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硕大的耗子王国与阴魂者对奴隶们的屠杀,黄金面具巫转身消失了。它通过防守巫峡的一位阴魂者的身体穿越到巫山。巫山云雨中的一块洞府,是学生时代的金喜峰的失足地。
那时,身为学生的金喜峰,也曾经深切地向往着蜀王的身份,坚信只有自己成为了蜀王,用王者的至高身份将自己打人胃口的丑陋长相,在爱慕虚荣的女性面前蒙蔽,自己便能够拥有美人真正的爱情。
然而,心中的深切向往,从来没有想象到成真。所以,他喜欢纵情山水,探险少为人知的深山老林。总归,在妖婆修炼的巫山云雨洞府中失足,成为了黄金面具巫。
不错,是他选择了光滑耀眼的没有轮廓的黄金面具,但是,他没有料到自己会成为七宗罪的始作俑者,会成为妖魔的巫,成为蜀王,成为人格分裂者。
既然选择了巫的命运,只有将其光大,只有成就自己的妖魔。
如今,黄金面具巫再次来到洞府中,洞府里堆满了黄金,七百万根寸金堆积如山。
面对辉煌的黄金殿堂,黄金面具巫同样感触到命运是多么的荒唐。自己拥有着蜀地灵魂者创造的一大半金山,却连自己的肉身也保留不住。乌黑的罩袍下没有骨肉,没有鲜血,感觉不到爱。纷繁的人间世界的美好只是他留在黄金面具中的记忆,这些记忆只有一丝是自己的,那便是金喜峰仅存的一点灵魂,其余的记忆无不是吸食一万多个灵魂者的灵魂所得。而那些灵魂,一直被他消耗着。
黄金面具巫消耗体内的灵魂,不仅仅是为了找到身为人类的记忆,也不仅仅是为了发挥强大的巫术,很多时候,他也想用体内的灵魂,制约体内的七宗罪。
然而,随着灵魂的急剧丧失,他只能动用这些年掠夺所得的金山。
用这些金山,可不是为了与体内的七宗罪制衡,而是为了彻底发挥七宗罪在自身的威力,从而杀死真正的王者。
堆积如山的寸金看上去无比冰冷。
黄金面具巫轻飘的身体飘舞起来,除了脸面上的黄金面具无比坚定外,整个黑色罩袍舞动着,单薄而轻浮。
黄金面具距离金山有四五米远,发出强大的吸食灵魂的力量,将沉甸甸的金山吸食着。金山化作金黄的光芒被黄金面具吸食,急剧缩小。
随着黑色罩袍的充实镇定,偌大的金山彻底被黄金面具巫以光芒的方式吸食竭尽。
黄金面具巫落在地上,向洞府外走去,随着他的离去,洞府在身后坍塌。
他握着手中的号角,多么希望号角能够再次变成牛角弯刀。
卫伊梦被耗子押入人间地狱。
“我们是立刻杀死她,还是将她锁在石槽中忍饥挨饿一天,然后再做成脍肉品尝?”自打进入人间地狱,耗子们就争论不休。
“什么,难不成你们不打算尊崇巫的旨意,将她杀死吗。要知道,外面的战争正在激烈地进行着,据说已经有好些个耗子与猫儿开始转移了。”
“我听说是来了个熊猫功夫什么的家伙。”
“一个熊猫功夫就搅乱了极乐山吗?”
“不是还有那只跳入天牢的白虎吗。”
“老虎,你们这里有过老虎?”卫伊梦问耗子,也不惧怕大如猫儿的耗子。“这么说,我刚才听见的吼声,真是老虎的吼声。”
“可不,吓得我们直尿裤子。”
“不至于如此怂包吧,你们可是堂堂的耗子王国,已经开始逆转退化了。”金毛鼠笑道。
“白虎为何要跳入天牢?”卫伊梦问。
“谁知道,找死吧,想想天牢底部的齿轮,可是我们整个极乐山的动力轴呀。”耗子说。
“会死吗。要知道菜头可是仙风道骨的猛兽,他身上处处散发着强烈的梦。就怕他跳入天牢是为了彻底摧毁极乐岛。”另一只耗子说。
“甭废话了,我们快快杀了这两位,好逃之夭夭,到深山老林继续建立我们的耗子王国。”
“也是,一旦百年云集消散,阳光自会射死所有的耗子,我建议你们还是逃命要紧。”卫伊梦微笑着说。
耗子抽出利刃。金毛鼠吓得只求饶。
“你这只染毛鼠,临死了也不告诉我们染毛的秘诀。我们会将你掐死,然后将你的皮毛扒下来好生研究。”
“我说,耗子,咱们可是同一个祖先呢-------”金毛鼠说。
“臭屁理论,人类不是一直在相互残杀吗,你居然也跟我论祖宗,说血缘。”
耗子说着,这就掐住了金毛鼠的脖子。另外几只耗子对着卫伊梦抽出了利刃。
卫伊梦抖动抖动着身子,像是临死前的挣扎。只见从她的衣裳中抽出一缕金丝线,将耗子们死死缠绕住,难以动弹。
“操他妈的,黄金面具巫为何不说这个小女子是功夫高手呢-------”耗子们直叫唤。
“金毛鼠,快将你的小手深入锁眼中,打开呀。”卫伊梦对吃惊地金毛鼠说。
锁链解开后,卫伊梦诚恳地与耗子告别,“我呢不仅仅是最为一流的织女,也是剪刀手。”
说着,卫伊梦从怀里抽出一把小巧的黄金剪刀来,威严地问耗子,“你们是愿意在这里等死,还是,要我来个痛快的?”
“等死,等死------”耗子们异口同声。
“哈哈哈,这就尿裤子了。”金毛鼠看到耗子流出的尿液,大笑不止。
极乐岛发出剧烈的震动。
“看来真正的王者已经开始摧毁天牢底部的动力轴了。”卫伊梦自言自语。
听此话,耗子们哭啼起来,“看来我们要葬身在此了。”
“这里不是你们的王国发扬地吗。你们也算是落叶归根了。”金毛鼠幸灾乐祸地说。
卫伊梦抓过金毛鼠向外面跑去。
她刚奔出极乐岛的人间地狱,跑上索桥,随着极乐岛周身的水车停止转动,极乐岛坍塌了。
身处江中继续与阴魂的弓箭酣战的熊猫,看到卫伊梦随着坍塌的索桥将要坠入湍急的江水中。熊猫抛出上半身的熊猫双臂。熊猫黑色的上半身脱离身体,快速向卫伊梦飞去,接住了空中的卫伊梦。熊猫利用着熊猫腿凌波微步,穿越两岸的箭矢,到达卫伊梦身边。
卫伊梦刚看见自己被黑色的双臂接住,看不到双臂来自怎样的身形。正惊奇之间,只见一头奇怪的黑白熊重新穿上了黑色的双臂,抱着自己。
熊猫抱着卫伊梦飞到东岸。极乐山的阴魂者看到熊猫的神奇,以及迫于空中红蝙蝠的压力,转头向深山老林逃跑。
“你就是那位弹琴的美人?”熊猫深邃的熊猫眼满是沉迷。
“你身上的黑色皮毛是你的梦吗?我刚才看到是黑色的双臂接住了我们。”卫伊梦说。
“一定是梦了。”金毛鼠说。
“确实是梦。我是源自神农仙境的熊猫,在雅安落户了。要不是听到了你的琴声,真是不知世界已经发生了如此可怕的变化。”熊猫说。
“给我们露一手。”爬到熊猫肩上的金毛鼠兴奋地叫着。
熊猫甩出黑色的双臂,双臂快速飞出去,打在逃跑的阴魂者身上,将阴魂者打成了永不翻身的猫儿。
“这么说,你的耳朵是顺风耳,眼睛是千里眼?”卫伊梦问。
“正是。我的双腿是为了追寻虎兄。”熊猫说。
“能否帮助我沿着江面向下游扑捉,我的韶光琴被黄金面具巫丢进了江中。我必须找到韶光琴。”卫伊梦说。
“离开韶光琴,美人就不能为我弹奏吗?”熊猫憨态可掬地问。
“那是一把有着神圣使命的琴。我必须在大重庆的朝天门为真正的王者弹奏。只有韶光琴能够拨云见日。”卫伊梦说。
说到真正的王者,熊猫突然看到了神农仙境的公主在虎兄额头抒写的王字。
“我背着你们,走吧。”熊猫说,背上卫伊梦,在江面上凌波微步,向下游快速奔跑。用千里眼极速向下游搜索。
菜头用他威震八方的拳头捣毁了天牢底部的动力轴。借着地下河流的水势向下游飘去。也就是说,从极乐山到下游三百里地的长江上,下面有一条暗河。熊猫在江面上极速奔波,菜头在暗河里顺势漂流。
当菜头从江面的水涡中浮出时,熊猫早已在下游扑捉到了韶光琴,带着卫伊梦到达朝天门。
“确实是一把好琴。韶光琴,顾名思义,是一种声音的召唤。那一定是召唤我了。”熊猫对卫伊梦笑道。他们行走在大重庆的街面上。
灵魂者的生活井然有序,丝毫没有受到战争的影响。他们看到熊猫一行人也没有惊奇。
“但是,我们为何不首先找到白虎呢?”金毛鼠问。
“对呀,我的虎兄不在,我们首先到达朝天门有用吗?”熊猫追问着卫伊梦。
“神圣的梦都是贯通的,相信他会来到朝天门,我们只需在此等待。”卫伊梦淡淡道,满腹心事。“我隐隐感觉,我们与黄金面具巫的决斗就在这朝天门。”
说话间,便看到黄金面具巫从天而降,落在了朝天门。
“金毛鼠,我觉得我们得躲一躲了。熊猫能够应对吗?”卫伊梦问。
“够呛。黄金面具巫是有备而来。但是,如果它要武功,我只能奉陪了。现在,我们尽量拖延时间,等待虎兄的到来。”熊猫对卫伊梦说。
他们向朝天门上的黄金面具巫走去,威风凛凛的义无反顾。
“真没想到,你们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韶光琴。”黄金面具巫冷冷道。
“要不让卫姑娘为我们弹奏一番。我正是听闻了琴声,才从雅安出来的。”熊猫笑呵呵地对黄金面具巫说。
“我很佩服你的功夫,熊猫。但是,我们彼此心知肚明在此相遇的目的。”黄金面具巫说。
“对呀,我们正是来演奏韶光琴的。”熊猫狡辩着。“对吧,卫姑娘。”
“我的和平之歌将会传遍整个蜀地。”卫伊梦说,在朝天门广场的石桌上坐下,将韶光琴放在石桌上。“在我弹奏之前,我建议由我的金毛鼠先演奏一番。”
“看看你们的得意,自以为逃脱了耗子一劫,能够战胜极乐山,就认为灵魂者战胜了阴魂者吗。要知道,即使真正的王者吹响了牛角之歌,和平真得到来。伟大的黄金面具巫创造的阴魂者只是蛰伏了起来。当夜幕降临后,它们依然会成为灵魂者世界的阴魂。阴魂不散的恐惧比明目张胆地统治你们更为可怖。”黄金面具巫说。
“我说,黄金面具巫,你真扫兴。有着美人相伴琴声绕耳的氛围,你不懂得欣赏,居然还是满口阴魂。我在雅安早就听闻了,你可是爱慕卫姑娘的。既然,我们相遇大重庆。能否一边安静地待着,享受一番琴声。即使最终我们会决斗,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吧。”熊猫对巫说。
“难不成我眼拙吗。韶光琴上分明没有琴弦呀。哈哈。”巫说。
卫伊梦抚琴,琴弦便出现了。
金毛鼠跳到琴上,像是跳皮筋般,用四肢小爪快速地拨弄着琴弦,琴声美妙无比。
生活在朝天门广场旁边的市民听闻琴声,纷纷走来。高唱着和平的歌声。因为灵魂者已经得知了极乐山的覆灭。天空成群结队飞舞的红蝙蝠,象征着正是传说中的洪福齐天。
眼见着灵魂者越来越受感染,站在朝天门岸边的黄金面具巫伸出乌黑的袖子,将韶光琴吸到自己身边。空气一下子紧张起来。
“我有一曲十面埋伏要献给灵魂者。”黄金面具巫说,盘腿在空中坐下,将韶光琴放在双腿上,它乌黑的袖口里出现两股白色的烟气,烟气变化成灵动的手指,抚弄着琴弦。它一边弹奏着十面埋伏,黄金面具上射出金色的光芒留在韶光琴的铭文上。
当十面埋伏刚好弹奏完,黄金面具射出的光芒将韶光琴上的铭文融化了,琴弦断裂消失。
“啊!”卫伊梦阵阵心痛。灵魂者各个瞠目结舌。
“太不好意思了。琴弦经不住我的拨弄,断了。”黄金面具巫冷笑着,将韶光琴丢给卫伊梦。
熊猫抛出双臂接住韶光琴,端在卫伊梦面前。
“卑鄙地黄金面具巫,韶光琴可是我的生命,你居然将其毁灭。”站在石桌上的金毛鼠大叫着。
黄金面具巫一甩脸,从面具上发出一道金黄的光芒射断了金毛鼠的一条胳膊,鲜血直流。
“我操你祖宗,黄金面具巫!”金毛鼠忍着疼痛大骂着。
灵魂者拿来金疮药附在金毛鼠的断臂上,卫伊梦用手帕将其包扎。
“既然虎兄已经在路上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熊猫对卫伊梦低声说着,飞向黄金面具巫。与巫在空中酣战起来。
黄金面具巫的任何手段与能耐也奈何不了熊猫的拳脚功夫。熊猫趁着巫应接不暇的功夫,从巫的罩袍中将号角偷了出来,扔给了卫伊梦。
“我靠,你这只胖乎乎一脸憨态的熊猫,居然玩起了偷窃。”黄金面具巫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对熊猫挥舞着拳脚,黑色的气流包裹着熊猫。那是熊猫四肢挥舞出的梦在周身形成了保护罩。
当黄金面具巫发现号角被窃取后,愤怒地它释放出黄金面具中最为强烈的力量。但见黄金面具中发出一道巨大的金色光芒,犹如开天辟地的神剑,划破了熊猫的黑色保护罩。
朝天门广场上空,金色光芒与黑色光晕对峙着,金色吞没了黑色。熊猫彻底被洗白了,轰然一声落在了地上。
站在石桌上观战的金毛鼠,带着断臂的心有余悸,与熊猫战败的颤栗,躲进了卫伊梦手中的号角里。霎时,卫伊梦感觉手中的号角变成了牛角弯刀。牛角弯刀上流淌着金毛鼠的鲜血,像是从金色的牛角弯刀上浸出的鲜血。
黄金面具巫落在被洗白的熊猫身边,看着一身白毛的熊猫。熊猫命悬一线,气若游丝,一动不动。
“它已经这样了,黄金面具巫为何还不饶恕它?”灵魂者大叫着。“饶恕,饶恕!”
“既然你这只胖乎乎的熊猫也失去了梦,我便趁你气若游丝之际,将你体内注入阴魂,让你成为一只食人的猛兽。”黄金面具巫看着脚下的熊猫,恶狠狠地说。
卫伊梦清楚,自己再不出手,发挥手中的牛角弯刀,熊猫体内仅存的一点支撑生命的灵魂也会被黄金面具巫吸取,从而注入七宗罪。
“嘿,请看这里。美人我有东西送给你。”卫伊梦对黄金面具巫说,挥出手中的牛角弯刀。
黄金面具巫扭头望向卫伊梦,只见一道刀光正中自己的面具,它躲之不及,被刀光撞击地连连后退,险些坠入江中。
然而,紧接着又是两道刀光,劈向巫,劈碎了巫的黑色罩袍。罩袍中什么也没有。
“难不成象征战争的牛角弯刀也看人下菜吗?”在江面上的空中连连躲避的黄金面具巫高声问卫伊梦。
“可不,今天,我就用牛角弯刀劈碎你的黄金面具,让你尸骨无存。”卫伊梦叫道,劈出的刀光落在江面上,划破江水,看见江底。
“真不一定。”黄金面具巫说,消失了。变身在卫伊梦跟前,用袖口中变化出的烟雾之手夺过了牛角弯刀。
卫伊梦感觉巫在眼前一晃,手腕一阵疼痛,便看见黄金面具巫握着牛角弯刀,重新出现在江面上空。
“时光在聚宝盆中积淀为寸金。我将寸金中的时光在黄金面具中重新梳理,便是神奇的无比妖魔的巫术。”黄金面具巫说。“今天你们齐聚朝天门,我便用手中的牛角弯刀让你们魂飞魄散永不转世。”
灵魂者四散逃避。
黄金面具巫接连劈出五道刀光。
卫伊梦眼看着冲击而来的刀光将会撕碎整个朝天门。
白虎从天而降,用巨大的身体阻挡了每一道刀光,它的皮毛被刀光划破。
看着鲜血直流安如泰然,浑然不痛的白虎从天而降,额头有着黑色的王字。黄金面具巫明白真正的王者到来了。
刚刚到达朝天门广场的宋青,躲在屋舍后面目睹了眼下发生的一切巨变。
“哈哈哈,真正的王者,你身上一道道的黑色的梦,也经不住牛角弯刀的刀光呀。鲜血那个直流,我真怕再发出两道刀光,会要了你的命。”黄金面具巫对菜头说。
“手握牛角弯刀,这就有恃无恐了。”菜头说着,走向熊猫,从皮毛的破裂处撕下一块虎皮,贴在熊猫身上。熊猫顿时有了神气,黑眼圈出现了,黑耳朵也出现了,黑色的要环与四肢也出现了。
“虎兄,真是你,我就知道你会来到。”熊猫一轱辘从地上站起,抱着白虎潸然泪下。“你流血了。刚才,我恍惚看见你从自己的身上撕下一块皮子贴在了我的心口。”
“一块虎皮膏药,不足挂齿。现在,你去那边照看卫姑娘。与黄金面具巫决战的小事,就交给虎兄。”菜头对熊猫说。
“可是你已经被刀光击中了,鲜血直流。”
“战争吗,哪有不挂彩的。放心吧,动摇不了我的筋骨。”菜头拍拍熊猫的肩膀,指着卫伊梦说。“那可是河东的美人,是我们的贵客。我们不能总用战争来款待美人呀。你过去给她压压惊,我这就收拾了黄金面具巫。”
鲜血将白虎的毛色染成了红色。
菜头对着空中的黄金面具挥出一拳。虎拳正中黄金面具,将黄金面具打出了轮廓。
“我靠,没想到真是神拳呀。”黄金面具巫叫道。
接下来的战争进入了胶着状态,菜头连连对着黄金面具打出虎拳。黄金面具巫连连劈出刀光。虎拳不断正中黄金面具,刀光不断地剥削着白虎的血肉。
一身鲜血的白虎,被飞来的刀光剥削成了一身肉丝。一脸光滑的黄金面具巫被虎拳击打出金喜峰的脸面轮廓。
“卫姑娘,场面已经惨不忍睹了。你倒是发挥自己的使命呀,难不成你要等到我的虎兄一身肉丝掉落成满地的肉渣,你才有良策。”熊猫用轻蔑地眼神打量着卫伊梦。
“琴弦断裂,我的梦却依然存在。对了,我来此,就是为了奏响整个人类的梦。”卫伊梦说着,手中的小剪刀间断自己的一缕乌发,洒在琴上。发丝变成了琴弦。
韶光琴在卫伊梦手中被奏响。朝天门广场上空的乌云消散,一道金色的阳光从消散的乌云缝隙中撒下,直接落在血肉模糊的白虎身上。在金色阳光中的白虎变成了金黄色的王者。它身上的血肉与神奇的阳光相融合,成为了王者的霸气与神圣。
金黄色的皮毛上道道乌黑的毛色,正是梦的充盈。
“原来如此。”黄金面具巫说。“既然阳光能够治愈你,并且成就你的神圣气质。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否奈何牛角弯刀的刀光。”
黄金面具巫对菜头再次劈出一道刀光。
菜头伸出手接住刀光,将刀光握在手上,刀光变化成牛角弯刀。
“噎!这就对了。”看到刀光在老虎手中化为牛角弯刀,卫伊梦对菜头叫道。“牛角弯刀可是一对呀。”
“对我来说,牛角弯刀应该是号角。”菜头说着,手中的牛角弯刀变成了号角,黄金面具巫手中的牛角弯刀随着号角的出现消失了。“真正的王者吹响的号角,只有一只。”
老虎吹响手中的号角,中华大地天地万物生灵均听到了蜀地传出的牛角之歌。飞禽走兽纷纷回归蜀地,重见蜀地家园。百年云集在牛角之歌中急速消失,转眼间阳光洒遍蜀地。
蜀地灵魂者与生俱来也没有目睹过阳光,更无从享受阳光的神性。阳光的温暖如同母爱的抚慰,父爱的关怀,万物生灵之间的同呼吸共命运的呵护。
来不及躲避的阴魂者在阳光的照射中化作了猫儿,永世不得翻身。在屋舍后面偷看的宋青,好在没有从黄金面具巫身上买来岁数,她也沉醉在阳光的神性中。直到朝天门广场的刀光再次将她唤醒。
菜头吹响牛角之歌后,手中的号角再次变化成牛角弯刀。
“今天,我就用我吸食的所有寸金来对决刀光。”黄金面具巫看到菜头亮出牛角弯刀,便不客气地宣战。
阳光普照大地,太阳灿烂无比。
黄金面具巫的黑色罩袍在黄金面具燃烧出的光芒中消失了,巨剑一样的光芒射向菜头。
菜头双手握着牛角弯刀,猛劈一道,刀光撞入巨剑光芒中。紧接着,菜头劈出的可不是刀光,而是一对牛角弯刀中的一把。牛角弯刀插入巨剑光芒中,劈碎了黄金面具。黄金面具上的巨剑光芒顿时消失。
菜头将手中最后的牛角弯刀抛向破裂的黄金面具,黄金面具巫彻底碎裂。从两把牛角弯刀插入黄金面具的裂缝中释放出黑白相交的气流,被太阳吸食。
随着黄金面具流失出最后一道黑白相交的气流,只听巫用最后一口心气大叫着,“灵魂者,你们要记住,妖魔的巫虽然葬身与阳光的神性中,但是猫儿可是有着九条命。阴魂者带来的七宗罪的可怖永远不会在灵魂者的世界消失。”
牛角弯刀与碎裂的黄金面具一同被太阳吸食成金色的光芒,消失在太阳中心。
灵魂者享受着阳光,享受着鸟语花香,享受着万物生灵的和谐。这是他们的父辈从未享受过的美妙自然。
万物生灵继续在百年云集后的蜀地繁衍生息。然而,有太多太多的曾经被阴魂者奴役的灵魂者需要救治。
成为蜀国王者的菜头,脱下自身的一层虎皮,熬制成虎皮膏药贴在病痛的灵魂者身上。不错人有七层皮。菜头已经脱下了自身的六层虎皮,用来为蜀地的子民熬制虎皮膏药。
菜头每脱下一层皮,都会消瘦一截。当他剩下最后一层皮时,他留下的自己的遗言,“当我在人间地狱时,我曾经答应过自己的父母,要用尽自己的生命来救治惨遭战争荼毒的万物生灵。我甘愿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交给万物生灵。只求蜀地能够彻底摒弃战争,摒弃七宗罪。”
菜头写完遗书,将遗书昭告天下的同时,宋青前来求见。
“外甥,我的亲外甥。姨妈体内还有五宗罪需要你的救治。”宋青故作亲昵地乞求着菜头。
“你不是已经使用了我的虎皮膏药吗。难不成没有疗效?”菜头淡淡地问。
“姨妈体内的七宗罪来自剑影。只要我每行事一宗罪,就会伴随着黑色的心血从嘴中流出。姨妈已经流过两次心血了。每次流血真是有着刀子绞在心头。剑影是要我如此痛不欲生呀。难道你真得忍心姨妈的余生就这么被剑影折磨吗?”宋青强力挤出几滴眼泪。
“你来此一定是想到了应对的良策,我洗耳恭听。”
“我听闻虎骨是治愈七宗罪的良药,既然外甥已经将自己的遗嘱昭告天下,姨妈只想求得你的一块虎骨。”宋青说着,嘴角流出了黑色的血液。她将嘴里的黑血咽入腹中,不愿在菜头面前有丝毫的流露。
菜头用锋利的虎爪再次割破自己的虎皮,将全身的虎皮扒下来。
宋青瞠目结舌地目睹者真正的王者是怎样地献身。
“天呀,外甥,你消瘦地皮包骨头下面,真得没有一丝的血肉呀。那么你打算将那一块骨头留给姨妈?”宋青贪婪地说。“我想拥有你的虎拳。”
“剑影是灵魂者对阴魂者最深的仇恨,永远无法救治。除非成为真正的灵魂者,不然你依然会感触到剑影在体内。”菜头回答宋青。
菜头扒下自己的虎皮,虎皮下面确实只包裹着虎骨。当他将整个虎皮扒下后,王者死亡了。
虽然菜头问灵魂者献出了自己所有的一切。然而,灵魂者不忍心动用菜头的遗骸进行治疗。
随着内心的黑血流出的宋青倒毙在菜头的遗骸身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沉痛的灵魂者将菜头的遗骸抬走。
最终,人们决定将菜头的遗骸放入聚宝盆的金色光芒中。
若干年来,蜀地繁衍生息安享太平,虽然,总有一些阴魂者在黑夜中出没,但是,对于人们的生活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唯一缠绕人类的是战后蜀地遗留的病痛。七宗罪确实不可能完全从灵魂者的世界清除干净。
人们从聚宝盆中提取着黄金进行交易。突然一天,有一位女性将手伸入聚宝盆的金色光芒中时,她没有看到自己的寸金,而是一尊骨色骨香的酒尊。
这便是聚宝盆中菜头的遗骨转化出的王者之尊。
华夏大地各个国土的王者,不再通过选举产生。只有真正的王者能够在聚宝盆中将王者之尊取出。
老国王行将就木时,王者之尊就会呈现出来自己选定的新王。新王将王者之尊从聚宝盆取出,盛酒以敬天下生灵。
“我作为王者之尊选定的王者,”女性新王用王者之尊盛酒,高高举起酒尊敬天下灵魂者,“一定不辱王者的使命,竭尽自己的灵魂尽王者的义务。为天下为公的世界更加和谐美好而努力。我作为蜀地的新王,在此对着至尊神灵发誓,灵魂者的人类一定与万物生灵和谐相处。我们时刻铭记,灵魂者是地球万物的耕耘者。我们永远不会忘记老鼠创造了世界,蛮牛开辟了农耕文明,老虎用生命杜绝了人类发明的战争。人类只有一种,永远是灵魂者。灵魂者是地球万物生灵的守护神。”
时至今日,我们终于可以扪心自问:“人有两种,哪种人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