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一押送至金陵,上朝见过皇上之后,便一病不起,随后精神失常,胡言乱语。连生看在眼里,念他战功赫赫,又是钦封的德庆侯,不好冒然施刑,便命五百士兵看护德庆侯府,防止任天一叛乱逃逸。
连成棣得了连生命令,当夜携钱三江及其家人,罗翠花和乐斋等人,匆匆出发赶往四川,于成都绵阳县刘家庄买置田地,建了一处宅院供他们居住。随后去重庆与连岐梅相见。
连岐梅略感蹊跷,问道:“殿下,此行四川,皇上可有要事交代?”
连成棣道:“在向云南用兵之前,你我须将唐门清除得干干净净。”
连岐梅恍然大悟,忙将前几月他封锁四川、云南边境的情况向连成棣仔细禀报。两个月中,连岐梅共抓获二十多名唐门门徒,上缴粮食三千石。几次查获之后,唐门重又渺无音讯。
连成棣小声问道:“你可与凤姣、音容联系过?”
“倒是没有。殿下提醒的对,或许她们能有唐门的新消息,您刚到重庆,不如我们去清心茶庄喝茶去?”
连成棣脸上一红,点头同意。
两人来到清心茶庄点了一壶普洱,便要掌柜去传话。约莫一个时辰,凤姣、音容也到了,四人喝茶商议唐门之事。
音容道:“说来奇怪,唐门怎么就突然消失了一样?”
连成棣道:“我寻思,唐门在江湖上如此神秘,却原来在重庆城外设立据点,时历百年,其中必有原因。自上次派兵围剿后,可还曾派人去搜查过?”
连岐梅道:“陆续派人去过,但都空无一人。”
连成棣道:“两位姑娘若是有空,不如我们今日再去打探?”
凤姣道:“也好,我都闷出病来了。”
连岐梅道:“多喝茶,清心茶庄不是你家的产业么?”
“是啊?怎么,知府大人想赐我茶证,扩大我家生意?”
“可以考虑,下次和令尊一起来府衙找我吧。”
连成棣笑道:“什么意思啊?是要见双亲了么?”
凤姣脸上一红,啐道:“我们谈的正事。”
连成棣好奇道:“音容姑娘,贵府是做什么生意的?”
音容笑笑道:“说了你可别害怕。”
“这么玄乎?”连岐梅也好奇起来。
“那还非说说不可了。”连成棣道。
“以杀人为业。”音容突然装作目露凶光,冷冰冰说道。
“吓唬谁啊。”连岐梅表示不信。
“真的,我可以证明。”凤姣举手道。
“那好,一会儿到了堂祠,你多照看我们兄弟。”连成棣道。
“说起来,堂祠能在一个时辰之内,运走数千石粮食,宅子里恐怕有机关暗道。”连岐梅提醒道,“还记得上次四公子领兵包围,却扑了个空吗?”
“有道理。”
一行人转眼来到堂祠外,几座宅子空空荡荡,毫无生气。
连成棣道:“江湖组织,多用黑语记号,大家留心察看。”
进入后院,几人在各个房间察看过,只见一间杂物房门上,刻着一颗星形符号。
音容道:“大家看,像不像他们使用的暗器铁蒺藜?”
连岐梅点点头,“这间房不像是用来打造暗器的,尽是些破桌椅、门板。”
音容指着其中一块门板,好奇道:“房内其他杂物皆覆有灰尘,这块门板怎么如此干净?”
经她提醒,连成棣也觉得奇怪,上前将门板启开,赫然出现一道暗门。
“是秘道!”
“走,进去看看。”凤姣兴奋道。
“大家小心。”
一道向下的台阶,约莫二十多级,四人步入秘道,里面漆黑一片。连岐梅掏出一支火折子来打着,提醒道:“不会有机关吧?”
“看上去像是逃生通道,你看,前面两条路口,岐梅,你和凤姣一路,我和音容姑娘走另一路,半个时辰后去堂祠门口会合。”
“好!”连岐梅拉着凤姣,小心离去。
连成棣和音容眼前又黑了下来,音容有些害怕,伸手往连成棣身边摸了摸,够着他的手紧紧拽着。
“你怎么不带火折子?一看就没什么江湖经验。”音容嗔怪道。
“我还指望你照看呢。”
“哎呦……”音容在黑暗中叫暗道中的石头磕了一下。
连成棣忙将她拉近身边,在她额头吹了吹,又帮她揉了揉:“疼么?”
音容甩开他的手道:“还用问?你好好带路。”
“低着点头。”连成棣第一次和异性亲密接触,周围又黑灯瞎火的,心里有些紧张,手心也沁出汗来。
“胆这么小?手心都出汗了呢。”
连成棣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在身上擦了擦手,一手轻轻揽着音容的柳腰,一手护在她头上方,两人弯腰前进。音容感觉有些怪异,身子扭捏两下,仍是紧紧抓住连成棣搭在腰间的手,嗤笑道:“别没规没矩的,出了秘道,我只当不认识你。”
“我没坏心思。”
“你说了不算,我觉得有就有。”
“哎呀!”这次轮到连成棣惊叫一声,就在他分心闲聊时,居然一脚踏空,掉进一处大坑中,整个人刹那间从音容面前消失,那揽着音容的手从腰上用力滑过,先抓着臀肉、大腿、小腿、香足。音容感觉就像有只老鼠从她腰间一直窜到脚面似的,敏感受惊,跳了起来,下意思地踢了两脚,不想连成棣正掉在一人高的大坑里,单露出一个脑袋在地面上,“啪、啪”两声,音容两脚皆踢中连成棣面门,疼的连成棣呼痛不已。
“怎么啦?啊?你在哪里?”音容也吓了一大跳,双手四周探索,并没有连成棣的身影。
“在下面,你脚边上……妈呀,刚才两脚彻底将本公子的帅气模样毁了。”
“啊,是吗?”音容担心地蹲下,果然摸着连成棣的脑袋。
“你别动,这儿有道大坑。”连成棣伸开双手前后探了探,坑面足足有四米宽,坑中间最深处约有两米半。“是道暗渠,你跳不过去的,你看看上面有横架的木板没有。”
音容应声察看,果然看见一块木板,让人故意竖起靠在暗道里侧。
“幸好坑里没有尖刀尖桩,不然现在你已浑身窟窿了。”
“福大命大,我可是替你受的罪,将来别忘记我恩情。”
“去你的,自己不长眼,关我屁事。”
“嘿!注意姑娘家的修养。”
音容架好木板,说道:“你先胡说八道的。上不上来?我拉你。”
“我就在下面,护着你先过去,到那头再说。”
“那我过去啰,小心哦……”
“知道,要摔就往我这边跳,我接着你。”
“你巴望我摔下去是吧?”
“冤枉啊,我好心提醒一下。”
“不用你提醒,本姑娘武艺高强!”音容说罢,两个箭步便从木板上窜至暗渠对岸,然后伸手将连成棣拉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