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过去,什么气都消了。葛覃看着格勃克勒甄比,嘴角含笑,半嗔半痴,杏眼含泪。俏生生的模样让格博克勒甄比看得痴了。
葛覃见他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一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又惊又喜的表情。便又向他靠近了几步,嗔道:“怎么啦?不认识了?还是几日不见,精明的格博克勒甄比小王爷变成个傻子啦?”
一旁的吉兰泰见到葛覃回来,高兴得抓耳挠腮的就要过去打招呼。四王爷一把将他拉住,低声道:“你个莽夫!人家小夫妻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你一把年纪了,怎么如此不解人意呢?走,走,咱们先到别处呆会儿,给小两口儿行个方便。”
吉兰泰一拍宽厚的额头,笑道:“四王爷说得是极!好,好!咱们先别处去逛逛!”说着,又对着一旁几名士兵打了个手势,全部躲开了。
其他人是识趣的,可有一个人是明知自己在这儿碍眼,却也不会离开。
雅颂这几天的心情一直很是矛盾,一方面很开心,葛覃一走,她就觉得压力变小了。其实葛覃就算在这儿呆着,也没针对她做什么或者说什么,但她就是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总是觉得自己哪哪儿都比不上葛覃。另一方面呢,看着格博克勒甄比一次次的因为要唤回倾城而脱力晕厥,日渐消瘦,连话都懒得跟她说,她是又恨又心疼,又想着是不是葛覃回来了,他是不是就能高兴起来。
格博克勒甄比突然伸出双臂,一把将葛覃紧紧的搂在怀里,把头埋在她的秀发间,用力吸着她发上的清香,眼睛湿润了。
葛覃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想挣脱他的怀抱,可挣了几下,力气明显不够,气道:“你先松开我,要被你勒死了!你的正妃娘娘在旁边瞧着呢,你收敛点行不行?”
格博克勒甄比这才回头看了雅颂一眼,道:“你退下吧。”
雅颂嘴紧了嘴唇,俏脸涨红,胸膛起伏不停,太生气了,撵她做什么?难道俩人还要在这野林子里做些不要脸的事么?
可她又不敢公然违抗丈夫的命令,想张嘴说点啥,终究是忍住了,一扭头气呼呼的离开了。
两人席地而坐,格博克勒甄比好像害怕一下子又从他面前消失不见,一直拥着她不肯松开。葛覃把头枕在他肩窝里,将这几日发生之事,详细的讲了一遍。
格博克勒甄比也很高兴,找到了老堂子的入口,与四王爷合力谋杀乌苏里氏大汗之事便又多了几分成功的把握。
不过,格博克勒甄比的注意力却跟葛覃的关注点不一样,他道:“你说雅布不见了?还把他的新婚妻子赶回了娘家?”
葛覃不知道格博克勒甄比问这个干吗,还以为他还在为雅布纠缠她的事情耿耿于怀,难得两个人能这么和谐的相处一会儿,她可不想再因为雅布吵起来。于是,只是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格博克勒甄比却道:“这个雅布谲诈难测,这个时候他不见踪迹,可不是什么好事。而且,他还把妻子赶回了娘家,他到底是要干什么?可不要千算万算,算无遗漏的,却在他这里出什么纰漏!”
葛覃一听他不是吃醋,便放下心来,帮忙分析道:“以他那个偏激的性格,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绝不会轻易放手。他应该是有什么算计,带着和卓不方便,才找了借口赶走她。不过,无论他有什么打算,我觉得他都不会放过最后在秃答老堂子将要上演的重头戏。他是个野心勃勃的人,怎么可能放过到了嘴边的肥肉呢?”
格博克勒甄比脑子一转,就大致猜到了葛覃这话的前因后果,不悦地道:“是你跟他说咱们要利用秃答老堂子引君入瓮么?”
葛覃心里咯噔一下,这事儿还没来得及跟他解释,怕他又要因此误会,急忙辩解道:“我落在他手里时,一边找机会说服和卓偷偷放了我,一边给他透露了一些咱们的计划,想着如果我实在无法逃脱,就把他引到秃答老堂子的思路上去,这样,我就有机会再次遇上你。”
格博克勒甄比知道葛覃也误会他的意思了,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笑道:“你这么关键解释什么?是不是心里有鬼?哈哈!我逗你呢,你那精明的小脑袋也有不灵光的时候。我不是怪你将我们的计划透露给他。我是觉得以雅布的邪气,不知道又在借此事出什么么蛾子,他的心思我还真有点摸不透。雅布心狠手辣不说,做事无所不用其及,不讲规矩,我是怕他坏事罢了。”
葛覃噘着小嘴道:“我怎么听着,你这说来说去的,还是怪我多嘴呢?可是,在那个情况下,我又不想真的跟他走,当然得想办法自救。想来想去,说服和卓不成,也只能是抛出诱铒,希望他能上钩了。那货贼精贼精的,我若不是抛出个诱惑力超强的铒,就他那样的,能上钩么?”
格博克勒甄比道:“好了,好了,咱不提他了。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格博克勒甄比还能怕他找茬儿不成?”
葛覃道:“你们要小心,谷鲁带人将村子四周的山上都布了陷阱,虽然谷鲁在各个入口都派人守着,发现你们就会带你们进村子,但是,谷鲁人手不够,不可能有人时时刻守在一个地方等你们,所以,你一定小心。本来咱们就缺兵少粮的,可不能再损兵折将了。”
葛覃一见时间差不多了,舍不得也得走了,四下看了看,没人。便道:“我一会儿就得先回秃答去,带谷鲁他们先去一趟老堂子,该布置的得先布置好了。我再给你变个戏法儿呗!你先闭上眼睛!”
格博克勒甄比道:“你这算什么变戏法?哪有让看官闭眼睛的?得是旁人瞪大眼睛都看不出你的东西是从哪里变出来的,才算是变戏法的高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