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近不惑的女人提着两包行装在街上的站厅下。没有一丝风的骚扰,雪花静静飘落,都市的夜晚不甘寂寞。女人顾盼的眼神满是凄凉,她望着来车方向,等待着出租车的出现。当她回头自己居住了十多年的那座大楼时,看到一辆出租车从身后五十米的街口驶出,向下游驶去,熟悉的车牌清晰可见。出租车到达自己居住的大楼下,向地库拐去。
那无疑是自己开出租的女邻居。在一个门户里生活了这么些年了,她居然不知道邻居的手机号。也许是因为居住的太近,也许是因为生活与工作中没有必须的交道。其实,她心里再明白不过,五年前,在女邻居刚搬来时,晚上加班晚归的她正好撞上女邻居在僻静的街旮旯里车震;女邻居明目上是开出租车,背地里确实以出租车招揽嫖客。她与靠卖淫发家致富的女人没有太多的话语,即使是邻居。
好在女邻居这些年从未将嫖客带到住所,每每都是在车上揽下生意,在车上完事收钱,半夜里收车回家更是从未发生过。所以,她与丈夫就一直将就着与一个暗娼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下去。眼下,看到女邻居半夜里收车回家,她有着这样的想法:这个骚货该不会勾搭上丈夫了。
女人有了那样的想象,便由不得自己不向地库走去。一路上,女人思来想去丈夫舍弃自己的家庭而选择妓女的原因。确实,两口子私下里议论女邻居的营生时,丈夫夸赞过女邻居是天仙**。但是,丈夫是清楚的,这个妓女是有丈夫孩子的。丈夫图什么呢?女人安慰自己,毕竟只是自己婚姻破裂后脑热的猜想。哪怕有一丝的猜想,女人都会抑制不住一探究竟,将无聊的猜想落实成不可能的事实。
女人明白,女邻居如果真勾搭上了身为邻居的别人老公,回家**的可能也不大。因为女邻居工作是在夜色中开出租招揽嫖客,并且只在出租车上提供服务。就连晚上的果腹也在出租车上完成。其中最为重要的原因是,女邻居每每上班时黑丝短裙的穿着非常稀薄,即使零下四十摄氏度的酷寒天气,女邻居依然是美腿丝袜以求生意兴隆的大胆穿着。为了不走弯路,女人径直走向地库,倘若女邻居不在车里,自己也可以从地库坐电梯直抵三十层。万一女邻居在地库里接客,自己往返三十层的时间,或许就错过了捉奸在床的时机。
在后半夜里撞上女邻居的出租车,女人不由得想起自己仅有的一次乘坐女邻居的出租车。那是自己晚上出门时,遇上女邻居外出上班,被女邻居热心地捎带一段。给车钱,人家不要,情急之下只有往车载储物柜里放,打开储物柜,女人被里面塞满的安全套湿巾受惊不小。
“妹子,你-------”女人不敢说出口,不愿往下说。
“大姐,邻里邻居的,彼此照应着。既然大姐撞上了,自己知道就是了,最好别往外说。”女邻居脸不红心不慌地说。
“钱是世上的,身体只有一次呀。你不能糟蹋自己的身体------”
“也就一个肉窟窿。没有那么玄乎。”
“你不知道呀:喝凉水花脏钱,迟早是个病。”
“我生过孩子了,为了自己骨肉的美好将来,自己的肉窟窿闲着也是闲着,能为自己的孩子多积存些财富,是父母的功德。再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你与大哥不就是愿意丁克吗。对于无权无势,没有关系的穷人来说,真是钱难挣屎难吃。极寒天气下,我穿着裙子,也不容易呀。穷人不对自己狠点,哪来的翻身机会。”女邻居说话间泪水流了一地。“出卖肉体,无非要做好招摇------”
此刻,女人想起那一次真正对女邻居营生的了解,禁不住胆战心惊连连后怕:为害别人家庭的**呀,恬不知耻的境界真是到了荼毒人间的“超凡脱俗”。
薛康向楼下追去,到达三十层电梯口,他看到出轨男人乘坐的电梯已经抵达二十层。他的沉着冷静以及力大无穷,超乎自己的想象。三十层处的电梯安全门被他推开,电梯井呈现在面前。他随手抓过电梯口的灭火器抛入电梯井里。然后合上电梯安全门,进入另一台电梯。
灭火器从高空坠落在电梯顶上,电梯里处于兴奋状态的出轨男人听见头顶嘭一声响,脸色大变。紧接着电梯间的电脑报警器响起:“由于出现故障,本电梯将在一分钟后停止运转,请里面的乘客尽快离开。”
出轨男人丢出一句脏话,从十九层出来。正好薛康乘坐的电梯下降到二十一层。
看到进入电梯的男人按下负一层,薛康客气地问道:“大哥这么晚还要出车吗?”
“是,是。”出轨男人不屑一顾地敷衍道。
“可否捎带我一段?”
出轨男人瞥一眼电梯按键,心有不快地问:“你不是去一层吗?”
“对呀。地库里没有车,只能从一层出去了。”薛康的口气不依不饶。
“我吧,我其实是去地库里接老婆。”
“是你老婆吗?”薛康用嘲笑的口气反问。
出轨男人回过头与身边的小伙子对视着,彼此怒目冲冲。
“这小崽子不会是有来头吧?”出轨男人满腹狐疑。
“小弟这话从何说起?”出轨男人紧绷的脸上浮出笑容。
“‘趁着小年轻留在车里的余热,下来车震吧’。恐怕大哥是玩得起赔不起。”薛康板着脸说。
“你,你,你是谁-----该不会你与那**蓄谋将我骗出来?”出轨男人看到小伙子拉长了脸一声不吭,继续道,“她真是**,开着出租车拉客卖淫的**。她年龄比你大十多岁呢,小弟你千万别与她勾搭上。我也没有什么可赔给你们的。”
电梯响了,在一层处打开。
“走吧,我们坐在那边商店里的休息区聊一聊。”薛康用满眼充斥出的冷光威逼着出轨男人。
出轨男人巴不得早离开电梯,来到有人的地方。
“走呀,聊完了你就不害怕了。”薛康推了出轨男人一把。
出轨男人理理衣裳进入小超市里,径直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坐下。超市里一个收银员,一个服务员。
“两杯咖啡。”薛康对服务员说。
热腾腾的咖啡端上来放在茶几上。
“买单呀,十多万的储存让你私吞了,老婆也算是净身出户。难不成两杯咖啡钱也要与我抠。”薛康生气地说。
“这个盛气凌人的小屁孩是何方神圣呀,发生在我卧室里的私密,怎么转眼间就被他洞晓得一清二楚。难不成家里有监控?”出轨男人惊异地想。
出轨男人打发了服务员,低三下气地问小伙子:“小弟,大哥不明白你到底跟谁一伙的。是开出租的,还是净身出户的?”
“这不重要,关键是你犯下的事赔得起吗。你已经家破,总不想看到人亡吧。”薛康对着出轨男人的耳朵强调道,“我能够让电梯悬在半井,也能够让你的小命停下来。”薛康的手指在实木茶几上一戳,厚实的茶几被指头戳穿。
出轨男人吓了一身冷汗,擦了擦汗涌的额头。
“如果,你把家里的积蓄归还老婆,并与她真诚过日子。我保证你的生活中再也不会出现令你担惊受怕的事故。不然,随意一件毫无征兆的事故都会剥夺你的生命。是接客的妓女重要,还是自己的家庭与生命的和谐安康重要,你自己掂量吧。”薛康站起身来,最后对出轨男人说,“别糟蹋了两杯咖啡,都是你老婆的辛苦钱。”
“该不会是传说中的夜煞?!”出轨男人看着实木茶几被小伙子戳穿的窟窿,喃喃自语。
他像是醒悟过来,赶紧给老婆拨打手机,哀求老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