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结界我从来没见过,以手触之,柔韧粘稠,不知凭我的力量能否穿过或破除?我没有轻举妄动,现在我们对这里的情况一无所知,万一惊动了这里的人就麻烦了,看来那两名怪人的衣服是穿过这结界的阵符。
出路有重重守卫,这里又有层层结界,溶洞内的洞道与裂隙不知通向哪里,眼下只有沿着石路下寻。
回到众人身边,我示意跟我来,见黑甲士兵没注意通往地下深处的路,我们叫轻功向下掠去。
下行了三里多,右边出现一道深渊,石路未见尽头,深渊的边上有许多碎石与炉渣,看来他们把这里作为倾倒废料的了。
石路左边是一个大洞窟,里面打着排排地铺,大估计有百多张,这应该是矿奴们的休息处。我们未在此处停留,继续前行两里,前面出现了人影。
到了近前,这里是个矿坑,三四十号瘦骨嶙峋的人在忙碌,他们分为两伙,一伙挖掘,一伙将挖出的废石用车拖到洞道中部,倒入那道深渊,把有用的石头放在一边。但这里大部分是灰色岩石,那种黑褐色石头很少。
见这里也无出路,我们只好抽空返回了大溶洞,要想出去,还得从入口或那些四通八达的洞穴着手。
这时,从进口处进来一队推着五架斗车的士兵,一架小斗车去了北侧监区,两架斗车到了这边,另两架直接往那条通往地底矿坑的洞道而去。
见此情景,监区那边传来一阵躁动,这边的工匠停下手上的活计,石室内休息的工匠也纷纷起床到了外面,原来是送饭的来了。
车上的木桶内是稀粥,木箱内是饼子跟烤肉,这些工匠的火食还不错,早饭就吃这个,午饭不知是什么,那些囚犯的伙食不知如何。
想到囚犯,我心道:“不好!”送牢饭的杂役很快就会发现我们不在水牢内了。
念及此,我趁着工匠与监工吃饭之机,闪身几个纵跃到了北侧监区。正待我要伺机将那些狱卒与杂役制住的时候,那名送饭的把斗车停在一边,那些狱卒自行上前拿取饭食,他们吃的跟工匠一样,而那些囚犯只丢给一些饼子,至于水牢,送饭的连看也没看。
我放心之余,心中暗骂这些人太过阴损,本来水牢属于最恶劣的地方,他们还不给饭吃,这不是比直接杀人还狠么。
想到“牢饭”,我心中一动,待众监工、狱卒跟工匠吃完早饭,我尾随着送饭的杂役到了出口处,我想看看他们是怎么出去的。
五人拉着斗车到了第一道石门前,打头的敲击三下,外面先打开那个圆孔,里面内人将右臂从那个圆洞伸了出去,待他收回胳膊,石门缓缓打开,五人持着青铜令牌一次出了关卡,守卫随即关闭了石门。
不用问,那人先比划了个什么手势,外面的士兵才打开了门,他们还要凭令牌出去。
要是就凭令牌出门还好说,要命的是那手势,这里既然对出入控制的如此严格,那手势肯定是一天一变,甚至每道关卡的都不同。
令牌好弄,那手势可不好办,我们与这些人语言不通,无法正常交流,想逼问出每天出入的手势是不大可能,即使冯啸能听懂他们的话,也能进行简单的翻译,但复杂的交流就不行了,也难保问出的消息不是假的。
这一招行不通,我只得回到溶洞内与六人会和,我们自昨日中午吃过干粮,又一夜奔波,直到现在水米未进,见他们吃饭,我们也是饥肠辘辘。
正当我打算弄点吃的东西之时,入口处的石门又打开了,从外面进来一队布衣士兵,到得洞中,他们与这里的守卫做了交接,后者脱下黑甲袍服离开了溶洞,前者穿挂上黑甲开始巡视守卫。
示意伴月与冯啸六人不要动,我又自黑暗处尾随换岗的士兵到了出口处,他们的出入就简单多了,只凭令牌,经守卫石门的士兵点过数就鱼贯而出。
这下我心中有了计较,我们只需在他们再次换岗之前制伏七名守卫,换上他们的衣服就能混出去。
回到洞中,我把“偷梁换柱”混出地牢的打算告诉他们,让六人在一个没有光亮的隐僻处藏好,我则寻机掳了一名黑甲狱卒,封住他的要穴,把他塞入一道石缝,我换上了他的甲胄与袍服混迹在狱卒中,也在监区边上有模有样的巡视着。
这么做有两个目的,一是为吃午饭时“浑水摸鱼”弄些食物,二是监视水牢,一旦有人发现我们不再井里,计划就得打乱,那时我得出手阻止。
这些狱卒与监工穿的黑甲还挺重,感觉像铅制的,而用的腰刀竟然是竹子的,又过于轻了。抽空用石片切下甲胄一角,果然是铅。
怪了,这铅的质地较软,用来作为甲胄似乎没什么防御力,抵抗个猫抓鸡刨还没准,还不如外面那些士兵披挂的皮甲,这竹刀难道是吓唬小孩子的……
一上午,地牢这边没什么事情,我们只是闲着,工区那边很忙碌,工匠忙,监工也不青松。
大概每隔一个时辰才有一车黑褐色矿石被送上来,那些工匠磨的磨,筛的筛,炼的炼,封装的封装。
百多号人忙碌了半天只炼出两根金属圆柱,那两名身着奇装异服的怪人也没出来拿,看样子是等凑够量才取走。
闲来无事,我溜到关押犯人的铁笼前,令我惊讶的是,这里的囚犯不光他们本城跟外面的俘虏,在最小的洞穴左侧最里边两个铁笼内竟然分别关着两名黄发蓝眼,身体精壮的外国人。看二人的样子,被关在这里的时间不短了。
我想问问他俩是什么人,因何被抓的,可我不懂他们的话,即使通晓他们的语言我也不敢随便出声询问,那些外来人倒是可以沟通,但我没出声。一来不远处有几名狱卒,二来我一说话就得暴露身份……
午时过半,送饭的杂役准时而至,我边盯着送饭的杂役投放牢饭边混在狱卒中取了食物。午饭也不错,煎鱼、炒菜跟黍米饭。
在黑暗处转了一遭,放下饭食,我再次到车前取了吃的,由于洞中光线昏暗,狱卒与杂役们根本没注意到我的小动作。如此三次,大概够他们六人吃的了。
把饭送给伴月他们,我回来见车上还有吃的便上前取食。没吃两口,一名高个子狱卒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冲我“呜哩哇啦”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