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昼夜,华夏通过自语对自然思考着。当他让虹完全将自身包裹时,溶入光辉中,全然感觉不到时光的流逝。所以自然界的几十个四季在他对自然的思考中显得不胜短暂。他对翠华山的一草一木絮语,仙境的植物懂得他的语言。却时常困惑于他的神交。因为华夏说的话往往是神咒,使植物能够言语像是复活的神咒。
快乐于交流,幸福于思考。人间仙境只有他一人的生活。
能言善道的鸟类不曾得到他的任何信息。或许在他心中,能够言语的鸟类与其它生灵别无二致。那鼠类呢?
鼠类的秘密装在他的脑海中,鼠类更有自己的王所选拔的持刀英雄的护佑。鼠类更像其它生灵走过了漫长的九千九百个四季。鼠类与生俱来就受到上天冥冥中的佑护。鼠类更有盐巴的净体。
天地一抹处女红时,我们在天池窃听到华夏的酣睡。清晰入耳的酣睡仿佛来自脚下,我们却看不见人间的王。晨光中的仙境是那样的静谧,致使我们也能够呼吸到处女红投下的天香。
蓝色的天池突兀出波来。啊!华夏掀开了蓝色的盖头露出乌黑的长发。他原来躺在天池上进入梦乡。虹的蓝覆盖了整个天池。
那首梦中的清越歌唱再次萦绕华夏脑海:
“轻盈抚过你的胸膛,没有比我的抚摸更加温柔。从容面对彼此。在光华的照拂中流淌出光滑。我的绽容塑造你的面容,我的身躯伸展出你的躯体。我喜欢你的漠然态度。我以自身的流逝唤醒憨厚的你。直到你懂得我的温柔——柔情似水。美人溪,相思潭。”
华夏飘到美人溪,相思潭。他在相思潭中看到的不是自己的面容,而是美人莞尔。神思恍惚中撩起几滴相思潭的水送入口中。愕然恍然,自己做了情不自禁的事。他不敢再望相思潭,只怕被美人一笑。
一片偌大的雪花恍恍惚惚飘落下来,就在他伸手要接住时,雪花发出一声使华夏毛骨悚然的咳嗽,变作梦立于华夏面前。几十个四季以来,华夏从未有过袭遍全身的惊悸。使他震惊的不仅仅是梦的咳嗽,梦的形体更使华夏惊诧。
它下巴垂出了雪白的胡须,立起的身躯仿佛老早老早就佝偻了。并且拄着竹子作成的拐杖。更使华夏充盈出晶莹泪花的是梦皮包骨头的如柴身形。它的身躯不如竹根浑圆。
“梦-------”
“你看见我长出了胡须就知道我有了命数。我失去了最后一片雪花,驾着它来到你面前。我不再是梦,连一片雪花也不是。我只能呼唤风雪,再也驾驭不了风雪。”梦说。
“发生了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天地间美好的是自然,并非我们的神灵。我从雪花树上摘下雪花,自以为从此像阳光般永不泯灭。我错了,直到在天池奉天承运出你——人间的王。月光在我手中显得多么沉重呀。无形中它消释着我的神性。我持有它的时间越长,命数越短。我的体内仅剩一丝隐藏自己的神性,支撑我的形体的是灵魂。支撑我的精神的是人类带领生灵界走向美好的那一天。”
“难道大地杯也挽救不了梦的神性吗?”
梦摇摇头:“天注定的谁也无回天之力。大地杯只能延续命注定的生灵的生命。”
“梦,”华夏深情地望着梦,“你还有多少个四季?”
“几百,也许是几千。这都不重要。啊,你发出冥冥中对人类的告诫,人类已经迈出了第一步。人间的王!你要铭记,在我的生命终结时,人类没有带领生灵界创造出共有的美好,人类中将有一部分人类用手走路,并且永远被另一部分人类驱赶着,杀戮着,吞噬着。即使他们外表看上去像雪般洁白,在人类的驱赶与杀戮中内心永远是怯懦的。他们只会永远哭丧着。”
“人类会走到那一步吗?”
“他们繁育着,当他们的数量足够繁重时,你会感觉到对他们的指令力不从心。难道从生灵界你目睹不到吗?”
“人类是有语言的,并且首先我要用文字文化每一个人。”
“希望我的诅咒不要在人类身上应验。首先我得解救你的神智,理清你的梦。这些天你是不是总是被睡梦中的歌声折磨着神智;被相思潭的水灵玄冥着。我明了,一切的巧合都是天注定的。不然我也不会在自身仅剩一片雪花时随着虹降临在你受美人玄冥的相思潭前。”
“我爱海的女儿,像地造鼠爱恋天设鼠。海的女儿在哪里?”华夏问。
“你是人间的王,更是生灵界的指导者。我虽先生你一万个四季,但我已经有了命数。冥冥中注定的事我又怎能知晓,过去的一切都是天地的意志。你有大地九千多个四季的记忆,靠他来走向美好吧。相思潭的水你万不可喝,喝了它,你的心中只有海的女儿。你与她的爱将变成虚无,比行尸走肉好不了多少。但是海的女儿必须喝,喝了它,你们的爱情才是永恒的。”梦的竹杖指向相思潭,一道彩光射向潭水中,“看看吧。它映像出了你思念的美人。”
海的女儿从相思潭中以光的形式伫立起来,对华夏与梦浅笑着。歌声再次萦绕华夏脑海。
“接过她。”梦对华夏说。
华夏提着心中的复杂感情向海的女儿伸出右臂。映像出的海的女儿化作虹在华夏手中。
“不错,它是虹。待到海的女儿出水时,你将虹披在她的身上。”
“这是明的虹。”
“我的使命完成了。”梦掏出一缕月光。“你能收下它吗?”
“生灵离不开月光吗?”
“那是你对月光的神性全然不知。我将它冰封在冰洞中。总有一天它会对生灵界显圣的。”梦抛开月光。月光飞向冰洞,在空中划出一缕紫气。
梦握住华夏的手,“我的使命完成了。将用自己几百或几千的四季循着山脉走向雪域高原,走遍雪域。”
“不,梦,难不成你要离我而去。生灵界需要你的智慧。”华夏说。
“既然我已成为血肉之躯。注定了命数。我就要好好珍惜自己剩下的四季------”
“仙境更能延长你的生命,我相信。”
“不,雪是我的灵魂。相对人类来说,我的命数够长了。我有了足够的命数来享受自然的美好。雪域高原就是我的天堂。当我以足够长的命数操控着语言融入自然中时,我的智慧就已经开始为生灵界的美好发挥光芒。”
“你就这样拄着竹杖徒步走向雪域高原?”
“翻越一座座高山。”
“期间该碰上多少妖魔鬼怪呀!”
“首先我有智慧,我的智慧能感化鬼怪。其次我是梦,我召唤来的雪暴更能震慑妖魔。路在脚下,必须自己一步步走过。我走了,我只是雪花树对大地奢望的一缕梦,千万绪梦还会随月华到来。”梦骑上竹杖,冲破翠华山的仙障。“你一定要记住,人类只是自然界最靓丽的点缀。”
虽然华夏拥有大地九千九百个四季的记忆。当他经历与梦的短暂交流后,他明白了生命的意义。他,人间的王,拥有不死之躯,可是没有相思潭的美人的玄冥,他终日对大地的畅游与思考显得多么惨白。只有永恒的身躯,没有永恒的爱情相伴,即使他生为人间的王,永恒的神圣对他来说只是惨白的等待。有了爱情为伴,人类才是他的儿女,生灵界才是他俩的家园。生命的意义不在于飞越,而是步步留印出的智慧沉淀。他印记着生灵界的智慧,可这样的智慧只有在新生灵人类的长河中,点点滴滴地通过人类温暖在生灵界。他持有的神圣只是通过新智慧的进化升华后重新还给生灵界。上天给你一缕永不消失的阳光,让你温暖整个生灵界,这正是人间的王的神圣处。终久进不了天堂,只是美人为伴享受智慧的美妙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