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姬摇头道：“都不是……是……哎呀！说了你也不懂……”说完昭姬一扭身，又跟萧姐嘀嘀咕咕起来。
这俩女人吃脏东西了？刘凡不满地哼了声，抬头看了看天，今天阳光不错，又干了这么有“魄力”的事，衣裳早已被汗水浸湿了！古代人又讲究个礼仪风度啥儿的，害得刘凡想脱个衣服凉快下都怪不好意思的。下意识地从怀中掏出手巾擦了擦汗，“你手上拿的是什么？”萧姐忽然出现在他身后。
“嗯？”刘凡一楞，“哦，萧姐你也要擦汗？拿去吧，别跟小弟客气。”说着将手巾朝萧姐身前一递。
萧姐接过，展开“手巾”看了一眼，立马飞快合起，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眼中的羞意和怒意交相更迭，端的精彩。
刘凡一旁看傻了：“萧姐，你没事吧？怎么啦？”说着伸手往萧姐的额头探去。
萧姐似笑非笑道：“刘大少爷平日里喜欢拿这个擦汗？”说着她将手中的物事举起，朝刘凡晃了晃，语气里溢出浓浓的寒意。
刘凡凝目看去，只见此物颜色鲜红，芳香扑鼻，上面还绣着一幅鸳鸯戏水，正是女子贴身的肚兜儿。
坏了！拿错东西了！
刘凡大惊道：“咦？这是何物？”
萧姐冷笑：“刘大少爷，莫非你不知道这是何物？奴家还想问问你，这件东西又怎会在你身上？”
当时店里出事，刘凡情急之下胡乱将萧姐的肚兜儿塞入怀中，便朝店里奔去。刘凡当然不可能忘记，真奇怪，刚刚怎么会将它掏出来擦汗呢？费解呀……
无辜的眨了眨眼，刘凡满脸纯洁的表情：“萧姐，这件东西颜色如此鲜艳，作什么用的？”
萧姐脸色一变，像头被激怒了的小母狮子似儿地跳了起来，咬着银牙狠狠地扭住刘凡的耳朵，怒道：“你还装！你这个登徒子！这种东西是你能碰的吗？看我不拧死你！”
刘凡痛得大叫：“昭姬……娘子！救命呀！”
昭姬心疼坏了，急忙拉住萧姐道：“萧姐，你先放手，有话好好说……”
萧姐松开手，气得柳眉倒竖：“还说什么！瞧你夫君干的下作事儿！”
刘凡闻言叫屈道：“萧姐，我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呀，我要知道的话，还敢在你面前拿出来吗？”
萧姐怒道：“还狡辩！说！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身上的？”
“我以为是你裁衣服时剩下的布头儿，所以想拿回家改一改，当手巾使，萧姐你不知道，小弟我一直是个节俭的人……”刘凡眨巴着眼睛无辜道。
“……”二女无语，这么无耻的借口都想得出来，她们还能说什么？
最后刘凡在萧姐的暴力驱逐下，狼狈地离开了姣靥堂，至于那件肚兜儿嘛……嗯，反正刘大少爷不知道它哪儿去了。
刘凡在姣靥堂“折腾”的时候，却不知此刻，阅卷官们在为他而争论个不休。
原因是刘凡提前交卷！原本这种事也有，历年少不得会有几个狂生，觉得自己才华横溢，先将卷子交上去。
可是今儿个却不同了，考场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却是清河公主要找这个刘凡，以至于整个考场的秩序都乱了。
如今要追究起来，清河公主自然是不能惩治的，谁敢跑到皇宫去治公主？
不过礼部一向是欺软怕硬的，硬的不能碰，那这个刘凡总该惩戒了吧？因此，不少人提议，要取消刘凡这次的考试成绩。
提出这个建议的，自然是非国子监出身的礼部官员居多，唐问文等人自然据理力争，一时间竟吵个不休。
倒是那内相章康却只是坐在一边冷眼旁观，慢吞吞地喝着茶。章康虽是内相，但这种事不到必要时刻，他还是不便插手。
那礼部尚书李谦却被吵得烦了，便向章康道：“章公公，刘凡的事，您怎么看？”
“噢，”等李谦问起，章康才慢悠悠地道，“依杂家看来，这本是礼部的事，杂家自是不便插手的，不过陛下有口谕，说是将成绩优秀者的试卷全部送进宫里头，由陛下亲自来分个高下。这刘凡乃是国子监的佼佼者，若是陛下在试卷堆里找不到刘凡的那一份，不知陛下会怎么想？”
章康这一番话，倒是点醒了李谦，连忙笑道：“还是章公公一言惊醒梦中人呐，如此看来，这取消刘凡的成绩之事还得由陛下来亲自定夺，既然如此，那就劳请章公公把这些试卷送进宫，至于其他的，便不是礼部该多管的了。”
章康如沐春风地笑道：“杂家可不是这个意思，你们自己体会吧，杂家只是陛下的奴才，专给陛下传传话、跑跑腿罢了，而诸位大人才是国之栋梁，如何定夺那才是大人们的事。”
章康倒是聪明，一眼就看出这场争论背后的意义不同，说不定一不小心就要被卷入是非窝，虽说他权势滔天，但是不必要的麻烦他是决不沾染的！章康把皮球儿又踢了回去，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李谦心领神会，一锤定音道：“陛下既要阅卷，这刘凡的事就暂且放一放，若是他的诗词文章做得好，也送进宫里去，至于考场的事，你们谁要弹劾便弹劾，都由陛下定夺吧。”
唐问文连忙道：“李大人说得不错，现在陛下等着试卷送过去，我们还是加紧挑选出几份好文章出来吧。”
那些要取消刘凡考试成绩的礼部官员们无话可说，章康的话，他们也听到了，这章公公虽说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但是话里话外却是帮了刘凡一个大忙，只好无奈地齐声道：“李尚书既已定夺，下官等无不遵命。”
说着李谦便命人阅卷，连饭都顾不上吃，十几个礼部的官员和国子监的博士们尽心尽力地挑出十几份极好的试卷出来，唐问文看到刘凡的试卷也在其中，心里也就放了心，心里苦笑道：“轩宇啊轩宇，你好糊涂啊，若不是今天有章公公在场，或许这次会试便没你的事了。”
唐问文心里为刘凡暗暗庆幸，捧着那些要上交的试卷送到在场等候的章公公面前。
章康等了足足一天，见试卷终于都挑好了，呵呵笑道：“诸位大人辛苦了，杂家这就回宫。”
章康用锦盒将试卷封存，带着随从出了国子监，门外的马车早已候了一天，章康抱着锦盒钻入车厢里，马车往皇宫方向快速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