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太戴上羚羊角墨镜以后,立刻可以看到王琪娜依稀的魂魄了,她顿时高兴了起来,只要王琪娜的魂魄还在,自己给她找个适合的宿主,或者,直接把她的魂魄炼到蛊虫身上,也不是不可能的。
她对井序说:“是琪娜身上的蛊虫告诉我的,我养了一只本命蛊在琪娜的眼睛里,我从琪娜的眼睛里最后看到的人是杨世杰,再加上他身上有琪娜的情蛊,不难想到他就是杀害琪娜的人。”
井序看着在洞穴中漫无目的的漂浮着的王琪娜:“情蛊只会在变心的时候才发作,如果他谁也不爱,那就不会发作,有什么用?”
“和你也没关系吧。”王太太没好气的说:“我现在要照顾琪娜没时间和他计较,等我将琪娜安顿好了,我会好好去和他算账的。”
她看着井序:“陆昔然和你关系匪浅,杨世杰谎称喜欢陆昔然来接近陆昔然,他的目的也一定不单纯,看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难怪能骗到我家琪娜,我想,陆昔然或许也被他骗了,我这里有一个蛊,可以试试陆昔然对你是不是真心的。”
“不需要。”井序回答的很快:“我只问你一个问题,陆昔然身上的蛊,你真的清除完了?”
“我和陆昔然又没仇……”王太太正准备否认,却看到井序伸出一根指头,自己女儿的魂魄立刻痛苦的蹲下了,她忙拿出一个盒子:“这里这个药,每三天吃一丸,吃七颗就能彻底排干净了。”
井序接过这个木头盒子,这个盒子和装戒指的盒子差不多大小,打开看里面有七颗小药丸:“那杨世杰身上的蛊虫呢?”
“他也不知道用了什么药,也许是从琪娜那里骗去的药吧,我倒是没感觉到他身上还有蛊虫。”王太太有些挫败的说。
井序转身往外走:“知道了。”
也就是说王太太根本就没用了。
这边杨世杰带着陆昔然已经出了山洞,他这才把蜈蚣给收回来,可两个使鬼却没收回来。
他对陆昔然说:“我们还是连夜下山吧,我总觉得这个寨子不安全。”
陆昔然有些为难:“可没有车我们又不太认识路,走夜路会有危险吧?”
“辛苦是辛苦一点,不过有我的使鬼在,可以带我们下山的。”杨世杰说。
“我也可以带你们下山啊。”郑龙景一身湿漉漉的从潭水里走出来。
看到郑龙景跟出来,陆昔然的心一下子就定了。
刚才她还很害怕和杨世杰一起走夜路呢,毕竟,她对王太太说的杨世杰不是真的喜欢她是相信的,对杨世杰害死了王琪娜这件事,虽然只是怀疑,可也让她不敢和杨世杰单独在一起了。
郑龙景的出现,不光给他们带了干净的衣服,还有一辆牛车。
坐着竹篮过了那段锁链桥以后,陆昔然躲在树林里换了衣服,那熟悉肥皂味和款式,她穿的分明是井序的衣服,也就是说井序也来了。
牛车应该以前是拉面粉的,车板上有很多面粉,郑龙景却不在意的躺在车板上,杨世杰坐在最前面,让他的使鬼骑在牛身上给牛指引方向,陆昔然则靠在车尾的地方,悠然的晃着腿。
陆昔然偷偷在郑龙景的手心写字:“井序呢?”
郑龙景回她:“让他自己走下山。”
他把陆昔然手腕上的鳞甲拿过去,戴在自己手腕上,拉过衣服遮住,这是防着杨世杰呢。
牛车缓缓的在山道上走着,到下山还有六七个小时。
杨世杰看着前面牛车上的使鬼,心里转着念头,王太太之前对陆昔然说的话,不知道陆昔然相信了没有,如果相信了……那回去以后陆昔然去警局说自己是杀死王琪娜的凶手,那么警察会不会来找自己的麻烦?陆昔然已经不相信自己了,那么,以后对自己有没有妨碍呢?而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又是谁呢?
牛车在山路上慢慢的走,颠簸得人有些睡意,郑龙景已经闭上了眼睛,陆昔然也打了几个哈欠,最后还是扛不住头一歪睡着了。
这正是机会!
杨世杰心念一动,走在前面的使鬼突然转身过来,以迅雷之势扑向后面的郑龙景和陆昔然。
郑龙景的眼睛突然睁开,手腕上一道黄色的光鞭冒出来,将两个使鬼直接绞死,他翻身坐起来,冷冷的看着杨世杰:“这么快就等不及了?这里埋尸体可不方便。”
杨世杰咬着牙:“你到底是什么人?”
郑龙景冷笑一声:“你又是什么人呢?”
杨世杰一摸自己的皮带,蜘蛛再次被召唤出来,对着郑龙景吐出一大堆丝,郑龙景忙抱着陆昔然跳起来下了车,往旁边的树林里躲开。
杨世杰趁机狠狠的抽了一下牛,牛快速的跑起来,这才是他的目的,他知道自己带的法器不多,未必是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的对手,所以他现在只想甩开这两个人。
在这样的黑夜,在这样的深山,哪怕是有车也未必能出的去,何况是没有车,如果有野兽能帮他杀了陆昔然是最好不过的,如果不能,他也有足够的时间回去做应对。
陆昔然被郑龙景抱着躲在树后,这才迷迷糊糊的醒了,她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了?”
郑龙景笑嘻嘻的看着还在对他们喷蛛丝的蜘蛛:“哦,你那个杨老师啊,忍不住想杀了我们。”
陆昔然立刻睡意全无:“真的假的?”
“你都知道了杀死王琪娜的真凶是他,他还会让你活着回去吗?”郑龙景说:“可惜他的策略错了,如果他先把蜘蛛给招出来,用蛛丝困死我们,然后再用使鬼来杀我们,或许还有机会,可他先用了使鬼,那不是给了我一个很好的反击的机会吗?”
陆昔然被郑龙景拉着又换了一棵树躲,她指着树林间依稀可见的烟雾状的蛛丝:“这就是你的反击?”
“我要不是为了救你,我早就追上去杀了他了。”郑龙景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你这个累赘连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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