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博克勒甄比打了个酒嗝之后,立马酒醒了七分,他先警惕的在四周围快速的探查了一圈儿,四名守卫均是睡得死死的,就连赵兰青这个高手都睡得如一头猪一样。其余的没见有什么异样,也没有什么人在一旁潜伏。
格博克勒甄比这个气呀,这明显是中了蒙汗药了,不用说一定是酒或者汤里面下的,这种空旷的地方靠吹烟的方式下蒙汗药根本不行,药一出药筒子就得被风吹散了,所以,一定是吃下去的。
他捡起地上的空酒壶晃了晃,里面一滴酒水都没有了,这一看就是没少喝。反正人也没事儿,他也懒得再理会这几个人,因为他实在担心葛覃的安危,这几头猪就让他们先睡着吧,先看看覃儿怎么样,再弄醒他们四个人好好算一算账。
进了帐篷,发现一个人斜斜的趴在床帏里,格博克勒甄比心里就是一紧,没多想,飞快过去一把抱人来。
他五感超强,视力在暗夜之中也经常人好很多,大致能看得清怀里这人的模样,这哪里是葛覃,根本不认得的一张生面孔。
他嫌弃的把人往地下一丢,又去床帐里摸索葛覃。却没见人影儿。这一惊剩下的三分酒也全醒了。
这是怎么回事?看了一下床上,没有血迹,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地上是泥土,也同样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格博克勒甄比的心放下来一半,就猜测媳妇儿一定是发现事情不妙躲空间里去了。
他看到矮桌上的食盒子,拿起来打开一瞧,三层的食盒里面放了挺精致的菜品和点心。
格博克勒甄比先舀了一木桶的水拎到帐外,赏了四名侍卫一人一瓢冷水。冷水解蒙汗药的效果立竿见影,一瓢冷水浇到脸上,人立刻就跳了起来,赵兰青刚要张口开骂,眼睛一聚焦,看到的是王爷的那张俊脸,吓得一缩脖了,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水,道:“王,王爷?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我这怎么睡着了?”
格博克勒甄比冷哼一声:“睡着了?能四个人上夜,一起睡着了?有人给你们的酒菜中下了药了,亏你还是个武林高手,就这点小伎俩你都识不破,真是丢人现眼。”
赵兰青一张老脸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的,简直无地自容,的确是他大意了,以为在营地里都是自己人,谁会算计他们呢?再说了当值的守卫们每日里吃食都是这样送过来的,谁想到偏偏就这顿饭里面有蒙汗药呢?反正,总之就是他没防备而已,否则,绝对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但这种狡辩的话他可不敢跟王爷去说,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是狡辩,错就在自己,领罪是最好的办法。
四名侍卫齐刷刷的跪在格博克勒甄比面前领罪。
格博克勒甄比道:“每个人罚一月的月银,加一个月的当值,念你们初犯,此事就过去不提了,若是再有下次,当值吃酒,定从重惩罚!赵兰青,给你三日时间,无论你用什么手段,把下毒的人给我找出来碎尸万段,扔江里喂王八。”
赵兰青领了命,四个人磕了头谢了恩,便各自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位置值夜去了。
格博克勒甄比罚了侍卫,这才又回到帐子里赏给那陌生的丫头两瓢冷水,两只大脚丫子毫不客气的朝那丫头身上招呼过去。
那丫头吃痛醒了过来,一看到王爷吓得面如土色,立刻爬起身来跪在地上,双肩瑟瑟发抖,心说这下完了,死定了。
格博克勒比拎了一张藤椅往上一坐,用一只脚勾起那丫头的下巴,冷冷地道:“谁指使你的?说!”
丫头眼泪鼻涕齐流,不敢看格博克勒甄比,眼角余光看到身边的饭菜,那是自己送来的,每一样食物里面都有足量的毒药,当时是想着无论葛侧妃喜欢吃哪一样,只要吃了一口就足够她去见阎王爷的。
现在看来,这是给自己准备的,她半点没有犹豫,现在能死是最好的选择了。她也没管是什么东西,伸手在最近的碗里抓了一把就往嘴里塞。
格博克勒甄比当然知道她想自尽,反应极快,勾着她下巴的脚尖只是一扫,就把她递到口边的手给踢到了一旁。
那丫头见服毒无望,瘫坐在地上,痛哭起来。
格博克勒甄比实在是懒得对付一个小丫头,没的掉了身份,便朝外面喊了一声:“来人!”
赵兰青应声而入,格博克勒甄比指了指瘫在地上的小丫头,道:“带下去,好好审审,是谁派她来的!若是问不出来,唯你是问!”
赵兰青还真就不知道帐子里还有个陌生的丫头,一怔,也不敢多问,一把拎起那丫头,就跟拎只小鸡崽儿似的提了出去。
格博克勒甄比一点睡意都没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一会怀疑是不是覃儿还没来得及躲藏就被人给俘走了?怎么到现在也没出来呢?
一会又觉得不能,要是那丫头有同伙,不能就任由她昏迷在帐子里不把她带走。
格博克勒甄比心里已经猜到了,这事大概跟白玉儿和雅颂都脱不了干系。就想着这次绝不手软,一定把安插在自己身边的这根钉子拔掉,什么时候他格博克勒甄比需要如此谨慎小心的过日子了?还需要防备身边的人,这日子这么过还能舒坦得了?
白玉儿么,触了他的逆鳞,没耐心再管她是不是跟巴图鲁的遗孀有什么关联,两个人究竟是不是一个人了。也不想再通过她给她的主子传递什么假讯息了,格博克勒甄比觉得凡是威胁到覃儿和孩子的敌人让他瞬间就能失去耐性,很想立刻就弄死那些人。
至于雅颂,念在她肚子里那个胎儿,再忍她几个月,孩子一出世,顾念她曾经救自己一命的情份上,饶她一命,但不能再留在身边给自己填堵了,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一个大胆而阴狠的计谋迅速的浮上格博克勒甄比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