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勋,今晚上你跟妈睡。”何母突然插口说道。
“什么!我都这么大一个人了,还和你睡?不行不行,我晚上磨牙,跟扫帚刷铁锅一样响,会吵得你睡不着的。”何建勋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自己都是一个十八岁的大小伙子啦,还要和老妈睡一张床,传出去之后还能活吗,就算没人知道,在别人面前都会羞愧的直不起腰来。
“你想一个人睡?”
“当然是一个人睡的好。”
“那好,你要是再随便乱走,我打断你的腿。妈可没吓唬你。”何母提起扫把,把扫把柄向何建勋示威似的挥了挥。
何建勋马上想明白了老妈为何会这样说话的原因,一定是自己睡在敖灵蓉的床上这件事被老妈发现了,其实想想也很简单,自己急着起床上学,剩下的事都是老妈在收拾,只要一看那揉成一团的被子就知道是谁睡过这张床,如果是敖灵蓉的话,就算起来了也会重新叠得整整齐齐。
估计老妈以为自己色心太重,深更半夜的跑到人家敖灵蓉房间里去,虽然老妈很喜欢这样一个媳妇,可是毕竟年幼了一点点,如果只是生米煮成熟饭还好一些,要是珠胎暗结可就坏了,两个这么年轻的人就要学做父母,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自己都养不活,更别说养娃娃了。
“妈,你是不是有点误会?”
“误会你个头,反正你不去睡觉妈就不睡。”
“那好,时间也很晚了,我这就去睡觉。”何建勋无奈之下只好妥协,乖乖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了去。
等何建勋一走,何母这才堆着笑对敖灵蓉说道:“玲珑,你也累了,现在就去睡吧,我帮你看着呢,不让这混小子做什么傻事的,有什么冒犯你的千万别往心里去。”
敖灵蓉的脸色微红,涩然一笑道:“真的没什么事。”
“伯母知道你是个懂事理的好姑娘,有委屈也放在肚子里不说出来,你放心,以后你父母找过来,伯母可不希望自己没脸见人。”何母倒是想得很长远,以后要是亲家见面,万一人家觉得女儿受了欺负,非闹矛盾不可。金凤凰都进了窝了,只要把窝弄得又软又舒适,还怕金凤凰飞走了不成。谁让现在这社会男女比例失调,娶媳妇越来越难,娶好媳妇更是像中彩票大奖一样难得,只要让金凤凰始终只住过一只窝,哪怕外面有金窝银窝,也不会变心的。
推开自己的房门,何建勋看到床上叠得四四方方的被褥,上面平整的看不出丝毫起伏,简直像一件艺术品,估计军队里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人,所叠出来的被子也不过如此。自己肯定是没这本事的,老妈虽然勤快,也不可能做到这么极致,唯一有可能这样做的,只有敖灵蓉。
何建勋看了好一会,这才有些遗憾的把被子抖开,平铺在床上。从被褥上散发出一股沁人幽香,幽香如此熟悉,马上在何建勋的脑海中浮现出敖灵蓉的身影来。
看来上次自己睡着之后,占了她的床,她无处可去,便睡这里来了,等于两人互换了一下。
虽然人不在了,可是那幽幽体香却依旧留在了被褥之上。
这一晚上跟着那林锦花先去永庆寺,又去孤儿院,担惊受怕的的确累得很,何建勋便爬上床钻入带有敖灵蓉体香的被窝里头,想好好睡一觉,最好在梦里头发生一场旷世绝恋,把今晚上受到伤害的心灵用虚幻而又醉人的爱情抚平创伤。
他越是想睡,却越是睡不着了,被窝里散发而出的幽香让他忍不住的想入非非,不时想象敖灵蓉裸身睡在这里的样子,既刺激又甜蜜,可是又记起敖灵蓉不久便要离开这里的事实,甚至送她走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那位堂兄,顿时心中又妒火中烧,十分不甘,翻来覆去更加睡不着。假如只是堂兄陪着她也没什么,因为何建勋敢肯定两人不可能有什么感情上的交集,堂兄完全是自作多情,在做无用功,可是另外一个人却不是,她便如一位早已守候在暗处的猎人,只等着猎物主动送到枪口之下,勾一勾手指,便可以把猎物了结在枪口之下。
想到林锦花那表面上言笑晏晏简直人见人爱,而骨子里却冷酷无情、毫无怜悯之心的样子,何建勋就更加睡不安稳,难道自己坐视林锦花设下圈套,把敖灵蓉给抓了去?可是林锦花的警告之言犹在耳畔回响,丝毫不用怀疑她所说言语的真实性,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敖灵蓉,就把父母甚至邻里乡亲的安危都搭进去,这种事他还做不出来。
敖灵蓉不是说对自己施展了牵魂术吗,如果自己的所思所想她都能知道的话,自己不开口她也应该能够了解的。
只是此术当时是为了防止自己见到她跳井后会出去乱说才下的,有效期只有区区一个月,且她想探查时才能生效。如果这段时间她根本不想了解自己的想法,特别是晚上容易做春梦的时候,她就更加不会用此术了,至于原因不用想都知道,谁想在脑海当中自动生成一部********动作片啊。
何建勋筹思良久,忽的一拍大腿,冷笑道:“林锦花啊林锦花,我可以不动嘴不说话,可是你无法阻止我站在别人面前啊,你一定想不到有牵魂术这件事,那就太简单了,我现在就站在敖灵蓉的面前,什么也不说,只要好好回忆晚上经历的事,以她的聪慧灵敏,岂能不知我有话对她说。此时无声胜有声,这就叫心电感应!”他马上从幽香阵阵的被窝钻出来,蹑手蹑脚的去开门,准备去敲敖灵蓉的房间。
这个时候她应该睡了,可是她又不是正常人,只要轻轻一碰房门,她就应该知道是谁。就怕这深更半夜去找她,会引起什么误会,以为自己有非法企图,想在她临走时还想赚什么便宜。
管他呢,心有灵犀一点通,自己现在一心救人,担一点误会算什么。
想到这里何建勋把门一开,踮着脚走了出去,可惜还不等第二只脚落地,眼前黑影一闪,一人把手伸了过来,在何建勋还没反应过来时,耳朵巨疼,已被人牢牢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