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几声,见沈可人早已是人影子都没了,当下不由叹了口气。
又转身,拉起沈霏虞的手,关怀地道:“前些个日子,你爹爹给我带回一些上好的补品。来,现在就去我房间,我拿给你。”
“多谢夫人美意。”
沈霏虞不着痕迹地将手从夫人手中抽出,淡淡地笑道:“我身份卑贱,用不上补品。”
夫人呵呵笑了几声,抬起手想像平素点可人那般点点沈霏虞的额头,可是手抬到半空,触及到沈霏虞疏离而淡漠的眼神,又不由地放了下去。
然,脸上的笑容却依然不变,道:“你这孩子,也该改口了。”
“人前,我自然会记得怎么称呼,绝不会丢了相府的身份。但人后,大家都心知肚明我的真实身份是什么,还是罢了吧!”
或许是今日的变故太离奇,沈霏虞这才头脑发热说出了平时从来都不敢说的话。
夫人心中虽然恼怒沈霏虞的傲慢与无礼,面上也不便表露出来,只是语气冷凝,“你从前姓夏,但是从今往后,‘夏’这个姓,你最好是一辈子烂肚子里!”
“行吧,也不打扰你休息了。你若是真的懂事,就应该知道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事。”
沈霏虞微微福了福身,道:“夫人慢走。”
待门关上,夫人的脚步声也跟着远去。
沈霏虞顿时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双腿一软就瘫倒在了地上。
敲门声却突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连带着的,还有沈长笙焦急的声音,“霏虞,我知道你在房间里面,你快点开门,我有话要跟你说。”
沈霏虞不做声。
门外的沈长笙心急如焚,刚在宴会上,听见父亲与皇上皇后商议要给沈霏虞许婚,他心里跟火燎一样。
“霏虞,你听我说,虽然如今一切都已经是无力回天了,但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一定会帮你想办法的。”
沈长笙边说边往四周瞅了瞅,声音越发低了下去,道:“你开门让我进去,我跟你好好商议。”
“不用了,沈公子还是请回吧!我没事,只是想一个人静静。”沈霏虞轻声道。
门外的沈长笙却是再也按捺不住,径直推开门走了进来。
“天气还这般凉,你怎么可以坐在地上。这大病初愈的,可别再着凉复发了才是。”沈长笙说话间,就要弯腰去扶沈霏虞。
沈霏虞摆了摆手,道:“沈公子关心我,我分外感激。这相府,倘若没有你护我,只怕我还要经受许多磨难。但是,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人生之路要走。没有谁能护得住谁一辈子。归根到底,靠得最住的那个人还是自己。”
说话间,她已经低头暗暗咬牙站了起来。
先前摔倒受伤的地方,现在似乎越发疼了起来。
沈长笙看着她,低低地叹了口气,道:“你还是那么倔强。”
沈霏虞默然,她不这般倔强又能如何呢?软弱,除了遭人耻笑,又还能获得什么?
“你不愿意成婚,是吗?”沈长笙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