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昊里好长的时代里只有光大着的精神,没有灵魂的出现。
我会让你看到灵魂,如黄河沙数般繁华灿烂。即使你金乌的双翼,也触摸不到灵魂的河流。
在此我向你发下大地的誓言。
你闭上眼睛,哪怕被梦充实,满眼也是灵魂之河的神韵。因为只要你看见它,你的心田就有它撒播的种子扎下根来。除非你交出自己的灵魂,才能摆脱灵魂河流在心田的闪烁。
这是天地的冰河纪。如果中华一脉上的植物开始了开花结果,那么老鼠就会看到冰河纪的大雪得经历植物一百次的开花结果才能彻底消融。
地造鼠苏醒的第一天,阳成熟为太阳,冰雪消融离不开阳的成熟。单单晨曦奈何不了冰河纪。
冰河开始流淌,最终每一道流水都流向东方的同一片汪洋。生命之核被带入汪洋中,成为将来最为丰富的海洋生物。
中华最为富饶的大平原也在冰河纪的消融中形成。一开始,黄河转过中华湾出了黄土高原,在下游分流成数十条河流,加上其它众多从黄土高原向东俯冲而下的河流,这些河流带走了黄土高原大量的黄土。同时,大平原的泥土中埋下了大量的生命之核,它们伏居阴处,一直尘封着,直到四季的到来。
每一天太阳东升西落,由晨曦升温为中午的灼阳再温和为夕阳,黄河从未终止澎湃。流水在改变着地貌,对大地做着轻微的外科植皮手术。
冰河纪的消融是上天对大地的整容,更是生命之核在生命之水中的丰韵与融合的必然。当生命之核在它们需要的条件中破裂时,里面的基因会与周围生命之核的基因重组,这样,一个物种的基因就形成了。而最终能够成形为物种的,只是少数的生命之核。这对于大地来说,已是相当丰富的物种。
万物有它们自己的总体奥秘。
从基因到物种,要等待多少个日月呀。但是,对于它们来说,这没有什么,荒总会消退,物种必然勃发。
当火灵精怪引燃了大地的绿色,在这场大火中神奇的事物在凝炼着。
腐朽有什么内涵?
是升华的复活过程。
动物的死亡产生腐气,植物的死亡产生朽气。这两种气体无论是哪一种,只要在气象中占据一定的比例,动物不能存活。随着比例上升,植物相继灭绝。一切生命都会化作荒。除非如种子伏居阴处,如生命之核沉睡大海。
那些属于第一记忆与第二记忆的物种有着灵气或灵魂。当大地的绿色在火灵精怪中燃烧时,森林的灵气从躯体被赶了出来。它们的躯体丰厚着土壤。灵气上升,直抵天际。随着灵气出来的是朽气。一个物种的死亡,只要释放出灵气,就有腐朽之气出来。而死亡时释放腐朽之气,不一定伴随灵气或灵魂。
灵魂是灵气的成熟体。灵气成熟为灵魂必需依赖躯体。
腐朽之气是沉重的,给予怎样的力量也升腾不起,脱离地球吸引。
从躯体成熟的灵魂一旦离开躯体,若再次投入躯体,就好比得病了似的开始坏掉。而魂的转世不但能够抑制病变,有时候今世会使前世更加神圣。
脱离形体的灵魂是无形的可以千变万化,脱离形体的阴魂是有形的,还是让阴魂成熟的形体的那个形。因为阴魂是沉重的,带有肉体的性质。
浊气并不是腐朽之气,是荒的大地在巨大的燃烧中从浑浊中分离出来的气体。
森林释放朽气的同时,又在燃烧着,魔眼就在燃烧中以朽气凝炼出来。
因此,魔鬼说,“我喜欢死亡。我就是死神,既然天地间有神。”
“但是,为什么神灵或仙风道骨的生灵在死亡时没有腐朽之气供我享用呢?”当凤撞向中华一脉后,蛰伏在中华一脉的魔鬼面对着中华湾这样满怀惋惜地自问。
它与行尸走肉破坏着中华一脉的松林,掰断了岩石的一只只手腕。
绿色万分炫目并散发幽光的魔眼在森林中浮荡着,等待着自己生命中未知的腐气。它已经享用太多的朽气了,食不甘味,只想满足记忆中的腐气。
要知道,魔眼的前世来自森林。动植物如阴阳之气一般并存,生死与共。植物对动物有记忆,动物骨子里也必须植物的存在。如果植物在灭绝,动物的精神就受不了,也会离奇灭绝。
松林中行走的老鼠来到一座土黄色的石头面前,这块石头太大了,只能用座来形容。它挡住了老鼠的行程。
林中的这片空地好像专门为这座石头留存的沉睡地。
“感觉你是从华山崩落的。”老鼠对石头说。
“别对我说华山。我总想登顶,它却一直拒绝我。”这座石头说话了。
老鼠吃惊地说,“在我的印象中没有会说话的石头呀。”
“有什么,小动物吗?”巨石问。
“你是哪个神灵?”老鼠下意识向前走了两步。
“神灵?去,那场遥远的大火练就了我,然后将我扔在这荒中,孤独地等待着动物。”
“等我吗?”
“不。如果单单是你这只微小的动物,我的生命也太可怜了。我在等所有的动物。”
“做什么?”
只见巨石流动起来,石头表面出现一层层黄沙,黄沙流动着,更像是整座巨石的蠕动。直到转眼间整座巨石成为黄沙。黄沙伸出一股贴着地面向老鼠窜来。老鼠连连躲闪。
“你要干什么?我们太陌生了。”老鼠说。
“看来,你不乐意让我带着你玩了。”
“愿意,当然愿意。”老鼠将悚然的毛放松下来。
它就像流沙手中的宠物,被流沙从这个触角抛向那个触角。流沙千变万化的身形带着老鼠在松林玩耍。
老鼠眼前的森林消失了,它完全被流沙包裹,在魔鬼腹中。
“让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愿意这样玩。”老鼠在站不稳的流沙中大叫着,眼前尽是沙尘迷漫。它被呛的够呛。
“动物,你要去哪里,是华山还是天池?”流沙中的声音问。
“看来,这两地你均去不了。”
“对啊。”
“这就说明你不是神灵!”
“身不由己的神灵,寂寞孤独的神灵。我为什么要是神灵呢。我就是我。”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华山与天池,然后我带你去。”
“因为它们拒绝我。所以我要看看它们有什么好拒绝我的。”
“也是。好吧,你放我出去,我带你前进。”
“不,现在我们就朝西奔去。”流沙变成巨大的老鼠状,身体不断裹胁着所行之处的松枝,用以装点自身。很快,黄沙的它就成为松枝的毛茸茸。
“我不明白,我怎么带你上去?”老鼠问。
“我紧随着你,总能找到突破口。”
流沙抖落浑身松枝,在华山下张开嘴,老鼠就站在它的嘴里。
“啊,独坐大雄风的华山。”流沙一张开嘴,老鼠便被眼前的华山气势所吸引。洁白的华山,突兀的风骨,点缀其上的苍翠松树。
风绕着山势,以它独具的方式行走。
“我能登顶在它上面独揽河山吗?”老鼠忘我地自问。
“会的。”魔鬼忘我的回答。
“我不知道那是风,还是云在行走。”老鼠说。
“不过,看上去很温柔。”
“你错了,我能够感觉到那是劲风。”老鼠说,身上的每一根毛抖动着,被劲风吹毛求疵。
“真冷,比雪花峰还入骨的冷。”老鼠的牙齿磕碰着。
“走吧。”声音从老鼠身后的咽喉中传出。
“你放我下去呀。”
老鼠状的流沙塌做一片。老鼠站在沙滩上,看看脚下,冷不丁跑起来。却怎么也逃脱不了流沙。情急之下,它跳入溪水中。寒冷刺骨的冰水真不留情。
皮毛下的凤烛给予它温暖。
“唉,别这么死缠着我行吗?”老鼠对流沙说。
“登顶。”流沙命令道。
“你是什么东西呀,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赶时间去天池呢。”
“哈哈,我的速度顶多少只你这种动物的行动呀。你帮我登顶,然后我们再一起奔赴天池。日落之前势必赶到。”
老鼠仰望华山北峰,太阳就在华山背后。
光辉从不停止它的步伐。
华山,流露着中华骨气。大地风骨突显于此。连绵逶迤的中华一脉,只此山纯粹露骨地傲天而长。它的白是光辉垂顾的傲气。它坚拔冷酷的一身雄气与大地心眼天池震撼天地,一脉相通。
它的雄气在于深沉的成长中纤尘不染;它的雄风在于所成长的骨风壁立千仞,倚天而立,允吸大河。
华山突显独立之精神。
大河突显自由之思想。
精神是挺立的,思想是流淌的。
河山之美尽在华山与中华湾的相依相成。
还有如此之美的耸立与偃伏的相互衬托吗?
登顶华山,望中华湾,总有这样雄心壮志激荡在胸怀:我在此坐拥中华,河山缠绵呀,你要了我吧!
华山难以察觉地神秘成长着,罡风狂飙在它的峰谷间被压缩。人类所看到的它独坐大雄风,正是它与亘古的狂飙相切磋的结果。
听风,天籁的寂寞在此发怒。看石,地籁的欲望的此沉淀。很多时候,我们不得不认为天地这两口子冤家执气于此,蕴涵着粗犷的力与深沉的爱,如醉若痴。在天地百分百的夹缝中你只能甘拜下风。
在狂风与骨气的切磋中,老人松青翠欲滴地耸立着,它是最古老最不朽的仙风道骨。
松永远都是岩的手。白岩松,华山松,高处不胜寒。