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确实证明焦尸不是要求抓捕的两男一女,问题就严重了。彭主任也变了脸色:“你看出什么了?这样肯定?”肖玉喜道:“证物里有一个金镯子,虽然熏黑了,我还是认的。那是董小宁的贴身之物。”
“啊!”众人惊呼。王志坚叫道:“董小宁的东西,怎么到了日本人手里?你们还有什么秘密?”语气带着质问,颇为不善。肖玉喜的俏脸儿登时变的通红。邢志强怒道:“你干啥?要审查吗!等萧妃把话讲完了你再放屁!”
“你……你……”王志坚气的小脸儿通红,眼镜后面一双小眼珠子瞪的溜圆。“啪!”拍桌子的是彭主任,彭主任厉声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斗嘴!萧妃!啊!肖玉喜同志,你接着说!”众人这时想笑又不敢笑,都憋的脸通红。
肖玉喜接着道:“今天早上,我们想让女服务员借打扫卫生去察看日本人住的客房。但客房门上挂着‘情勿打搅’的牌子。女服务员不敢去。董小宁就把金镯子送了她。后来日本人让这个女服务员去买报纸,我们就再也没见她回来。”
“唔……”众人齐喘了口气。“不过有一个疑点”谢爱国说:“那个女尸身边有一把手枪。日本人既然要作假,为何不作彻底些,把镯子收走?”肖玉喜道:“当时那个女服务员怕别人看见,把镯子拼命往上撸,镯子箍在小臂上,日本人仓促间怎么能知道?”
“事情很清楚了!”邢志强高声道:“日本人劫持了女服务员,就是为了凑够两男一女之数。日本人真他娘狠!为了骗过我们,不惜准备了三个死士。”谢爱国道:“其实日本人准备一个死士就够了。就是那个开车的,他知道车座位里藏了汽油瓶,还劫持了女服务员。后上车的两个人未必知道他们的任务就是送死。”
张导员道:“那些接应的日本特务,接应是假。就是为了把戏演真。好让我们相信死的人就是我们要抓捕的两男一女。”
彭主任总结道:“这一回合,我们虽然消灭了一些日本特务。但是日本人达到了他们的目的。可以说我们输了。日本人设了一个局,让我们和晋绥军还有‘中统’‘军统’特务争夺一个假目标。真正的目标趁机逃脱。现在看来,我们的对手极其凶残狡猾。更可怕的是,敌人好像对我们和友军的情况都很了解。他们能在延安骗过‘边保’,在太原设局让我们上勾,如果再让他们拿到‘高密’。对革命事业的危害简直太大了。各位,谈谈下一步怎么办?”
彭主任说完了,会场上一片安静。大家都是眼观鼻鼻观口,正襟危坐一声不吭。半晌,彭主任道:“中央给我们的任务,是不惜一切代价惩治叛徒和拿回‘高密’,同志们!有没有信心完成任务?”会场上稀稀落落的应道:“有”,声音有气无力的,有一小半的人没出声。
“大声点儿!我听不见!”彭主任吼道。“有……”大声回答的是王副指导员,发觉只有自己一个响应彭主任,王副指左右看看:“……有”。这个“有”字总算说完了,不过由高音滑成了蚊子音。
“李学文!你说!”彭主任语带不满,他已经看出李学文虽然只是个副连长,其实是9连的核心。李学文应道:“报告首长,惩治叛徒没有问题,拿回‘高密’文本没有信心。”“为什么?”彭主任不满中带着不解。
李学文却语气平静:“一个叛徒只有一条命,我们总有机会去取。可是‘高密’文本,我们不知道敌人复制了多少套。就连敌人自己都可能说不清复制了多少套。理论上讲,每一个拿到‘高密’文本的人都可能复制‘高密’。我们永远不敢说把所有的复本都找到了。”
“唔……唔……”彭主任唔了两声道:“那你说说,怎么解决叛徒问题?”李学文道:“今天的事件证明,史大同确实投降日本人了。没有投国民党。那么他的逃亡的方向只能是两个,一个是向东越过战线到寿阳。还一个是向北到忻州。如果到了这两处,对他来说就暂时安全了。这两处中日对峙的战线都是崇山峻岭,藏个把人是很容易的。我们很难抓住他。”
“照你说就没有办法了?”彭主任疑道。“也不是没办法”李学文道:“下一步只能去北平。史大同和他的特务小组一定会去北平。我们可以在北平想办法。”“为什么是北平?”王志坚质问道:“为什么不可以是上海、南京、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