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在南星与老槐他们的笑闹和对柳长衣的想念中流逝。转眼间又是几个月过去了。
南星望着眼前山路上的人流如织,不觉有点恍惚,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和土地说上话了?想想原本平静的生活转眼就变成了眼前的聒噪烦扰,不觉间有些恼怒。
南星抬眼就看见了那个李小三,她想起来,那天天气不好,风雨大作雷电交加,本来和老槐商量好,借着这个天气,自己可以在风雨里洗洗澡,没想到那厮居然从墙上跳了下来,还差点踩到她,想着也许是附近经过的旅人或者是村民赶上这不好的天气前来避雨,南星就没和他计较,任由他闯入庙里,住了一夜。
其实当日里土地看见这人闯入的时候提醒过她,这人可能给他们的生活引来一些变数。可是南星想着自己一个老妖怪尚不能参破命数轮回,土地一个能力有限的地精又怎么能看的准呢?就没把这事当一回事,岂料半夜雨停了,那李小三缓过劲来把土地庙逛了个遍,看见被翻修一新的土地庙内空无一人,不知怎么的“嗷”的一声冲出了庙。使得南星、土地、老槐和小蚂蚁都诧异起来,要说鬼吧,有南星坐镇土地庙,附近的鬼怪都不回来;要是说妖吧,方圆十里内的妖早就让南星给气跑了。南星他们是在是想不明白这人到底怎么了。
知道第二天晌午的时候,南星被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声音给吵醒了,就看见土地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说忽然来了一群人要拜土地,他都已经有一拜多年没干过正经事了,一时之间土地该怎么做他想不起来了。南星忍不住的翻了一个白眼。
“我说土地啊,那是你本职工作啊,这才多久啊,你怎么说忘就忘了啊,你怎么对的气你这土地称号啊。”
“这……前辈……小老儿我也不知道啊,我都一百多年没受参拜了,什么样的愿该圆什么样的不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分了啊……”
南星看着土地一脸的委屈也是无奈,本来想好好安慰一下土地,可听见土地又自称是小老儿还叫她前辈,忍不住又要和他讲讲,都说了多少遍了,直接叫名字就行,这土地要是长的一副孩童模样她也就不说啥了,偏偏他就长了一个耄耋老人的模样,这让他觉得十分不舒服。
“土地呀土地都和你说了多少遍了,你还叫我前辈,我看起来有那么老么!!!!!”
“这,前辈勿怒……您比小老儿长了一千五百多岁啊,就算你不准,可是我们地精有规矩,不能坏啊!”土地一副苦笑不得,不知所措的样子看着南星。
南星忍不住咂舌,这土地哪都好,就是太守地精的规矩,脑袋不会转弯。
“你说你问我俩,问的着么,我来这里的时候你这里就是一个破庙,我认识你也就是这两三个月的事情。那老槐是活了五百岁不错,可他有了神识也不过几十年啊,七魄都没长全呢。那小蚂蚁刚生取来也不过几个月的事情啊!你说你问我们,也没什么用啊。”
“就是就是,南星说的对,土地,你问我们也没用啊。”小蚂蚁说道。
“那我也不知道问谁了啊,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么……”
“那你咋不问问其他的地精啊!”
“哎,老槐问的好,土地,你怎么不问问其他的地精?”
“老槐问,还有道理,可是前辈,你问就不应该了吧,想我家族共六人,你已经气跑了五个了啊,我上哪问去啊!”
南星突然间觉得很对不起土地,眼含歉意的看着它,突然眼睛一亮,似是有了主意:“不是还剩一个么!”
土地一时间哭笑不得:“前辈剩的那个是小老儿我啊!”
“那你怎么没走呢?”
“那时候我一直在睡着啊……”
“要不是你那些族人企图阻止我散去修为,我不是也不会这样么。”
当初南星因为要散去修为便来这庙处寻求这里的地精的庇护,雷劫后的三十五日内及其危险,稍有外力破坏,她就有可能无法重新结好内丹,严重可能连神识都没有了。可谁知那老土地得知自己三修问的目的后,一口回绝她的请求,反而劝她尽快升仙,以免“祸害”山里生灵。这让南星大为光火,将老土地一家脑的鸡犬不宁迫使老土地居家搬走。那日她刚看到眼前这个土地时变踩到了他的来历以为能瞒得住,可谁知这土地竟然知道了,南星觉得这就尴尬了,就算自己觉得自己没有错,可让土地与家人离散也是事实,南星不知如何是好。
“要不土地,你在上面呆着,你把他们的请求都记下来,晚上的时候,你回来咱们再商量吧。”
“对对,老槐这主意不错,咱们先应付一下吧!”
土地看着眼前这几个也觉得自己是问错了人,可自己又没有办法,只得试试了,就回到泥身里听着村民的祈求。
刚开始拜祭的人不多,土地和南星还算好应付,可谁知后面来的人越来越多,南星都觉得这时间是真的不够用了,可是也没有别的方法,谁让现在这状况是自己弄出来的。看着山下往山上赶的人越来越多,南星不禁觉得头疼,必须想办法解决现在的状况,不然自己非类似不可,一直千年老妖精是累死的,她自己都要笑话死自己了。
想想这一切都是因为收留了李小三,南星就觉得来气,想捉弄他一下。南星隐了身形跟着休憩的李小三来到一棵槐树下,本来想吓唬他,可突然看见对面那个树林里闪过了一个白色的影子,南星看着影子消失的方向愣住了,她觉得那身影有些像柳长衣。本来已经好久不曾想起的人,可那人一出现,就攫住了南星的目光,南星不自觉的向影子的方向跑去,顺手带走了李小三的干粮。
树下的李小三只觉得身后一阵风刮过,不明所以的张望起来,一抬头,一滩鸟屎落在眉心。
“麻麻的,倒霉日子,明天再拜吧。”
李小三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拎起包往回走。只觉得包好像比来时轻了些,打开一看,暴力的干粮没有了,气的直跺脚。
“麻麻的,那个猴崽子,让我抓到非扒了你的皮,呸!明儿起;老子天天来逮你!麻麻的,欺负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