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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间幕五(1 / 1)

于是摊手,本章是属于韦伯的,间幕也差不多快要到此为止了。

话说回来,韦伯最后的令咒使用也是乱帅一把(FZ中他唯二的闪光点之一就在这里了。)

接下来就要开始最后战争了,真是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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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奈斯导师,为什么!为什么我的论文……】

【因为看下去的价值。】

【但是,我的论文所指出的,的确是现在的魔术界存在的问题啊!】

【那也只是你以为罢了,魔术界的这种情况都是约定成俗的存在,而存在即意味着合理。你的这篇论文不过是以井底之蛙的角度妄想罢了。】

【您怎么可以这么说!】

【这是经验。还是你认为你的阅历还有手中的实例已经足以推翻我的这个结论?】

【唔……】

【你这样有妄想症的人不适合魔导的研究哟,韦伯。】

韦伯从无梦的熟睡中醒来。

他知道今天一天的天气非常不同寻常。

连日的北风如梦中一般突然停止,沉重而浑浊的空气在夏天般的烈日照射下烟消云散,反季节的阳光炽热无比——而且只出现在以冬木市为中心的地域。

这是即将发生更大灾难的预兆。

昨天晚上,他和Rider因为Lancer的邀请前往指定的地点参战,却在半路上遇到了骑着被魔力改造过的摩托车的Saber。

先是被追击,接着就莫名其妙的发生了激烈的冲突,Rider提前使用了Lancer送交给他们的魔力结晶,但是结果却是Rider的坐骑——神威战车被Saber击坠。

而之后他们只能步行赶往指定的地点,然后理所当然的迟到了。

对于之后接到的,由乌鸦传递过来的属于Lancer的表示谅解的文书,虽然Rider笑着说很遗憾,不过自己还是能够感觉的出来他言辞中的可惜之意——也对,毕竟就连他都能感觉的出来那个金色Archer的力量很强,对于Rider来说,能和地位平等的王者一战,一定是他的愿望吧?

但是,这样的Rider,却因为顾虑到了自己,放弃了这样的机会……

而在返回到那个自己使用了催眠魔术的“家”中,却又受到了来自于本应该被催眠者的善意的要求。

【嗯,你是谁呢。是谁都无所谓,虽然我和玛萨一直相信你是我们的孙子,这件事情很不可思议,不过,活了这么长时间,世界上不可思议的事情无论怎么想还是不可思议……总之你平时的表现就比我们的孙子温柔得多。】

【……你不生气吗?】

【这个嘛,生气是当然的。不过,玛萨最近经常开心地笑,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从这一点上,我反而要感谢你。】

【……】

【而且,看起来,你并不是带着对我们的恶意住进来的,不管是你还识那个叫什么阿莱克斯的男人,都是现在难得的率直的年轻人。究竟是为什么这么做,这种事情我就算想理解也理解不了。或者说,也许是由于不知道你们的事情,我才能这样请求……可以的话,希望这样的关系能在保持一段时间。先不说我,玛萨大概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劲,不管是梦还是什么,和温柔的孙子一起生活的时光,是我们难得的宝物。】

即使是到了现在,他依旧可以清晰的想起那名老者的每一个字。

自己连催眠暗示这种基础中的基础都没很好地完成。

无论是运气不好,还是事故,这些借口都毫无用处,甚至对这个请求自己“再多哄骗我们一阵吧。”的善良老人,自己的术都无法维持满意的效果。

除了悔恨,还有一丝滑稽的感觉。

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像个小丑。

但是所谓魔道,是下定必死决心之后才能开始的——惟有燃烧生命方能达到至高境界,这是至今为止他努力的方向。

就算会被人嘲笑,也无所谓了。

圣杯战争进行到现在,已经逐渐接近了尾声了。

和最初参与进这场战争中的目的相比,韦伯发现,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自己的观念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曾经,作为一名魔术师而言,既不是出身于名门,也没有幸运地遇上名师,有一半成果都是靠自学的他,是坚信着历史出身的差异可以通过增加经验来弥补。

因为维尔维特家族作为魔术师的血统才刚刚持续了三代。和有来历的魔术师世家的后裔们相比,韦伯在魔术刻印密度以及魔术回路数量上稍微逊色一点,但随着世代延续,回路数量和刻印密度也在不断积累拓展。

时钟塔里获得奖学金的学生有很多都是持续了六代以上血统纯正的名门之后。

而在魔术世界里的优劣是根据出身事先就已经被决定好了的。

这是大家普遍认同的一种观点。

那些炫耀自己古老血统的优等生们,以及那些不分昼夜追随名门的阿谀奉承之徒。只有那些家伙们才是时钟塔的主流,时钟塔的风潮就是由这些家伙们决定的——就连讲师们也不例外。

只对名门出身的弟子们抱有期望,对像韦伯这样“出身低贱”的研究者,不要说传授法术了,就连他进阅览室看魔导书也不太情愿。

为什么法术师前途的期望程度要靠血统来决定?

为什么理论的可靠性要靠辈份的经验多来决定?

那个时候的韦伯,抱着这样的想法,写了一份《询问新世纪的魔导之路》的论文,弹劾魔术协会的腐朽体制。

不过,就是这样的一份在当时的韦伯认为绝对出色严谨的论文,被降灵科讲师凯奈斯·艾卢美罗伊·阿其波卢德随便看了一遍后就扔掉了。

即使是到了现在,韦伯依旧可以回忆起那个时候凯奈斯居高临下的冰冷而蔑视的眼神,还有带着一丝怜悯的语音语调。

这对韦伯来说,是永远也无法忘却的侮辱。

自己这种可以让全世界轰动的才能,竟然因为一个权威的独断专行而被抹杀掉,实在是太没有天理了。

但是对韦伯的愤怒,没有一个人表示同感。

然后,在无法排遣愤怒的日子里,韦伯突然听到了一个谣言。

久负盛名的罗德·艾卢美罗伊为了给他虚荣的履历再添上光荣的一笔,决定参加附近极东地区所举行的魔术比赛——那就是圣杯战争。

随后,凯奈斯委托的从玛凯多尼亚运来的某个英雄的圣遗物,和普通的邮寄品一起交到了身为弟子的韦伯手中。

那个时候,已经查找到了关于“圣杯战争”相关资料的韦伯,立刻意识到那是圣杯战争中召唤Servant所用的媒介。

首席毕业生的金牌光辉和冬木的圣杯所带来的荣誉相比,简直就是垃圾。

于是从那天起,韦伯就离开了英国,一路朝极东的岛国行进。

这就是一切事情的开端。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的自己真得是年少气盛到了可以被人当成是小丑的程度了啊。

虽然战争只不过是经历的短短的六天不到,但是对于韦伯来说,其意义却无疑于旁人的一生。

他见识到了各种各样的,在传说中有着出色地位的英灵。

他也领略到了,那些英灵的性格还有执着。

和那些以故的英灵所追寻的事物相比,自己所执着的东西,根本就是完全不值得一提的事情。

就像当初自己向Rider抱怨的时候,被他所批评的那样。

自己只是在为一些无聊而虚伪的事情在浪费时间。

“啊啊……做完最后一次准备确认后,去找Lancer小姐吧。”

抓了抓头发,韦伯这样对自己道。

自己这个Master,从头到尾都非常失职,所以,他要尽一点努力,为自己的Servant去做些什么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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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Lancer的踪迹,出于韦伯意料的轻松。

原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在连通新都和深山町的大桥上使用了搜索魔术,却在第一时间得到了那名Lancer的回应。

跟随着Lancer派遣过来的麻雀的指引,在新都的人民会所那边找到了正坐在会所前面的广场长椅上,以面包屑喂食着鸟类的,一派普通人打扮的Lancer,韦伯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似乎花了一下。

“唔,你来的时间比我预计的要快呢。”

看到韦伯过来,那名黑发的Lancer微笑着将手中的面包屑全部撒了出去,微笑着看向了他。

“Lan……优小姐,你的身体……”

韦伯不太确定自己的感知是不是正确的——刚才的一瞬间,他似乎看到Lancer的身体变的透明起来。

“唔,没办法,虽然我拥有‘单独行动’这项能力,但是在没有Master提供魔力还有依凭媒介的情况下,能撑到现在差不多也快到极限了吧,还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晚上最后的决战呢。”

仿佛不在意般漫不经心的说着,Lancer翘起了腿,单手托着下巴看着韦伯,“不过这种事情说了也没有意义,直接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那个……”

韦伯调整了下情绪后道,“是关于昨天晚上的约战,很抱歉……”

“那个啊,我已经听朋友说过了,不怪你们,毕竟Saber那家伙的出现完全不在预料。”

勾起了唇角,Lancer似乎饶有兴致的盯着韦伯,“虽然并不清楚她为什么会和你们起了冲突,但是那种情况下,就算你们真得如约赶到,也无法发挥百分之百充足的实力去战斗吧?这对于期待一战的王者来说,是绝对的藐视哦!”

“……”

韦伯咬了咬嘴唇。

Lancer说的是事实。

但是他懊恼的并非这点——而是在当初赶到场的时候,只看到Lancer留下来的纸条的时候,自己心里和Rider的展现出来的“遗憾”完全不同的,“如释重负”的那种侥幸感觉。

“那么,你这次过来,是准备再次约战Archer那个家伙么?”

“是这样没错。”

犹豫了一下之后,韦伯还是认真道。

事实上,他已经做好了Lancer会拒绝帮忙的准备了——毕竟现在天气的异常已经是所有人都感觉的到的事情了,圣杯战争已经接近尾声,如果真得想获得胜利的话,保留实力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没问题,正好那个家伙闲得快要发霉了。”

但是Lancer却是答应的干脆利落,让韦伯原本想好的说服一下子被吞回了肚子中,真是差一点被噎到。

“那么,约在什么时候……”

“晚上的时候我会发魔术讯号的。”

笑着看着韦伯,Lancer扯起了唇角,“你想说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Lancer,就这么消失,你不会觉得不甘心么?”

最后,韦伯还是问出了自己的这个疑问。

和目标完全明确的Saber、Rider甚至是Archer都不同,在韦伯所见过的全部Servant中,他最捉摸不透的,就是眼前这个原本应该是属于他的导师凯奈斯的英灵。

“这有什么好不甘心的?我本来就对圣杯没有兴趣啊?”

反倒是Lancer一副觉得韦伯似乎问出了什么好笑的问题一样,笑着摇了摇头,“说起来的话,我应该感谢你才对。”

“嗳?!”

韦伯因为这突然的感谢而愣住了,“为、为什么要感谢我?!”

“因为你召唤出来了Rider啊。”

Lancer一副很理所当然的表情,“你家的Rider,从某种意义上,对于吉尔他来说,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对手呢……我不应该感谢你么?”

“就算是要感谢……那也应该是那个家伙的事情吧?”

“以那家伙的脾气么?”

随口的一句反问让韦伯脑袋上瞬间一片黑线。

也对,以那个金色Archer的脾气,可能他的词典中压根就没有“谢谢”这个词。

“为什么你不为自己考虑呢?”

最后,韦伯只能这么问,“就算你对圣杯没有兴趣,那也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啊,为什么还要以Archer为中心?”

“因为我是他的臣下啊!”

Lancer回答的没有丝毫的忧郁,异色的双眼中带上了笑意,“既然选择了效忠,那么辅佐他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而且,你不觉得……见证着自己所选择的王者,一步一步走上旁人所无法企及的顶端,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么?”

“如果失败了,那该怎么办?”

“若是连接受失败的气量都没有的话,那也不配称为王者了。”

这样说着的Lancer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微笑着看向了韦伯,“竟然会想到问这个问题,看来你家Rider的领袖魅力的确蛮大的啊……”

“呃?”

对于Lancer的这句完全摸不着头脑,所以韦伯只是点了点头,“那么Lancer,晚上的时候我就等候你的讯号了。”

“嗯。”

轻轻应了一声算是回答之后,Lancer的注意力似乎重新转回了停留在她身边的鸟类身上——说起来,对于Lancer的那好的出奇的动物缘,韦伯一直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不过想到这可能是她的固有技能后也就释然了。

话说回来,动物缘还有协调能力出众的Lancer,和那个狂妄出色人缘超差的Archer……

这对组合搭配真得蛮让人感觉无语却又在情理之中。

“对了……”

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韦伯停下了脚步看向了Lancer,“上次你给我的,那种魔力结晶……”

“如果你愿意放弃你手上的令咒的话,我可以再帮你做三个出来。”

“……那还是算了,谢谢你。”

犹豫了一下之后,韦伯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转身离开了。

“所谓的令咒,若是不在战斗中使用,就会失去它的意义。你和Rider之间的信任还有联系,并非如此肤浅吧?”

身后,Lancer的话远远了传了过来,而韦伯的脚步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即就在此前行。

一直到走出很远之后,回头还是能看到Lancer坐在长椅上的身影。

他还是无法理解这个英灵的所作所为啊!

韦伯下了这样的一个结论。

虽然,对于她的那种生活态度,有一点羡慕……

=================我是时间流逝的的分割线==============

返回的时候,已经实体化的Rider早已做好完全的战斗准备,正在翻阅着荷马诗集。

此刻,这个巨汉正专注于文字的小世界中。翻阅书卷的动作显得兴致勃勃,连指尖的感触也格外珍惜。

看来他真的很喜欢这本书,韦伯不禁苦笑起来。

如果现在突然问Rider为什么想要拥有实体的话,他的回答也许不是征服世界的野心,而是“没有手指就无法阅读荷马”。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的人。

一心憧憬远方的英雄,想用着美酒佳肴,将征服世界的野心视为吃饭睡觉般普通的yu望。

这种奇特的人格吸引了许多男子汉,终生追随着他。

在人类历史上,存在过这样一个男子。

“回来了啊?”

看到韦伯回来,Rider放下了手中的书看着他。

对已经读过不知多少遍的阿喀琉斯冒险,Rider的兴趣依然不减,他像顽皮的孩子一样微笑着看着韦伯。

无论是谁,他都会展现这种笑容吧?

不管是对曾经生死与共的英雄们,还是对韦伯这样一无是处的契约者。

“都快到最后关头了,你还在看书?”

并非是指着,不过韦伯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啊,抱歉。不过,离深夜还早。我觉得今晚不用这么焦急,安下心来对待就可以了。”

“为什么?”

“唔,总之呢,虽然没什么根据,但我有种在今晚就可以一决胜负的预感。”

Rider若无其事地说道。

韦伯轻轻点了点头,再次为Rider的敏锐而感觉到心惊。

与英灵共同奔赴战场,是多么难以想象的艰苦修行,韦伯已经亲身体会到了。

但是,对他来说,此刻的圣杯战争已经和结束没什么区别。

昨夜,在最后关头使Rider的战斗付之东流的,正是身为Master的自己。

如果Rider以孤注一掷的决心挑战“誓约的胜利之剑”,也许会以微小的差距胜过Saber的宝具,将骑士王踏于神牛之蹄下。

在决胜关头不得不放弃的原因,在于他这个同样站在车夫台上的Master。

Rider在最后一瞬间,只能为了保护身边这个小丑而跳下战车。当然,他不能让使自己出现在现界的契约者牺牲。

那时,决定Rider与Saber胜负的,是Master在不在身边这个差距。

韦伯·维尔维特曾认为自己足以成为胜利者,并为此沾沾自喜。

可是现在不同了。

至少,自己能做到的,是注视着那自己无法企及的高贵的背影。

“我的Servant,我韦伯·维尔维特以令咒发出号令。”

少年举起紧握的右手,展示出仍然未使用的令咒。

这正是束缚着眼前这位英雄的枷锁,是阻挡在他的霸王之路上的最大障碍。

“Rider,你一定要取得最后的胜利。”

这并不是强制,只是理所当然的判断。

所以,韦伯发出号令。他心情轻松地看着令咒的第一道发挥魔力之后消失。

“再次以令咒发出号令——Rider,你一定要夺取圣杯。”

第二道令咒也消失了,他为这种闪光感到一丝痛心。

现在住手还来得及,这种毫无意义的迷茫掠过他的内心——这是如傻瓜般不值得一提的犹豫。

【你和Rider之间的信任还有联系,并非如此肤浅吧?】

Lancer的话很突兀的回响在了耳边,让韦伯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最后,我以令咒发出号令。”

韦伯坚定地举起画有最后一道令咒的手,看着Rider。

至少,现在这一瞬间,自己能够毫无怯色地与他对视——这是身为Master最后的,也是仅有的荣耀。

“Rider,你一定要夺取全世界。不允许失败。”

间幕·令咒の御使·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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