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押章达卡的外笼被打开了,链接内笼的链条随着天坑上方一百个耗子将巨大的井轱辘转动。内笼被提升到了天坑上面,高高的吊在井轱辘下。期间,内笼中的章达卡经受了秽水污流的冲击,满身污垢,臭味轰轰。
极乐岛上好是热闹。每一条链接极乐岛的索桥又是被耗子们戒备森严着,它们必须防止来自岛外极乐山的奴隶们暴动。每一次阴魂者在极乐岛上举行大型欢乐活动时,整个极乐山都是这样的场面。只是不知此次能够带来什么花样。
与往常一样,章达卡被从天牢中提取出来,便高高的吊在了井轱辘下,没有一个阴魂与派生物理会他。它们将他丢下投入了欢乐。
极乐岛上的宫殿群只剩下一间了,矗立在极乐岛北端的悬崖上,成为了构造巧妙的吊脚楼。这样,天坑与宫殿之间形成一个巨大的广场。过去那些依傍着极乐岛悬崖峭壁而建的两层木屋,改建成为三层,第三层高出极乐岛的平台,这样,它们就可以在第三层房屋中观看广场上的欢乐。这一切都是在巫闭关修炼后,大统领发动的大兴土木。第三层也不是居住的房屋,而是房廊,环绕极乐岛一圈。
虽然天坑与宫殿之间被数以千计的阴魂者充斥着,牢笼中的章达卡还是清楚的看到,过去的木结构吊脚楼式宫殿,已经被贴满了黄金,金灿灿的,成为极乐山最为耀眼的建筑。大统领坐在金殿门廊的金榻上,乌发中已经夹杂着白发。
人类创造出的所有乐器被打击、弹奏、吹动,调和出一首首激情四射令人澎湃的乐曲。
大统领以自己的颐指气使调动着娱乐的进程。
章达卡看得一清二楚。因为在天坑与金殿之间,用木板搭起了六七尺宽的台阶。台阶下涌满了阴魂者。那么长的笔直台阶干什么用呢,章达卡好是好奇。
每一个阴魂者都是穿得那样轻薄,不知道它们面具下的脸面是否害羞。从它们激情的行为上已经找到了答案。
随着乐曲声嘎然而止,金榻后面的金殿打开了。
大统领站在金榻上,成为万众瞩目的中心。她大声说:“今夜是跨年之夜。奴隶设计了一年的服装该在极乐山亮相了。下面让大家以最为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模特。”
没有一点掌声,满是口哨声,**声。
一个个模特从金殿中走出,拉开几十尺的距离。在六七尺宽的台阶上走着猫步展示身上的服饰。靠近台阶的观看者从身下提起一蓝蓝竹简。
每一个模特走到台阶尽头,面对牢笼中的章达卡时,面具下的媚眼频频抛动。随后从台阶上走下,与台阶下的同类跳起舞来。
到底金殿的金屋中藏了多少娇儿,不可计数。
走下台阶的模特与台阶前的阴魂依次跳着舞,这样返回了金殿。
当模特在台阶上展示奴隶的服饰设计过程中,台下的阴魂会对最能令自己心跳加速的模特在提篮中的竹简上写下那个设计服装的名字。每个模特在迈动猫步前,大统领首先会通报这身款式是几号奴隶设计的。
阴魂者将令自己最为心跳的奴隶号码写在竹简上,投向台阶。所有的服装展示完毕,所有的模特回到金殿前。等待着大统领的统计。
丢在台阶上的竹简被收集起来放在大统领面前,专门有十几只耗子在统计。
每一个阴魂者都兴冲冲地等待着。每一个设计服装的奴隶也被压上了台阶。模特站在金榻一边,那些打上号的奴隶站在另一边。阴魂者显得多么活跃,青春永驻;奴隶显得无比沧桑,饱经摧残。
此时,只有两对眼睛在沟通。坐在金榻上黄金面具下的眼睛,与高高的挂在天坑上方,满身臭气的眼睛。
一刻钟工夫,耗子们就统计出来了。大统领走下金榻拨弄着盛放竹简最多的木盒。从中取出一根竹简,大声说道:“获得跨年之夜超级模特称号的是---------六号。”
口哨声,**声,此起彼伏,激荡山河。
“摘下,摘下!”众人高声叫道。
六号模特摘下了面具,姿色浪荡,风骚无比的女人。她波澜不惊,将自己的面具抛入台下的人海中,然后依次脱下身上的服饰,抛入人海中,单单只剩下内衣。场面好是骚情。
咚一声,铜钟撞响,人海平静下来。
“下面,我们请出镂空的黄金面具。作为超级模特的标志。”大统领说。
穿着内衣的模特走到大统领面前,大统领亲手为她戴上镂空黄金面具,并且说了句:“我好嫉妒呀。”
“谢谢大统领的赏识。”戴上镂空面具的超级模特说。从此这个阴魂再也不需要戴面具了,她必须以自己真实的容貌面对每一个阴魂。
“下面有请我们的超级模特说一说,容貌于天下的感受。”大统领继续大声说。
“我-------我受宠若惊。受到大众的抬举崇拜,我一定服务于大众,让大家销魂荡魄,好是快活,欲妖欲死。一句话,既然大家这么抬举我,大统领如此赏识我,我将自己的妖媚的肉体充公了。”超级模特说。
口哨声,**声,翻江倒海。
“那么,她就是极乐山的金屋娇儿。居住在金殿中,享受最高待遇。直到巫的复出。”大统领说。“同时,之前对于奴隶的承诺我也将兑现,欢度过跨年之夜,我将带着设计六号服饰的奴隶,离开极乐山,让他重获自由。”六号奴隶的手铐脚镣被下除了。天一亮,他就会获得自由。
“那么,下面请大家以最高的叫声选出最差服饰,让设计最差服饰的奴隶以生命供我们娱乐。”大统领说。
“十九号奴隶。”每一个阴魂都这样叫道。因为十九号奴隶的体魄比较强壮。
将要面对阴魂们折磨的十九号灵魂者躁动起来,开始了反抗。阴魂者哈哈大笑,仿佛灵魂的反抗是一出滑稽戏。确实,空中盘旋的汉奸鸟一箭射入十九号灵魂者的脚踝中。耗子们一哄而上,将他捆绑起来。
金殿前推出一辆奇怪的木车。笼中的章达卡能够感觉到恐怖的一幕将要上演了。所有的阴魂都是兴趣高涨。
被捆绑的灵魂者被装在木车一端的木盒中。大统领拨动木车的机关,只见木车一端在极乐岛两侧的水车带动下,将木盒中的灵魂者抛入高空。远远飞过来,不轻不重地撞击在天坑上的牢笼。
章达卡看见同伴在痛苦中流露出最后的无奈表情,坠入天坑,消失在秽水污流中。
“真棒。真他妈的准确。正中下怀。”阴魂者欣赏着这样的抛出与撞击,然后落入,赞赏道。
“下面有请我们阴魂界最最无聊的人,它就是阴魂作家。”大统领说。“在这物欲与**双重纵横的百年云集下,我们的这位阴魂者居然能够抽出头脑,让自己成为作家。下面,大家以热烈的掌声请出我们的作家。”
唏嘘声,嗤之以鼻声,不以为然声。
阴魂作家站在了金榻前,抬头挺胸,威风八面,自我感觉飘飘。
“当然,作为阴魂界的公共人物,我们的作家也得摘下面具。”大统领说。
“摘下,摘下!”众人叫道。
阴魂作家摘下面具。
“哇,真不敢相信,这么娇媚的美人,怎么敢于让自己无聊起来呢。”众人哗然。
“安静,安静。”大统领叫道。“现在我权威发布,作为对最无聊阴魂的奖赏,我特意请奴隶打造了一只金笔。”
一个阴魂者端着盘子,盛放着黄金毛笔。
大统领取过金笔对众人说:“不错,金笔的笔杆是纯黄金的,笔头的每一丝毛也是金丝做成的。现在奖赏给我们中最为无聊的人,阴魂作家。因为,它以阴魂界从未有过的细腻头脑,深邃内心,以书情画意的方式抒发了我们世界的极乐生活,永恒肉体。相信,它的书画进入蜀国的每一个村庄后,都会爆发出令文化人彻底崩溃的效果。我就不信了,谁不想活得长久,长久享乐。而我们的无聊作家正是笔墨贴切、切中要害地向百年云集下的灵魂者介绍了我们的真实与他们的虚无。它的作品,将成为白花部孩子的必备读物。因此,我权威发布,它的这幅容貌,成为阴魂界无聊的楷模与标志。”
“无聊。”台下频频荡起这样的声音。“作家,愧对于自己的肉体与岁数。”
“稍后再损她,还是请我们的作家说说获奖后的感受吧。你是怎么进入无聊状态的?”台下的阴魂问。“并且将脑海中尘封的文字搬出来,排列成那么有魔力的,给白花部的孩子以荡魂摄魄的文章。在没有出卖灵魂前,你是否就是一个大笔腕?”
“那当然,我就是要证明我们阴魂者也能写出好文章。”摘下面具的阴魂作家说。“不过,我并不是大家想想的那么无聊。在我没有摘下面具前,我每一天也享受大家享受的欲妖欲死的快乐。不同的是,每每享受过后,为了出于对刚刚享受的色声香味触的尊重,我记录下了我的感觉与想法。久而久之,我无意义的记录堆积如山,这时候,我觉得应该让我们的大统领为我参谋参谋我的记录了。这样,我这个最为无聊的人——作家,就诞生了。是被我们的大统领发现的。”
“那么,现在你将自己的美貌充公了,你的生活还会照旧吗?我是说,你还会欲妖欲死地与我们享乐吗?”阴魂者问。
“会了。我希望大家不仅仅在肉体上对我像对待超级模特一样抬举,同时在我的作家身份上,更要赏识我的文章,再怎么那也是我对我们快乐生活的书情画意呀。”
“那么,我们的作家,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阴魂者问。
“当然是根据大统领的命令。与超级模特在整个蜀国的村庄里做巡回演出了。我以我的图书搭台,她以她的模特宣传。让那些懂事的灵魂者情难自禁。”
“这么说,你回来后,也会属于金屋的娇儿?”阴魂者问。
“不,不,我们的作家将定居在大重庆。”大统领插话道。“它必需监督着自己的文章在灵魂者中产生的效应,从而得到更好的长进。”
站在索桥上的耗子说:“人呀,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出名了。”
另一只耗子应答着,“摘下面具,露出真实的自己,就成为万人瞩目的名人了。”
“露出真实的面目谁赏识呀,总得为名头加个由头呀。”耗子说。
“名人总不会像明星鸟那么累吧?”耗子问。
“当然不会,阴魂者多权威呀,它们又不是被压迫的动物。”耗子答道。
“原来成功的奥秘就在这里-------”
“什么呀?”
“在战争带来的世界中,谁会博取权威者,谁就最幸福。看我们的大统领,她一句话,就让出名的人开始了整个阴云下的巡回演出。多少种动物将为之艳羡。”
夜黑了,一盏盏火盆架了起来。阴魂者开始了对音乐与舞蹈的糟踏,对食物的蹂躏。自身也在其中糜烂着。大统领抛开纵欲欢乐的人们,来到台阶的尽头,面对着面前笼中的蜀地三足——她曾经的妹夫。
“章达卡,你看到了我的权力,高贵,荣华。并且让你见识着我的权力、高贵、荣华,就是我最大的快乐。还是那句话,我对你已经够仁慈了。你拒绝进食,说自己只想喝到故乡的五粮液。我答应了你。但是这几年来,为什么你喝着五粮液却活了下来,并且你自身从没有醉过。而其他灵魂者却抵抗不住五粮液的醉劲。你想让菜头陪你说话,我也网开一面,甚至我知道你是在教育菜头,我也忍了。但是为什么你在饥饿中还是能够活下来?我不相信你对我没有一点嫉妒。我不相信我的尊贵令你不心痛。”大统领说。“难道你就这么不愿意与我说话吗?如果你再次逼迫我,我就会杀了菜头,让灵魂者的小小孩死在你面前。或者像刚才那个奴隶的死法一样。”宋青停顿了,注视着笼中人。“你能够形容出,那个奴隶被机器抛向空中,撞向牢笼,落入天坑的整个心路历程吗。如果你真的不害怕,那么就说出来吧。”
“你那样对待奴隶。其实就是在那样对待我。”章达卡说。“这才是你的本意,对吧?”
“嘿嘿。现在我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对你的喜爱多于对你的恨。每每我可恨你时,脑海中又浮出对你的喜爱。因为你是我真正的对手,是我的知己。我喜爱我的阶下囚对我善解人意。”大统领说。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可要小心了。”
“说实话,战争基本上动摇不了我。因为我是大统领,有阴魂中的高手守护着我,你们的剑道再高超,也接近不了我。当然,我承认剑阁对巫的重创。但剑阁是巫的心病,不关我的事。我的才能在于我总会统治人类——灵魂者与阴魂者,武功者与文化者。”
“是不是因为,你还没有中毒太深,你是乌发的阴魂者,用你的话说,你还没有获得岁数。所以,你是巫心中的具有统治力量的人。但是,你看到了吗,你也有了白发,那么你必须面对选择了,要么出卖灵魂,获得岁数,这样巫就不会让你担当什么了;要么你顺其自然,寿终正寝。不过,我不相信,它们会让你这个颐指气使的大统领享受一个死者的寿终正寝。想想你死后耗子是怎样剥削你吧。还是你得到岁数后,权力、高贵、荣华等这些浮华的丧失令你多么生不如死,戴着平庸的面具苟且偷生。”章达卡说。“你这满身黄金甲,原来也是有岁数的呀。它被收取,对你将是多么惨痛的折磨呀。”
“哎,可惜了。你就是个笼中鸟,井底蛙。这么多年了,巫蛰伏了这么几年来。我拥有了蜀地最高的权力。你也不想想,我从来不为自己的永恒高贵规划吗?我每一天都在规划着巩固着自己的权力。我赋予虎皮猫村长的权力,每一只虎皮猫都配有数十个阴魂者。作为阴魂界的扒皮手,我奖罚分明,并且通过各种活动以黄金收买阴魂。你说说,天下的阴魂能够不拥戴我吗。哪一个阴魂者觊觎我至高无上的权利,总会有那些被我收买的阴魂通报给我。我会以各种名目将威胁我的权利的阴魂扒皮了。这些阴魂者,只要你赋予它们优越感,它们就对你感恩戴德、誓死效忠。”
“看来,你并不信任妖魔的巫。”
“错了,我永远信任尊重妖魔的巫。只是,精通巫术赋予我们岁数的巫,在与阴魂与灵魂交道方面,永远是门外汉。而我,有着丰富的经验与心计。我可以出卖灵魂,却永远也不会出卖自己管理阴魂与灵魂的经验与心计。这是我大统领身份的根本保障。领导者,不需要多么高超的武功,只要工于心计就万事大吉,高枕无忧。”宋青有意要刺激章达卡,她继续说道:“你们的蜀王只是我的傀儡。我认为,棉朵部是社会的累赘,因此,我就发动自己所有的平头刀收取了蜀国的棉朵部,将棉朵部的每一个成员驱赶到极乐山,为极乐山的物质尽忠。如果哪一个老年人不会艺术创造,那么,他只有进入天牢,成为耗子们的食物。看到了吗,蜀地的整个棉朵部是我的奴隶。蜀地那些工艺大师也是我们的奴隶。身为奴隶,他们必须耗尽自己的才智,为我们的欲望‘做嫁衣’。我们只讲究价值,身为奴隶,他们只能体现自己的价值,一旦他们没有了价值,就是食物。既然他们不愿意选择醉酒,成为我们的一员。巫蛰伏的这些年来,身为大统领的我在阴魂中只进行着两件事,一是以黄金收买的方式巩固自己的至高无上,二是显摆自己的至高无上。虽然我有了白发,但是我的至高得到了巩固,没有比这更为让人幸福了。你说,就是巫复出了,就是我得到了岁数,谁还能够替代我这么多年来对蜀地的经营。因为我没有忘记一点:才智永远也不能被掠夺。我是一个富有经验,成熟的王者,我将成为亘古以来从未有过的至高至荣王者。当然你也是荣幸的,因为只有你知道你们的蜀王金喜峰是我的婚配者。但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有那么多揭露我的机会,为什么你没有喊出来呢?看看它们数以千计的阴魂者,只有你对着这些欢乐的人群喊出我的灵魂者身份,我的黄金面具将被剥夺了,我在你面前的狂妄也不复存在了。但是你为什么没有做呢,妹夫?”
“死你一个,落魄你一个,战争依然存在。”章达卡说。
大统领思考着章达卡的话,说道:“也是,我可以用自己的权力助长战争,我却没有力量使战争湮息。灵魂者与阴魂者从本质上水火不容。奴隶主与奴隶永远不能平起平坐。但是,对于我在你面前的嚣张,你就不难受吗?”
“灵魂者与阴魂者看待事物的态度是不一样的,有着不同的观念。我不认为你是幸福的。一个丢弃出卖了亲人的人,能够是幸福的吗;一个心中只有物质的人,能够是幸福的吗;一个没有了人情味,丧失了对万物生灵爱的人,会是幸福的吗。在灵魂者眼中永远不会,因为,那些就是我们的幸福。我死了,我曾经拥有的那些依然存在,所以无论我的身体处于怎样的环境,我是幸福的。我们拥有的那些,除了被出卖,永远也不会被剥夺。而你就是出卖了它们,丧失了自己的灵魂。哪怕你拥有几个世纪的岁数,哪怕你拥有林林总总的黄金器物,在我们灵魂者心中,你永远只是一把金灿灿的屠刀,是一台杀人机器。”
“我不在乎你们对我的看法。只在乎自我感觉是否良好。它们对我的敬仰与艳羡是真实的,我的至高至荣是真实的。这就足够了。你看一看,有谁能够像我一样拥有蜀地,规划蜀地。我感觉棉朵部的存在是蜀地的累赘,我就消灭了他们,将他们奴隶在极乐山。我感觉,鸟类威胁着阴魂界在蜀地的安逸,我的权力便让蜀国千山鸟飞绝。过去,我是阴魂界的扒皮手专门处决那些违反七条规矩的阴魂者,那时我觉得自己是杀人魔头,是屠刀,是机器。现在,我成为了万众瞩目的大统领,成为蜀地荣衰的关键,我觉得我就是蜀地的阳光,蜀地的天!在我没有成就这份事业前,我是那么嫉妒你与妹妹,嫉妒美人,嫉妒爱情,嫉妒帅哥靓弟。当我成就了自己的权利,我觉得之前自己对你们的嫉妒是那么渺小无聊。因为我是蜀地的王者。我一个布告,便让天下见识了‘牢’字的含义与存在。我一声命令,就令整个蜀地乃至天下为之震颤。中华大地上四面八方的国家与地域派出自己的高手进驻蜀地一探虚实,还不是被我的精心布局消灭了。各国交流新知识的鸟儿,还不是成为了我的笼中物。什么是真实,我的意志就是真实。拥有至高的权利,就有至高的动静。话说回来,如果在大地上没有巨大的动静,我是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的。我活着,就是要听见自己的回声,这是王者的吼啸。它令我快乐兴奋,是自我的实践与体现。一个阶下囚,又怎能想象到这样的幸福呢,更不要说体验了。”
“快乐是心灵的事,快感才是肉体的,对于丧失心灵的阴魂者,肉体永远不会有幸福感。你的肉体太忙碌,活得太累,太胆战心惊了。看来,有很多个日日夜夜你都是在失眠中度过的。每当你失眠时,你就需要制造各项活得,以便将自己从胆战心惊的失眠中调取出来。你的妹妹淌儿若看到了你的双面,该是多么痛苦与无奈呀。”章达卡说。
“不要在我面前提她。我的选择完全是她的功劳。”
“每一个阴魂者都这样说。”
“这一夜,非常阴冷,特别是感触着如云美人在你面前歌舞,希望你能够忍受。”宋青转过身离开了,发出放浪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