夫也不愁杀不出去。
很快我们前面的士兵都走了出去,将官的呵斥声就像催命鼓,当他第三十二声喝过,屋里没人答言,愣了片刻,我知道点到我们七人之一了,幸好听了半晌,士兵们回喝的音调都一样,可能是“有或到”一类的。
与冯啸对视一眼,他微微一点头,随即他以他们的语言回喝了声,然后看了我一眼走了出去。
本以为下面轮到我了,但那将官并未连续点名,而是盯着冯啸看了两眼,口中“呜哩哇啦”的说了一通。
冯啸也不含糊,他立正行了个礼,嘴里也“呜哩哇啦”的说了几句。
将官一挥手,冯啸方才走了出去,他接着点名,这次还没人应答,我只好模仿先前士兵的发音回了一声,跟着不卑不亢的向外走去。
刚才本以为冯啸露出了破绽,可看这架势,这点名也就是例行公事,对出来的士兵的检查并不严格,可能这里从未出过问题。
也许是天黑,也许是雨声嘈杂,加之我的样子不心虚,将官并未起疑,等我出了门,他继续点名。
不过麻烦又来了,剩下伴月姐妹与胡娜,不知她们会不会模仿他们的回答?即使会,但她们的声音也很难蒙混过关。
将官继续点名,这次有一名他们的士兵应声而出,跟着又是两名士兵,第四次又无人出声了,我知道该伴月姐妹与胡娜了。
沉默了片刻,有人应了声,跟着走出一名身材瘦小的士兵,不用看也知道是望月,尽管她把嗓子调的很粗。
下面就是胡娜、伴月、戴月与追月了,前三人我还不甚担心,唯独追月,她失去了一魂四魄,行动全凭戴月支配,由于她六识不全,一路走来没听她说过话。
正在我担心之际,从院外来了一伙皮甲士兵,带队的竟然是那名勿祈将军,到得门前,他对点名的将官“呜哩哇啦”的说了几句,并出示了一面黑玉令牌。
见状,黑脸将官“呜哩哇啦”的回了一句,他也不点名了,收起册子,冲石屋内的士兵一摆手,剩下的士兵与伴月四人轰然而出,勿祈将军则带人进了地道。
我长舒了口气,这一关是过了,一旦到了外面,那些皮甲士兵就奈何不了我们了。
等离开戒备森严的院落,众士兵一轰而散,怪不得他们在下面吃完饭才换岗,看这架势,他们不用到军营,是直接回家了。
我七人趁黑转入旁边一条巷子,见四下无人,冯啸小声道:“麻烦了,刚才那个叫勿祈冽的是奉城主之命下去提咱们了。咱们逃脱的事情很快就会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