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茹儿吐了吐舌头道:“我没见过大世面,那你呢,你还不是瞪个大眼睛四处乱看。”
鲁达哈哈大笑道:“哈哈,我是在看热闹。”
马茹儿道:“行,你看热闹,就不行我看热闹,不知道害羞。”
两人逛了大半天的街,吃完饭来到了一家叫怡心的客栈,好了两间客房住了下来。
鲁达躺在床上想,自己来京城就是为了追查前武关兵马都监童非的下落,带着马茹儿实在是不方便。一、马茹儿是个姑娘,孤男寡女的在一起出入都会引主注目的;二、此行前途未卜,充满的艰险,那童非岂是个易于之辈,万一发生个什么意外,怎么办?
应该找个地方将马茹儿安置妥当,这样才有利于下步活动。可是这是在京城呀,自己在此举目无亲,把马茹儿安置到那儿呢?
鲁达倒在床上想了许久,嘿嘿,有了在牟州时,苏辙不是给自己写了封信吗,明天可以前去拜访拜访,看看情况。
想到这儿,鲁达来到马茹儿的客房敲开门,马茹儿正在凭窗户倚望夜晚汴河的风光,听到敲门声,把鲁达让了进来道:“鲁大哥,你还没休息呀。”
鲁达道:“马小姐,我有件事情想与你商量下,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马茹儿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鲁达道:“是这样,我这次到京城来是想办件重要的事情,办这件事情可能要需要很长的时间,因此也就没有时间照顾你,所以……”
马茹儿打断鲁达的道:“所以你就准备把我一个人搁在这里,是不是?”
鲁达摇摇头道:“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把你一个人搁在这里一来我不放心,二来这花销也太大。所以我想暂时把你安置到一位朋友那儿去,不知道马姑娘可同意!”
马茹儿沉吟片刻道:“那好吧!但有一点可得先说好,等你把事情办完后。要去朋友那把我接走,你可不能自己一走了之。”
鲁达连连点头道:“好,好。咱们一言为定,明天吃过早饭后。我们就动身前往。”
马茹儿道:“好、鲁大哥,茹儿一切都听你的。鲁大哥,现在也睡不着觉,不如你陪着我出外走走,看看京城的夜景如何。”
鲁达道:“那好吧!”
两人来到宫城外的金水河边。此时的情景又与白日里所见大有不同。
初放的华灯将水面映射色彩斑斓,河边的垂柳、画廊,池亭倒映在水中,随着微风的吹动,摇晃曲曲折折的光景,将夜色衬托着一种迷茫的美丽。河面上停泊着三五艘画艇,那儿传出悠扬的音乐之声随着微波在夜空中飘荡,一切给人都是歌舞升平的陶醉,一切给人都让人陶醉在这歌舞升平之中。
两人坐在河边的岸堤上,看着这一切。领略着微风送爽的清凉。
夜空、繁星、微风、波涛,这一切都是寻常所见,为什么却又不同寻常。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看那无边的夜色,听那不尽的轻涛微浪,激荡着清流向前流去,流向远方。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此时虽然是夏季,此刻虽然面对着是河水,
夏季的河水,能不能载愁?
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
第二天,吃过了早饭,鲁达与马茹儿按着苏辙信上所写的地址来到了蔡水河边一座园林式的院落,抬头看了看院门上高悬的木匾上龙飞凤舞写着苏府两个大字。又掏出信看了看上面的地址,
鲁达走到虚掩的院门前,伸手当当当敲了三下朱漆的大门,不一会就见一个青衣小帽仆人打扮的老者推门走去来道:“请问二位有什么事吗?”
鲁达将手中的信递到他的面前道:“我们是来拜访你家主人的,请将这封信转达。”
老者接着信道:“二位请稍等,小老儿这就去回禀我家少爷。”
不一会。就见一位年纪与鲁达相仿,长相十分英俊的年青人,跟随着老仆匆忙了迎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向鲁达与马茹儿抱拳施礼道:“在下苏方度,不知道贵客光临,有失远迎,还望两位多多包涵。”
这位苏方度是苏辙苏子由的次子,苏辙共有两定儿子,长子前年考取了进士,现在景州通判任上为职,次子苏方度虽然生在长书香门第,却偏爱于武学,曾经拜十八万禁军教头王进为师,在今年春试中考中的武举,现在暂时闲居在家中,替被谪守汝州的苏辙主掌着苏家的门户,刚才接到老仆的禀报,再接过父亲的来信一看,来者竟然是父亲的救命恩人,怎敢等慢,就急急忙忙的迎了出来。
苏方度将鲁达与马茹儿迎进了待客的厅堂,早有使女端上茶来,苏方度请两个坐下后道:“鲁兄难得到京城来一回,能否多住上几日期,也好让小弟我当面向鲁兄讨教讨教。”
鲁达道:“多谢苏兄的抬爱,鲁达只是山野之人,那敢在班门弄斧。鲁达今日不请自来,是有件事情要麻烦苏兄。”
苏方度道:“鲁兄太客气了,抛去你是家父的救命恩人不说,你我都是习武之人,就别说见外之话了。”
鲁达一指马茹儿道:“我想让她暂时在你府上住上一段时间,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苏方度道:“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我苏家虽然不敢称是达官贵人之家,但区区几处住宿之屋还是有的,这位兄弟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鲁达道:“苏兄,实不相瞒,这位不是兄,而是位姑娘,为路途方便所以才男扮女装,还请苏兄不要见笑为好。”
苏方度哈哈大笑道:“哈哈,既然是姑娘那更好了,自从我家姑姑去年嫁人后,我家祖母跟前正好缺少个说话唠嗑的人呢,就不知道这位姑娘愿意不愿意相伴老人家的。”
马茹儿连连点头道:“当然愿意,当然愿意了。”
苏方度高兴的道:“那好,咱们就一言为定了。”
接着就对老仆吩咐道:“都管,你去告诉下人把姑小姐的房间打扫干净,准备请这位小姐入住,然后你再去孙家裁缝铺把那里的师傅到家里来,给这位小姐做上几套时新衣服,晚间领她去见老祖宗。”
苏方度转过身来向马茹儿施礼道:“刚才在下不知道小姐是男扮女装,如果有什么唐突之处,还请见谅。”
马茹儿噗哧一笑道:“苏公子,你就别在那施礼了,你总是这样得客气,我马茹儿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苏方度道:“你叫茹儿?”
马茹儿道:“怎么不好吗?”
苏方度道:“不是,不是,我是想问是那个如字。”
马茹儿道:“草字头,下面女口。”
苏方度摇头晃脑道:“明德惟馨,茹古涵今。好名字,好名字,高雅而清致。”
鲁达道:“多谢苏兄,即马小姐有了安身之地,那我就先行告辞。”
鲁达离开了苏府,在京城一连转了三天也没有找到童非那个狗官的影子。那家伙既然从武关提升到了京城里现在一定也是个不小的官职了,明目张胆的去打听,那绝对是行不通的,万一在惊动了童非那个狗官,或者惊动的官府之人,事情就不好办了。
怎么办,怎么办呢?想了许久鲁达猛一拍脑袋道:“看我这个臭脑袋瓜子,怎么把他忘了呢!”
鲁达想起在珏山途中,周侗周老英雄曾经对他说过,他有个徒弟在东京汴梁禁军中当了一名排军,姓林名冲。
正在当值的林冲,听到门军说有人来找他,便对那个门军道:“你去告诉他就说我正当值,实在不能抽身,请在门外等候上下吧。”
鲁达听了门军的传话听好耐心的在午门外等候,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快到晌午时鲁达就听到那位门军喊道:“排军,就是这位朋友要见你的。”
鲁达转过身一看,只见一个七尺开外,豹头环眼与自己年龄相仿的人,正向他走来道:“在下林冲,不知这位兄长找林冲有何事?”
鲁达道:“我叫鲁达,是周老英雄周大侠的忘年之交。”
林冲一听是自己师父的朋友,那里敢怠慢道:“在下正好去岗卸职,不如我们到前面那家酒店里一座如何?”
鲁达道:“好,好!”
两人来到了一家酒店,要了一个单间坐下,然后慢慢的喝起酒来。
林冲道:“不知道鲁兄是怎么与家师相识的。在下怎么从来没听家师提起过你的大名呢。”
鲁达抱拳向南道:“在下才与周老英雄相识不久,周侗老英雄是在下的救命恩人。”于是就将自己在珏山的遭遇与林冲说了一遍。
林冲道:“哦,原来如此。”语气中分明有几分轻视之意。
鲁达却没有察觉出来。
鲁达道:“在下此次到京城里是想拜托林大哥帮忙寻找个人。”
林冲道:“不知道鲁大哥要找得是什么人?”
鲁达刚想说要找的是位仇人,但话到嘴边不知道为什么又咽了回去,就连他自己内心里都感觉到很奇怪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